广采博引,汇集各家之说,结合自己对医理的体会及临床实践,凭扎实的小学、考据学知识,对诸注进行比较分析,然后作出判断,捋别正误,衡定是非。
丹波元简在《素问识·序》中说:“专主王太仆次注,矻矻葄枕,十余年矣。然间有于经旨未惬当者,又有措而不及注释者,虽经嘉祐阁臣之校补,犹未能精备焉,于是采择马莳、吴崑、张介宾等诸家之说,更依朱氏之言,参之于经传百民之书,以补其遗漏、正其纰缪。”丹波元坚在《素问绍识·序》中说:“杨上善《太素》经注,世久失传,顷年出自仁和寺文库,经文异同,与杨氏所解虽不逮启玄之核,然其可据以补阙订误,出新校正所援之外者颇多,则不得不采择以赓续……近日张宛邻琦著有《素问释义》一编……间有可取。他如尤在泾等数家之说,或有原识之未及引用者,更有一二亲知寄赠所得者,俱未可全没其善也。”综观两《识》,列举《素问》注家近几十家,主要有“王注”(唐·王冰)、“马云”(明·马莳《内经素问注证发微》)、“吴云”(明·吴崑《素问注》)、“张云”(明·张介宾《类经》)、“志云”(清·张志聪《素问集注》)、“高云”(清·高士宗《素问直解》)及“杨曰”(隋·杨上善《太素》)等。
《灵枢识》为丹波元简所作,主要汇集的注家有“马云”(马莳《内经灵枢注证发微》)、“张云”(张介宾《类经》)、“志云”(张志聪《灵枢集注》)、“汪云”(汪昂《素问灵枢类纂约注》)等。
《难经疏证》为丹波元胤所作,主要汇集的注家有吕博(三国吴·吕博《众难经》)、杨玄操(唐·杨玄操《黄帝八十一难经注》)、丁德用(北宋·丁德用《难经补注》)、虞庶(北宋·虞庶《注难经》)、谢复古(宋·谢复古《难经注》)、周与权(宋·周与权《难经辨正释疑》)、滑寿(元·滑寿《难经本义》)、纪天锡(金·纪天锡《集注难经》)、徐述(明·徐述《难经补注》)等。
元简在《伤寒论辑义·序》中说:“于是公私应酬之暇,陈所储蓄,逐条历考,旁及他书,广求密搜,沉思默想。窃原许氏之旨,而期阐发其隐奥,临证以辨疑,处方得精当而已。”《伤寒论述义·跋》引丹波元坚说:“然为之有,必也博征诸载籍,多验诸疾病之实,荟萃诸本经,优柔厌饫,浸润涵泳,真积力久,始足以应变无穷焉。”两书选辑注家三十余家,主要有成(金·成无己《注解伤寒论》)、赵(明·赵开美《宋本伤寒论》)、宸(清·沈亮宸《仲景全书》引)、张(清·张兼善《仲景全书》引)、王(明·王宇泰《伤寒准绳》)、方(明·方有执《伤寒条辨》)、喻(清·喻昌《伤寒尚论篇》)、徐(清·徐彬《伤寒原方发明》)、程(清·程应旄《伤寒后条辨》)、钱(清·钱潢《伤寒溯源集》)、柯(清·柯琴《伤寒论注》)、周(清·周扬俊《伤寒三注》)、张(清·张璐《伤寒缵论》)、志(清·张志聪《伤寒论集注》)、印(张志聪《伤寒宗印》)、锡(清·张锡驹《伤寒直解》)、魏(清·魏荔彤《伤寒论本义》)、三(清·王三阳《伤寒纲目》)、汪(清·汪琥《伤寒辨注》)、闵(清·闵芝庆《伤寒阐要编》)、林(清·林澜《医宗金鉴》引)、沈(清·沈明宗《医宗金鉴》引)、郑(清·郑重光《医宗金鉴》引)、知(清·程知《医宗金鉴》引)、驹(清·吴人驹《医宗金鉴》引)、鉴(清·吴谦《医宗金鉴》)、吴(清·吴仪洛《伤寒分经》)、舒(清·舒诏《再重订伤寒论集注》)等。
丹波元简的《金匮玉函要略辑义》和丹波元坚的《金匮玉函要略述义》主要汇集注家有徐彬(清·徐彬《金匮要略论注》)、程林(清·程林《金匮要略直解》)、沈明宗(清·沈明宗《金匮要略编注》)、魏荔彤(清·魏荔彤《金匮要略本义》)、尤怡(清·尤怡《金匮要略心典》)、吴谦(清·吴谦《医宗金鉴》)、朱光被(清·朱光被《金匮要略正义》)、周扬俊(清·周扬俊《金匮要略补注》)、赵良仁(明·赵良仁《金匮方论衍义》)等。
丹波氏著述的形式主要有三类。
1.先列举各家之注,然后加按语,在按语中判别正误,提出自己观点。如《素问识·皮部论》云:“阳阴之阳,名曰害蜚。”“马云:物之飞者,尤为属阳也。吴云:害与阖同。蜚,蠢动也。张云:蜚,古飞字,蜚者,飞扬也。高云:蜚,犹开也。简按:诸注未允,盖害、盍、阖,古通用。害蜚,即阖扉,门扇之谓。”这种形式最为常见。
2.径直列出按语,在按语中举出诸家注释。在每一家注释下指出其正误。如《素问识·阴阳别论》对“辟阴”的解释:“简按:王注辟并,乃辟读为僻。僻,偏也。张云:辟,放辟也。此说似是。马云:乘所不胜,阴以侮阴,谓之辟阴。吴云:辟,邪辟也。此解亦未允。”这种形式不在少数。
3.如只列一家之说,或列举后再加评论,或只列该家说法而不加评论,就说明同意该说。如《素问绍识·风论篇》之“焦绝”:“杨曰:焦,执也。绝,不通也。言热不通也。坚按义不了。”“皏然”:“杨曰:皏,普幸反,白色薄也。”这种形式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