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某,女,22岁,西安某厂工人,1992年12月10日于西京医院中医科就诊。
主诉:食入即吐3年。
3年前不明原因出现饮食入胃即吐,无论何种饭菜皆然。曾反复在各地经大医院求诊,均以“神经性呕吐”治疗,先后住院4次,中西药均不能达到止吐目的。
刻诊:形瘦骨立,面容枯槁,肌肤甲错,神情淡漠,行走需人搀扶。饮食入胃即吐,口唇干,饥难忍,大便干结、五六日一行,舌稍红而干,苔薄,脉弱。
细询曾用大黄甘草汤稍见效,继之复然。按说食入即吐是胃火,当用大黄甘草汤。但用之见效却不能完全止吐,可见并非只属胃火,因此辨证为寒热错杂于中,气机升降失常。又考虑到患者巩膜有蓝点,虽非虫证的确征,但在诸多寒热并用方中选用乌梅丸为妙。
处方:
乌梅12克 细辛6克 肉桂4克 干姜10克
附子8克 川椒10克 黄连12克 黄柏12克
当归12克 党参12克
3剂,日1剂,水煎服。
药后自述呕吐稍减,胃中饥饿,可嚼食少许饼干。继用前方3剂,已每日可食饼干3两,胃中饥饿不止,仍不能进其他饮食,舌红略减,脉弱。守方再服6剂。
已能食少许蔬菜,饼干每日半斤,仍不能止饥饿,又现烦躁,此乃身体亏虚已久,胃气渐复,积胀太多,寒邪已减去大半。
嘱尽量饮以稀粥,食以菜泥肉沫,滋养肠胃,不可食之过量,缓图为功。前方去川椒、附子,加栀子12克,淡豆豉12克,麦冬12克。6剂。
药后汤饮渐能入胃,大便复常,烦躁减,继用6剂痊愈。
按语: 寒热错杂所致的疑难病证,有时单凭脉证尚难分辨,细询病史非常重要。本例屡用中西药,唯大黄甘草汤曾取效一时,可知胃中寒热并存,用寒药胃热稍清,而胃寒又甚,稍用尚可,多用复然。据此,竟用乌梅丸收效,亦统观全局、详问病史之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