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68岁,2019年8月31日,从安徽宿州赶往西安市莲湖区天颐堂中医医院就诊。
主诉:左耳肿块,从记事起就有,逐渐由小到大,生长增速3个月。在蚌埠、上海等多家医院按恶性肿瘤诊断,要求切除左耳。患者及家属拒绝。遂来西安求诊,要求保守治疗。
刻诊:触碰易出血,大如两个大拇指,形似熟透桑椹。目赤面赤,颧有血丝,声高气粗。血糖高,服用二甲双胍。心脏支架植入6年。
舌苔水滑,脉滑。
病属恶疮,证属血中热毒。
以清热凉血解毒的犀角地黄汤加味。
处方:
水牛角丝30克 生地黄30克 生丹皮20克 赤芍20克
生黄芩12克 紫草15克 升麻20克 醋鳖甲20克
川牛膝30克 龙胆草10克 地榆30克 槐角20克
白花蛇舌草30克 半枝莲30克 土贝母30克 王不留行30克
30剂,日1剂,水煎服。
2019年10月31日二诊:自诉服药后腹泻,多至无数次。被迫停药一两天再吃,乃至几天一剂。肿块未见再长,偶胸闷。经其子劝说勉强来诊。舌暗红,脉滑数。
病从小到大,热毒深重,不加大药量不足以扭转局势。服药腹泻,正是热毒外出之一途。故虽泻而精神不减。久病胸痹,亦当兼顾。上方加大青叶30克,土茯苓30克,黄连10克,瓜蒌30克,薤白15克,26剂。
2020年1月1日三诊:患者情绪高涨,带夫人同诊。言上次加大药量后,腹泻更加严重,也要吃1剂停一两天。大约20天后,肿块逐步缩小,又自加用透骨液(急性子、三分三、延胡索、白花菜子、透骨草、生草乌、红花、当归、细辛、防风、丝瓜络、肉桂、干姜、樟脑各10克,白芷、桂枝、麻黄、荜茇各5克,冰片3克,尖椒10个,75%乙醇1000mL泡10天后用,一天1~2次)外搽。目前自觉肿块缩小四分之三,现在即使挠抓,亦无出血,自叹真乃奇迹。
刻诊:面赤目赤,精神不减。舌红苔薄,脉滑。遂第一诊方加白头翁20克,乌梅20克,20剂。
按语: 矫枉过正,事出无奈,七年之病,三年之艾。正确对待服药反应,持之以恒,内服外用,方得恶疮治疗个中之趣。第三诊,病已回头,趁势减药。加白头翁乃《神农本草经》“逐血”之意,用乌梅既可减轻腹泻,也可消疣去赘,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