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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刚踉跄的从地上起来，脸上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很是恐怖。
此刻，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让他参加行动，就是断了他的升职之路！
一双眸子满是憎恨的看着章牧，恨不能当场杀了他！
就是这个章牧，害的他的不能参加抓捕行动！
贺刚的手，摸向腰间的手枪。
“我不服！”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章牧！
一时间，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动枪了，这可是大事儿！
“贺刚！别冲动！”
“贺队长！”
这下，连何云山都慌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贺刚。
在警署里动枪，任何警员都有权利当场击毙，不管动枪的人是谁！
想上前，却又怕贺刚冲动之下真的开了枪！
章牧反倒一脸戏虐的看着贺刚！
“动枪？”
章牧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到贺刚面前。
低下头，将脑袋抵在贺刚的枪口上。
眼神死死的盯着贺刚的眼睛，出言怒呵到：
“开枪！开枪啊！”
警署内一片寂静。
有人想出言劝说二人，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贺刚掏枪，就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章牧将脑袋抵在贺刚的枪口上，难道他不怕贺刚真的开枪吗？
更让一众警员都摒住了呼吸！
不是章牧小看贺刚，自从章牧潜伏进警署的这三年。
贺刚除了想尽办法捞钱，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儿。他的配枪不知多久没上油保养了，能不能打响还说不定呢？
更何况，他压根就没胆子开枪！
他能舍弃捞的那些钱？养的那些女人？
“当、当、当……”
时钟走到了整点儿，清脆的报时声在警署内回荡。
贺刚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握枪的手，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他不敢，他也不舍得！
他压根就舍不得自己捞的那些钱，舍不得养的那些女人！
“咕噜！”
贺刚的喉结上下翻动了一下，将口水咽了下去。
章牧抓住这个时机，猛的抓住贺刚的手枪，一把夺了下来。
挥起手枪，重重的砸在贺刚的脑袋上！
血，再次涌出，将贺刚的整张脸都染红了！
章牧将手枪扔到就近的桌子上，不屑的说了句。
“不敢开枪，瞎比划什么？”
话音刚落，警署内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一众警员全都在为章牧叫好！
只有何云山铁青着一张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贺刚是他的人，贺刚当着所有人的面干出这种蠢，他这个当署长的实在是脸上无光。
现在，他要做的不是怎么保下贺刚，而是怎么和他撇清关系！
“贺刚！你是疯了吗？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警署动枪的！”
何云山快步到贺刚身前，一巴掌重重的甩在贺刚脸上。
“给老子停职反省！没有老子的命令，不能回来！”
“哼！”
何云山的话刚说完，韩百川冷笑了一声。
“何署长真是护犊子啊！这么大的事儿就只是停职反省吗？”
“这未免太轻了些！依我看，贺刚完全不具备当大队长的能力，还是降职副队长吧！”
“什、什么？”
贺刚在听到这话后，终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身子一软，径直瘫倒在地，如同烂泥一般！
章牧走向瘫软在地的贺刚，将手伸向贺刚领口的警章。
“你、你要干什么？”
贺刚没了以往的傲气，眼神中多了些许无助。
“你已经不是大队长了，这警章可别带错了！我来帮帮你吧！”
说完，用力向下一扯，代表着大队长的警章被章牧撕下，丢在贺刚身前！
没人理睬贺刚，就连贺刚曾经的手下、他的顶头上司，都没再瞧他一眼。
威名在外的‘怒金刚’，牡丹江警署的原大队长，就真的如同烂泥一般！软在地上，看着自己头上的血滴落在警章上。
韩百川将贺刚降职后，也不管何云山和贺刚的反应，径直招呼章牧和许文志。
“章牧、许文志，这次抓捕行动由你们二人全面负责！过来，我和你们说一下具体细节！”
许文志听了一喜。
许文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还有机会参加这次的抓捕行动！
此时的贺刚已经被降职成了副队长，若是自己抓那个抗联的地下特工，副队长升大队长！
‘我终于能把贺刚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彪子踩在脚下了！’
所谓的具体细节，不过是几句注意安全的话罢了。
最关键的，是原本属于贺刚的人手，该怎么分配。
是归在章牧手下，还是跟着许文志！
韩百川并没有表态，而是让二人公平竞争，看这些警员是愿意跟着许文志还是章牧！
“兄弟们，老许我没多大本事，这些年也全靠兄弟们撑着，才能一直当着副队长！”
“今天升职的机会摆在眼前，还请兄弟们再帮我一把！”
许文志态度诚恳，让很多人都动容了。
但他们还是想看看章牧怎么说。
毕竟，什么说的再诚恳也都是虚的，真金白银才是最实在的。
而一旁的何云山，明显的发觉了这一点，抢在章牧说话前，替许文志补了一句。
“兄弟们只要愿意跟着文志，不管抓没抓到那个抗联的地下特工，每人赏五块现大洋！”
“抓到了，翻倍！每人十块！”
现大洋！不像小本子发的通票，就一张干巴巴的纸。
那可是仅次于小黄鱼的硬通货！
说是一百本子通票等于一块现大洋，可想用通票换大洋，没有不额外贴钱的！
尤其是求人办事儿的时候，用本子通票送礼，就等于是打人的脸！
便是警署的这些警员，一年的薪水也就能换十块现大洋！
若不是贺刚被拿出了这次抓捕行动，大队长的位置又空了出来！
若不是何云山手里堪用的，只剩许文志一人。
他才不会下狠心，大出血帮许文志拉人！
一时间，众警员纷纷举手！
要求跟着许文志去抓抗联的地下特工！
许文志看着八成多的警员全都站到了自己这边，不由得挺直了身子。
胜券在握的样子，和前不久的贺刚如出一辙！
人多，意味着机会大！
将这么多人全都撒出去，就是只耗子也抓到了，更别说一个已经知道了身份的抗联特工了！
这些警员心里都清楚，章牧人很好，平时也很关照大家！
自从章牧当上副队长，就没人没受过章牧的照顾！
但是，章牧没什么钱啊！
住的是南边的平房区，每月的副队长工资，大多都拿出来给兄弟们喝酒、抽烟、吃饭去了！
在现大洋和章牧之间，八成多的警员，全都站到了许文志那一边。
其中不乏大量平日受章牧照顾的！
章牧身后，只有可怜巴巴的十几个人！
看着众警员的样子，章牧知道，自己还是输了！
刚弄掉了贺刚，却换来了一个许文志！
一切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最多也就到中午，所有澡堂掌柜还是能全能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