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正烦着呢,看见阿翘哭哭涕涕的,不由就恼火,手中的茶盏重重砸桌上,“你干什么呢?让你去问问打听到什么了,你怎么哭着回来?家里已经够乱的了,你不嫌晦气吗?”
阿翘被沈娇娇这么一斥责,眼泪更是收不住了。
她刚去宋府打听了,那个宋清平院里的小厮有成,被被被……被杖毙了。但为什么被杖毙,她打听不到原因。
现在宋府的下人,看到她就像看到鬼一样。
全躲着!
沈娇娇可没那耐心,起身就给阿翘一巴掌甩过去。
“哭哭哭哭哭……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你哑巴了不是?”
阿翘没站稳,被打的身子转了个圈,一脑门撞在门上,脸上还火辣辣的痛着,被沈娇娇的指甲划了几道痕。
阿翘的脸立刻红肿起来,脸上有过清晰的红纸印。
阿翘正弄了下,随即跪下。
“小姐,奴婢有去宋府打听,可他们说,昨天宋公子院子里的有成被杖毙了。
为什么会被杖毙,也没有人敢说,奴婢觉得他们现在都躲着我。
小姐,会不会是宋夫人知道了一些什么?所以才杖毙了有成。”
沈娇娇惊恐的看着阿翘,“你说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阿翘抹着眼泪,“奴婢也是刚刚才打听回来,听到有成被枪毙了,所以,奴婢心里慌着。”
沈娇娇一脸颓废的坐下来,用力的捏着拳头。
怎么办?
如果宋夫人真的知道了,那怎么办?
不对!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宋夫人的事,也没有对不起宋清平,宋夫人应该不会对她这个准儿媳妇有意见。
有成一定是犯了其他错误!
对!一定是这样的!
沈娇娇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安慰了自己之后,就肯定有成的事跟她无关。
“肯定是那小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不一定跟咱们有关。再说!咱们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宋夫人和清平哥的事。
你不要再找宋府的人去打听了,从外面找人吧。”
阿翘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
“小姐,昨天那银子已经给了有成,现在要另外找人,我……”
沈娇娇取出五十两银票递给她,“这次一定要把事情办妥,再像今天这样,我身边就留不得你了。我不养吃白饭的,什么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阿翘接过银票,连忙应好,赶紧的出去找人了。
夜里就有了消息。
阿翘站在沈娇娇面前,“小姐,已经打听到了。沈南星嫁过去的第三天,她曾经捡了包袱准备跑路,半路被追回来的。
当时脑门还被磕伤了。
从那一次被追回来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闹事,也不跑了。
就像我们后面知道的一样,她就安安分分的在温家住了下来。
她对温家那个孩子,的确视如己出,她的医术,小姐是知道的,奴婢就不多说了。”
阿翘说完,悄悄的打量着沈娇娇。
沈娇娇沉着脸,眼中有震惊,发着愣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是了!一定就是那样!
自己没有猜错!
现在的沈南星一定不是原来的沈南星,沈南星肯定跟自己一样。
那么在沈南星的记忆中,她和宋清平曾经是恩爱夫妻,那她一定不会就这么放弃一段好姻缘,肯定还会想办法来抢的。
沈南星现在不露声色,做出一副要跟温言序过日子的假象,肯定是为了麻痹自己。
这样沈南星才能找到机会,抢回宋清平,抢回沈家的一切。
沈娇娇瑟瑟发抖!
阿翘关切的问:“小姐,你是不是很冷?要不要添件衣裳?”
沈娇娇回过神来,用力的摇头:“不不不!我不冷!现在老爷和夫人忙得不可开交,大公子又受了重伤。
你去找账房,把咱们府中的账册拿过来给我。”
“是,小姐!”阿翘行一礼,匆匆的去找账房。
沈娇娇捏了捏拳头:“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一定要像沈南星一样有本事,让沈家离不开我,让宋清平离不开我!”
是的!
她要接手沈家的生意,而且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比沈南星经营的还要好。
……
山上,林子里不时的传出怪异的动物叫声,像是鸟叫,又好像不是。
虽然沈南星前世也经常野外训练,但还真没听过这种声音。
好在山洞里挺安全的。
下午,温言序砍了竹子,削尖了上端,绑成竹门,小道上已经被竹门拦住了。
为了避免被野外的毒虫咬伤,他们在竹门下面,山洞门口,都已洒了驱虫药粉。
沈南星觉得今晚可以美美的睡一觉!
“你赶紧睡吧!爬了两天的山,昨晚你又没睡,这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快快快!你睡,我到门口看一眼。”
沈南星催着温言序睡觉。
说着,她就从温言序身边经过,温言序连忙拦她,手就那样拉住了沈南星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厚实,皮肤粗糙,这是经过辛勤劳动的磨砺,每一道纹路都充满了力量和坚韧。沈南星猛地低头看他,两人四目相触。
指间传来的温暖和柔软,让温言序的心不由摇曳,对上沈南星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会说话似的。
温言序愣住了,忘记了自己还紧紧的抓着沈南星的手。
沈南星回过神,轻抽了下手,温言序这才反应过来,迅速的松开她的手,火速站起来,红着脸不敢再看她,结巴着说话,往外走。
“我我我……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呆着。”
沈南星看着他逃跑似的背影,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随即咬着唇,笑得花枝乱颤。
太好玩了!
太可爱了!
他脸的好红,他害羞到结巴。
只是不小心牵住了小手手呀,他这……这般纯情的反应,真的是已经娶过三个媳妇,又有一个儿子的男人吗?
温言序冲出山洞,风迎面吹来,衣袍猎猎作响,却不能吹散他脸上的热气。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以手为扇,不停的扇风,想要把脸上的热气迅速的降下去。
目光四下望了望,突然,他目光紧盯着竹门那里,表情严肃起来。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