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决然的泪珠,还有一块摔打在地面上发出叮当脆响的虎符。
这,就是冯凝香此来目的。
她甚至都没再多说上哪怕一个字,将虎符摔在秦风身上以后便转身离去。
看着冯凝香那远去的背影,秦风眉头微蹙。
“王爷。”
董翳先是双眼放光的看了一眼地上虎符,然后转为担忧的问道:“刚刚听郡主的意思,镇远侯那边……”
“无妨。”
秦风弯腰捡起虎符,神色淡然的说道:“镇远侯那边或许是误会,或许是有人从中挑拨,不过这都不要紧。”
攥紧了手中虎符,秦风哑然失笑着继续道:“好歹,这也算是福祸相依,成功拿回了虎符,否则想要从镇远侯的手中要回此物,还不知得耗费多少手脚才是。”
…………
乾宫,御书房。
刚刚打发了那群求情的老将,让他们去狱中带走无辜遭受牢狱之灾的镇远侯冯无择,乾帝正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一体型肥硕的宦官便来到了乾帝的身边。
“怎得?又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来人,乾帝眉头紧蹙,语气不满。
宦官对此若无所觉,十分规矩的跪地道:“陛下,奴才刚刚得到消息,郡主冯凝香已将虎符交还给哀王。”
“消息准确!?”
本还闭眼假寐的乾帝一惊,虎目徒然睁开,内里精光闪烁不定。
“千真万确。”
宦官答道:“当时哀王正在庭院当中,且府门并未关闭,奴才安排的人就在外面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
“好!”
拍了一下桌案,乾帝兴奋道:“想不到,让冯无择入狱,竟还会有如此意外收获,这虎符竟然拿得如此简单。”
“高志。”
乾帝看向宦官,满意的说道:“这次你做的不错,朕十分满意。”
高志油腻的大脸上堆满谄笑,道:“能为陛下效劳,这是奴才的福气,当不得陛下夸赞。”
“做得好,就是做得好!”
乾帝道:“你去朕的库府提三千两纹银,作为此次的赏赐。”
高志忙叩拜:“奴才,多谢陛下。”
“好好做吧。”
乾帝点头,对高志勉力道:“赵瑾是先帝留下的老人,朕不信他,只要你忠心为朕办事,那早晚赵瑾的职位都将属于你。”
相比于三千两纹银,显然还是乾帝这最后的一句话更让高志激动,他整张脸都为此而颤抖起来,对乾帝叩拜不止。
“行了。”
摆了摆手,乾帝道:“你安排人去一趟哀王那里,让他将虎符上呈给朕。”
高志闻言便要领命离去。
可才一起身,他就想到了什么,迟疑道:“陛下,倘若镇远侯那边得知了虎符一事,闹僵起来又当如何?”
“镇远侯?”
冷笑了一下,乾帝默然的说道:“虎符是他女儿拿出去的,而且给的人还是哀王,此与朕又有何干?”
“就算是闹,他也只能找哀王闹,朕只要能拿回这虎符便足够了。”
这几句话,乾帝说的是一句比一句阴冷,完全让人听不出对秦风有半点父子情分。
高志心中一寒,在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忙躬身领命。
“另外。”
正要抬步离去,乾帝忽然又开口道:“你再去知会朗儿一声,让他最近不要闹的太凶。”
“朕的皇位……只可能是他的。”
“奴才遵命。”
高志领命离去。
看着高志的背影,乾帝脸色逐渐阴冷下来。
他沉声自语道:“风儿,你可不要怪朕,要怪就怪世人皆言,朕的皇位是因你而得!”
深吸了一口气,乾帝起身看向窗外云朵,喃喃道:“这一次,你的确给了朕一个不小的惊喜。”
“那朕就再看看,接下来,你要如何应付镇远侯吧!”
乾帝亲自下令,高志不敢有半点怠慢。
他先是去了一趟二皇子的府邸,将乾帝的话转达给对方以后,便马不停蹄的直奔哀王府赶去。
“可恶!”
!。
狠狠的砸了一下桌面,秦朗心有不甘的怒骂道:“父皇竟让我在这个时候收手,难道他回心转意了吗?”
相比于恼怒的秦朗,一旁喝茶的百里亦则十分淡然。
他吹了一下盏中飘浮的茶叶,轻抿一口,这才惬意的眯着眼睛说道:“二皇子还请稍安勿躁。”
“陛下不已承诺,皇位必将会传给你了吗?”
“如此,二皇子你还有什么好心急的?”
“那能一样么!”
秦朗激动的反驳道:“秦风那贱种一天不死,我心便一天难安!”
“我必须……”紧紧的攥住拳头,秦朗狰狞道:“要亲眼看着他死!”
“倘若是这样的话……”
百里亦放下茶盏,略作沉吟以后,开口对秦朗说道:“二皇子您大可继续利用镇远侯这层关系。”
“冯无择?”秦朗挑眉,问道。
“不错。”
百里亦确认道:“眼下镇远侯出狱,但由始至终,他都不清楚自己因何入狱,二皇子您完全可以继续在这上面做文章,鼓动镇远侯出手对付哀王。”
“镇远侯乃军中宿将,地位与太尉也不遑多让,如今他失了封地南阳,又岂能善罢甘休?”
“只要二皇子您在必要的时候给他加上一把力,那便足以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
说到这,百里亦得意的轻笑了一声,喃喃道:“有的时候,想杀人,也不一定非要用自己的刀不是?”
“对!师尊你说的不错。”
秦朗双眼一亮,拍手赞叹了一句,然后有狞笑着说道:“我就让冯无择去对付秦风那贱种!”
说着,秦朗便抬步向门外走去,边走,他边对百里亦说道:“冯无择刚刚出狱,于情于理,我都应当去看望一番,师尊你自便。”
百里亦对秦朗的离去不以为意,反而是点头赞叹道:“孺子可教也!”
而就在这时。
一脸晦气的冯无择在张動等众将簇拥下,返回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