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绝不敢欺瞒于您,此千真万确。”
“陛下,当时老臣弟子梁泰亦在亭中,同样见到大皇子为保自身安危而不惜出卖我大乾利益卖好楚国,此陛下亦可传唤老臣的弟子或其他在场众人询问。”
秦朗、百里亦,师徒二人一唱一和,在秦风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给他扣上了一顶卖国求荣的帽子。
而在二人相互佐证,信誓旦旦的说辞下,乾帝的怒火直线上涌。
“够了!”
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龙案,乾帝眸光阴冷的下令道:“来人!将那孽子给朕押回来,朕到要看看,是谁给这孽子的胆子!”
秦朗师徒二人对视,眼中皆闪过一抹兴奋的狠厉。
不多时。
殿外便有人来报。
“陛下,哀王说正与楚国公主敲定此次关于交割南阳的细节问题,待商定以后自会来向您汇报。”
“让朕稍待?”
乾帝虎目一瞪,拍案而起的怒吼道:“难道,这孽子还打算让朕去迎他不成!?”
通禀的宦官被吓得颤抖不止,跪在原地抖如筛糠。
“父皇。”
在对百里亦使了一个眼色后,秦朗借机上前道:“儿臣听闻,皇兄近来与军方接触密切。”
“或许……这正是皇兄敢有如此行径的缘由所在。”
乾帝眉头一挑,冷声问道:“军方?”
“陛下,正是如此。”
这一次,轮到了百里亦上场。
他先是对乾帝躬身一拜,然后这才拱手说道:“老臣也多有听闻,镇远侯之女与哀王虽已退婚,但近来哀王所在之处,这镇远侯家的女儿亦经常出现。”
“且……”
深吸了一口气,百里亦故作严肃的说道:“当日在朝会散去之后,也曾有人见到哀王与镇远侯二人独处,相谈甚欢。”
“老臣虽不敢对此妄言,不过老臣还是认为,陛下应当重视起来。”
“毕竟,镇远侯的根基本就在南阳,而其手中更把控着拱卫京畿安危的蓝田大营,不可不防啊!”
乾帝的双眼眯成了一道缝,脸色黝黑如墨,虽不言不语,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此刻的乾帝已经到了暴怒边缘。
“让赵瑾滚过来见朕!”
乾帝几乎是用牙齿挤出了这句话。
片刻的功夫,赵瑾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乾帝面前。
他撩起下摆,跪地叩首道:“老奴赵瑾,叩见陛下。”
“赵瑾,朕问你,前日朝会的时候,那孽子可曾在朝会散去以后与镇远侯私会?”
听乾帝这么说,赵瑾心里一紧,不过他却不敢对此有任何隐瞒,忙开口道:“回禀陛下,老奴虽不知具体事由,不过哀王的确是在朝会散去以后同镇远侯闲聊了两句,最终镇远侯更是拂袖离去,不欢而散。”
“老奴以为,此并无……”
“够了!”
!。乾帝怒斥,让赵瑾只能将剩下的话咽到肚子里。
虽然,相比于秦朗、百里亦二人的断章取义,赵瑾说的要真实了许多。
但在怒火的冲击下,乾帝却无暇考虑其中细节。
他冷着脸下令:“再派人去传,若是那孽子不来,就将他给朕绑来!”
“如果他敢反抗……”双眼一凝,乾帝杀气腾腾的说道:“杀!”
看着那对幸灾乐祸的师徒,赵瑾已然猜出了大致缘由,不过在这种时候,他虽是有心告知却也实在找不到机会,只能留在原处暗自焦急。
而在禁军领命离去以后,乾帝又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立刻带人,将冯无择给朕押来。”
“另外,再调集些人手围困镇远侯府,若他胆敢有半点异动,夷灭三族!”
接连两道命令下达,乾帝的御书房内已杀机沸盈。
而在场几人的心思却各有不同。
秦朗师徒二人脸上皆挂满了冷笑,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而赵瑾则是在这秋风瑟瑟的天气里,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跪在地上暗自焦急。
…………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怀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不想,世间竟有如此慷慨激昂却又华美的诗句。”
一路上,冯凝香口中念叨个不停,只是不断咀嚼着秦风所吟的满江红,神色间充满了向往。
看着闺蜜那一脸花痴的样子,吕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虽然被誉为咸阳第一才女,但吕嬃对这些琴棋诗画并不看重,真正让她为秦风感到心动的,还是秦风那惊才绝艳、临危不乱的表现。
在她看来,这才是一个大乾男儿该有的样子。
抬头看了眼窗外,眼见距冯府已是不远,吕嬃压下了自己的小心思对闺蜜打趣道:“怎得?是不是后悔了?”
冯凝香一怔,俏脸瞬间就布满了红霞,但她却难得的没有否认,只是羞涩的点头道:“确实有一些后悔了。”
“哀王虽失势,但只看他今日的言行,无论在各方面都远超二皇子甚多……”
“既然后悔了,那就去说啊?”
用肩头撞了一下闺蜜,吕嬃谐谑的说道:“以咱们冯大小姐冠绝咸阳的美貌,再加上冯叔叔手中的权势,难道你还怕哀王他会拒绝不成?”
冯凝香摇了摇头,苦涩道:“覆水又岂能……”
话还未等说完,冯凝香便被前方的嘈杂声所打断。
她好奇的掀开车帘,定睛一看,当即脸色惨白的瘫坐在了原地。
“本侯无罪,本侯要见陛下!”
!。
前方。
冯无择被人捆住了双手,正披头散发的挣扎着高声呼喊。
而那些押解他的禁军却表情严肃冰冷,不做任何回应。
“这……这……这是为何?我父亲犯了何事?陛下为何无故要拿我父亲?”
当看到被视作顶梁柱的父亲让人抓走,冯凝香心神大乱。
而一旁吕嬃则是神色凝重的说道:“坏了,恐怕是要出大事!”
说完,她忙对身旁六神无主、眼眶含泪的闺蜜道:“香香你别急,咱们去找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