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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批判理论语境中的马克思主义

按照通常的理解,法兰克福学派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影响最大的流派,故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也就属于西方马克思主义;而西方马克思主义就是马克思主义,至少是马克思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这样,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理所当然地就属于马克思主义。情况果真如此吗?

关于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与西方马克思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实际上涉及三个问题:其一,是否整个法兰克福学派都属于西方马克思主义流派,是否所有批判理论都属于西方马克思主义?其二,西方马克思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其三,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是否必然属于马克思主义?第一个问题涉及:“法兰克福学派”是否铁板一块?“批判理论”是否整齐划一?对此,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至于第二个问题,说西方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硬要说西方马克思主义等同于马克思主义,就似乎有些武断。第三个问题与第一个问题联系在一起。对“是否所有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都属于西方马克思主义,是否所有西方马克思主义都属于马克思主义?”这一问题做出的回答并不是肯定的。就是说,法兰克福学派并非铁板一块,批判理论并非整齐划一,而是存在着众多差异、矛盾甚至对立。在几十年的历史演变过程中,批判理论经历了三期的发展,即从老批判理论到新批判理论再到后批判理论。就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而言,批判理论第一期发展以霍克海默、阿多诺、马尔库塞等人为代表,与传统马克思主义“渐行渐远”;批判理论第二期发展以哈贝马斯的历史唯物主义重建为代表,被重建后的历史唯物主义已经“面目全非”;批判理论第三期发展以维尔默、霍耐特等人对马克思的重新诠释为代表,被重新诠释后的马克思已经成为“另一个马克思”。因而,批判理论第三期发展已经不再属于传统西方马克思主义,而是已经进入与当代西方哲学主流话语对话的语境中;即使是早期批判理论,也不再属于传统马克思主义。从总体上看,法兰克福学派三代批判理论家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经历了从欣赏、信奉到怀疑、批判,再到超越、重建的过程。 +oldWXA36IePEx5Jcudz5X2wUbhxx16RaroZhUnZvNZg1q22yaBdaa9eGfJgNs3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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