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读书人、教书人、写书人来说,出版几本书是分内的事情,也是生命、生活过程的自然呈现,没有什么过多值得说的东西,但在自己的背后,却有许许多多要感谢的人,要感谢的单位,也有许许多多想说的事。这里不可能大篇幅展开叙说,但有些话还是要留下历史性文字的,一定要让它们成为美好的记忆。
读书、思考、研究、写作需要时间,需要安宁、清净,但自己有了时间,有了安宁、清净,有些人就得为你忙起来、跑起来。人们容易看到台前的人,很难看见幕后的人,但没有幕后人的辛劳,台前的人是表演不好的。
我从1998年读博开始,应该说正式步入了自己独立自主的思想探索、学术人生。经过几十年的慢慢前行,现在有一些被称作“成果”的文字放在那里。回头去看,这一路走来,在自己成长的道路上,需要感谢的人实在太多。我在已经出版的每一本著作的后记中,都有真真切切的记录,也一再表达了自己真诚的感谢,我愿在“新闻十论”出版之际,再次表达对他们的深深谢意。
感谢我的硕士生导师郭云鹏、赵馥洁、王陆元、伍步云诸位先生,是他们将我带进了学术的殿堂,让我初步懂得了学问的真谛、思想的珍贵,给我涂抹上了学术人生的底色。他们中有的已经驾鹤西去,但影响却深深留在了我的身上和心里。
感谢我的博士生导师童兵先生,是他指点我、引导我迈上了学术的台阶,开始了真正的攀登。如今他虽已年过八十,但依然与时俱进、笔耕不辍,活跃在中国新闻研究、新闻教育教学的前沿阵地,是我学习的榜样。感谢我的师母林涵教授,她敏锐智慧、性格耿直,无论在学术上还是在生活中都给我以特别的启示。导师和师母塑造了传奇式的“林中童话”,成为我们晚辈经常阅读、传说、交流的美好故事。
感谢我的博士后合作导师曹璐教授,她是那种充满母爱式的导师,温和宽容,不管是学术指导还是生活交流,总是一副慈祥的样子,让人感到放松和温暖。在跟从曹老师的学习过程中,我不仅得到了学术的滋养,也学到和体会到了一些如何与学生、与晚辈、与他人交往的真经。
感谢我的著作的出版者、编辑者,我的论文的审阅者、刊发者,是他们把我一步步扶上了学术的阶梯,帮助我不断向上攀爬,能够看到更高、更远的风景。感谢新华出版社的王纪林女士,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的司马兰女士、陈泽春女士、李学伟先生、王宏霞女士,复旦大学出版社的姜华先生,人民日报出版社的梁雪云女士,还有众多学术刊物的编辑们。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已经不在原出版单位工作了,但不管他们是退休了,还是另有高就,我都会一直记得他们,感谢他们。
感谢新闻传播学界的前辈学者刘建明教授、罗以澄教授、董广安教授、杨秀国教授、白贵教授……他们在我的学术道路上,以各种方式关注过我、帮助过我、提携过我,对我的学术工作、研究成果予以鼓励和肯定;感谢所有关心过我、帮助过我的同行朋友们,恕我不再一一列名。
感谢所有帮助过我、支持过我的朋友们。我要特别感谢樊九龄、朱达仁、李东升、栾肇东、党朝晖、郑瑜、杨武、李刚、刘吉发、任莉娟、贾玉峰……你们在我人生道路的一些关键节点上给予我不同方式的重要帮助,使我充满信心,克服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感谢我所有的学生,包括我教过的中学生、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是你们与我一起塑造、构建了我人生的主要场景,描绘了我人生的主要画面。与和你们一起成长相比,“新闻十论”不过是“副产品”,当然也是我与你们一起学习、共同进步的“正产品”。你们中的每个人,都以各自的方式在为社会服务的同时展开自己的生活、成就自己的人生,很多人都已成长为不同领域的佼佼者,这使我感到相当欣慰。你们中的一些人也常常与我联系、交谈,这使我获得了另一种特别美好的感受。
一个人的人生,不是一个人单独行走的过程,更不是独自默默绽开,而是所有相关者共同绘制、编织的结果。记得马克思说过这样的话,一个人的发展取决于和他直接或间接交往的其他一切人的发展。是的,我们是交往、交流中的存在,所有交往、交流中的人都是我们得以成长的不同助力者。在我们的人生道路上,会不断得到“贵人”相助,这是幸运的事、快乐的事、幸福的事。凡是以各种方式帮助过、支持过我的人,都会永远留在我美好的记忆之中,会成为我不时“念叨”的人……
感谢我的母校渭南师范学院(原来的渭南师专),我在那里读的是大专,学的是物理专业,但正是在那里,我阅读了大量的文学艺术作品和人文社会科学著作,奠定了后来成长的基础。
感谢我的母校西北政法大学(原来的西北政法学院),我在那里读的是硕士研究生,学的是哲学专业,方向是哲学认识论。正是在那里,我开始真正研读哲学史上、思想史上的一些经典著作,真正开始以学术的方式、独立自主的方式思考一些有意义、有价值的问题。
感谢我的母校中国人民大学,我在这里读的是博士研究生,学的是新闻学专业,专注于新闻基础理论研究,2001年毕业后留校任教。正是从步入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开始,我进入了新闻专业研究领域,开启了具有自身特点和风格的学术研究活动,并逐步形成了自己对研究领域比较系统成型的看法,“新闻十论”便是我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20多年来学习、教学、科研工作成绩的重要组成部分。
感谢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的所有同事们,我们一起创造了一个学术环境宽松、人际关系和谐的学院,在这里我感到了难得的温暖和美好。20多年来,我得到了前辈老师们学术上的指点、扶持和提携,感谢甘惜分先生、方汉奇先生、郑兴东先生、何梓华先生……。20多年来,我在这里得到了更多老师在教学、科研、生活方面的关心和关照,感谢涂光晋老师、陈力丹老师、张征老师、倪宁老师、郭庆光老师、喻国明老师……。我还要特别感谢在我遇到特殊困难时安慰我帮助我的陈绚老师(她不幸英年早逝)、钟新老师、彭兰老师、赵永华老师、王润泽老师、赵云泽老师……
感谢我曾经工作过的陕西省耀县(今铜川市耀州区)柳林中学(它坐落在深山里,背靠大山,面临小河,如今它已不在了,变成了山中一座像模像样的宾馆),感谢我曾经工作过的西安市第六十六中学,感谢我曾经工作过的陕西日报社。在这些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工作岗位上,我能以不同的视野、不同的方式并在不同层次上经验中国社会、了解中国社会、理解中国社会。特别是在陕西日报社近八年的新闻工作中,我真正开始了解中国新闻、经验中国新闻、实践中国新闻、理解中国新闻,并初步思考和研究中国新闻。陕西日报社的工作经历,是我最终走上新闻研究之路的“动力源”。我看到的事实、我亲历的实践、我遇到的问题与困惑,促使我踏上了新闻研究的征程,从一个新闻一线的工作者转变成了一个新闻理论研究者。
在“新闻十论”出版之际,我要再次特别感谢我所在的中国人民大学,正是学校经费的支持,才使“新闻十论”以这样“风光”的形式与读者见面。在此,我要特意感谢中国人民大学科研处的侯新立老师,他不仅为“新闻十论”的出版协调各种关系,还对我如何安排“新闻十论”的结构提出了很好的建议。我要特别感谢我所在的新闻学院前任执行院长胡百精教授(现在为团中央书记处书记),现任院长周勇教授,主管科研工作的副院长王润泽教授。他们为了“新闻十论”的出版,专门与我商谈并在不同场合推介“新闻十论”以扩大它的影响,让我感到特别的欣慰。
我要特别感谢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特别感谢人文分社,感谢人文分社的总编辑翟江虹女士,为了“新闻十论”的顺利出版,她上下左右协调各种关系,不辞劳苦、到处奔波,不厌其烦地回答我的各种问题,耐心细致地指导我如何按照相关规范修订、编辑书稿,组织编辑力量保证出版工作顺利进行。我要特别感谢“新闻十论”的责任编辑田淑香、李颜、汤慧芸、黄超、徐德霞、陈希。
我要特别感谢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十多位博士研究生,他们组成了一个工作团队,帮助我解决书稿编辑中的技术问题,他们是樊攀(他是这个博士生团队的组织者、协调者)、杜辉、王敏、刘泽溪、孙新、潘璐、张博、曾林浩、刘少白、余跃宏、李静、吴洁等,感谢他们帮助我调整、订正注释和参考文献的编排方式,感谢他们帮我查阅一些文献的新版表述,有些文献经斟酌还要保留旧版表述,这都是琐细繁杂、劳心费力又很费时的工作,要是没有他们的倾力相助,“新闻十论”的出版速度就会大大放慢。需要特别感谢的是我的博士生樊攀和刘泽溪两位,在校订书稿的过程中,他们随时都在帮助我解决遇到的各种技术问题。
“新闻十论”的出版,让我再次深切感受到一个学者的成长,一个研究者和思想者的学术成果的传播,绝不仅仅是一个学者、研究者、思想者自己可以单打独斗的事情,而是需要各种组织、机构的支持,需要个人的努力和别人的帮助。其实,所有的精神产品都不可能是某一个人独立的产品,而是一些组织、一些机构、一些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自己的亲人们。感谢我的父母、岳父母,老人家们其实并不完全知道我整天为什么要读那么多书、要写那么多文字,但他们似乎都知道我在做“大事”。因而,每每与他们通话或见面时,总是要我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太挂念他们。天底下的父母,最爱的就是他们的孩子,孩子们好了,他们就觉得一切都好了。感谢我的兄弟姐妹,他们大都在父母身边或离得比较近,在赡养、关照父母的事情上付出了更多的辛劳。每次通电话,他们也总是让我放心,老人们有他们照顾。其实,我总感问心有愧,没有抽出更多的时间看望父母、陪伴父母。
对于她来说,“感谢”一词就过于轻淡了,即使给前面加上各种各样的修饰词,也增加不了任何分量。语言的能量其实太有限了,只能表达能表达的,却表达不了不能表达的,而那些不能表达的、难以表达的,才往往是最深沉的东西。
我从学物理转到学哲学,从学哲学转到学法律,再转到学新闻,这一转再转,需要读书,需要思考,需要时间,需要安静……我从这个学校的中学老师转成那个学校的中学老师,又从中学老师转成研究生,又从研究生转成新闻工作者,又从新闻工作者转成博士研究生,又从博士研究生转成大学教师,这一转再转,越来越需要时间,越来越需要读书、思考、写作,越来越需要更多比较安静的时间……
给我时间的,让我安心的,有许多人,但所有的其他人,都不能胜过她,所有的其他人,都不能代替她,因为所有的其他人,都不是她。她是唯一的。她就是那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人——我的爱人——成茹。不需要说她为我、为父母、为孩子、为兄弟姐妹、为亲朋好友、为我的老师、为我的学生做了什么,因为太多、太琐细、太婆婆妈妈,我说不完,更说不过来,但所有这一切却是我行走的背景,而没有背景又哪来的前景呢?谢谢你,成茹,辛苦了!
杨保军
2023年10月9日
于北京世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