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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窃的信

《失窃的信》是爱伦·坡创作的最后一部以杜邦为主角的小说,创作于三年之后,成为他的代表作之一,深受评论家、编者和读者的喜爱。作为一部文学作品,它是三部小说中最为复杂的,是一部研究人性怪癖的著作,市面上也鲜有同类作品。对我们来说,希望挖掘、探索侦探的心智模型,以提高投资者的水平,这部小说恰好提供了丰富的创新思维,因为在破解谜题的过程中,杜邦展示了迄今为止我们从未见过的一系列技巧。

故事的开头,我们已经很熟悉:有一天晚上,杜邦和他的朋友各自安静地坐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正在此时,一位警察局长来访,再次请求杜邦出手相助。这次案件的情况有些不同寻常,因为警方已经确定了罪犯的身份,棘手的地方在于案件牵涉一位皇室成员,这让警方陷入困境。

案情是这样的:似乎是一位姓名以“D”开头的部长,在访问皇家官邸时,胆大妄为地偷走了桌子上的一封信。当他观察到女王(尽管没有明确说明,我们姑且认为前文提到的皇室成员就是这位女王)紧张不安时,他意识到信中一定有令她感觉十分尴尬的内容。他知道自己撞上了大运,机不可失,于是巧施一计,拿出自己的一封信件,替换掉了原来的那一封。女王看到了他的小伎俩,但却无法当场揭穿他,因为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位客人。

我们可以想象到,杜邦立即发现了其中的端倪。然而警察局长继续说了下去:那位部长现在已经掌握了对女王有威胁的信息,几个月以来,他利用这个信息疯狂地为自己牟取政治利益。女王走投无路之下,要求警方提供帮助,取回那封信,且务必谨慎行事,保守机密。

警察局长认为那封信一定藏在部长的家中某处,然而,他们搜索了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仍然没有找到。他向杜邦描述了警方搜索行动的细节:除了对部长本人进行了两次搜查之外,他们还对整栋大楼,以及两边的楼,还有这三栋楼外围的地面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他们翻开了靠垫、床垫,扒开了地板、墙纸,检查了桌子、椅子腿的缝隙,掀开了每一本书的封面和内页,找遍了院子里的细小砖缝,怎么也找不到那封信的下落。

案件毫无头绪,女王越来越心烦意乱。局长束手无策,情急之下,他违背了要保密的承诺,把杜邦带入这个案件中。杜邦在要求局长描述了这封信的细节之后,只给局长提供了一个建议:再一次搜索部长的家。局长语无伦次地说这样做毫无意义,在绝望之下离开了。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局长再次来找杜邦和他的朋友,汇报说最近已经完成了再次搜索,和之前的努力一样,一无所获。他快被逼疯了,以至于说宁愿付出5万法郎,赏给那个能把这封该死的信找回来的家伙。

看到这个情况,杜邦说:“那你填张支票吧,我知道这封信的下落。”

杜邦脸上很平静,又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自豪感。他告诉了那位很惊讶的朋友是如何完成这项任务的。

杜邦解释道,了解这位部长的关键在于,他既是一位诗人,又是一位数学家,其将截然不同的两个方面合为一体:科学和艺术。这意味着,他的做事方式是从双重视角出发的,那些只用单一视角看世界的人无法猜到他的意图。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警察翻遍了他的公寓,仍然找不到那封信。反观杜邦,他可以轻易解开这个谜题,正是因为他身上也拥有这种两面性。

那么,那封信究竟藏在哪里呢?为了解开悬念,杜邦比较了两种熟悉的搜寻方式:其一是在街上寻找一家具体的店面。其二是在地图上寻找一个特定的点。在这两种情形下,大多数人将彻底忽视最大的标志或最大的图案,因为它们“太过于明显”。如此一来,警察在寻找这封信时,会冲着他们认为最明显的藏身之处去。然而杜邦知道,部长其实把它藏在了最不明显的地方:他把信摆在了明面上!杜邦认为,这位部长想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将这封信放在了“全世界人的眼皮子底下”。这里恰恰是杜邦最终发现它的地方。

为了验证他的猜想,找回那封信,杜邦精心策划了一出戏。他首先去部长的家里拜访,戴着暗黑色的墨镜,以便隐藏自己眼神中的活动。当他们聊天时,杜邦扫视了整个房间,最终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卡片架上发现了一封信,根据掌握的线索,他确认这就是那封信。杜邦把这封信表面上有用的细节仔细记在心中。起身离开时,他故意留下一个烟斗,制造了第二天再次造访的理由。

在第二次拜访期间,他们的谈话被外面街上的冲突声打断了(原来这是杜邦故意安排的)。趁着部长的注意力被分散,杜邦悄悄偷走了那封会牵涉女王隐私的信,并将前一天准备好的副本留在了原处,这个副本表面看上去就是前一封信的复制品,内容是关于一则没有任何伤害性的文学典故。

整个故事以这则典故结束了,爱伦·坡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很清楚地指出了“窃贼”的身份。于是我们可以想象到,当部长打开那封信,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时的表情,就像当初他耍了女王一样,杜邦一定也会收获同样的快乐。

这真是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阅读本身就十分有趣,但作为我们从侦探故事中寻找投资原则的材料,它在这方面的意义更为重大。

在这里,我们再次看到杜邦善于运用他天生的怀疑主义,发挥出了自己的优势。当他听到警察局长说他的手下已经找遍了一切地方却一无所获时,杜邦也可以像他们一样简单下一个结论:再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寻找的了。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明白,这封信如果有被偷窃的价值,对勒索有用,那个人会把它一直放在手边不远处。因此,虽然杜邦是通过高超的逻辑演绎解开了前面两个谜题,但在这起案件中,他实际上是利用了自己对人性的洞察,找回了那封失窃的信。他知道人们有一种心理倾向,倾向于忽略最明显的那个东西。 oWFYU+LDSvlI5QRdT2UsmvUw3I0zxX7njZlbZCF6o0FOICtpRQeEmQ+zdX/Uha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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