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崔文子者,学仙于子乔。子乔化为白蜺,而持药与文子 1 。文子惊怪,引戈击蜺,中之,因堕其药。俯而视之,王子乔之尸也。置之室中,覆以弊筐,须臾而化为大鸟。开而视之,翻飞而去。
【注释】1.蜺:一种类似龙的神话生物,古人认为它与彩虹有关,也写作“霓”,尤指两道彩虹同时出现时位于外侧,颜色较黯淡的那道。
【译文】 有一个叫崔文子的人,跟着子乔学习如何成仙。子乔变化成白色的蜺,拿着神仙药去给文子。文子吓了一大跳,抓起戈来打蜺,一下子打中了,药就掉了。低头一看,地上是王子乔的尸首。崔文子把王子乔放在屋子里,盖上一个破筐,他很快就变成了一只大鸟。把筐拿开来看,大鸟一下子就飞走了。
【简评】 本篇可谓王子乔故事的续集。化成白蜺吓到人的故事,不禁令人想起《白蛇传》中白素贞误中雄黄后现出白蛇原形,吓死许仙的情节。而盖上筐就会变成鸟的灵感,恐怕也是来自用筐捕鸟的生活。古代作者的想象力实在丰富。
闻一多认为此处的“王子乔尸”应为“王子乔履”,也就是说文子打掉了王子乔的鞋。鞋被扣在筐下面,之后变成大鸟翻飞而去,也是很有趣的想象。
白蜺近于白虹,白虹在古代被认为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天象,尤其是白虹贯日,《战国策》《史记》等都有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