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顾恺之《女史箴图》卷 ^[1]

可以说，传为 4 世纪人物画家顾恺之（约 344—约406）所作的《女史箴图》是存世最重要的中国早期卷轴画。顾恺之与“书圣”王羲之（约 303—约 361）同为东晋（317—420）时期南方的名士，他历来被誉为中国古典人物画传统的奠基人。中国的人物画发展至唐代“画圣”吴道子（活跃于 8 世纪中叶）时达到巅峰。《女史箴图》先后见著于米芾（1052—1107）的《画史》（成书于 1103年）和北宋（960—1279）《宣和画谱》（序作于 1120 年）。两者均认定此作乃顾恺之真迹，且图上钤有内府“睿思东阁”印（1075—1078 年间） ^[2] 为真，《女史箴图》对后世中国画家影响甚巨。此作笔风独特、紧劲连绵，这种为后世所熟知的“游丝描”笔法在中国的鉴赏家看来，正是与富有传奇色彩的古代大师顾恺之存在着历史渊源（图 2.1）。自 1903 年入藏大英博物馆以来，《女史箴图》在所有中国艺术史研究现代著述中始终占据着古典中国画的开篇地位。

[1] 本章内容曾发表于Shane McCausland,ed. Gu Kaizhi and the Admonitions Scroll （London: British Museum Press in association with the Percival David Foundation of Chinese Art, 2003）。

[2] 见Kohara, Admonitions of the Instructress 。关于此卷鉴藏印的详细研究，见Wang Yao-t’ing,“Beyond Admonitions,”第192-218页。 GHzVCWXzXD3mApFIp5D7PdpDWlvCkRRT10S3YF5+BgZ+ZJ5Xg4Xlk3OS2DOw5S+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