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

农历辛丑年的春天，继《岁月无痕》之后，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岁月如歌》的创作，在我第五个本命年之际接近尾声了。在按下电脑上最后一个按键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格外激动，耗费将近 700 个日夜的心血，小说就此截稿，我感到一身的轻松。

刚开始创作这部小说的时候，我从几个维度搭建了框架。最初，只是想描写林博和马嘉蕙在开办麻辣香锅饭店过程中发生的情感故事。在创作的过程中，偶然的机会让汪斌的故事成为另一条主线，这样，这部小说就和《岁月无痕》中的人物联系起来，依兰县协力村那些朴实憨厚的乡亲们相继走进了《岁月如歌》的故事情节中。虽似偶然，实则必然，小说的创作过程就是这样不可思议而又扑朔迷离，有时不经意间便萌发出一个创意来。

时光漫卷，岁月悠长，长空万里，霁会星月。在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演绎着生死轮回的故事。《岁月如歌》是《岁月无痕》的姊妹篇，视角也从农村转换到了城市，故事的主人公是三个怀揣梦想的农村青年，他们都是通过高考走进城市，并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浪潮中搏击奋斗，成为时代的弄潮儿。几个主人公的一生，说不上精彩纷呈，但也算得上是历尽波折。他们爬过坡，迈过坎；有过失败，也有过成功；爱过别人，也被别人爱过；有青涩、有苦痛、有挣扎、有迷茫，也有选择。他们受到过歧视，遭受过谩骂，遇到过白眼，也收获过爱情和幸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演绎着人生百态。他们的经历正是那些从农村走出来，历经坎坷，走向成功的一代人的真实写照。

有一位朋友曾经问我，这部小说是不是我自己的成长经历？我只能对他说，大部分文学作品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作者生活的痕迹、经历的感悟、人生的思考。塑造一个人物，不会是空穴来风，他们不可能是孤立的，任何一个故事，都可能有你的影子，也有我的影子。当我让汪志、娟子、蜡梅、周寡妇、赵四悉数回来参加主人公林博的母亲的葬礼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永远都离不开我的“根”——东北的那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那里有我童年的故事，有我忘不了的乡亲们，更有割舍不断的乡情。有人说，怀念故乡，其实是怀念自己的童年，我是在怀念那栋茅草房和在那里发生的童趣，找回自己的童真。

我从那一片黑土地上走出来的时候，曾经信誓旦旦地发誓永不回头。然而时过境迁，驻足回首，无论现在的生活如何繁花似锦，我却觉得那个时候的苦日子最有意义。有时候我在想，当年如果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我还会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也许我会在茫茫人海中迷失自我，也未可知。

很多事情只能用来回忆，没有后悔的余地，所有的如意和悔恨，都不如携一份隽永的时光坦然面对。尽管青春不在，但是只要心中的那团火执着燃烧，就会照亮前路，照亮岁月每一处角落。

有些人之所以能够成功，贵在他们有坚持不懈的勇气和长久的自律。工作那么忙，哪里会有时间写下这么大篇幅的作品？这是朋友们问得最多的问题。如果说公平，时间是最公平的，它给予每个人的时长都是 24 个小时。时间从哪里来，无非就是一个“挤”字，我能够做的就是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挤一挤，压缩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只要用力去挤，时间总会有的，以文字为友，把觥筹交错的时光换成一首诗、一阕词、一部书，在长长久久的坚持中，我把凝重的岁月过得隽永、清新。每一首诗都是最深沉的表达，每一行字都带着生命的温度。从《一时开处满城香》到《相约在蒲公英花开的时节》，再从《岁月无痕》到《岁月如歌》，这大约 70 年的光景就在我的文字中与你见面了。你可以看到一些人的生活在裂变中爆发，一些人的悲喜在爆发中裂变，一些人的命运在天翻地覆中地覆天翻。

60 年，一个甲子，回望走过的岁月，还真有些兜兜转转。就像起初我构思的是写一部都市题材的小说，可是创作的过程中某个灵感让我增加了小说的主线，《岁月》系列就此诞生。写作就是这样奇妙的事情，从狭窄处着眼反而走向了宽广，就好比人生，从宽阔大路出发的人也许会走投无路，而从羊肠小道出发的人也能够走出一片广阔天地。成功的关键不是走哪条路，而是走在路上的人的那份笃定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无论何时，我们都要有“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的气概。

其实，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很辽阔。即便生命如尘，仍愿岁月如歌。

2021 年 6 月于长春 ZSbH55lOVq8VCslcmtTuCwiTD4DSndDYqVWrwwqwRFXXyn3NGXc1KcxP3bBWkPb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