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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孙洪峰的妻子柳月梅和娟子是两姨姐妹,娟子的母亲和柳月梅的母亲是亲姐妹。由于柳月梅和娟子有这层亲属关系,所以两家人走的比较亲近,关系特别密切。

孙洪峰当队长期间,两家走动的更为频繁,有什么事情都一起商量,一起出谋划策。

有一天晚上,汪志和娟子来到孙洪峰家,看见柳月梅在灯光下坐在火盆前纳鞋底,一把锥子,一个顶针,一团麻绳,一根针在手中上下翻飞,麻绳窜过鞋底呲呲的声音像一首流动的音乐。

柳月梅看见汪志和娟子过来了,赶紧把他俩让到炕上坐下,把火盆往他们身边推了推,又把火盆上边的灰往两边拨一拨,让炭火暴露出来,增加温度。她说:“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汪志说:“月梅,洪峰干哈去了?”

柳月梅说:“汪书记找他有事,他去大队部了,家里什么事也指不上他,整天在外面忙碌,也不着家。”

汪志看着柳月梅身旁边的几双鞋底,说:“你纳这么多的鞋底干啥呀?给谁做鞋呀?”

柳月梅说:“这你还不知道吗,这些年,孩子们的鞋都是我一针一线的做出来的,准备完夏天的,还得准备冬天的,做完鞋子还要做孩子们的衣服,一家七口人的衣食住行,都是我一点一点做出来的,要是都花钱买,那得多少钱呀?”

汪志说:“你真是一位贤妻良母啊,孙大哥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这个家,全靠你撑着了。”

柳月梅说:“那有什么办法,既然我和老孙结合到一起,我就得为这个家负责,为孩子们负责,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老孙工作忙,顾不上家,我就得把这个家替他看好了,不然我也对不起老孙呐。尽管老孙那几个孩子不拿我当妈妈对待,那是他们太想念他们的妈妈了。我并不在意,我对她们是真心付出,终会换来他们的诚意。”

汪志说:“月梅。这些年,也太亏待你自己了,吃不好,穿不好,起早贪黑,摸爬滚打,真不容易。”

娟子看他们不说正题,着急的比划着说:“汪志找你们有重要事情商量。”

柳月梅说:“什么事呀,这么着急,那我让孩子去把那老东西叫回来吧。”

汪志说:“月梅,别找洪峰了,有一件事我就跟你说吧,咱们生产队按公社批准,为了保证咱们生产队的孩子们都能上学,接受良好教育,提高教学质量和水平,要增加几名民办教师,再增设几个小学班级。你看,是不是让你家小子钱富贵去教学。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让洪峰找咱们老书记王玉英做一下工作,老书记现在是平原中学的校长,她一个人就能定这事,她也肯定会给老孙面子的。再说,你家孩子高中毕业,也没什么正经事情做,成天在地垄沟找豆包有什么出息呀。”

柳月梅说:“事情到是好事情,但是我们家大丫头孙凤云高中毕业以后,也一直在家闲着。我看,还是让凤云去教学吧,她毕竟是家里的老大,理应让她去教学。”

汪志说:“月梅,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不让自己亲生的孩子去当老师,而是安排洪峰的孩子,真叫我很感动。因为咱们是亲戚,有好事首先想到你。你自己拿主意吧。不过,我还是提醒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柳月梅说:“这件事我知道份量轻重,你就不要和老孙说了。老书记那我去说,她肯定会给我面子的。老孙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坚持要富贵去当老师的,这样僵持不下就不好办了。”

汪志说:“既然这样,那就按你的意见办吧,你要抓紧时间去找老书记,防止夜长梦多。”

柳月梅说:“放心吧,明天我就去找她。”

娟子在一旁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她对柳叶梅伸出了大拇指,柳月梅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汪志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柳月梅抬起头接着说:“现在孩子们都陆续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意,就更不好管了。虽然,我是后妈,但这些年,我从来没让她们缺少母爱。有时,我宁可亏待自己的孩子,也不让老孙的几个孩子吃苦。但是就这样,除了三丫头凤华对我叫妈以外,孙凤云和孙凤羽一直都没叫过我一声妈。也难怪,这狗肉怎么也贴不到羊身上,这就是血脉关系。我无论对她们付出多少,在她们心中,也永远成不了她们的亲妈。”

汪志说:“月梅,我很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你的付出一定会换来她们的善意,以后会好的。”

柳月梅哀叹了一声,眼角湿润了,这么多年的心酸和苦楚跃然心头,她自从嫁到孙家来,就承受着煎熬,孩子们的敌视,让她无所适从,尽管孙洪峰对自己是百般的恩爱,但这种继母似乎有寄人篱下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孩子们经常讥讽和搞怪的行为,让她几乎陷入崩溃,她几次都想离开他们,回到自己家去。但都被孙洪峰好言相劝的留了下来了。

孙洪峰对她说:“孩子们还都小,不懂事,长大以后就好了,你对她们的好处,她们都会记在心里,只是接受不了她们自己妈妈去世的现实,需要有一个适应过程。再说了,最终在一起生活的毕竟是我们两个,将来她们都会飞走的。”

她信了孙洪峰的话,一直在这个家里像一个保姆一样,为她们无怨无悔的服务。

汪志和娟子走了。可柳月梅却平复不了心绪。她想,自己为了什么来到这个家庭,为这个家,她操碎了心。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忍气吞声,为的就是这个家的和谐安宁。这次,又舍弃了自己儿子钱富贵的前程,把机会让给了孙凤云,她内心深处感到很对不起儿子,但又不得不这样做。

时隔不久天,孙凤云去学校当老师了,和她一起当老师的还有周寡妇的大女儿周凤香,是赵四找老书记帮她做的工作。

孙凤云为自己能当老师感到很高兴,终于可以摆脱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动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孙洪峰很兴奋,他很感激老书记,觉得老书记很看重他,没拿他当外人,凡事都想着自己。起初他并不知道是柳月梅暗中帮助他做的工作,而且把钱富贵的工作机会让给了孙凤云。

后来,孙洪峰到公社去开会,他特意去学校看望老书记。老书记把柳月梅找她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孙洪峰高兴地说:“月梅,把烧酒给我烫上,我要喝两杯,心里高兴啊,咱们大丫头的工作总算有着落了,老书记还真够意思。”

柳月梅没有把事情的真相戳破,他以为孙洪峰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了让老孙高兴,她今天晚上特意多做了两个菜。这些年,她太了解老孙了,遇到高兴的事情,他总会借机喝两口。

柳月梅笑了,她说:“都给你预备好了,来吧,既然高兴,我陪你喝两杯。”

柳月梅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酒瓶子和酒杯,给孙洪峰倒满酒,又给自己倒上酒,几个孩子也都围坐在桌子周围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他们俩个人的一举一动。

孙洪峰端起酒杯说:“月梅,来咱俩碰一杯,祝贺大丫头参加工作了,终于有了出头之日,这也是咱们家的一件大事,可喜可贺。”

说着,孙洪峰把酒杯和月梅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月梅也一口喝干了。

孙凤云说:“爸,谢谢你为我安排好了工作,将来我会报答你的恩情的。”孙凤云故意没提柳月梅的茬。

孙洪峰抹了一下嘴,笑哈哈的说:“大丫头,好好工作吧,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的虚荣心战胜了他的理智。他也没提柳月梅找老书记帮着做工作的事,更没说柳月梅把本属于钱富贵的工作机会让给了孙凤云。

孙凤云说:“爸,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负众望,用优异的工作成绩报答你们的关爱,给你们一个惊喜。”

钱富贵也高兴的说:“姐姐,祝贺你!你能当上老师,我们也都替你高兴。”

孙凤云对钱富贵本身就有一种看不起的情绪在作祟,但碍于今天是个好日子,也不好说别的,就应付到:“谢谢你的祝福。”然后她就低头吃饭,再也不理会他了。

钱富贵有些尴尬,他知道孙凤云看不上自己,也怪自己不争气,自己好心好意地祝福她,却遭到了冷遇,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脸色变得很难看,真想跳起来揍她一顿。

柳月梅看出了钱富贵表情的变化,怕他惹是生非,就用脚踢了一下他。钱富贵心领神会,他强压住怒火,埋头吃饭。他心里暗想,你她妈的算个狗屁呀,要不是我妈给你去做工作,而且是把属于我的工作让给了你,不领情不说,还耍态度,要不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不把饭桌子给你掀翻了才怪呢。

柳月梅此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这些年,孙凤云自始至终没叫过自己一声妈,没对她说过一句感谢的话。想到这些年自己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可是自己的无限付出,没有换来她们一丝的感恩。想着想着,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转,差一点落下来,她强忍住泪水,给孙凤云夹菜。

孙凤云看看碗里边柳月梅给她夹的菜,皱了皱眉,把菜扒拉到一边,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夹出来扔到了桌子上。大家都在说笑,没人注意。但柳月梅却观察到了这个细节。但她还是装做没看见,继续喝酒吃饭。

其实,在这之前,柳月梅找钱富贵谈了一次话,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让他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计较,她对钱富贵说:

“孩子,按说妈应该让你去当老师,但是,那样的话,妈在这个家就很难做,本来她们对咱们娘几个就很歧视。你想,那样做会是什么后果。”

钱富贵很懂事,他说:“妈,你放心吧,我不会为难她们的,更不会跟她们计较,我是男子汉,顶天立地,怎么会和她们老娘们一般见识,那样,岂不是污了我的一世英名。”

说着,钱富贵哈哈地笑了起来。其实,柳月梅知道,孩子的笑声里,包含了多少委屈和痛苦,在这个家里,自己为了维护家庭的和睦和安宁,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让自己的孩子受了多少不应该受的委屈。屈辱和忍让却换来她们的变本加厉。

柳月梅听了钱富贵的表态,虽然表面上很高兴,但她内心却很痛苦。于是她说:“真是妈的好孩子,过几天妈去你舅舅家一趟,他在达连河煤矿工作,看看能不能帮你找点事做。”

所以,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尽管孙凤云很不友好,但是,钱富贵压抑住内心的愤怒,表现得很大度,没有说过分的话,而且,还给予孙凤云以祝福,尽管是违心的。

柳月梅和孙洪峰继续喝酒,其他几个孩子也都七嘴八舌的说着祝贺和鼓励的话,一片乌云下祥和的气氛。

孙洪峰看着十分高兴,他也只能高兴,自己年龄大了,家里的事情都是柳月梅在张罗,自己也捞个清净,凡是不操心。其实,刚才他已经闻到孙凤云和钱富贵的火药味,他也懒得和他们废话,家里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年半载的了,他们经常为了一些小事打斗,都是柳月梅从中调停。而且,柳月梅从来不偏袒自己的孩子,有时候,宁可自己的孩子吃亏,也要坚持把事态平息下来。

柳月梅则有些喝多了,主要是内心的苦楚加上不胜酒力,她感觉有些眩晕。她说:

“我有点喝多了,想躺一会,玉芬,一会吃完饭,你们收拾桌子吧。”说着她就顺势歪躺在炕上。

孙洪峰对孩子们说:“赶紧给你妈拿被子盖上,别着凉了。”

钱玉芬赶紧起身,取来一床被子,给柳月梅盖在身上。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已经头发花白,走路步履蹒跚,显然是老了。孙洪峰因病逝世了,她被孙凤云等几个孩子赶出了家门,净身出户了。她穿着薄薄的一件衣服,站在寒风里,冻的瑟瑟发抖。

这时候,孙洪峰走了过来,他给柳月梅披上一件衣服,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她感到孙洪峰身体冰凉,没有一丝暖意。

柳月梅说:“老孙呐,我被孩子们赶出来了,已经无家可归了,现在四处游荡,感到很孤寂。”

孙洪峰拉着她的手,来到一处墓地,一块墓碑上写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孙洪峰指着前面的坟墓说:“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

柳月梅伸手摸摸墓碑,冰凉刺骨,她又摸摸孙洪峰的脸,和墓碑一样冰冷刺骨。

孙洪峰对柳月梅说:“你怎么也过来了?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的生活吗,为什么不听话呢?”

柳月梅说:“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实在是孤独寂寞,就想和你在一起,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很清苦,也很操劳,但那些日子还是很开心的。因为有你在,我才快乐。”

孙洪峰用力推了一下柳月梅说:“你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柳月梅哭了,她哭的是那么伤心,她站在寒风里,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柳月梅打了一个冷战,她醒过来,惊出一身冷汗。她抬头看看周围,其他人都已经收拾完桌子,回屋睡觉去了,只有孙洪峰躺在炕上睡觉,鼾声如雷。

她意识到刚才做了一个梦。她感到口渴,起身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这时她酒劲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她看见孙洪峰睡得正酣,就用脚踹了他一下,孙洪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柳月梅。他看见柳月梅眼角挂着泪珠,惊异地问到:“月梅,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柳月梅伸手擦一擦眼泪,委屈地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走了,孩子们把我赶出了家门,我站在寒风中伤心哭泣。”

孙洪峰说:“你梦见我去哪里了?”

柳月梅说:“去那边了。”

孙洪峰说:“别瞎说,我们这不都好好的吗!胡思乱想什么呀。时候不早了,脱了衣服睡觉吧。”

但是,柳月梅躺下以后,怎么也睡不着,她说:“老孙,我睡不着了,陪我唠嗑吧,以前我们睡不着觉,不就是一宿一宿的唠嗑吗!”

孙洪峰坐起来,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又卷上一支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说:“月梅,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要跟我说吗?”

柳月梅说:“孩子们陆续都长大了,总要把他们都安置了,也不能在农村混一辈子呀,我想明天去依兰达连河煤矿一趟,找他舅舅看看给富贵安排点事干。大丫头工作解决了,富贵也高中毕业了,不能总在家待着没事做。”

孙洪峰说:“你去吧,跟他舅舅好好说一下,给孩子在煤矿上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工作,总不能亏待了孩子们。”

柳月梅说:“现在在外面找工作太难了,好在他舅舅在矿上当领导,也许能借上力。”

孙洪峰说:“月梅,谢谢你,把民办教师的名额给了凤云,前几天开会的时候,老书记和我说你找她的事了,真的非常感谢你对孩子们的厚爱,这个指标你本来可以给富贵的,但你却给了凤云,孩子将来会报答你的。”

柳月梅说:“我看将来未必是这样,没有血缘的关系是不牢靠的,我可不会指望她们孝敬我,更不会指望她们给我养老送终,你没看见那三个孩子平时对我的态度吗,这么多年我的付出,都没换来她们叫我一声妈。我还能指望她们什么呀。你现在还在世,将来你要是走在了我的前面,她们是不会容得下我的。”

孙洪峰说:“你想得太多了,这些孩子年纪还小,还都不懂事,以后就会好的。再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着,孙洪峰拉了一下被子,给月梅盖上。他说:“时候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工呢。”

于是,他翻过身去,一会功夫,鼾声又响了起来。

柳月梅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她坐起来,拿出拨锤和线麻打起了麻绳。拨锤在她手中旋转,一团团的麻绳被纺织了出来,以备用来纳鞋底子。一直到天亮,柳月梅都在干活,再也没有睡觉。

柳月梅给孙凤云安排完民办教师的工作以后,便又开始张罗着给她找婆家的事情。早晨,孙洪峰醒来,躺在炕上,抽着烟。柳月梅对他说:“凤云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也该给她找个婆家了。”

孙洪峰抽了两口烟,看看柳月梅,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说:“这孩子也到该找婆家的时候了,有合适的人家吗?”

柳月梅说:“我把咱们生产队的年轻人都缕了一遍,也就陈峰那孩子还不错,很有头脑,家境也还说得过去,凤云好歹有个工作,找个太寒酸的吧,她也不会同意。”

孙洪峰沉思了一会,他说:“陈峰这孩子还不错,只是他那个爹陈大彪有些龌龊,让人不舒服,跟这种人做亲家,实在是难以消受。”

柳月梅说:“凤云嫁的又不是陈大彪,他名声好坏有什么关系,再说他家日子过的也是很殷实吗,说明人家还是很有本事的。”

孙洪峰吧嗒吧嗒嘴,想了想说:“那就依你吧,你有时间去找一下韩媒婆,让她从中撮合一下,看看他们家是什么意见。”

柳月梅说:“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咱们家凤云要长相有长相,要工作有工作,哪点配不上他们家,能娶到咱家凤云,算他们家几辈子烧高香了。”

孙洪峰说“这事你就负责办吧,我没什么意见。”

说着,孙洪峰已经进入梦乡。又来了一个回笼觉。

接近中午的时候,柳月梅放下手里的活,来到韩媒婆家。韩媒婆正在自家院子里干活,见柳月梅过来了,就猜到她可能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就热情地招呼说:小嫂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说早餐喜鹊落在树上叫呢,原来是有贵客到,快进屋吧。”说着,韩媒婆把柳月梅让到屋里坐下。

柳月梅说:“老姐姐,我家孙凤云待阁闺中,年纪已经不小了,我家老孙的意思是想让你出面,给孩子保媒说亲。”

她们之间的称呼很有意思,论年龄,韩媒婆比柳月梅大几岁,但孙洪峰又比韩媒婆年龄大,按辈分应该叫她嫂子,后来索性就叫她小嫂子。柳月梅又称呼韩媒婆老姐姐。

韩媒婆说:“你看上谁家的孩子了?说来听听。”

柳月梅说:“我和老孙商量,觉得陈峰这孩子还不错,家境还算殷实。你觉得怎么样?”

韩媒婆想了想说:“陈峰这孩子还比较靠谱,但那个陈大彪有点招人烦,我真不愿意和他们家打交道。”

柳月梅说:“咱们就别看他老子了,看孩子吧,这孩子还有些头脑,过日子应该不会错。”

韩媒婆说:“那就看在你们的面子,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吧。”

经过韩媒婆的不懈努力,孙凤云和陈峰结婚了,也了却了孙洪峰的一件心事。 YxO+HjIhPYSr9bd66DVu8RbrXiipvfqZcLOx7EhRic/Vx9xMXUlxtHUVGO75tm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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