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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孙洪志和惠敏要结婚了。孙富找到汪志,和他商量孩子结婚的事情。

孙富穿着一身黑色卡其布衣服,脚穿一双农田鞋,头上戴着一顶灰色帽子,嘴里叼着一支手卷旱烟。他走进院里,大声喊到:“汪主任,在家吗?”

汪志正在家中的园子里干活,手里拿着一把锄头,在地里锄草。汪志看见孙富过来,放下手里的活,热情地迎了出来。他说:“老孙兄弟来了。”

孙富说:“汪主任,忙着呢?这活还要你亲自干呀?”

汪志笑着说:“老孙兄弟,这活我不干让谁干呀,家里边是上学的上学,忙工作的忙工作,就我这么一个闲人。活总得有人干,不然地都撂荒了,吃什么呀。”

孙富说:“汪主任,我今天过来和你商量一件事,我家洪志和惠敏两个人处对象有一段时间了,两个人相处的很好,准备近期选个良辰吉日,举行婚礼。你比较有经验,请你帮我出出主意,看这事该怎么办。”

汪志说:“孩子结婚是件大事,尤其是知青们结婚那事就更大了,关系到知青上山下乡的政策,公社对这事也很重视,前几天我去公社见到刘书记,他还特别叮嘱,对知青的婚姻问题要高度重视,要妥善解决好他们的情感归属问题。而且,他说有时间还要参加他们的婚礼呢。因此,洪志和惠敏的婚礼,要上升到政治高度来认识。”

孙富说:“问题这么严重啊,那该怎么办呀?”

汪志说:“两个孩子的婚礼,场面要隆重,要突出典型宣传,扩大影响,有很好的示范效应,所以,我们邀请刘书记亲临现场,并请他当主婚人。”

孙富说:“那可太好了,没想到,洪志的婚礼能受到这么重视,真是三生有幸。”

汪志说:“婚宴怎么准备的?摆多少桌呀?”

孙富面露难色地说:“准备啥呀,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这不,今天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家借点粮食,再借点钱,家里没有多余的粮食,到秋天新粮食下来再还你,办婚礼没粮食咋办呐。”

汪志说:“除了粮食,蔬菜啥的都能解决吗?”

孙富说:“蔬菜园子里还都有,但是买酒需要钱,再说,也不能一点油也没有啊,另外,咋的也得买点肉啊。”

汪志说:“既然条件有限,那咱们就节俭办婚礼吧,限制参加婚礼的人数,在左右邻居家摆放个10多桌就行了,参加婚礼的人员限于亲属、大队干部、有威望的老人和刘书记等公社领导。”

孙富说:“好吧,就按你的意见办,但是,咱们也不能整的太寒酸了,该有的程序还得有。我回去安排一下,婚礼的事还仰仗你帮着张罗。”

汪志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安排好,进屋吧,跟娟子说一下,你不是要借钱和粮食吗。”

说着,他们一起走进屋,娟子在屋里正在忙着干活,其实她已经看见孙富来了,也听到他们的谈话。她也知道孙富家的情况,所以,她也没出去。

汪志和孙富进屋来,孙富和娟子打招呼:“嫂子,在家呢。”

娟子说:“大兄弟来了,一定有什么事吧?”

孙富说:“这不是来找汪主任商量孩子结婚的事吗,家里没钱没粮食,举行婚礼,怎么也得请大家吃顿饭呀,这也是我们当地的风俗习惯,不能坏了规矩,否则让人瞧不起,说闲话呀。”

娟子说:“是这个道理呢,孩子结婚是终身大事,必须安排好,不能留遗憾呐。”

汪志对娟子说:“大兄弟过来借点钱和粮食。你看看安排一下,帮他渡过难关吧。”

娟子想了想说:“家里还有点钱,也不多,给你拿200块钱吧,下屋有一袋高粱米,借给你吧,总比小米好一些。”

汪志对孙富说:“看看,你嫂子多么通情达理,给你安排的多周到,有时间你让洪志过来把粮食背回去吧。”

说着,娟子回到里屋,拿出200元钱交给孙富。孙富一再表示感谢。

孙富说:“汪主任,婚礼上好多事情都没定下来,你有时间过来帮我们研究一下吧。”

汪志说:“好吧,我抽时间过去帮你们策划一下。”

孙富回到家里和于桂莲商量孩子结婚的事。孙富说:“给孩子新做两套被子、褥子、枕头,总不能让孩子用旧的吧。”

于桂莲说:“家里还有两床新被面,还得去买些被里和棉花,前几天赵四和周寡妇听说孩子要结婚,给送来几尺布票和几斤棉花票,可给咱们家解决大问题了。明天咱们去供销社一趟吧,除了买棉花和布以外,还得购买结婚用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孙富说:“还没有幔帐呢。”

于桂莲说:“哪有那么多布做幔帐啊,咱们家有一块蓝色的塑料布做幔帐吧,将就着用吧。实在是没办法了。”

一会功夫,汪志和胡建业过来了,他们进屋后,于桂莲把他们让到炕上坐下,拿出烟笸萝,卷了一支烟,在烟卷的开口处用舌头舔了一下,把烟纸粘上,递给汪主任,划火柴点着,同样,又给胡建业卷了一支烟。

孙富说:“二位老哥,麻烦你们了,孩子结婚的事,还仰仗二位老哥帮忙。”

胡建业说:“孙老弟,你不用客气,有什么困难你就尽快说吧。咱们好因地制宜做好决策。”

孙富说:“首先要算一下,咱们举办婚礼的时候,大概能来多少人参加。根据参加的人数确定婚宴的规模。”

汪志说:“一般婚宴最多也就三悠,算一下桌数就可以确定宴请的人数了。”

于桂莲想了想说:“一铺炕放三张炕桌,每张桌子能坐4个人,计12人,咱们家和两家邻居共有7铺炕,一悠能安排80多人,估计怎么也能满足三悠吃饭,共计200多人吧。尤其知青这波人,还得特殊安排,如果公社领导来参加婚礼,也得特殊安排一下。还有屯子里边的孩子们,必须得安排一悠,这是咱们屯子的习惯,每家举行婚礼,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看着,都等着坐席呢。最后,婚礼结束之后,捞忙的人员还要回请他们一下,这顿饭不能马虎,饭菜质量要好一点。”

孙富说:“咱们家也没什么像样的菜,都是眼下的家常菜,主食也就是高粱米饭,菜要凑成七个碟子八个碗,豆腐类,其它蔬菜类,怎么也得有一个肉菜,凑够数量还不成问题,实在不够用的话,就请邻居家帮点。”

汪志说:“参加婚礼的人数确定了就好办了,婚宴用的碟子碗和筷子之类的东西,可以到林家大队老曲家去租赁,一次20元钱,价格还可以接受。”

胡建业说:“我们还得搭个草台班子,大支宾就由汪主任担任,大厨由赵老美担任,由他牵头组建厨师班子。其他捞忙的还要有端盘子的人,烧火的人,洗碗洗盘子的人,写礼单子的人,这些都由我来安排落实吧。”

汪志说:“好吧,你一定要安排周全,别有疏忽。另外,男女傧相都用谁呀?”

孙富说:“男女傧相就用胡立阳和田芳吧,他们不是也在谈恋爱吗,正好是一对。”

汪志说:“很好的主意,就他俩了。”

于桂莲说:“结婚的日子还没看呢,明天我去请许婆婆给看一下日子吧。”

胡建业说:“这事好办,这许婆婆号称许半仙,她会看日子,十里八乡婚丧嫁娶都找她看日子,而且,她看日子比较准,还算有半仙之体,是名副其实的半仙。据说,她得了母亲的真传。”

其实,他们所说的肉菜,一般也就是一个小碗里边有半碗汤,四小块肉,每个人一小块。这算是比较好的婚宴了,好多孩子也都是冲着这个炖肉去的。这道菜是宴席的最后一道菜,这道菜上来,标志着第一轮宴席就要结束了。

那时,农村结婚,都是在屯子里举办婚礼和婚宴,无论是县城还是公社所在地,都没有饭店,举办婚礼都在生产队里,利用相邻的几家住宅,在南北火炕上放席。放席用的桌子也都是各家吃饭的炕桌,长方形,一般都是木制的,一家人坐在炕上围着桌子吃饭。

举办酒席的时候,大家都过来捞忙,婚礼也是生产队除了过春节最热闹的事情了。在厨房支起大铁锅,用铁锹当锅铲子,要做几百人吃的饭,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大锅饭。

第二天,于桂莲来到许半仙家。

许半仙在家正在给一个妇女看病,看于桂莲过来了,把病人打发走以后,热情地把于桂莲让到屋里,她看看于桂莲,笑着说:

“妹子,找我有事吗?是不是孩子要结婚的事情呀,我听说你家孩子要结婚了,正要找时间去你家看看,能帮你做点什么,还没等我过去,你就过来了。”

于桂莲说:“老嫂子,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请你帮孩子们选一个结婚的好日子,我们想今年上秋之前把孩子婚事办了,秋后又该忙着收割庄稼了。”

许半仙说:“你把孩子们的生辰八字说一下吧。”

于是,于桂莲报上了孙洪志和惠敏的生辰八字。

许半仙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掐指算了半天,她说:“日子就定在阴历8月初8吧,这是这个月最好的日子了,这两个孩子的属相不错,命相也很好,以后的日子会圆圆满满的,你们就放心吧。”

于桂莲高兴的地说:“谢谢老嫂子,等我家孩子结婚那天,请你一定要去喝喜酒,吃喜糖。”

许半仙说:“妹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亲自去的,要沾沾喜气,碰碰运气,这也是我大侄子的好事,好事就得大家帮忙。”

孙洪志结婚的那天,社员们很多都赶来参加婚礼,知青们都过来了,他们集体凑钱给惠敏买了一个暖水瓶做纪念。公社刘书记也前来参加了婚礼。

孙洪志穿着一身灰色的卡其布衣服,内穿一件白色衬衫,脚穿一双军绿色胶鞋,剃了一个平头。惠敏穿一身蓝色卡其布衣服,里边穿一件浅色花衬衣,脚穿一双灰色胶鞋,梳着两条麻花辫,脸上画了淡妆。他们站在正屋的堂前,胡立阳和田芳站在他们左右。

胡立阳今天穿的比较引人注目,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下身穿着咖色涤纶面料长裤,脚穿一双皮鞋,田芳穿了一件水粉色的确良衬衫,下身穿了一件蓝色涤卡长裤,梳着一条长辫子。

胡立阳和田芳的穿着打扮明显比孙洪志要好得多,自然引起了孙洪志的不快,他觉得自己的婚礼服饰和胡立阳比起来,显得有些寒酸,他脸上流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这时,主持人宣布婚礼开始,他们进行了典礼仪式。最后,请刘书记讲话。

刘书记说:“社员同志们,今天是孙洪志和知青惠敏同志的大喜之日,我今天特意赶过来,因为今天的婚礼,不是一般的婚礼,这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插队落户,扎根农村一辈子的典范,为我们知青起了一个很好的带头作用。希望知青同志们,要以他们为榜样,励志在广阔的天地里,大有作为。最后,祝愿孙洪志和惠敏白头到老,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刘书记讲完话以后,大家热烈的鼓掌。外面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随后,婚宴开始了。大家开始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厨师忙着炒菜做饭,几个端盘子的里外奔跑,嘴里喊着:“小心油着了!小心油着了!给各桌子开始上菜。”一片繁忙的景象。

新娘子给大家点烟。胡立阳和常亮、张国臣、赵清等一帮年轻伙伴看新娘子来敬烟,便互相交头接耳出馊主意。新娘子给胡立阳递上一支烟,胡立阳含在嘴上,惠敏划着火柴给他点烟,胡立阳故意喘一口粗气,把火吹灭了,惠敏又划着一根火柴,胡立阳故伎重演,大家哄堂大笑。惠敏知道是他在使坏,便暗中琢磨怎么治理他一下,她又划着一根火柴,趁胡立阳洋洋得意的时候,把点着的火柴插到了他的嘴里。胡立阳吓了一跳,痛的直叫。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顿时都欢呼了起来,胡立阳狼狈的逃跑了。吓得旁边的人谁也不敢再轻易的造次了。惠敏的机智得到了乡亲们的称赞。

婚礼在欢愉的气氛中进行着,孙富端起酒杯各桌敬酒,对大家捧场表示感谢,大家也都表示祝贺。

刘瘸子说:“老孙那,你真有福啊,娶了这么好一个儿媳妇,大家可都很羡慕你们家呀。”

孙富说:“承蒙大家关爱,老孙在这有礼了,我敬大家三杯酒,感谢乡亲们的关心和帮助。”

说着,他连干了三杯。

孙富来到刘书记和大队干部这桌敬酒。顺子、汪志、胡建业、孔学礼、何运昌、杨艳丽、赵老美等都在喝酒。

孙富连喝几杯酒以后,舌头有些大了,说话开始走板了,他端着酒杯来到刘书记面前,醉醺醺地说:“刘书记,感谢你百忙之中来参加小儿的婚礼,我们家感到蓬荜生辉,三生有幸。我敬你一杯酒,祝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说着,他把酒干了,刘书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刘书记说:“老孙呐,我看你喝得差不多了,别喝大了,注意身体健康,再说了,这样喝下去,还有那么多人呢,得喝多少酒啊,身体受得了吗?”

孙富说:“刘书记,今天高兴,喝多少都不醉。”他回头对胡建业说:“老胡,你家胡立阳和田芳什么时候结婚呐?我可是抢在了你前面了。”说着,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胡建业说:“好饭不怕晚,我家胡立阳和田芳一定要风光的举办一场婚礼,我们已经开始筹办婚礼了。”

汪志说:“田芳可是我的干女儿,金贵着呢,这婚礼可得由我来做主,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嫁了出去。要有个明确的说法。”

赵老美说:“怎么的,汪主任,你还想借着田芳的婚姻要一份彩礼呀?那可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汪志开玩笑地说:“要是田芳结婚,没有三大件摆在那,别想娶我姑娘。”说完,他哈哈地笑了起来。

胡建业说:“汪主任,这些都不在话下,到时候你就等着瞧吧,我会让你满意的。”

孙富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胡建业是在向他显摆,其实,他也知道,胡建业家的经济状况比自己家强一点,但也强不那去,话里也有几分吹牛。他端着酒杯傻傻的站在那里,忘记了敬酒的事。

赵四在一旁看出了问题,赶紧打圆场,他站起来,端起酒杯说:“老孙,我敬你一杯酒,祝贺你家小子喜结良缘。”

刘书记也端起酒杯站起来说:“对对,老赵说得对,我们大家一起敬老孙一杯酒,表示祝贺。”

说着,大家都端着酒杯站起来,纷纷给老孙敬酒。老孙眼里含着泪把酒喝了下去。

当时,农村要彩礼的习俗还很盛行,一般的要求是三大件,孙富也没钱买,好在知青都是城里来的,家里也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孙富也就省下一笔彩礼钱。社员们随礼大多都是2元钱。

惠敏的父母也没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她继父不让她母亲前来参加婚礼,也没有陪送嫁妆。为此,惠敏还伤心了许久。后来孙洪志好言开导,她才从这种伤感的阴影中走出来。

她也想通了,她把要结婚的事情告知母亲以后,母亲给她回了一封信,告知她要照顾好自己,婚姻大事,自己做主,母亲帮不了你什么,也参加不了你们的婚礼,只能靠自己,家里的状况你是知道的。

惠敏没有给母亲回信,她感到心灰意冷,对母亲感到很失望,但又很可怜母亲。她心里明白,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家里就像天塌了一样,后来母亲改嫁,继父酒后对她经常施暴,母亲为了孩子,只能默默的忍受。因此,母亲这辈子也是很不容易,她软弱的性格,决定了她在家中的地位,在这个家里,母亲就像是一个佣人,凡事都做不了主。不然她也不会主动要求到农村插队落户。

惠敏为此也偷偷的流过很多泪水,又有多少个日夜,把流出的泪水又咽了回去。

好在自己来到农村插队,幸好遇到了孙洪志,也得到了亲情和爱情,就像久逢干旱的秧苗,遇到了及时雨。孙富和于桂莲对她像对待女儿一样,百般的关心和爱护,她终于找到了家庭的温暖,找到了父母的爱,她陶醉在了幸福之中。

婚礼在欢乐的气氛中进行着。刘书记喝了几杯酒,站起身,对大家说:“乡亲们,你们接着喝酒,我要回公社去了,下午还有个会议,我还有个讲话,就不陪你们了,大家尽情的喝吧。”

顺子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看着大家说说笑笑,他在留意着刘书记,怕他喝多了,好在刘书记很会克制自己,喝到恰到好处。他看见刘书记要走,立马起身扶着他往外走。

刘书记边走边说:“顺子,你们生产队今年干得不错,庄稼长势很好,看来今年是个好年头。老百姓一年到头就盼着这一天呐,你们要抓紧时间做好秋收的准备。依据以往的经验判断,今年秋天下霜比较早,我们要做好防止霜冻的准备。社员们辛苦了一年,不能出任何闪失,要不我们对不起乡亲们。”

顺子说:“刘书记,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防霜冻的干草我已经预备了,全部都码放在田间地头了,而且,大队干部已经安排好了分工,社员们都有任务,分兵把口,只要霜冻一来,马上点火,保证万无一失。”

刘书记说:“你们做得很好,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还要注意关心知青们的生活,孙洪志和惠敏的结合,就是一个很好的典型,应该在知青和当地社员当中加大宣传,鼓励他们尽早成家立业,让他们安下心来扎根农村。这也是我们当前很重要的一个任务。”

顺子说:“刘书记,我们大队在这方面考虑的还是比较周全的,最近,还有几对年青人准备要结婚,一对是团支部书记胡立阳和知青田芳,另一对是知青队长常亮和李铁匠的姑娘李晓梅。而且,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还有知青宋时新和由羡丽也要结婚了。他们两个都是知青,很有代表性。”

刘书记说:“很好。这样,这些知青同志们就安心了,他们的父母也就放心了,”刘书记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使劲地踩了一下。

刘书记想了想又接着说:“最近平原中学在全公社知青当中选拔一些高中毕业,学习成绩好的人员到中学任教师,他们当中有很多学历高,学习成绩好的青年,是我们不可多得的人才,放在生产队劳动可惜了,要让他们发挥长处,教育好我们的后代,培养出更多的人才。你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推荐几个人选报上来。不过,除了注重学历以外,更要注重政治表现和家庭出身。”

顺子说:“太好了,我们生产队还真有几个不错的知青,每天劳动之余,还不忘了学习,明天我就报上去,刘书记,你在录用的时候,可要多给予关照。”

刘书记笑着说:“你小子,跑我这走后门来了。你先报上来吧,我会考虑的。”

顺子送走了刘书记,回到结婚典礼现场,和大家又喝了起来。刘书记走了以后,大家没有了约束,就热闹起来了,尤其是这些年轻人,开始互相嬉闹。

常亮带领知青一伙人给孙洪志和惠敏敬酒。他说:“今天孙洪志何慧敏大喜的日子,我们大家敬他们一杯酒,祝他们百年好合,婚姻幸福,早生贵子。”

一帮知青过来起哄。宋时新说:“让他们两个喝交杯酒。”

由羡丽也跟着起哄,大家都跟着开始起哄。

孙洪志和惠敏没办法,只好喝了一个交杯酒。

惠敏说:“常队长,你和孙玉琴是不是也该举办婚礼了?”

常亮说:“我们生产队的知青同志们和当地的青年同志们,融合的非常好,在全公社也是典范。据我掌握,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有很多青年同志都会陆续地举行结婚典礼。这些成果都是和汪主任的努力分不开的,在此,我提议,敬汪主任一杯酒,感谢他对我们知青生活的关心和帮助。”

大家开始给汪志敬酒。

汪志说:“知青同志们,你们是国家的未来,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希望你们积极努力地工作,我们生产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们去干。我相信,在你们这一代人的努力下,我们一定会摆脱贫穷落后的面貌。谢谢你们。”

汪志把酒干了。他接着说:“希望大家抓紧时间解决个人的婚姻问题,这不仅是你们个人得失,也是生产队的大事情。据了解,我们知青当中,还有几对青年同志,已经水到渠成了,那就抓紧时间举行婚礼,到时候我给你们当征婚人。”

大家一阵掌声。

顺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说:“时间按不早了,我看大家喝的已经差不多了,都回去休息吧。”

大家余兴未尽地散席了。

宋时新和由羡丽一起往回走。他今天参加惠敏的婚礼,心情就有些浮躁。他和由羡丽的年龄也是老大不小的了,早应该解决个人的问题。限于各方面的条件,一直还在单身。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每次在一起约会,都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

宋时新说:“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呀?”

由羡丽说:“我也在像这件事,按说,我们也该结婚了,可是我们可他们还不一样,我们现在连个住房都没有,咱们结婚呐?”

宋时新说:“我们先租赁一个房子住吧,看看生产队谁家有闲置的房子,把它租下来,收拾一下就可以当婚房了。”

由羡丽说:“如果能租到房子,其它问题就都还解决了,你想办法租房子吧,至于什么时候结婚,就看你的本事了。”

宋时新听了由羡丽的话,心里很高兴。他说:“明天我去找汪主任,让他帮我们想办法,他一定会帮助我们把这个难题解决好。”

由羡丽笑着说:“那样的话,我就同一家给你。”

宋时新兴奋地说:“你就等着当新娘子吧。我会风风光光地把你迎娶回来。”

由羡丽顽皮地说:“你说,我还算是新娘子吗!”

宋时新看看由羡丽,他们都会新地笑了。

第二天,宋时新找到汪志,说明了来意。

宋时新说:“汪主任,我和由羡丽也准备要结婚了,可是,我们有一个困难解决不了,还希望您出面帮助想办法。”

汪志说:“好啊,又有一对青年要脱单了,这是一件好事。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吧,我帮你想办法。”

宋时新说:“我们现在没有结婚用的房子。怎么结婚呢!”

汪志说:“这件事情很好办,咱们生产队还真就有闲置的房子,去年,社员曹老八搬家到外地去了,他欠生产的口粮钱,用房子顶帐了,房子现在还空着呢。我和顺子说一下,把房子租给你们用吧,你们简单打扫一下就可以使用。”

宋时新高兴地连声道谢。他急急忙忙地跑回去,把这一消息告诉了由羡丽。于是,他们商量好了结婚的日期。同时向常亮和顺子做了汇报。

常亮知道情况以后,组织一帮知青,帮助宋时新和由羡丽,把房子彻底打扫了一遍,重新粉刷了墙壁。窗户、门上和墙上都贴上了大红喜字。举行了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两个人就生活到一起了。他们总算是有了一个家,结束了长期在外漂泊的生活。

时隔不久,胡立阳和田芳,常亮和李晓梅也举行了结婚典礼。一短时间里,在一个生产队举行几场婚礼,这也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 +AOuwMrABNUYSSfLFBc9JZn+vJWDQCnIO/FzLsP4AvzGz0Ndq9SEW7jLW9pJfe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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