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这个奇异的生物是如何运转的?婴幼儿为我们提供了观察这个地球上最非凡建筑项目的前排座位,通过观察婴儿我们会发现大脑的一些秘密。每一个新诞生的大脑上应该贴有写着“需要装配”字样的标签。人类大脑,在出生时只有一部分被建造好了,在接下来的几年也还不能完全装配好。人类大脑最大的施工程序要到我们20岁出头时才能完成,一些微调要一直延续到40多岁。
婴儿刚出生的时候,他们的大脑有着和成年人大约相同数量的连接,但这种状况持续不了多久。儿童到了3岁时,他们大脑某些特定区域的连接已经增长了2~3倍。(这一现象让人们普遍认为,婴儿大脑发育是智力成功的关键之处,但并非如此。)这种增长也不会持续很久,因为大脑不久就将这些成千上万的小分支修剪了,儿童大约到了8岁时,大脑中连接的数量又回到成人的标准。如果孩子们无须经历青春期,故事到此也就应该结束了。而事实上,故事才刚刚讲了一半儿。
在青春期,整件事又重新开始,大脑中另一些完全不同的区域开始发展。你会再一次看到神经狂热地生长后又被愤怒地修剪回去,直到父母们开始考虑为他们上高中的子女筹集上大学资金问题的时候,孩子们的大脑开始(在某种程度上)以成年人大脑的样子安定下来,这个发展过程就像一个双峰驼。从连通性的角度来看,两岁孩子的大脑相当活跃,之后,十几岁青少年的大脑更加活跃。
尽管大脑的发育过程看起来像是一群细胞“军人”在前后衔接的形成过程中严格遵守着生长命令,但在大脑发育的混乱世界里,我们根本就观察不到任何接近军事精度的标准化事物,每个大脑的发育都不一样。也正是在这个不精确点,大脑发育遇到了另一条大脑定律。只要粗略地检查一下科学数据,我们就会发现人与人之间大脑的成长模式有着显著的差异。无论是研究幼儿还是研究青少年的大脑,我们都会发现不同儿童大脑的不同区域,其发展速度也各不相同。这种神经的狂热生长与修剪发生在不同人的大脑的不同区域,而且不同人之间神经的生长和修剪程度也各不相同。
当我看到妻子上学时的照片时,我会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她从小学到高中几乎一直与同一批人做校友(至今我妻子还与其中大多数保持联系)。虽然每次看照片时,我们都会为那时教师过时的发型大笑不止,不过我经常将注意力放在这群孩子当年的模样上,每次我总是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第一张照片是他们在小学一年级时拍摄的,照片上的孩子们几乎一样的年纪,但看起来却不像同龄人。有的孩子个子很小,有的个子很高;一些孩子看起来像成熟的小运动员,还有一些看起来好像才刚刚脱下纸尿裤;女孩子总是看起来比男孩子成熟。这个班级的孩子们初中时的照片看起来更好笑,有些男孩子看起来好像从小学三年级以来就没怎么发育过,而另一些男孩子的脸上已经开始冒胡茬;有些女孩胸部平坦,没有曲线,看起来很像男孩,而有些女孩身材发育得已经十分丰满,富有曲线。
为什么我要提起这些呢?如果我们能有一双透视眼,可以看穿这些孩子们的头骨,我们可能会发现,这些孩子的大脑和他们的身体一样发展得不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