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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祝光礼运用膏方治疗高血压的理论依据与临证经验

3.3.1 祝光礼高血压发病观

3.3.1.1 肾失封藏,真阴亏耗

祝师认为,目前人类生存环境的变化,如温室效应、环境污染、臭氧层空洞扩大、强辐射等,气候的变化以阳气旺盛为主要趋势,天人相应,人体亦处于阳气躁动的状态。同时,社会竞争激烈,人们往往夜以继日地努力工作,操劳过度,脑力劳动过多,而运动锻炼及精神放松明显减少,动多而静少,阳气亢奋,不能闭藏。由此种种,可见头昏头痛、头胀、心悸等症。肾失封藏,而致肝肾之阴暗耗过多而储存日少,心、肝之阳亢盛,久则相互影响,阴阳失调。此多见于高血压发病之初,体质以阴虚性质为主,往往诱因明确,如能听从劝告,改变生活方式,常可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如能助之以膏方治疗,有望补肾填精、宁心安神,恢复肾脏封藏之本,制约心肝亢盛之阳,延缓病程,延迟服用降压药物的时间,少则半载,多则数年。

外感邪气,郁而生热;感受热邪、温邪,或湿热邪气,常常随体内阳气的偏盛而化热,这与刘完素 [29] 所强调的“六气皆从火化”是完全一致的。同时,外感邪气的变化又与人的体质因素相互影响,“阴虚者阳必凑之”,临床上常见阴虚者感受外邪,更易化热,病程日久,演变成慢性炎症,干扰肾的封藏功能,肝肾之阴暗耗,阴虚内热日成。嗜烟,“烟为辛热之魁” [30] ,烟性燥热,助热鸱张,且烟为浊物,现代医家有言烟毒以代之。熏灼津液,损耗真阴,影响肾之封藏,久之肝肾真阴不足,肺脾气虚湿阻,可见口腔黏膜溃疡、疱疹,五官九窍及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慢性炎症等。“久病入络” [10] ,必会影响脉管管壁,引发管壁局部炎症反应,造成动脉粥样硬化之斑块不稳定,血压必会随之波动。

3.3.1.2 脾失健运,肾失封藏

饮食不节,饥饱失常,如食积日久,可郁而化热,可聚湿成痰;若损伤脾胃,脾失健运,胃失和降,痰湿壅滞,久而化热,痰热兼挟为患。嗜食肥甘厚腻,易于化热生湿,郁阻气血;亦可损伤脾胃,运化失职,促进痰热生成。嗜酒,“酒为湿热之最”,恣饮无度,必助阳热,酿痰涎。嗜辛辣、咸味,食辛温燥热,可助阳生热,使人体内热亢盛。过食咸可直接伤血损脉,《素问·五脏生成篇》 [2] 曰“多食咸,则脉凝泣而变色”。体质多为痰湿质,痰湿痹阻经络,影响五脏的藏泻功能,造成泻浊不畅,从而影响肾之封藏,痰浊、血瘀乘虚下注于肾,造成体内代谢产物蓄积过多,可见新陈代谢障碍,多表现为代谢系统疾病,如高脂血症、糖代谢异常、高尿酸血症等,久之影响脉管通利,造成血压升高、动脉硬化。

3.3.1.3 肝失疏泻,肾失封藏

突然、强烈或长久、持续的情志刺激,如压抑、郁怒、思虑等使人体气机郁滞,久而化火。另外,刘完素 [29] 提出“五志所伤,皆热也”,朱丹溪 [5] 指出“五志之动,各有火起”,《古今医统大全·眩晕》 [31] 言“七情郁而生痰动火”,说明各种情志变化在一定条件下皆可化热生火,影响肝脏的疏泻功能。此多见于气郁质,肝失疏泻,疏泻不及则肝气郁结,化热生火,甚则炼灼真阴;疏泻太过,则反致肾失封藏,真阴亏耗,精微物质外泄,临床可见蛋白尿、血尿等。此即肝行肾气太过。张锡纯 [32] 有云:“肝主疏泄,肾主封藏。夫肝之疏泄原以济肾之封藏,故二便之通行、相火之萌动,皆与肝气有关,方书所以有肝行肾气之说。”俞东容等 [33] 认为,若肝行肾气太过,亦可出现肾的封藏失职、精微下泄的病理过程,此时临床往往血压升高,蛋白尿增加。临证每多由情志变化造成血压的剧烈波动,往往需疏肝理气、滋补肝肾,逐渐恢复肾之封藏功能。

情志不遂与饮食、内外环境所致之热、湿、痰相合为病,造成“风、痰、虚”等夹杂证候,临床上最为常见。伤阴耗气、气机壅滞、神明被扰、痰浊湿热郁结,影响脉管通利,是高血压发生的常见病理因素。治之或清热泻火,或健脾益肺,或疏肝健脾,均不能忽略以恢复肾之封藏为本的基本大法,故需血肉有情之品补肾填精,即补肾填精时时不忘,健脾益气不离左右,此外还需兼顾疏肝理气、宁心安神。

3.3.2 祝光礼从肾失封藏论治高血压的膏方治疗

3.3.2.1 使用膏方防治高血压的理论基础

祝师认为,膏方具有补虚和疗疾两个方面的作用,治疗高血压这种慢性病较为适宜,且对高血压的调治亦甚是贴切。膏方之优点在于能充分利用药物的有效成分,加之高血压患者大多病程长,久病耗损,气血阴阳有所不足,非一针一药能短时调治,因此选择膏方十分适宜。冬季是高血压患者血压波动的高发季节。冬季因血压波动甚至引发并发症(如冠心病、心力衰竭、卒中等)而住院的人数比其他季节明显增加,因此加强综合防治尤为重要。

高血压患者常伴有高血脂、高血糖、动脉硬化等症,其病程较长,病机较为复杂,发病多与禀赋不足、年老体衰、饮食失节、情志不遂、劳逸失度等因素导致脏腑气机失调、气血阴阳失衡有关。在病机上具有久病多虚、久病及肾、久病入络、久病致郁、久郁生痰等特点。正是由于膏方具有明显的滋补特点,补养兼治疗,在治病纠偏、改善体质等方面发挥着独特的功用,因此对高血压患者因病致虚、因虚致病的慢性、顽固性、消耗性疾病的防治及调养有着显著的疗效。

3.3.2.2 使用膏方防治高血压的益处

使用膏方治疗高血压的长处在于:中药单味药和复方药具有作用强度不等的降压效果;使用中医药可以获得一定的降压效果,能减少西药用量或品种;能够消除或减轻西药带来的一些副作用;消除或减轻高血压引起的合并症;改善高血压患者的临床症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高血压引起的靶器官损害。

祝师认为,中年高血压患者(年龄30~59岁)以头昏头痛为主症,老年患者(年龄≥60岁)因合并脑动脉供血不足,多以眩晕为主症。故中年人应从防治角度出发,“未病先防,调摄养生”,即养生保健,防病于先,避免疾病的发生;“欲病救萌,防微杜渐”,即采取措施,治病于初,延缓疾病的发展。中年人高血压发生年龄大大提前,目前心血管门诊年龄<30岁的高血压患者已不鲜见。患者初次发现血压升高多在冬季,如能在初发之时,调整生活方式并辅以膏方治疗,则有望延缓高血压进展,推迟服用降压药物的时间。对于老年人,应“既病防变,辨证论治”,即辨证施治,治病趁早,防止疾病的传变,减少心、脑、肾等靶器官损害及冠心病、卒中、心力衰竭等并发症的发生。祝师从“肾失封藏”角度进行论治,或补或泻,可部分恢复肾主封藏的功能,这有助于高血压的早期防治,延缓病变的进展,体现了中医“治未病”之无病早防、有病早治、既病防变的思想,并且可以提升患者的生活质量,减轻国家医疗卫生负担。

由此可见,膏方独有的“疗疾强健”作用有助于高血压的防治,可延缓中年高血压患者的病程,改善临床症状;保护老年高血压患者的靶器官,减少其损害及临床并发症的发生。祝师主张从“肾失封藏”进行论治,认为治疗高血压需补肾填精、健脾益气,还需兼顾疏肝理气。

对祝师临证膏方诊治高血压的经验进行归纳分析可以发现,从肝肾论治,注重补肾填精、滋补肝肾,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经过分析总结,有助于提炼名老中医学术经验,避免主观偏移,便于推广应用。

3.3.3 归纳分析祝光礼膏方论治高血压的学术经验

祝师认为,膏方论治高血压,辨证分类是基石,掌握体质特征,摸清病程阶段,理顺病变环节,方可丝丝入扣,见效卓著。祝师在运用膏方治疗高血压时,由于以中年患者居多,故多从肝肾阴虚入手。中年患者脾胃功能健旺,治疗依从性高,故从膏方治疗中获益颇大。若已届高龄,则往往需先行调理脾胃,部分患者不宜运用膏方治疗,多劝诫患者坚持服用汤药。

膏方治疗高血压举例如下。

3.3.3.1 病例资料

(1)一般情况 开始时纳入观察对象共120例患者,其中有10例因服用膏方不到半量,故不纳入分析对象(1例出现面部痤疮而停用,2例因腹泻停用,2例因腹胀停用,5例原因不详),110例服用膏方半量及以上,故纳入分析病例110例。

110例患者的年龄及性别构成如下:年龄30~75岁,平均年龄为(53.66±9.39)岁;男性83例,平均年龄为(51.61±8.45)岁;女性27例,平均年龄为(59.96±9.50)岁。其中,年龄30~49岁有36例,男性33例,女性3例;年龄50~69岁有64例,男性47例,女性17例;年龄70~75岁有10例,男性3例,女性7例。具体数据见表3-1。

表3-1 研究对象的性别、年龄分布

(2)高血压合并症情况110例患者合并症发生情况如下:合并糖尿病16例,占比14.5%;合并血脂异常19例,占比17.3%;合并冠心病3例,占比2.7%;合并心律失常12例,占比10.9%;合并脂肪肝4例,占比3.6%;合并睡眠障碍44例,占比40.0%。具体数据见表3-2。

表3-2 研究对象合并症分布情况

注:1例病例可同时出现2种及以上合并情况。

3.3.3.2 分析高血压膏方辨证论治规律

(1)高血压辨证分型分析结果1例病例可同时出现2种及以上证型。在110例观察对象中,肝肾阴虚型58例,占比52.7%,占比最高;其次是肝肾不足型30例,占比27.3%;阴虚肝旺型24例,占比21.8%;肝阳上亢型25例,占比22.7%;脾气虚弱型17例,占比15.5%;脾失健运型17例,占比15.5%;心神不宁型13例,占比11.8%;心神失养型12例,占比10.9%;脾胃失调型12例,占比10.9%;气阴两虚型10例,占比9.1%;肺气失清型10例,占比9.1%;脾肾两虚型8例,占比7.3%。其中,根据辨证分型进行同类项合并,故脾气虚弱还包括心脾两虚、气血亏虚不足,气阴两虚还包括心之气阴两虚。具体数据见表3-3。

表3-3 高血压辨证分型及比例

注:1例病例可同时出现2种及以上证型。

(2)高血压症状分析结果 大部分高血压患者的饮食、大小便、精神、睡眠状况较好(占比≥60.0%),主要症状最多的是头昏头痛(占比75.5%),其次是口干喜饮(占比47.3%),这与前面分析的肝肾阴虚证型占比最高有较密切的关系。占比≥20.0%的症状依次为夜寐欠安(38.2%)、肢体疼痛(30.9%)、目糊眼花(29.1%)、头晕目眩(26.4%)、大便溏薄(25.5%)、耳鸣耳聋(23.6%)、神疲乏力(20.9%)。占比<20.0%的症状有中脘不适(19.1%)、口苦咽干(11.8%)、大便干结(11.8%)、胸闷胸痛(10.9%)。占比<10.0%的症状有夜尿频仍、心悸、咳嗽咳痰、汗出潮热、夜寐不安、畏寒欠温。具体数据见表3-4。

表3-4 高血压症状及比例

注:1例病例可同时出现2种及以上症状。

其中,根据症状性质进行同类项合并,故头昏头痛还包括头胀,口干喜饮还包括口干见燥,夜寐欠安还包括夜寐多梦、夜寐不安、入睡困难、夜寐易醒,肢体疼痛包括腰腿酸痛、腰酸背痛、肩背拘急、双膝酸软、双下肢关节疼痛、足趾红痛、左下肢隐痛、四肢酸楚等症,目糊眼花还包括两目干涩,大便溏薄还包括大便次数增多,神疲乏力还包括嗜睡、精神欠振,中脘不适还包括中脘见痛、中脘作胀、左少腹隐痛、嗳气、右胁下不适感、叹息等症,大便干结还包括大便不畅,汗出潮热还包括夜汗出、五心烦热,夜寐不安还包括夜寐不佳、夜寐差,畏寒欠温包括畏寒、四肢欠温。

表3-5 高血压舌脉及比例

注:1例病例可同时出现2种及以上类型。

其中,舌质淡暗包括舌质淡、舌质偏暗、舌质暗,舌质胖还包括舌质偏胖,舌苔薄腻还包括舌苔薄黄腻、舌苔薄白腻;脉细弦还包括脉弦。

综上所述,高血压患者出现的占比≥60.0%的症状,可认为是高血压的主要特征性症状,包括头昏头痛,饮食、大小便、精神、睡眠状况较好,舌质红、苔薄白、脉细弦。可兼见占比≥20.0%的症状,有口干喜饮、夜寐欠安、肢体疼痛、目糊眼花、头晕目眩、大便溏薄、耳鸣耳聋、神疲乏力、脉细。

(3)高血压治法分析结果1例病例可同时出现2种及以上治法。在治法中,补肾填精占100.0%,其次是滋补肝肾,占比为64.5%,与证型分析相应。占比≥10.0%的治法依次为平肝(56.4%)、健脾化湿(50.0%)、养阴(44.5%)、益气(33.6%)、宁心安神(21.8%)、补益肝肾(15.5%)、疏肝理气(13.6%)、养心安神(13.6%)、和胃(11.8%)。另外,还有清肺润肺(9.1%)、潜阳(6.4%)、养血活血通络(6.4%),三者是针对相应的兼夹症的治疗方法。具体数据见表3-6。

表3-6 高血压治法及比例

注:1例病例可同时应用2种及以上治法。

故可认为祝师膏方辨治高血压的主要治法为补肾填精、滋补肝肾、平肝、健脾化湿,兼用养阴、益气、宁心安神等治法。

(4)高血压使用中药分析结果 使用比例≥80.0%的中药有补肾填精的阿胶(94.5%)、龟甲胶(91.8%)、黑芝麻(81.8%)、胡桃肉(81.8%),补益肝肾的枸杞子(86.4%),健脾利湿的茯苓(82.7%),养阴并矫味的冰糖(81.8%)。具体数据见表3-7。

表3-7 治疗高血压的中药及比例(使用比例≥80.0%)

使用比例50.0%~79.9%的中药有健脾的山药、莲子肉,平肝的天麻、白芍,滋阴补血的石斛、制首乌、麦冬、生地黄、桑椹,补肝肾的杜仲。具体数据见表3-8。

表3-8 治疗高血压的中药及比例(使用比例50.0%~79.9%)

因此可认为,祝师使用膏方治疗高血压的基本方为阿胶、龟甲胶、黑芝麻、胡桃肉、枸杞子、茯苓、冰糖、山药、莲子肉、天麻、白芍、石斛、制首乌、麦冬、生地黄、桑椹、杜仲等。

使用比例20.0%~49.9%的中药最多,包括补肾填精的鹿角胶、鳖甲,滋补肝肾的天冬、山茱萸,健脾的炒党参、炒白术、炒薏苡仁、灵芝孢子粉、大枣,平肝的石决明、钩藤、磁石、决明子、白菊花,补益肝肾的桑寄生、潼蒺藜,理气的砂仁、木香、佛手、绿梅花,益气养阴的太子参、西洋参、黄芪,清泻相火的泽泻,养心安神的灯心草、夜交藤、炒酸枣仁、柏子仁。具体数据见表3-9。

表3-9 治疗高血压的中药及比例(使用比例20.0%~49.9%)

续表

注:1例病例可同时应用2种及以上中药。

使用比例8.0%~19.9%的中药有补益肝肾的巴戟肉、炒续断、熟地黄、菟丝子、覆盆子、淮牛膝,养阴生津的天花粉、玄参、玉竹、南沙参,宁心安神的珍珠母、龙齿、远志、五味子,理气的佛手、炒枳壳、厚朴、陈皮,大补元气的生晒参,安神解郁的合欢皮、郁金,养血活血的当归,润肺止咳的百部,利尿消肿的玉米须,开窍化痰的石菖蒲,活血降脂的生山楂,矫味的木糖醇等。具体数据见表3-10。

表3-10 治疗高血压的中药及比例(使用比例8.0%~19.9%)

3.3.4 小结

3.3.4.1 高血压病因病机

祝师认为,高血压发病乃是肾失封藏、真阴亏耗、脾失健运、肝失疏泻所致;在病机上具有久病多虚、久病及肾、久病入络、久病致郁、久郁生痰等特点;高血压总体属于虚实夹杂的疾病。

3.3.4.2 运用膏方治疗高血压的优势

膏方具有补虚和疗疾两个方面的作用,比较适合治疗高血压这种虚实夹杂的慢性病。膏方具有滋补、调养兼治疗作用,在治病纠偏、改善体质方面发挥着独特的功用。因此,膏方对高血压患者因病致虚、因虚致病的慢性、顽固性、消耗性疾病的防治及调养有着显著的疗效。

3.3.4.3 归纳分析祝光礼高血压膏方辨证论治规律

主要辨证分型:肝肾阴虚、肝阳上亢、肝肾不足、心神不宁。

高血压主要症状:头昏头痛,饮食、大小便、精神、睡眠状况较好,舌质红、苔薄白、脉细弦,可兼见口干喜饮、夜寐欠安、肢体疼痛、目糊眼花、头晕目眩、大便溏薄、耳鸣耳聋、神疲乏力、脉细。

主要治法:补肾填精、滋补肝肾、养阴、健脾、益气、宁心安神。

用药基本方:阿胶、龟甲胶、黑芝麻、胡桃肉、枸杞子、茯苓、冰糖、山药、莲子肉、天麻、白芍、石斛、制首乌、麦冬、生地黄、桑椹、杜仲等。 x4JaYAXXn7/AyPnuO0899nGWPVgVzEmL5lM44XZOUVlP2dFhPAz4bNJkyDKOHJ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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