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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斩蔡阳张飞释疑
会古城兄弟团聚

关羽、孙乾保着车仗,向汝南方向进发,正行走间,忽见背后尘土飞起,一队人马飞也似的追上来。关羽回头一看,认得为首那人,正是曹操的大将、驻守黄河的夏侯惇。关羽让孙乾护着车仗先走,自己回身勒马,迎住夏侯惇说:“丞相已经给我送行,你是什么人,还敢来追我?”

夏侯惇说:“你一路闯关杀人,又斩我部将秦琪,实在可恨。我特来擒你,回去交给丞相发落!”说完,举枪就刺。

这时,只见一人骑马飞奔而来,大声叫道:“夏侯将军,不要和云长交战!”夏侯惇和关羽都勒住马,停下刀枪。

来将从怀中取出公文,对夏侯惇说:“丞相十分敬爱关将军,怕一路上关口拦截,特派我带着公文,传告各处。”夏侯惇问:“关羽在路上杀了守关将士,丞相知道吗?”那将说:“这事丞相不知。”夏侯惇说:“我只活捉他去见丞相,由丞相去发落他。”

关羽恼怒地说:“难道我怕你不成?”拍马抡刀,朝夏侯惇砍去。夏侯惇举枪相迎。两人战了十余个回合,忽然又一人飞马奔来,大叫道:“两位将军住手!”夏侯惇停下枪,见又是曹操派来的信使,就问:“是不是丞相叫擒拿关羽?”来使说:“不是。丞相怕守关各将阻挡关将军,所以又差我带公文来通知放行。”夏侯惇问:“丞相知道关羽路上杀人吗?”来使说:“丞相不知道。”夏侯惇说:“既然丞相不知他杀人,就不能放过。”便指挥手下人马,把关羽围住。

关羽和夏侯惇两人,各举刀枪,正要厮杀,又一人骑马飞奔赶来,大叫:“云长、元让,快不要打了!”关羽、夏侯惇一看,原来是张辽,就各自把马勒住。

张辽来到近前,说:“丞相听说云长过关斩将,怕在路上被阻拦,特差我通知各处关口,云长到了,都要放行。”夏侯惇说:“秦琪是蔡阳的外甥。蔡阳把秦琪托付给我,却被关羽杀了,我怎能和他善罢甘休?”张辽说:“我见到蔡将军时,和他解释一下。既然是丞相叫放云长走,将军不要违背了丞相旨意。”夏侯惇听了,只得把人马撤回。

张辽又对关羽说:“兄长现今要到什么地方去?”关羽说:“听说皇叔又不在袁绍那里,我想走遍天下去寻找他。”张辽说:“既然不知皇叔下落,还是先回去见丞相吧。”关羽笑笑说:“不能再回去了。文远见到丞相时,代我谢罪吧。”说完,和张辽告别了。

关羽赶上车仗,和孙乾等一连走了几天。这天傍晚,忽然下起雨来,大家衣服都被打湿了。又走了一会儿,在一座山脚底下,见到一处庄院。关羽打发随从前去求宿,一位老人从院里迎了出来。关羽说了来意,又问老人姓名,老人说:“我姓郭,名常。早就听说将军大名,今天算见到了。”然后热情地把关羽一行人迎了进去。

郭常把两位夫人请进后屋,让妻子、女儿招待,自己便在前屋陪着关羽、孙乾喝酒。刚吃过饭,只见一个青年走进屋来。郭常招呼道:“我儿过来,拜见关将军。”又向关羽介绍说:“这是我的蠢儿子。”

那青年见过关羽,出屋去了。郭常流着泪对关羽说:“我只有这个儿子,不务正业,只对打猎有兴趣。真是家中的不幸啊!”关羽说:“现在天下混乱,他如果武艺好,也不愁没有前途。”郭常说:“要是愿意学习武艺,那也是有志气的人。他却整天和一些无赖子弟在一起,东游西荡,什么事都干得出。我就是为这个发愁啊!”关羽听了,也叹了口气。

郭常又谈了一会儿,辞别出去。关羽、孙乾正准备睡觉,忽听后院马嘶人叫。两人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提起宝剑去看。到了后院,只见郭常的儿子倒在地上叫唤,自己的随从正和庄里几个青年厮打。

关羽喝住众人,问是怎么回事。一个随从指着郭常的儿子说:“这个人来偷赤兔马,被马踢倒在地上。我们听到声音赶来,这几个人就过来打我们。”

关羽一听,十分恼怒,喝道:“鼠贼!竟敢来偷我宝马!”正要发火,郭常奔过来说:“我那无赖儿子干出这样的事来,实在该死!可是他妈最是爱他,请将军宽恕原谅吧。”关羽听了郭常的话,只好压住怒气,吩咐随从看好马,和孙乾回屋休息。

第二天,郭常夫妻见了关羽,又一次道歉说:“我们儿子冒犯了将军,谢谢将军饶恕了他。”关羽说:“把你们儿子叫出来,我用道理教育教育他。”郭常说:“天亮前,他和几个同伙又走了,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关羽辞别郭常,和孙乾护着车仗,顺着山路向前行走。大约走出三十多里,只见山背后拥出一百来人,为首两人,前面的头裹黄巾,身穿战袍;后面的是郭常儿子。那裹黄巾的说:“我是天公将军张角部将。来人快留下赤兔马,放你过去!”

关羽哈哈大笑,说:“无知盗贼!你既然跟随张角,难道不知刘、关、张兄弟三人名字吗?”那人说:“我只听说红脸长须的是关云长,但没见过他。你是谁呢?”

关羽停刀立马,解开须囊,露出长长的胡须给他看。那人滚鞍下马,把郭常儿子揪过来,让他跪在关羽马前。关羽问裹黄巾人的姓名,那人回答说:“我叫裴元绍。自从张角死后,一直藏伏在这里。今天一早,这家伙来告诉我说:‘有个客人,骑一匹千里马,在我家投宿。’特意邀我来抢马,没想到却遇见了将军。”郭常儿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请求饶命。关羽说:“我看你父亲面上,饶你去吧!”郭常儿子听了,跳起来抱头逃跑了。

关羽问裴元绍:“你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裴元绍说:“离这儿二十里,有一座卧牛山。山上有一个关西人,名叫周仓,络腮胡须,长得非常魁梧,两臂能够举起千斤重量。他原是地公将军张宝部下,张宝死后,也啸聚在山林。我曾多次听周仓说过将军威名,只恨没机会见到您。”关羽说:“山林中不是豪杰托身的地方。你们今后要改邪归正,不要辱没了自己。”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远处走来一队人马。裴元绍说:“这是周仓来了。”不大工夫,到了面前。为首的那人,黑脸庞,高个子,见了关羽,惊喜地说:“这是关将军!”急忙跳下马,到关羽马前跪下说:“周仓参拜!”

关羽问:“壮士,你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周仓说:“从前在黄巾军张宝部下时,曾见过将军,只恨那时无法跟随您。幸好今天又遇到将军,请您把我收下做个步卒,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关羽见周仓情意恳切,就说:“你若跟我走了,你手下那些人怎么办?”周仓说:“愿意跟的,就跟走;不愿意跟的,随自己的意,到哪儿去都行。”众人听了,一齐说:“愿随将军!”

关羽跳下马,到车前请问两位嫂嫂。甘夫人说:“叔叔自离开许都,一路上经历多少艰险,也没要兵马相随。以前廖化要跟来,叔叔没有收留,怎么偏愿留周仓这些人呢?我的话不见得对,叔叔自己决定吧。”关羽说:“嫂嫂说得对。”便对周仓说:“不是我没有情义,只是两位嫂嫂不同意收留。你先回山等着,我找到兄长后,再来接你。”

周仓跪着,用头撞地说:“我是个粗人,错当了强盗。今天遇到将军,好像重新见到天日,哪能再错过!如果众人跟随不方便,就请裴元绍把他们带去,只我一个人随将军去。就是步行万里,我也不怕劳苦!”

关羽又去请问嫂嫂,甘夫人说:“只一二个人跟随,倒还可以。”关羽叫周仓把手下人马拨给裴元绍,裴元绍说:“我也愿跟关将军去。”周仓说:“你若跟去,这些人就都散了。你先带领一时,等我跟关将军去,有了一定地方,便来接你。”裴元绍只好带着人马,恋恋不舍地走了。

周仓跟着关羽,一直向汝南进发。走了几天,远远望见一座山城。关羽找到一个当地人,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当地人说:“这座城名叫古城。几个月前,有一个名叫张飞的将军,带领几十人把县官撵跑,占了城池,招军买马,积草屯粮。现在能有四五千人马了,四周没有敢来招惹他的。”

关羽听了,满心欢喜,说:“自从徐州和翼德失散后,一直不知他的下落,谁想却在这里!”便叫孙乾先进城去通报,让张飞来接两位嫂嫂。

原来,张飞在芒砀山住了一个来月,出来探听刘备消息,偶尔路过古城,便进城借粮。县官不肯借,张飞一怒,就把他赶跑了,夺了县印,占住城池,暂时在这里安身。

孙乾进城,和张飞见了面,说:“玄德离开袁绍,到汝南去了。云长从许都护送二位夫人来到这里,请将军出城迎接。”

张飞听了,也不回话,立即操起丈八蛇矛,跳上马去,带领一千多人,直出北门。孙乾心里惊讶,不知是怎么回事,又不敢问,只好随着张飞出了城。

关羽望见张飞,十分欢喜,把刀交给周仓,拍马迎了过来。哪知,张飞圆睁环眼,倒竖虎须,大吼一声,挥矛向关羽刺去。关羽吃了一惊,连忙躲过,问道:“贤弟,这是怎么回事?忘记桃园结义了吗?”

张飞喝道:“你这没义气的人,有什么脸面来见我?”关羽问:“我怎么没义气?”张飞说:“你背弃兄长,投降曹操,做了大官,现在又来骗我?我定要和你拼个死活!”关羽说:“你原来不知!我说了你也不信。现有二位嫂嫂在这里,请贤弟自己去问个明白。”

甘夫人和糜夫人听了,揭开车帘,叫道:“三叔不要动手!”张飞说:“嫂嫂,等我杀了这忘恩负义的人,再接你们进城!”甘夫人说:“二叔因为不知你们下落,才暂时留在曹操那里。现在听说皇叔在汝南,二叔历尽艰险,才送我们到这儿。三叔不要错怪了!”糜夫人说:“二叔在许都时,也是出于不得已。”

张飞说:“忠臣宁死不屈,大丈夫怎能去侍奉奸贼曹操?嫂嫂别被他瞒了!”关羽说:“贤弟不要冤屈我。”孙乾也在一旁说:“翼德,云长是特意来寻将军的。”张飞喝道:“你怎么也胡说?他哪里有好心,定是来捉我的!”关羽说:“我若是捉你,怎能不带人马?”张飞用手一指:“这不是人马来了!”

关羽回头一看,果然尘土飞起处,一队人马来到。看那旗号,正是曹军。张飞大怒,对关羽说:“你还敢支吾吗?”挺起丈八蛇矛,又要刺杀过来。关羽急忙叫道:“贤弟先不要动手!你看我去把这曹将杀了,以表我的真心。”张飞说:“你如果不是骗我,我擂完三通鼓,你就要把来将杀死。”

不一会儿,曹军赶到。关羽认出,为首那将,原来是蔡阳。蔡阳见了关羽,挺刀纵马,大声叫道:“你杀了我外甥秦琪,却逃到这里!我奉丞相命令,特来捉你!”关羽也不答话,举刀就砍。

张飞见两人杀在一起,亲自擂鼓。咚咚咚!一通鼓还没响完,关羽大刀起处,蔡阳头已落地。众军士见主将被杀,都一哄逃走。关羽把打旗的军卒捉住,叫他讲明情况。那军卒说:“蔡阳听说将军杀了他外甥,十分恼怒,要去河北找将军交战。丞相不让,就打发他到汝南去攻刘辟。不想却在这里遇到将军。”关羽听完,又叫他把这话告诉张飞。张飞让军卒把关羽在许都的情况从头至尾细说了一遍。张飞听了,这才不再疑心。

张飞正要请关羽和两位嫂嫂进城,忽然又见有十几人,骑马飞奔而来。到了近前,张飞认出是糜竺、糜芳兄弟,便迎了上去。原来他们从徐州失散后,躲回家乡去了。最近听说张飞占了古城,就特意找了来。

糜竺、糜芳见了关羽、张飞、孙乾,参见了两位夫人,一行人欢欢喜喜,进了古城。到县衙中坐好,甘夫人、糜夫人把关羽一路上怎样不辞辛苦,过关斩将,向众人说了一遍。张飞听了,大哭起来,重新向关羽行礼问候,又叫人摆设酒席,欢庆团聚。

第二天,张飞要和关羽一起去汝南。关羽说:“贤弟保护二位嫂嫂,先留在这里,等我和孙乾先去探听探听消息。”张飞同意了。

关羽和孙乾领着几个随从来到汝南,见到刘辟、龚都,关羽问:“皇叔在吗?”刘辟说:“皇叔到这儿住了几天,因见军队少,不能抵挡曹操,又到河北找袁绍商量去了。”关羽听了,心里闷闷不乐。孙乾说:“将军不用愁。我们再辛苦一次,到河北找到皇叔,一起回古城去。”

关羽、孙乾辞别刘辟、龚都,回到古城,把情况和张飞说了。张飞也要一起去河北,关羽说:“有了这座城,我们就有了安身的地方,不能轻易放弃。还是我和孙乾去寻找兄长,贤弟留下把守城池。”张飞说:“哥哥杀了颜良、文丑,怎能再去袁绍那里?”关羽说:“我去了后见机行事。不用担心!”又叫过周仓,问道:“卧牛山裴元绍那里,共有多少人马?”周仓说:“约有四五百人。”关羽说:“我现在抄近路去河北;你到卧牛山去,带上这支人马,在大路上接我。”周仓答应着去了。

关羽、孙乾带上二十来人,往河北去。到了袁绍地界,孙乾说:“将军不要轻易去,可暂留在这里。等我见了皇叔,问明情况再说。”关羽便让孙乾先去了,自己领着几个随从,来到附近一所庄院投宿。这庄院的主人姓关,名定。他早就听说过关云长的大名,又因关羽和自己同姓,所以招待得非常热情,还特意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出来拜见。

孙乾一个人来到冀州,见了刘备,把遇到关羽、张飞的经过,说了一遍。刘备说:“简雍也在这里,把他请来一起商量商量。”

不一会儿,简雍来了,和孙乾相见后,刘备让他想个脱身的办法。简雍说:“您明天见了袁绍,就说想去荆州劝说刘表,一起攻打曹操。这样,就可以借机会离开了。”刘备说:“好计策!但你能跟我一起去吗?”简雍说:“我自有脱身办法。”

第二天,刘备见了袁绍,说:“荆州刘景升,兵精粮足,最好能和他联合起来,攻打曹操。”袁绍说:“我曾派人去联系,他没答应。”刘备说:“刘景升和我是同宗,我去劝说他,一定不会推托。”袁绍说:“如果能得到刘表配合,比刘辟强多了。”便叫刘备到荆州去一次。

袁绍又对刘备说:“听说关云长已离开曹操,要到河北来。我想把他杀了,给颜良、文丑报仇。”刘备说:“您以前想用他,所以我写信把他请来。现在怎么又要杀他呢?颜良、文丑好比两只鹿,云长却是一只猛虎。您失掉两只鹿而得到一只虎,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袁绍笑着说:“我是开个玩笑。我实在喜爱云长。您再找人送封信去,请他快些来。”刘备说:“派孙乾去吧。”袁绍一听很高兴。刘备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

刘备出来后,简雍进去,对袁绍说:“玄德这次去荆州,恐怕不会再回来。我愿意和他同去,一来可以劝说刘表,二来可以监视住玄德。”袁绍觉得简雍的话有道理,就叫他和刘备一起去荆州。

谋士郭图对袁绍说:“刘备前次去联合刘辟,没有成功;这次又叫他和简雍一起去荆州,一定不会再回来了。”袁绍说:“你不用疑心。简雍会有办法的。”郭图见袁绍听不进去,叹口气出去了。

刘备叫孙乾先出城,去见关羽;自己和简雍又去辞别了袁绍,这才离开冀州。到了边界,孙乾已在那儿等候,把他们接到关定庄上。刘备和关羽见了面,两人拉着手,哭了半天。

大家坐好后,关定又叫两个儿子出来拜见。刘备问他们的名字,关定说:“大儿子叫关宁,学文;二儿子叫关平,学武。我想叫关平跟随关将军,不知关将军愿不愿收留?”刘备问:“今年多大年纪?”关定说:“十八岁了。”刘备说:“既然您愿意,我弟弟现在还没有子女,就收关平做他的儿子吧!”

关定一听,满心欢喜,急忙叫关平拜关羽为父,称刘备为伯父。刘备怕袁绍追赶,急忙收拾出发。关平向父亲告辞,随着众人离开了庄子。

一行人往卧牛山方向正走着,忽见周仓领着几十人,身上带着伤,从对面迎过来。关羽领周仓拜见了刘备,又问他受伤原因。周仓说:“我到卧牛山之前,不知从哪儿去了一个将领。他和裴元绍交战,只一个回合,就把裴元绍刺死了,抢占了山寨。等我去时,只有这几十个人选过来,其余的都害怕不敢来。我气不过,和那将交战,被他一连胜了几次,身上也中了三枪。”

刘备问:“这人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周仓说:“他长得很雄壮,不知道姓名。”刘备便叫周仓带路,打马向卧牛山奔去。

到了山下,周仓向山上大声叫骂。不一会儿,只见那将全身披挂,手持银枪,带着随从,飞马冲下山来。刘备见那将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威风凛凛,忙把马打了一鞭,迎上前去,喊道:“这不是子龙吗?”那将见了刘备,慌忙跳下马来,跪拜在路旁。

来的这将,果然是赵子龙。他名叫赵云,常山真定人,原是公孙瓒的部将。从前刘备在公孙瓒处,曾见过赵云,心里很是喜欢他;赵云也非常敬爱刘备。这时意外相逢,自然都很高兴。

刘备、关羽跳下马,扶起赵云,问他怎么来到这里。赵云说:“公孙瓒败亡以后,袁绍几次叫我去。我看袁绍不能用人,所以没有去。我想到徐州找皇叔,又听说徐州失守,云长归了曹操,皇叔投奔袁绍去了。我想再去河北找您,又怕袁绍见怪。前些天偶尔路过这卧牛山,裴元绍要抢我的马,被我杀死,就暂时住在山上了。我又听说翼德占了古城,正想去投奔他,不想今天遇到了皇叔。”

刘备非常高兴,拉着赵云的手说:“我头次见到子龙时,就舍不得分开,幸好今天又见到了!”赵云说:“能够跟随皇叔,就是将来死在战场上,我也不遗憾了。”

于是,刘备、关羽会合了赵云人马,离开卧牛山,向古城进发。到了古城,张飞、糜竺、糜芳等早已来到城外迎接。张飞见了刘备,忙下马跪拜。刘备也急忙跳下马,拉住张飞,两人都高兴得流下了眼泪。众人进了城,刘备见到两位夫人,心里也是又悲又喜。

张飞叫人杀牛宰马,大摆宴席,庆祝团聚。宴席上,刘备见兄弟不缺,将领不少,又新得了赵云、关平、周仓等人,真是满心欢喜,喝了不少酒。

过了几天,刘备和众人商量,想放弃古城,去守汝南。恰好刘辟、龚都派人来请,刘备便和众将带领部下四五千人马,来到汝南驻扎,招兵买马,准备攻打曹操。 HWXatBGpwfn29b3ZB3Hn0snsFhNC+RwlORwCELRyZFQtEJoXyyb+gj2tvKcyqEz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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