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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关云长温酒斩华雄
吕奉先射戟救刘备

曹操一觉醒来,不见了陈宫,心中想道:“他一定是听我说了那两句话,就不想跟我了。我也不能在这久留,得快走才是。”便不等天明,上马离开客店。

曹操到了陈留,找到父亲后,先写信给各地诸侯,约会联合讨伐董卓,然后竖起招兵大旗,旗上写着“忠义”二字。不多久,就有好多人来投奔他。

一天,来了两名将领。他们一个叫乐进,一个叫李典,都武艺高强。曹操热情地把他们留下。接着,又有夏侯惇和他的同族弟弟夏侯渊两个,率领千余人马到来。因为曹操本姓夏侯,所以这两人和曹操也是同族,都是沛国谯郡人。过了几天,曹氏兄弟曹仁、曹洪各领上千人马,来帮助曹操。两人都弓马娴(xián)熟,武艺超群。曹操得到这么多将领,非常欢喜,每天集合队伍,在村子里操练。

各镇诸侯接到曹操的信后,纷纷起兵响应。一时间,就有渤海太守袁绍、南阳太守袁术、西凉太守马腾、北平太守公孙瓒(zàn)、长沙太守孙坚等十七路人马,杀奔洛阳。曹操也带领自己的人马,前去会合各镇诸侯。

北平太守公孙瓒,带着一万五千精兵,走到平原县时,忽见前边桑树丛中,一面黄旗下,有几人骑着马迎了出来。公孙瓒认出是刘备,忙停马问道:“贤弟怎么在这里?”原来刘备和公孙瓒是老朋友,他听说公孙瓒领兵路过平原县,就特意从城中出来迎接。公孙瓒劝刘备随他一起去讨伐董卓。刘备便和关羽、张飞收拾好东西,弃了平原县,加入公孙瓒的队伍。

各镇诸侯陆续到齐了,安下的营寨,有二百来里地长。曹操宰牛杀马,大会诸侯。在会上,大家一起推举袁绍为盟主。袁绍又命他的弟弟袁术总督粮草,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

孙坚带领本部人马,杀奔洛阳外围重镇汜(sì)水关。董卓派大将华雄领五万人马守关。这华雄身长九尺,虎体狼腰,极为骁勇。他乘夜劫营,杀死孙坚手下大将祖茂,把孙坚打得丢盔弃甲,全军溃败。

袁绍听到孙坚败阵,十分吃惊,连忙召集众诸侯商议。诸侯们惧怕华雄,都低头不说话。袁绍见公孙瓒背后站着三个人,在那里冷笑,心里奇怪,问道:“公孙太守,你背后是什么人?”

公孙瓒把刘备叫到前边来,对众诸侯介绍说:“这是我自幼结识的兄弟、平原县令刘备。”曹操问:“莫不是破黄巾的刘玄德吗?”公孙瓒说:“正是。”接着,又把玄德的功劳和出身细说一遍。袁绍说:“既然是皇上宗亲,给他取个座位来。”刘备谢了袁绍,就坐在末位,关羽、张飞侍立在刘备身后。

这时,探子进来报告:“华雄带领骑兵,来寨前大骂搦(nuò)战。”袁绍问:“谁敢去战华雄?”

袁术背后转出大将俞涉,说:“小将愿去!”袁绍大喜,命俞涉出马。不一会儿,探事官来报:“俞涉和华雄没战上三合,就被华雄斩了。”冀州刺史韩馥(fù)说:“我的上将潘凤可以斩华雄。”袁绍急忙令潘凤出战。潘凤得令,手提大斧,上马出阵。不多工夫,探事官飞马来报告:“潘凤又被华雄斩了!”

众诸侯见一连两员大将被斩,都吓得变了脸色。袁绍说:“可惜我的上将颜良、文丑没来。如果有一人在这儿,还怕什么华雄!”

袁绍的话音刚落,只听阶下一人高声叫道:“小将愿去斩华雄!”众诸侯随声看去,只见这人身长九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须长二尺,极为英武。袁绍问是什么人,公孙瓒说:“他是刘玄德的弟弟关羽。”袁绍又问任什么官职,公孙瓒说:“现跟随刘玄德当马弓手。”

袁术在帐上听了,喝道:“一个小小的弓手,怎么敢随便说话!你欺负我诸侯没有大将吗?快给我打出去!”曹操急忙拦住说:“这人既然敢说大话,想必武艺出众。让他出阵看看,如果打不胜,再责备他也不晚。”袁绍说:“叫一个弓手出战,恐怕被华雄耻笑。”曹操说:“这人仪表堂堂,华雄怎能看出他是弓手?”关羽说:“如果不胜华雄,请斩我的脑袋。”

曹操叫人斟上一杯热酒,让关羽饮了上马。关羽,说:“酒先放下,我回来再喝。”说完,出了大帐,提刀上马。众诸侯在帐内只听得外边鼓声大振,喊杀连天,真如山摇地动一般。正惊奇间,随着马的鸾(luán)铃响,关羽已回到帐内,把华雄的头扔到地上。这时,那杯斟好的酒还没有凉。诸侯们见关羽这样勇武,一个个惊得瞪大了眼睛。

曹操正在高兴,只见刘备背后转出张飞,高声大叫:“俺哥哥斩了华雄,不趁这时杀进关去,活捉董卓,还等什么?”袁术十分恼怒,喝道:“我们大臣还互相谦让,你一个县令手下的小卒,怎敢在这里耀武扬威?都给我赶出帐去!”曹操说:“立功者受赏,怎么能计较贵贱呢?”袁术说:“既然你们只看重一个县令,我就告辞了!”曹操怕影响讨伐董卓大事,忙叫公孙瓒把刘备三人带回自己寨内,又暗中派人送去酒肉,慰劳他们。

董卓听说华雄被杀,忙令部将李傕(jué)、郭汜领兵五万,去救汜水关;自己和吕布领兵十五万,来洛阳城外五十里的虎牢关把守。兵马到了虎牢关,董卓叫吕布带三万兵在关前结营扎寨,自己则在关上屯住。

袁绍得知董卓屯兵虎牢关,便派公孙瓒、孔融、张扬等八路诸侯前去迎敌。这八路人马来到虎牢关外,刚扎下营寨,吕布就来搦战。

八位诸侯一齐上马,把队伍在高岗上列成阵势。只见对面阵中绣旗招展,吕布头戴紫金冠,身穿百花袍,手持画戟,骑着千里赤兔马,威风凛凛地立在门旗下。上党太守张扬的部将穆顺,挺枪迎战吕布。两马相交,只一个回合,就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下马来。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手执铁锤,飞马直奔吕布。吕布挥戟来迎。两人战到十多个回合时,吕布一戟砍断武安国的手腕。武安国丢下铁锤,败阵跑了回去。

诸侯阵中,公孙瓒大怒,挥槊(shuò) 亲自出战吕布。战不几个回合,也败下阵来。吕布纵开赤兔马,从后边紧紧追赶。这马日行千里,跑起来像风一样快,转眼间追上公孙瓒。吕布举起画戟,照他后心就刺。

这时,突然从旁边闯出一人,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手握丈八蛇矛,在马上大叫道:“吕布不要撒野,张飞在此!”吕布见了,撇开公孙瓒,来战张飞。张飞抖擞(dǒu sǒu)精神,和吕布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败。

关羽见张飞赢不了吕布,把马一拍,舞起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上前助战。三匹马排成一个丁字,往来厮杀。刘备见关羽、张飞战不倒吕布,掣出双股剑,也飞马向吕布杀来。三个人围住吕布,像走马灯似的杀在一起。这边八路诸侯,都看得呆了。

战了一阵,吕布招架不住他们三个,便向刘备虚刺一戟,乘着刘备朝旁边躲闪的时候,一拍赤兔马冲了出去。刘备、关羽、张飞打马在后边追赶,八路诸侯大军,也一齐掩杀过去。吕布带着残败军卒,逃进了虎牢关。八路诸侯得胜回寨,一边给刘备、关羽、张飞贺功,一边派人去袁绍寨中报捷。

董卓见吕布吃了败仗,知道打不过诸侯,就和李儒商议,决定把都城迁到西边的长安去。于是,他把军队撤回洛阳,抢掠金银财宝,装了几千车,带上汉献帝、后妃和朝廷大臣,往长安去了。临行之前,在洛阳城内各处放火。不光百姓房屋被烧,连金碧辉煌的宫殿,也都变成了一片焦土。

各路诸侯占领了汜水关和虎牢关,然后进军洛阳。这时洛阳城内大火冲天,黑烟滚滚。诸侯们救灭了大火,在城内废墟上扎下营寨。曹操主张继续向西追击董卓,袁绍却不同意。诸侯之间,也意见不一,互相闹矛盾。后来,就陆续撤出洛阳,各回自己驻地。刘备领着关羽、张飞,又回到了平原县。

董卓到了长安,比在洛阳更加荒淫残暴。他征集二十五万民夫,在离长安二百五十里的地方,修筑了一座城堡,名叫郿(méi)坞,里边盖着华丽的宫殿。又从民间选了八百名美女,让她们在宫殿里住着。郿坞的仓库里,装满够吃二十年的粮食,金玉珠宝,堆得不知其数。董卓经常往来郿坞和长安之间,所用的仪仗,和皇帝一样。

朝廷中的大臣,对董卓又恨又怕,都想除掉他,但又没有办法。一天夜间,司徒王允想到董卓的残暴,睡不着觉,便拄起手杖,踏着月光,到后花园散步。他走到牡丹亭旁,忽听亭上有人长吁短叹。王允悄悄往前走了几步,从暗中一看,原来是自己府中的歌伎貂蝉。貂蝉从小选进府中,这时已经十六岁了。她能歌善舞,长得十分美貌,王允把她当亲女儿看待。

王允听了一会儿,近前大声喝道:“你这丫头,你有什么心事,深夜在这长吁短叹?”貂蝉听到吆喝,吃了一惊,抬头见是王允,慌忙跪下说:“大人把我从小养大,您的恩情,我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最近见大人总是皱紧眉头,想是为国家大事发愁,我又不敢问。今晚见大人坐立不安,我为您担心,因此在这叹气,不想被大人看见。大人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就是赴汤蹈火,我也不怕。”

王允听了,不由心里一动,用手杖敲着地说:“没想到,大汉天下却握在你手中!快起来,跟我到画阁中去!”

貂蝉随王允到了阁中,王允把侍从人员撵走,让貂蝉坐好,自己跪下便拜。貂蝉慌得赶紧也跪到地上,问:“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王允满脸流泪说:“如今奸贼董卓,就要篡位,君臣百姓,都在危急之中。除了你,别人谁也救不了。董卓有个干儿子,名叫吕布,特别勇武。我想先把你许给吕布,然后再献给董卓。你在这中间巧妙行事,让吕布去杀董卓。这个连环计如果成功,重立汉家江山,就是你的功劳了,不知你心里是否愿意?”貂蝉点头答应了。她怕王允不放心,又郑重地起了誓。

第二天,王允把吕布请到府中,当面将貂蝉许配给他。吕布见貂蝉长得美貌动人,满心高兴。过了几天,王允又暗中把貂蝉送给了董卓。吕布得到消息,赶来质问王允,王允说:“董太师亲自到我家里,把貂蝉要去,说是回去许配给将军为妻。太师这样说了,我怎敢推阻?”

吕布回到相府,才知董卓自己娶了貂蝉,不由大怒。貂蝉为了加剧董卓和吕布的矛盾,又偷偷约吕布在相府后花园的凤仪亭相会,向他诉说自己被董卓霸占去的痛苦,哀求吕布救她。这时董卓赶来,用戟去刺吕布。吕布又气又恨地逃跑了。

王允见时机成熟了,就把吕布找去,定出杀董卓的计策。过了两天,王允派人把董卓从郿坞骗到长安,说是请他来当皇帝。董卓到了长安,正高兴的时候,吕布一戟刺进了他的咽喉。

董卓的部将李傕、郭汜听说董卓被杀,从陕西招兵十多万人,分四路杀进长安。吕布战败逃跑了,王允全家都被李傕、郭汜杀死。李傕、郭汜在长安烧杀抢掠,和董卓一样残暴。

过了不久,李傕和郭汜之间又发生了矛盾,两人各率大军厮杀起来,长安大乱。汉献帝逃到了洛阳。他听说曹操在山东兵多将广,力量强大,就下诏书给曹操,让他到洛阳来辅佐。

曹操大会诸侯、讨伐董卓以后,带着军队来到兖(yǎn)州。他在这里招贤纳士,不断有文臣武将来投奔他。一天,从颍川来了叔侄两人,要见曹操。叔叔名叫荀彧(yù),字文若,侄儿名叫荀攸,字公达。这两人都足智多谋,很有名望。曹操和荀彧谈过话后,非常高兴,对人说:“这是我的子房 啊!”荀彧又向曹操推荐一位贤士,名叫程昱(yù)。曹操早就听说程昱的名字,这次经荀彧提起,便马上派人把程昱请了来。程昱见了曹操,说:“我孤陋寡闻,没什么本事。颍川有一个人,姓郭,名嘉,字奉孝,很有才学,怎不把他请来?”于是曹操又派人把郭嘉请到了兖州。除这些谋士外,来投奔曹操的还有于禁、徐晃、许褚等著名将领。于禁和徐晃都弓马精通,武艺出众。许褚身长八尺,膀阔腰粗,力大无比。他曾一手拽(zhuài)住一条牛尾巴,把两头牛拽得倒退一百来步。曹操得到了这些贤士、猛将,心中十分欢喜。

曹操在兖州接到皇帝的诏书,便率二十万大军,打败李傕和郭汜,进到洛阳。这洛阳本是个繁华都城,经董卓放火一烧,城墙倒坍(tān),宫殿变成废墟,大街上蒿草丛生,满目荒凉。曹操不想在这儿久住,和谋士们商量后,就带着皇帝、大臣,迁到了许昌。

这时,刘备正驻扎在小沛。原来,刘备在平原县的时候,徐州太守陶谦受曹操攻击,向刘备求救,刘备便带着关羽、张飞来到了徐州。陶谦年老体弱,不久病死了,刘备就成为徐州的主人。以后,吕布来投奔刘备,刘备让他驻在徐州旁边的小沛城。哪知,吕布趁刘备不在时,占据了徐州,反让刘备去小沛屯驻。

袁术在淮南,看到吕布和刘备有矛盾,便想联合吕布,攻打刘备。他先给吕布写了信,又送去不少粮食,然后派大将纪灵,带领十万精兵,来攻小沛。

刘备当时只有五千人马,粮食也不多,无法抵挡袁术大军,只好写信给吕布求救。吕布看了刘备的信,拿不定主意。陈宫这时已给吕布当了谋士。他对吕布说:“玄德在小沛,威胁不了我们,如果袁术吞并了玄德,徐州可就保不住了。”吕布听了觉得有理,就点起兵马,去救刘备。

纪灵领兵来到沛县东南,扎下营寨,真是旌(jīng)旗蔽日,鼓声动天。刘备只好领着五千人马,出县安营,准备迎战。吕布的兵马,也在沛县西南离城一里地方,安下营寨。纪灵听说吕布来救刘备,忙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责备他不守信义。吕布看了信,笑着对陈宫说:“我有一个办法,让袁刘两家,都不怨我。”陈宫问是什么办法,吕布把自己的主意说了。陈宫说:“这就看将军的神箭了!”

吕布派了两个使者,分别到纪灵和刘备寨中,请他们来吃饭。刘备和关羽、张飞来到吕布寨中,吕布说:“我今天解救你,将来你可不要忘了我。”刘备向吕布道了谢。吕布请刘备坐下,关羽、张飞手按宝剑,站在刘备身后。

这时,有人来向吕布报告,说纪灵到了。刘备听了,大吃一惊,就想躲开。吕布说:“我特意请你们两人来这里见面,不要疑心。”刘备不知吕布打的什么主意,心里很是不安。

纪灵下马来到寨中,见刘备在帐上坐着,也吃了一惊,抽身便往回走。吕布上前,像捉小孩似的,一把将他扯了回来。纪灵问:“将军想要杀我吗?”吕布说:“不是。”纪灵又问:“莫不是要杀刘备吗?”吕布说:“也不是。”纪灵疑惑地问:“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吕布说:“玄德和我就像兄弟一样,他今天被你围困,我特来救他。”纪灵说:“这样说来,你是要杀我了?”吕布说:“哪里话!我平生不好斗,专好解斗——今天就是来给你们两家和解的。”纪灵问:“将军用什么办法和解?”吕布说:“这个办法是让上天来决定。”说着,把纪灵拉过来,和刘备相见。吕布叫人摆上酒席,让纪灵坐在左边,刘备坐在右边,自己则坐在中间。纪灵和刘备两人,虽然口中饮酒,心里却都疑虑不安。

喝过几杯酒,吕布说:“你们两家看在我面上,都各自收兵吧。”纪灵说:“我率十万大军,奉命专捉刘备,怎能收兵回去呢?”张飞一听,瞪圆双眼,拔剑在手,高声叫道:“别看我们兵少,难道怕你不成!”说着就要动手。关羽急忙把他拦住。这边纪灵也站起身来,准备抵挡。吕布说:“我是请你们两家来和解,不是叫你们来厮杀。”随后,向随从叫道:“取我戟来!”刘备、纪灵见吕布把画戟提到手中,都吓得变了脸色。

吕布叫随从把画戟抬到辕门外,远远地插在地上,然后对纪灵、刘备说:“这里距画戟有一百五十步。我如果一箭射中戟上小枝,你们两家各自收兵,如果射不中,你们随意厮杀。你们哪一家不听我的话,我就出兵去打他。”纪灵心想:“画戟在一百五十步以外,这么远,如何能射中?不如答应他。等射不中后,那时我再领兵厮杀。”想到这里,就满口答应了。刘备自然没有不同意的。

吕布让大家坐好,又各饮一杯酒。然后,叫人取来弓箭。他挽起袍袖,搭上箭,扯满弓,叫一声:“着!”只见那箭像流星一样飞出,当的一声,正中画戟小枝。这时帐上帐下观看的兵将,齐声喊“好”!吕布哈哈大笑,扔掉手中的弓,拉着纪灵、刘备说:“这是上天让你们两家罢兵呀!”

纪灵呆愣了半晌,对吕布说:“将军的话,我不敢不听。只是我回去以后,怎么向袁将军交代呢?”吕布说:“我写封信,你带回去吧。”大家又饮了一会儿酒,纪灵拿上吕布的信,先走了。吕布对刘备说:“若不是我,你就危险了!”刘备又一次拜谢了吕布。随后,和关羽,张飞回到了营寨。

第二天,纪灵、刘备、吕布等三处兵马,都各自撤走了。 MahG3BOmokKy70VnusvWBiGRRDIrwnoLOyeHpezCE0R+PapPij0PguBafezvJ0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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