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不久便晋了贵妃,朝中开始有人提议将她封为皇后。
顾祁睿只一句从长计议,就将封后的事给搁置了。原本这件事也不急,只是某日他新纳了一名宠妃,朝堂才纷纷不安起来。
那舒妃的模样,竟和清欢有八分相像。少了一分端庄,平添三分俏丽,加上身姿曼妙能歌善舞,生生把如贵妃给比了下去。
顾祁睿给她建起一座椒兰殿,日日笙箫歌舞。如贵妃着急上火,让清欢去请皇上,却也吃了闭门羹。
“皇上正在和娘娘赌书作乐,对奴婢很不耐烦。”清欢立于阶下,怯生生地道如贵妃心生疑窦,难道自己押错了宝,顾祁睿有了容貌相似的佳人,就把清欢忘到了脑后?
也许天家就该薄情,后宫就该没有长盛不衰。
思及此,如贵妃勃然大怒:“没用的东西,只配摆弄花草!”说着便怒气冲冲地走下殿阶。
谁曾想,擦身而过时,过大的力度将清欢撞到在地。如贵妃眼芒一扫,便看到一块素白的绢帕从她袖中悠悠掉落。
那是西域进贡的冰蚕丝绢,自然是顾祁睿赏的。据说织法精妙,可以在绢上织字,只有在对着日光才能看出来。
她心头一窒,将绢帕逆光举在眼前,果然上面织着一行小字,写着,人间有味是清欢。
前几年,顾祁睿也赏了她不少冰蚕丝,其中有一块是织着一个“如”字。
呵,这就是一个帝王惯用的风月手段,却被她和清欢视为真心。
多么可笑。
“娘娘,这个妖婢不能留了!”贴身宫女上前,悄声道。
清欢跪在地上,双手在地上摸索,声音已经有了哭腔:“娘娘,求娘娘将绢帕还给我。”
如贵妃将宫女挥退,姿姿媚媚地一笑:“帕子会还给你,只是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娘娘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如贵妃将那块冰蚕丝绢塞到她手中,“我有几件首饰想给家中待嫁的姐妹见识一下。可是你也知道,皇上待我不同往日,我和外面都没什么联系……”
她故意在这个关口一顿:“就烦劳你明晚去宫门口,将东西交给侍卫。你是个盲女,我才敢将这样重要的差事交给你。”
清欢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将丝帕紧紧地攥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