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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出祁山

诸葛亮平定南中以后,大约只休整了一年,就于蜀汉建兴五年(227)率大军屯汉中沔阳(今陕西汉中市勉县),准备北伐。出发前创作了著名的《出师表》,其中写道: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这段话是感人的。一是讲述了自己艰苦奋斗的历程。“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从建安十二年(207)的刘、关、张“三顾茅庐”,到建兴五年(227)的军屯沔阳,的确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年。其间虽说是艰难困苦,但成绩还是巨大的。从刘备无立足之地,到三分天下有其一,这些都来之不易。诸葛亮旧事重提,意在鼓舞士气。二是诸葛亮在出师前重提了“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的口号。事实上,蜀国一直是三国中最弱小的一个国家,它想“北定中原”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诸葛亮一再提出这个口号,并举重兵北伐,道理何在呢?翦伯赞先生以为:“蜀国是当时最弱的一个国家,只有以攻为守,才能图存。” 此说可为读者参考。

自建兴六年(228)第一次北伐,到建兴十二年(234)诸葛亮病死五丈原,六年间魏、蜀间有六次较大的战争,其中五次是蜀汉发动的进攻,一次是魏国发动的进攻,这一般称为诸葛亮“六出祁山”。

诸葛亮选在建兴六年(228)北伐,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那时魏文帝曹丕已去世,其子曹叡即位还不满两年,曹、司马两个政治集团之间的矛盾却已逐渐尖锐起来,魏国的一些地方势力也产生了离心的倾向。趁此时伐魏,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建兴六年(228)春,诸葛亮率领大军正式伐魏。他亲率大军向西北的祁山(今甘肃陇南市礼县北)方向进攻。经过几次小的战斗,魏国的天水(今甘肃天水市甘谷县东)、南安(今甘肃定西市陇西县东南)、安定(今甘肃庆阳市镇原县东南)三郡即归附了蜀国,而且天水大将姜维也向诸葛亮投诚,他在诸葛亮去世后成为蜀国的柱石。眼看诸葛亮的这次北伐已取得了巨大胜利,魏国朝野为之震惧,急忙派出名将张郃率五万精兵前来抵挡。当时总的形势对蜀军是有利的。

《出师表》(岳飞手书石碑拓片,局部)

诸葛亮得知张郃西来,忙派出自己的爱将马谡前去扼守要地街亭(今甘肃天水市秦安县东北)。这里得介绍一下马谡其人。马谡是个饱读兵书的人,与诸葛亮的个人关系极好,他们常一起谈论兵法直至深夜,诸葛亮也常常叹服他的出众见解。征孟获时的“攻心为上”,就是他出的主意。但是他有一个夸夸其谈的坏毛病,蜀主刘备曾提醒诸葛亮,说“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但没有引起诸葛亮足够的警觉。这次北伐,有一些很有能力的老将随行,可诸葛亮偏偏选了年轻的马谡为前锋,怕有闪失,又选了谨慎小心的王平为马谡的副将。临行时诸葛亮一再叮咛,马谡信誓旦旦,还立了军令状。

马谡自以为熟读兵书,到了街亭后,弃城不守,舍水上山,副将王平力劝,他就是不听。张郃看准了这一点,围而不攻,断水待机。不久,蜀军因缺水而饥渴难耐,不战自乱。这时张郃带兵出击,蜀军狼狈出逃。就这样,军事要地街亭失守了。街亭一失守,蜀军就失去了进攻的据点和有利的地形,整个战略格局被打乱,只得后撤,原先已经到手的陇西三郡也不得不放弃。第一次北伐以失败而告终。

回到汉中以后,诸葛亮对这次北伐进行了总结,以违反军令造成重大损失的大罪,处马谡以死刑,这就是三国历史上著名的“挥泪斩马谡”的故事。马谡的副将王平因没有规劝住马谡也受到了处罚,马谡的另一位副将、《三国志》一书作者陈寿的父亲也因此受刑。诸葛亮因用人不当而“自贬三等”。

之后蜀军又多次在诸葛亮率领下北伐,也取得了一定的胜利。比如,在建兴七年(229)的北伐战争中,攻克了武都(今甘肃陇南市成县西北)、阴平(今甘肃陇南市文县西)两郡。在建兴八年(230)的北伐中,蜀国的军队基本上顶住了司马懿的进攻,魏延还在阳谿(一说今甘肃定西市渭源县东北,一说今甘肃天水市武山县西南)大败魏国雍州刺史郭淮。在建兴九年(231)的北伐中,魏国大将张郃在追赶蜀军时,被蜀国所制造的强弩射杀。张郃之死,对魏国来说是军事上的重大损失。建兴十二年(234),诸葛亮最后一次北伐,规模很大,双方对峙一百余天,对魏国的震动也是很大的。

诸葛亮治蜀以及多年的北伐,是不能简单地以成败论英雄的。现当代的史家,已开始研究诸葛亮在思想文化上留给我们民族的遗产。 UczB+GxrmC1qGGHxOr+hEVulhU85q/4UB5sk2lnjm9ilVmecDKZd7c603FBuGO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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