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看胖子和四眼儿,他俩也已经下到了水里各自游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往水里一扎,过了十几秒从水里钻了出来。
我肺活量不大,憋气最长的时间撑死也就二十多秒的样子,虽然憋气不行,但速度还说的过去,现在我已经游到了湖的中心位置。
刚想叫胖子和四眼儿赶紧游过来,突然间我身体往下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再往下拽。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可能是被水草缠住了。
我之前听人说过如果在河里被水草缠住了不能挣扎,越挣扎就被缠得越紧。
最好的办法就是潜到水里把水草快速的解开,不要用蛮力扯断。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头扎进水里,水质稍微有些浑浊,但在水下看清东西不成问题。
我向下一看,竟然看见水中漂浮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一头黑色的长发,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就那么矗立在水中,她的头发和裙子随着水中的流波中扬拂,一双白的出奇的手臂紧紧的抓着我的双脚!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像是被炸开了一样,一下子蒙圈了,同时裤裆处有一股暖流缓缓的流了出来。
后来我回忆此事时,假如当时我还是处男的话,这童子尿会不会是对女鬼的一种反击,虽然攻击的方式有点被动。
我遇上了女水鬼。
出于本能的恐惧,我啊的大叫一声。
张开嘴巴后才意识到我还在水中,瞬时被狠狠的灌了几大口水。
我拼命的向水面游去,要把脑袋伸出水面大喊救命。
“乖,帅哥,你留下来吧,我嫁给你好不好?”
一阵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我看到那女水鬼慢慢抬起了头。
血红的眼睛,一张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僵硬的脸上像是拼凑出来的笑容。
“来吧,来吧”,她一边迷惑我,同时双手用力把我往水中的更深处拖拽下去。
我突然想到这女水鬼不会是四眼儿说的那个因为感情问题跳河自杀的女生吧,死胖子,你害死老子了。
我嘴里呜咽着,使劲的摇着头,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再不到水面,没被吓死也要被活活淹死了。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终于把脑袋勉强露出水面。
“救……命……啊……”,我看到胖子和四眼儿在快速的向我游来,他俩都发现了我这边的异常。
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水中的女水鬼更加用力把我往水里拉。
这鬼玩意儿力气特别大,我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我在水中吐出一连串的泡泡,腮帮子鼓的圆圆的,眼珠子感觉都快瞪出来了,活脱脱的像一只气蛤蟆。
完了,想不到我韩伟还没完成泡尽天下妞的宏伟大愿就要英年早逝,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我不想死。
“亲爱的,来吧,来吧”,女水鬼脸上始终保持着那僵硬的微笑,像催眠曲一样不停的向我召唤。
我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再也憋不住气,浑身一轻松,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了。
后来我才知道是胖子和四眼儿把我从水里捞出来,听四眼儿说他俩见我不省人事急得不行。
胖子还主动给我嘴对嘴做了人工呼吸,直到现在我一看到胖子那肥厚的嘴唇我胃里还犯恶心。
病房的门被打开,胖子和四眼儿手里拿着早餐走了进来。
“小伟,你醒啦!你可把我俩给吓死了!”
胖子和四眼儿看到我睁开了眼睛,惊喜的喊道。
我惊魂未定,刚想对他俩说我在水中看到女水鬼的事情,我愕然发现说出去的话竟然是不受我控制。
想说的的话直接变成呜呀呜呀,好似婴儿学牙一样,同时脸部表情和肢体行动也不受我的控制,一会哭一会笑,我想坐起来,没想到却跪了下去。
娘的,跪就跪吧,偏偏跪的方向还是冲着胖子和四眼儿。
胖子和四眼儿看我神情和动作愣了一下,随后又哈哈大笑,胖子眉飞色舞道,那个叫得意。
“哎呦,胖爷我只不过举手之劳,小伟子你行这么大的礼,以后让我在道上怎么混啊,这样吧,去年我借你的五百块钱就算了吧。”
四眼儿也跟着起哄,脸上笑的挤成一朵花儿,讪讪道。
“小伟,我上月借你的一百元饭卡钱也算了?”
趁火打劫,赤裸裸的趁火打劫啊!
我想大骂胖子和四眼儿,但我发现我的语言和肢体还是不受我的控制,只不过我的大脑思维依然是清晰的。
胖子和四眼儿打趣了半天,终于发现我有点不对劲儿,胖子让四眼儿看着我,自己跑出去找医生去了。
胖子找来的医生是个脑袋上头发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脸上顶着个大酒糟鼻子。
他给我量了量体温,吸了吸鼻子对胖子和四眼儿说。
“没事,这小兄弟只是体质有些衰弱,这样我开瓶葡萄糖给他吊,你们去交费吧。”
我在医院足足住了三天,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在这期间那个该死秃顶的医生竟然连续给我开了六瓶的葡萄糖,最后竟然我建议我去精神病癫痫科去看看。
胖子和四眼儿怕我出什么事,赶紧通知了我的父母。
我家在河北省的一个农村,父母在村里开了一间磨坊,日子说不上很富裕,但在村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父母连夜坐火车赶到我所在的医院,母亲看到我傻笑的样子直接扑了上来哭道:“小伟,你怎么啦?你可别吓唬妈啊。”
我看到我的父母也很激动,但嘴里就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的发声,急的不行。
后来父母还真带我去精病神癫痫科看了看,同时还跑了几家大医院,都没查出什么结果来。
马上就要毕业了,照我现在的样子也毕业不了,无奈之下父母只好向学校请假带我回了老家。
胖子和四眼儿原本想跟着把我送回老家,但好意被我父母婉言拒绝了,只好把我送到火车站并说一毕业就来看我。
我回到老家后,依旧疯疯癫癫,又哭又笑,变得更痴傻了,母亲整日以泪洗脸,父亲更是唉声叹气,连家里磨坊的生意也没心思经营,只能暂时关闭了。
村里的人都说这老刘家的孩子肯定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撞了邪了。
我父母本来是无神论者,不信鬼神,但看我现在的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是家里的独苗,只能活马当死马医了,父亲托人找了我们这里十里八乡最有名的神婆。
神婆姓孙,有五十多岁了,是我们这里跳大神的,是父亲通过中间人用一沓子红头毛爷爷请来的,听说请孙神婆很难,一般是靠关系,二就是靠大把的钞票了。
孙神婆来到我家后,看着坐在凳子流着口水上傻笑的我,围着我转了一圈。
然后皱着眉头对我父母说:“这孩子情况很严重,不好弄啊。”
父母听了当即就给孙神婆跪下了,母亲流着眼泪哀求着,一定发发慈悲要救救我的性命。
父亲也哽咽着说无论花多少钱,哪怕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凑钱给儿子看病,说完就拿出一沓子毛爷爷往孙神婆手里塞。
孙神婆叹了口气,说道:“看你儿子的样子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丢了魂魄,人有三魂七魄,具体是丢了几魂几魄,我法力有限看不清楚,我只能利用招魂术来试试,如果不成你们也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