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绿色发展的概念与内涵

绿色发展的概念从一系列相关理论和概念逐步演变发展而来。1966年，美国学者鲍尔丁（Kenneth E.Boulding）提出了宇宙飞船经济理论，将地球比作茫茫太空中一艘小小的宇宙飞船，人口和经济的无序增长会耗尽船内有限的资源，生产和消费过程中排出的废料也会污染飞船，毒害船内的乘客，此时飞船会坠落，社会也将随之崩溃（Boulding，1966；郭夏，2010；黄晶等，2022）。1989年，英国环境经济学家大卫·皮尔斯在《绿色经济的蓝图：绿化世界经济》一书中首次提出“绿色经济”的概念。2002年，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在《让绿色发展成为一种选择》中首次提出“绿色发展”的概念。清华大学胡鞍钢认为绿色发展的理念来源于三个方面：一是中国古代“天人合一”的智慧成为现代的天人合一观，即源于自然、顺其自然、益于自然、反哺自然，人类与自然共生、共处、共存、共荣，呵护人类共有的绿色家园；二是马克思主义自然辩证法成为现代的唯物辩证法；三是可持续发展成为现代工业文明的发展观。三者交融贯通，形成绿色哲学观、自然观、历史观和发展观（胡鞍钢，2004；胡鞍钢等，2005；胡鞍钢，2022）。

纵观已有研究，绿色发展目前并没有一个统一和公认的定义。学者们对绿色发展的认识经历了从“环境—经济”二元论到“环境—经济—社会”三元论，再到“资源—环境—经济—社会”或“政治—环境—经济—文化”的多元论。例如，李晓西等（2011）认为，绿色发展是资源高效与节约的发展，是环境被保护与清洁的发展，是经济与社会永久性可持续的发展。诸大建（2012）认为，绿色发展的本质就是通过减少自然资本消耗、增加人力资本来实现经济发展。王玲玲等（2012）认为绿色发展是一个系统概念，包括绿色环境发展、绿色经济发展、绿色政治发展和绿色文化发展四个子系统。甄霖等（2013）认为绿色发展是一种以人为本的可持续发展方式，重视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的统一与协调，在进行经济决策时应纳入环境目标。胡鞍钢等（2014）则强调经济系统、社会系统与自然系统的共生性，即达到系统化、整体化和协调化的程度。车磊等（2018）认为绿色发展是以提升生活质量为核心，在尊重、保护和高效利用资源环境的基础上，更多、更好、更节约、可持续地创造经济财富，增进社会福祉的发展模式。虽然不同概念界定的侧重点各有不同，但总体来说，绿色发展的本质是要建立经济稳定增长、资源高效利用、环境清洁友善、城市和谐包容的社会生态系统。在认识和界定绿色发展概念的基础上，为进一步深化绿色发展的内涵并构建绿色发展的具体维度，国内外相关研究机构开发了一系列绿色发展指标体系，如表2-1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