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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机的发展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20年代，早期的无人机多用于靶机，在近30多年内的几次局部战争中无人机才崭露头角，逐渐发展成世界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武器装备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1991年海湾战争中，大量无人机参战，无人机发展进入一个崭新的局面。尤其是在21世纪初，美国研制的无人机在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中大显身手，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无人机的研究和发展热潮，同时无人化也已日益成为未来战争发展的方向之一。
1.多种类型的无人机在俄乌冲突中参与作战
自2022年2月24日俄乌冲突全面爆发以来，多种类型的无人机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2022年3月的一场军事行动中，俄军无人机小组发现了敌方正在推进的作战群，欲对俄军的燃料和弹药供应车队展开火力攻击。俄军随即依靠无人机侦察信息进行反制，此次行动有19名乌军身亡，而海鹰-10无人机（见图3-1）被认为是这场战役的坐标引导，是俄军告捷的关键一环。
图3-1 海鹰-10无人机
俄罗斯国防部在2022年3月4日公开的视频战报显示，其“猎户座”察打一体型无人机对乌军地面目标实施了打击；在2022年3月13日发布的视频称，其“前哨-R”中型察打一体无人机摧毁了乌军的一门火箭炮。
2022年9月，俄军在一次军事行动中，使用约20架“柳叶刀”3和从伊朗进口的“见证者”136自杀式无人机，协同攻击了乌军第406旅第66炮兵营和8月刚从英国接收装备回国的乌军技术保障分队，成功摧毁了乌军的防空指挥所、警卫连连部和燃料库。
2022年12月，乌克兰改装苏联时期遗留的图-141“雨燕”无人机和民用中型固定翼无人机，分两次向距离俄乌边境超过600 km的恩格斯空军基地和佳吉列沃空军基地发动攻击，恩格斯基地的2架图-95战略轰炸机受损，坠落的碎片也导致3名俄军技术人员死亡。
2023年5月3日凌晨2时37分（莫斯科当地时间），俄社交媒体“电报”的“当地社区”频道出现一段视频，显示一架无人机于2时27分出现在克里姆林宫上空，随即在参议院宫殿上空爆炸。2时43分，第二架无人机坠落在克里姆林宫宫墙内。俄方将该事件视为乌克兰政府发动的恐怖袭击、刺杀俄罗斯国家元首的尝试，并保留采取一切必要回应措施的权利。
2023年5月6日夜间至7日凌晨，乌军至少出动了10架无人机袭击了克里米亚半岛，其中有多架无人机直扑俄海军黑海舰队司令部所在地塞瓦斯托波尔港。据报道，现场爆炸不断，防空警报持续了数小时。
据不完全统计，俄军在此次冲突中使用的无人机包括“猎户座”、“前哨-R”、奥兰10/海鹰10、奥兰30、蜜蜂1、“天竺葵”、“副翼”、“石榴”、“见证者”131、“见证者”136、“柳叶刀”3、“迁徙者”-6、“亚瑟”、ZALA421-16E、KUB-BLA等；乌军使用的无人机则包括“弹簧刀”、凤凰幽灵、Vector、TB-2、图141“雨燕”、莱莱卡-100、1-CMFuria、T150、RQ-20、Spectator-M1、Quantix Recon等。随着战事愈发胶着，更多型号、更强功能/性能的无人机将会投入此次冲突中，它们也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2.无人机帮助阿塞拜疆取得战争胜利
2020年9月，阿塞拜疆与亚美尼亚爆发军事冲突后，两国军队在纳卡地区投入了大量装甲部队，然而战场上的主角却不是主战坦克、战斗机或者武装直升机，而是无人机。阿塞拜疆在战场上投入了大量TB2无人机（见图3-2）。据阿塞拜疆国防部新闻处发布的消息，阿塞拜疆军方已经摧毁了130多辆坦克、25个防空阵地、200多门火炮，其中绝大部分都是TB2无人机的战果。阿塞拜疆军方还公开了部分空袭视频，这是攻击型无人机首次大规模投入正面战场，而不是执行辅助任务或者攻击缺乏防空能力的武装组织。TB2无人机是土耳其卡勒·巴卡公司研发的中型长航时战术无人机，这种无人机的最大起飞重量只有650 kg，能够携带2枚小型空对地导弹或者激光制导炸弹，续航时间超过20 h，最大升限超过7000 m。TB2无人机装备了高性能激光瞄准设备、红外相机、光电搜索仪，能够准确发现地面的装甲目标并进行打击。TB2无人机的性能较为平庸，远不如彩虹-4、翼龙-2、MQ-9等大型察打一体化无人机，但依然在战场上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图3-2 TB2无人机
3.土耳其的自杀式无人机在利比亚的全自主进攻
土耳其STM公司生产的卡古（Kargu）-2型四旋翼无人机（见图3-3）配有炸药并可对目标进行自杀式攻击。2020年3月，在利比亚民族团结政府与哈夫塔尔率领的国民军发生的冲突中，卡古-2型无人机在没有接到明确命令的情况下追猎了一个试图撤退的国民军士兵。
4.美国的无人机空袭伊朗将军卡西姆·苏莱曼尼（Qasem Soleimani）
2020年1月3日，美军出动MQ-9“收割者”无人机发射3枚AGM-114型“地狱火”导弹，炸毁了伊朗将军卡西姆·苏莱曼尼及其随从所乘坐的两辆汽车（见图3-4）。除了卡西姆·苏莱曼尼，阿布·马赫迪·穆罕迪斯以及黎巴嫩真主党的两名高官也在空袭中死亡。
图3-3 卡古-2型四旋翼无人机
图3-4 被MQ-9无人机发射的导弹炸毁的汽车
MQ-9“收割者”无人机在飞行时几乎没有声音，因此被攻击的目标很难事先收到警告。实施此次攻击的MQ-9“收割者”无人机的时速为230英里（1英里≈1.6 km），可以由数百英里外的两名人员遥控驾驶，进行精确打击，并将攻击的图像传递给世界任何地方的指挥官。每架MQ-9“收割者”无人机可携带4枚激光制导的AGM-114型“地狱火”导弹，弹头约38磅（1磅≈0.45 kg），可以摧毁坦克。MQ-9“收割者”无人机是美国空军的主要攻击性打击无人飞行器，具有多任务、长续航、高海拔监视等特点。MQ-9“收割者”无人机比传统的攻击机小，翼展为66英尺（1英尺≈0.3 m），重量仅为4900磅。MQ-9“收割者”无人机通常在25000英尺左右的高度飞行，并使用螺旋桨发动机，因此很难在战场上看到MQ-9“收割者”无人机，也无法听到其声音。MQ-9“收割者”无人机可以飞行1200英里，指挥者可坐在数千英里外的基地里进行操控。MQ-9“收割者”无人机可以在挂载4枚“地狱火”导弹的同时，再挂载2枚230 kg的GBU-12型激光制导炸弹或者杰达姆卫星制导炸弹，外挂上限达到了1400 kg；吊舱内的光学设备极为丰富，除了高清白光摄像机，还有高清热成像摄像机和激光测距/照射机，其中两款摄像机均配有可变倍率镜头，不论在白天还是在黑夜，甚至在上万英尺的高空，也能对地面的人员和车辆进行精确识别。
虽然吊舱画面很高清，但如何将这些高清画面无损地传回后方的地面站可就非常考验操作方的保障能力了。目前，MQ-9“收割者”无人机主要采用两种通信方式进行画面回传：一种是微波直连，另一种则是卫星中继。其中，微波直连是指地面站和MQ-9“收割者”无人机直接使用C波段微波进行点对点通信来传输画面和控制命令，这种方式的时延小、带宽足，但通信距离近，只能保障数百公里的通信，且距离越远，MQ-9“收割者”无人机就必须飞得越高，否则通信会被遮挡。为了克服微波直连的弊端，设计者又给MQ-9“收割者”无人机增加了一部Ku波段卫星通信设备，它能将画面通过卫星回传给后方地面站，同时地面站也能将控制命令通过卫星传到MQ-9“收割者”无人机，这样双方的通信距离就不再受限，即使相距上千公里也不受影响。
在刺杀伊朗将军卡西姆·苏莱曼尼的行动中，虽然最后的击杀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实际上执行刺杀卡西姆·苏莱曼尼任务的MQ-9“收割者”无人机早已在巴格达国际机场上空盘旋多时，千里之外的美军操作员一直在看着卫星回传的高清热成像画面，从而确认目标到位情况。在操作员发出命令后，MQ-9“收割者”无人机的机头光电吊舱里的激光照射机开机，一束不可见的激光束照射到了卡西姆·苏莱曼尼乘坐的汽车上。随着操作员按下发射按钮，一枚AGM-114型“地狱火”导弹从上万英尺的高空直奔目标而去。数秒后，地面传来一声爆炸，车毁人亡。MQ-9“收割者”无人机使用的AGM-114P导弹是改进自AGM-114K的无人机专用导弹，使用激光半主动制导，打击精度达到米级，所以导弹直接命中了车体，再加上该导弹配备的是一个重达9 kg的高爆反坦克战斗部，所以卡西姆·苏莱曼尼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一名退役空军中将说：“MQ-9‘收割者’无人机是这项工作的完美武器系统，展示了空中力量投射准确、及时和致命的能力。”MQ-9“收割者”无人机发射导弹的瞬间如图3-5所示。
战斗部是各类弹药和导弹毁伤目标的最终毁伤单元，主要由壳体、战斗装药、引爆装置和保险装置组成。战斗部通常可分为杀伤战斗部、杆条战斗部和聚能战斗部。
图3-5 MQ-9“收割者”无人机发射导弹瞬间
5.无人自主平台助力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抢滩登陆战
目前，英国正在根据现实情况重新调整其军事力量，包括通过无人自主平台增强作战人员战斗力。2019年5月，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在特雷甘特尔（Tregantle）海滩进行了一场名为“突击队勇士”的军事演习，主要目的是通过海、陆、空无人自主平台的侦察监视，支援突击队队员进行抢滩登陆战斗。特雷甘特尔海滩位于英格兰西南部，筑有19世纪50年代建造的石头堡垒，可在堡垒上俯瞰海滩。
此次演习包括1个皇家海军陆战队突击组和40个突击队单元。从此次演习的相关视频中可以看到，在黑暗的掩护下，皇家海军陆战队乘坐登陆艇从海上到达海滩的岸边登陆；在空中，无人机进行侦察监视，为皇家海军陆战队提供情报支援；在海上，无人自主轻型船在登陆艇前方进行侦察。空中和海上无人自主平台的侦察监视位置如图3-6所示。
图3-6 空中和海上无人自主平台的侦察监视位置
在海滩附近的山丘上，部署的无人自主平台是英国奎奈蒂克（QinetiQ）公司制造的自动驾驶汽车Titan无人车，其作用是侦察监视海滩战况的进展。Titan无人车（见图3-7）是一种混合型无人驾驶地面车辆，装配了导弹和机枪，为小型军事徒步作战行动中的士兵提供安全支援。该无人车的特点是具备多任务能力且可重新配置，可提高作战单元效率，以及提高士兵的安全性。
图3-7 Titan无人车
在“突击队勇士”演习过程中，负责侦察监视的无人自主平台将收集到的数据发送给现场作战人员，以易理解、可操作的情报形式呈现在手持平板电脑上（见图3-8），同时也将收集到的数据发送到总部，不在演习现场的总部人员可通过屏幕远程观看演习状况（见图3-9）。
虽然在皇家海军陆战队的演习中没有明确说明，但山丘上的Titan无人车暗示了未来两种可能的战争场景。第一种，Titan无人车是作战防御方的无人自主平台，用于避免危险和解除威胁；第二种，在作战进攻人员登陆海滩之前，无人自主平台被隐蔽地部署在阵地并进行设置，以期为作战进攻人员提供保护。
图3-8 在手持平板电脑上显示自主无人平台收集到的情报
图3-9 总部人员通过屏幕远程观看演习状况
6.小型无人机袭击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
2018年8月4日，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在首都加拉加斯出席一场军队纪念活动，在演讲时遭到委内瑞拉地下组织“法兰绒士兵”的两架携带C4炸药无人机的袭击，无人机在接近总统前被击落，造成至少7名警卫受伤。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遇袭现场如图3-10所示。
图3-10 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遇袭现场
从本次事件可以看出，小型无人机具有尺寸小、飞行高度低的特点，不易被现有的安防设备发现，已经成为突防利器。低慢小目标是指低空、慢速的小型飞行目标，飞行高度一般在1000 m以下，速度较慢，其雷达反射面积又很小，具有难发现、难捕捉、难处置、难应对的优势，可对重要目标的空防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这些飞得又低又慢的小型目标成为世界各国防空部队最为头疼的对象。在面对这些低慢小目标时，传统雷达往往束手无策，因为这些低慢小目标在雷达上基本不显示。更麻烦的是它们的速度很慢，雷达只对运动超过一定速度的目标有显示反应，而低慢小目标的速度太慢，会在雷达上无休止地徘徊，有些高速扫描雷达干脆就不显示低慢小目标。另外，这些低慢小目标根本不用隐身设计，因为它们太小了，不够雷达显像。此外，由于小型无人机的噪声与周围的环境噪声相比非常小，声学探测的发现距离会非常近。小型无人机的动力系统的红外辐射特征低，红外探测手段也较难发现。
7.俄罗斯无人坦克Uran-9参与叙利亚战争
俄罗斯一直在致力于无人地面车辆的研究，并在无人军事系统领域占据着国际领先地位。自2015年参与叙利亚战争以来，俄罗斯军方在叙利亚战争中测试了一批新型武器，包括苏-57隐身战斗机、T-90主战坦克、舰载巡航导弹和防空系统等。俄罗斯军用设备制造商JSC 766 UPTK开发和生产的履带式无人坦克Uran-9（见图3-11）也在叙利亚战争中进行了测试。
图3-11 无人坦克Uran-9
Uran-9是履带式无人坦克，长5.1 m、宽2.53 m、高2.5 m，重量约为10000 kg，在高速公路上的最高速度可达35 km/h，在越野条件下的最高速度可达10 km/h。该坦克融入了全新的热成像、定位系统、激光预警等传感器，旨在使该坦克所到之处，目标无处可逃。
Uran-9配备了一个可远程控制并可安装不同武器的炮塔，可装备4个射程为0.4～6 km的Ataka 9M120-1型反坦克导弹，可击毁敌方主战坦克和装甲目标。炮塔还配备1台30 mm口径的2A72自动加农炮、1台7.62 mm口径的卡拉什尼科夫PKT/PKTM同轴机枪、6台93 mm口径的火箭推进式Shmel-M型火焰喷射器。此外，Uran-9还配备了4枚LGLA地对空导弹、9K333 Verba便携式防空系统、多达6枚的9M133M Kornet-M型反坦克制导导弹和车载火控系统（该系统包括自动目标探测、识别和跟踪装置，以及弹道计算机）。
Uran-9可实现手动操作和自动操作模式的切换。在自动操作模式下，Uran-9可基于预编程路径来自动识别、检测、跟踪和防御敌方目标，可采用绕行方式避障。Uran-9既可由单个操作员在移动指挥站中手动控制（该指挥站可置于军用卡车上），也可通过便携式控制面板进行控制。在叙利亚战争中进行的测试表明，Uran-9的可操控安全距离为300～500 m。但在测试中也出现了多个问题，如安全遥控距离由原计划的3 km缩短至300～500 m，多次出现了不可控、失联等现象。即便如此，Uran-9在叙利亚战争中的实战测试也对无人驾驶地面车辆具有指导性意义。Uran-9表明无人坦克的时代已经到来。俄罗斯一直是无人坦克领域领先的开发者和使用者，其下一步行动可能会对其他国家和未来的战争概念产生重大影响。
从上述多个案例可以看到，无人装备的大量运用是智能化战争的一个显著特点，其最大优势是能直接或间接地减少士兵的伤亡。无人装备除了可以代替人类完成直接军事打击任务，还能通过渗透侦察、干扰诱骗等手段辅助人类作战。随着无人装备自主水平的提升，士兵将被更大程度地“剥离”正面战场，无人装备的优势将更加显著。
传统无人装备延续了有人装备的设计思路，是集成综合性平台。但高成本的集成综合性平台的安全并不能得到保证，频频被击毁。无人平台相对于有人平台的威慑力较低，损坏后对作战能力造成的影响较大，并且经济损失过大。
1.伊朗用两架廉价无人机逼退美军无人机
据马斯达尔新闻网2020年3月7日的报道，伊朗空军首次对外披露了其无人机成功拦阻叙利亚上空的美军MQ-1“捕食者”无人攻击机的画面（见图3-12）。从相关图片可以看出，伊朗空军的无人机不仅成功拦截了美军的MQ-1“捕食者”无人攻击机，甚至还在空中进行了一番缠斗，而且伊朗空军的无人机一度都要撞向美军无人机，迫使美军无人机撤退。
MQ-1“捕食者”（Predator）是一种无人攻击机，美国空军将其描述为“中海拔、长航程”（Medium-Altitude，Long-Endurance，MALE）无人机系统（Unmanned Aircraft System）。它可以扮演侦察角色，可发射两枚AGM-114“地狱火”导弹。从1995年服役以来，该型飞机参加过阿富汗、巴基斯坦、波斯尼亚、塞尔维亚、伊拉克、也门和利比亚的多次战斗行动。
此次事件说明，利用低成本的无人机反制大型无人机是一种有效手段，为其他国家揭示了反制大型无人机的一种全新途径。随着科技的发展，无人机已经是绝大多数国家必须配备的武器装备了。美军一直以来都在装备上保持着绝对领先地位，每年更是投入了巨额的研制经费。美军的很多武器的杀伤力和先进性多年来在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的。伊朗空军无人机的这次行动，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无人作战中的非对称攻防特点。
图3-12 伊朗空军的无人机成功拦阻美军的MQ-1“捕食者”无人攻击机
2.伊朗击落美军MQ-4C“人鱼海神”无人机
RQ-4“全球鹰”（Global Hawk）无人机是由诺斯罗普·格鲁曼（Northrop Grumman）公司（简称诺格公司）生产制造的无人机，主要服役于美国空军与美国海军。
RQ-4“全球鹰”无人机具备为后方指挥官提供综观战场或细部目标监视的能力，装备有高分辨率合成孔径雷达，可以看穿云层和风沙；还有光电/红外线模组（EO/IR），可以提供长程、长时间、全区域动态监视。在白天，监视区域超过10万平方公里。
RQ-4“全球鹰”无人机还具备进行波谱分析的谍报工作能力，可以提前发现全球各地的危机和冲突，也能够帮助引导空军的导弹轰炸，使误击概率降低。
据伊朗伊斯兰共和国通讯社消息，2019年6月20日，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在南部霍尔木兹甘省上空击落一架美军RQ-4“全球鹰”无人机，这是该型号无人机第一次被击落，具有里程碑意义。美军一官员证实，确有美军无人机被伊朗地对空导弹击落，但并不是RQ-4“全球鹰”无人机，而是更为先进的海军衍生改进版本MQ-4C“人鱼海神”无人机（见图3-13，伊朗展出的被击落无人机残骸见图3-14）。伊朗外交部发言人穆萨维和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随后向美方喊话，警告美方擅闯领空行为，并表示如果要开战，伊朗已经准备好了。
伊朗击落美军无人机事件算是撕下了美军的华丽外衣：如果美军拿不出远超过对等伤害的反击（以美军的实力而言打平也是输）予以应对，其军事威望将一落千丈 [1] 。
图3-13 美军MQ-4C“人鱼海神”无人机
图3-14 伊朗展出的被击落无人机的残骸
MQ-4C“人鱼海神”（Triton）无人机是美国海军正在研制的，由RQ-4“全球鹰”无人机发展而来的高空长航程无人机。该无人机基于“广域海上监视”项目开发，计划生产一款配合P-8“波塞冬”海上巡逻机，可以进行海上实时监视、情报搜索、反潜侦察、搜救等任务的无人飞机。该无人机大体上沿用了全球鹰的机体设计，并在全球鹰的基础上做了一定的改进，如加固了机体和机翼结构、改进了除冰装置和防雷击系统。有了这些改进，MQ-4C“人鱼海神”无人机可以降低飞行高度，在云层中更好地监视目标船只或其他海面目标。
伊朗击落一架美军MQ-4C“人鱼海神”无人机是个非常重大的事件。该无人机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无人机之一，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使得无人机的安全性再次受到拷问。此外，这款无人机的造价很高，一架裸机就价值1.8亿美元，配备所有的设备后，价值高达几亿美元。然而，一架先进的有人战斗机F-35才价值几千万美元，一架MQ-4C“人鱼海神”无人机的造价顶得上多架F-35。
然而，比经济损失和声望打击更严重的是，伊朗此举表明该国军队具有致盲美军的能力。在现代军事对抗体系的侦、干、打、评等环节中，MQ-4C“人鱼海神”无人机、间谍卫星、预警机主要负责侦察及评估环节，是获取战场情况的排头兵。只有获得了准确的战场情报，战斗机、航母等打击性武器才能派上用场。然而，美国在使用MQ-4C“人鱼海神”无人机在伊朗上空进行侦察时，却直接被击落，表明伊朗具备了针对无人机的防空能力。也就是说，以后再多的MQ-4C“人鱼海神”无人机，都可能会被伊朗击落，美军的侦察系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据伊朗方面透露，此次MQ-4C“人鱼海神”无人机与搭载35人的P-8“波塞冬”海上巡逻机同时出现在伊朗上空，但伊朗方面仅仅将无人机击落，而并没有对P-8“波塞冬”海上巡逻机开火，也表明了无人机在威慑方面的弱项。敌方可以通过摧毁无人平台来打击军队信心，而且不易导致冲突升级。
3.伊朗捕获美军RQ-170隐身无人机
2011年12月4日，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洛马公司）生产的RQ-170“哨兵”无人机在伊朗东北部城市卡什马尔附近被伊朗军队捕获，如图3-15所示。据伊朗国家电视台报道，伊朗军方在该国东北部城市卡什马尔附近，用电子战方式捕获一架型号为RQ-170的无人机。虽然西方新闻的报告声称RQ-170无人机已经被击落是错误的，伊朗政府却宣称此无人机是被其网络战部门捕获的，该部门劫持了飞机并且控制它安全着陆。美军声称RQ-170无人机出现故障并坠毁了，而伊朗展示的RQ-170无人机却无明显的损坏。
图3-15 伊朗展出的被捕获的RQ-170无人机
持久自由军事行动（Operation Enduring Freedom）是9·11事件后，美国及其联军对基地组织和对它进行庇护的阿富汗塔利班政权所采取的军事行动。
RQ-170无人机是由美国洛马公司生产的一种主要用于对特定目标进行侦察和监视的隐身无人机。
2009年12月4日，美国空军首次证实了RQ-170无人机的存在。在持久自由军事行动中，RQ-170无人机被部署在阿富汗境内。由于2007年年底在阿富汗南部坎大哈国际机场露面，它获得了“坎大哈野兽”的外号。值得注意的是，在阿富汗的塔利班武装既没有防空导弹、也没有雷达的情况下，RQ-170无人机的隐身性能没有多大意义。
RQ-3“暗星”（Dark Star）无人机于1996年3月29日进行了首次飞行。1999年，美国国防部因其设计不稳定，且不符合成本效益，终止了其研发计划。
RQ-170无人机采用无尾翼设计，使用单引擎，据 Aviation Week （《航空周刊》）报道其翼展为20 m（66英尺）左右。RQ-170无人机的理论起飞重量比RQ-3“暗星”无人机更大，可以达到8500磅（约3856 kg）。它的设计并没有采用隐身技术中的几种惯用要素，如有凹口的起落架舱门和尖锐的机翼前缘。其机翼呈现弯曲的轮廓，并且排气口没有被机翼遮蔽。有分析者推测，这款无人机的中度灰色可能暗示了中海拔升限，不大可能超过50000英尺（约15240 m），因为高升限飞机的外观一般会涂色较深，以更好地实现隐身性能。根据起飞重量与海拔升限，研究人员推测这款无人机可能采用了通用电气的TF34发动机或者相关的改进版。
美制无人机是迄今为止实战最多的军用无人机，但从参战记录看，似乎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强悍。令美国恼火的是，伊朗后来还专门发布消息，宣布解码了RQ-170无人机携带的数据。“坎大哈野兽”此后就不再神秘了。
传统大型无人装备试图将尽可能多的功能集成到一起，以形成“万能”装备，这带来了越来越难以负担的研发、维护、使用、牺牲等成本。同时，功能简单、设计周期短、研发和使用成本更低的小型无人装备，能够以很高的效费比换取对传统大型无人装备的胜利。这将会使传统大型无人装备与新式小型无人装备的地位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从前面两节可以看出：一方面，无人装备将应用于现代战争的方方面面，并在其中担任愈发重要的角色；另一方面，传统大型无人装备在研发周期长、成本高昂方面的劣势愈加明显。集群化恰恰为无人装备的发展提供了一个新方向，它试图通过将传统大型无人装备的功能分布到大量系统简单、研制廉价的小型无人装备上，以数量优势、自主协同作战能力取代“万能”装备，并充分发挥其分布式、抗毁性、自适应性等独特优势，给未来智能化战场注入颠覆性的生机。
本节对近几年来发生的一些典型集群化作战案例进行回顾。应该注意的是，到目前为止，集群化作战装备发展还不足，智能化、自主化程度仍较低，可提升的空间巨大。
1.3架无人机袭击伊拉克总理官邸
2021年11月6日，在伊拉克首都巴格达的共和国桥附近，3架无人机飞上天空，它们的目的地是总理穆斯塔法·卡迪米的官邸。两架无人机在途中被击落，但另外一架最终抵达了总理官邸，引发爆炸，造成6名保镖受伤，部分住宅和车辆受损。伊拉克总理官邸被袭现场如图3-16所示。
图3-16 伊拉克总理官邸被袭现场
2.多架无人机空袭美驻叙利亚军事基地
2021年10月20日，叙利亚霍姆斯省和伊拉克交界处的坦夫军事基地（见图3-17）遭到空袭，参与袭击的包括5架武装无人机和1架自杀式无人机。这些无人机向美军基地发射了大批精确制导导弹，袭击目标是美军基地的士兵宿舍。
3.无人机集群重创沙特石油设施
2019年9月14日，沙特阿美石油公司的“世界最大石油加工设施”和一个油田遭到也门胡塞武装的18架无人机攻击。石油设施遇袭现场如图3-18所示。
图3-17 坦夫军事基地
图3-18 石油设施遇袭现场
2019年9月18日，沙特国防部的阶段性调查结果显示，参与这次袭击的共有18架无人机和7枚导弹。同一天，也门胡塞武装在记者会上公布了一些行动细节：在2019年9月14日之前，他们就利用长航时无人机对沙特阿美石油公司的设施进行了多次空中侦察拍照；在发动袭击之前，制定了详细的作战方案；在袭击开始后，3种无人机从也门的不同地点起飞，航路经过了精心规划，其中一架还带有电子压制设备，在这架无人机的掩护下，其他无人机从多个地点抵近目标；在袭击完成后，无人侦察机还对目标进行了毁伤评估。据也门胡塞武装发言人披露，本次袭击使用了3种无人机，分别为Kassef-3、Samad-3和一种未公开型号的无人机。其中，Samad-3是一种大型无人机，飞行距离超过1500 km。型号未知的无人机是一种喷气式大型长航时无人机，可携带4枚有集束弹头的精确制导导弹。其实，这并不是也门胡塞武装第一次利用无人机对沙特进行袭击了。2015年3月，沙特等国针对也门发起过代号为“果断风暴”的军事行动，造成大量平民伤亡。为了报复沙特，也门胡塞武装经常使用导弹、无人机等向沙特境内的目标发动攻击。在利用无人机袭击沙特阿美石油公司的前几个月，也门胡塞武装加大了对沙特境内重要设施的袭击频率：2019年7月，利用无人机袭击了沙特的军事基地；8月初，利用无人机袭击了沙特的阅兵式观礼台；8月中下旬，又利用无人机袭击了谢拜油田。随着无人机技术的井喷式发展，无人机的研制门槛越来越低，使用成本也大幅下降，俨然已为多个国家打造了属于自己的“贫民”空军。在与沙特的多年纠缠中，也门胡塞武装已将无人机战术练得炉火纯青，包括从单打独斗到协同攻击。
利用无人机袭击沙特阿美石油公司的事件诠释了现代战争中无人机的作战运用演化。本次袭击有两大亮点值得关注：无人机集群的协同作战，以及无人机与巡航导弹的协同作战。也门胡塞武装的任何一款无人机都无法独立完成此次袭击任务，但无人机集群就不一样了，它们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有的负责电子压制，有的负责空中侦察并传输信息，有的专门负责实施打击任务，还有的负责殿后并进行毁伤评估。各型号的无人机围绕共同的作战目的，以目标为中心，自主适应、整体协同、联合行动，最终实现对打击目标的高度毁伤。无人机集群协同作战可以有效地克服单个无人作战平台作战功能和作战能力有限的问题，将集群形成一个智能化实体，使其能力得以倍增。随着控制技术、协同技术、网络技术和智能化水平的提高，无人机将会变得越来越聪明，将担负起战场侦察、目标锁定、自主攻击、毁伤评估等全流程任务。未来，无人集群作战将彻底改变无人机作战样式。无人机与巡航导弹协同作战是此次袭击事件的又一个亮点。面对敌方全方位、多层次的防御体系，要实现对敌方关键目标的精确打击，利用无人机与巡航导弹的协同作战，可充分发挥无人机自主灵活和巡航导弹生存能力强的特点，实现武器平台的优势互补，极大提高巡航导弹饱和攻击的作战效能。无人机能够先行遮蔽和干扰敌防空节点，致盲敌防空系统或延长敌空袭预警时间，提升巡航导弹突防能力。巡航导弹的飞行距离远，如果单纯依赖卫星导航，容易受到敌方干扰，无人机可以实时提供目标的最新信息，避免巡航导弹“误入歧途”。在完成袭击后，无人机还可以及时进行敌方目标毁伤评估，为后方指挥员判断火力打击效果提供重要依据，决定是否进行新一轮攻击 [2] 。
4.50架无人机参与伊朗军演
2019年3月14日，伊朗军队在波斯湾地区举行了大规模无人机空袭演习，超过50架无人机（见图3-19）从距战区约1000 km处起飞，成功空袭了位于巴尼福鲁尔岛上的目标。
图3-19 伊朗的无人机
据伊朗法尔斯通讯社报道，在此次军演举行前夕，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航空航天部队指挥官阿米尔·阿里·哈吉扎德将军公开宣布，伊斯兰革命卫队已经拥有了波斯湾地区规模最大的武装无人机集群，将要举行一次无人机演习，“要对傲慢大国迎头痛击，并提醒他们，在本地区驻军有严重后果”。
阿米尔·阿里·哈吉扎德将军此言无疑是专门针对美国而做出的一次警告表态。当然，这一警告并非空言恫吓，如同他所说的，伊朗在两天之后的2019年3月14日，举行了一场超过50架无人机参与的大规模空军演习。此次参演的无人机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款式丰富、作战能力也十分强悍。此外，在演习过程中，无人机集群多次针对假想目标进行了准确而猛烈的“空袭”。
5.无人机集群袭击也门阅兵会场
2019年1月10日，也门正规军在拉赫季省安德基地举行阅兵时，遭遇到也门胡塞武装30多架无人机（Qasef-1型无人机，其残骸见图3-20）的袭击，造成多人伤亡。遇袭现场如图3-21所示。
图3-20 Qasef-1型无人机残骸
图3-21 也门阅兵会场遇袭现场
从这次也门胡塞武装的袭击效果来看，现代战争已经从传统的有人驾驶武器作战走向了无人化的时代。也门胡塞武装这种低技术含量的军队都已经开始无人化了，这说明了无人机的效能和震慑力非常高。
作为一种新式武器装备，无人机的最大优势在于两点：
首先是零伤亡。因为驾驶员不用坐在飞机里面，在几十或者几百千米外就能完成控制，只要指挥室不被发现，即使战争再激烈，己方也不会有人员伤亡。无人机控制员的培训也比飞行员的培养更容易，这样带来的好处就是能够大量投入无人机，利用海量的无人机取得战场的优势。
其次是成本低、用途多。一般来说，一架Qasef-1型无人机的成本可能只是有人驾驶战斗机成本的几十分之一，即使一般的国家也能够大量部署这种无人机。在用途上，无人机只是一个平台，在载重允许的前提下，能够放置任何设备。这次也门胡塞武装在无人机上装备的载荷是导弹，如果把导弹换成照相机，则无人机就是一架侦察无人机，这种功能转变的成本也是非常低的。
这次阅兵会场被偷袭的事件极大地打击了也门军队的士气。这也说明，在被围剿了数年后，也门胡塞武装并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杀伤，他们依靠无人机对也门的国家安全造成了威胁，民众也开始对能否剿灭也门胡塞武装产生了怀疑。有时候，在敌我不对等的战争中需要进行心理战，在心理上打击对手，也门胡塞武装恰恰依靠初始形态的无人机集群做到了这一点。
6.无人机集群袭击俄驻叙利亚的军事基地
2018年1月6日，不明武装分子出动由13架低成本无人机组成的集群，攻击了俄驻叙利亚的军事基地（见图3-22），造成7架飞机不同程度受损或漏油，此次袭击是俄罗斯空军进入叙利亚以来遭遇到的最大规模单次战斗机受损。本事件再次证明了无人机集群有不可忽视的战斗力。
图3-22 无人机集群袭击俄驻叙利亚的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