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生命的本质是以核酸—蛋白质为基础的，具有新陈代谢、自我更新功能和某些特殊运动形式的，高度复杂、高度系统化的物质体系。
生命的本质是什么？我觉得要讨论这个问题，必须首先认识发展的观点，讨论物体的结构与功能、性质的关系。物体的结构是逐步复杂化发展的，物体的结构越复杂，它的异构体越多，功能越复杂，运动越主动，活动量越大，对外界适应能力越大，自身稳定性越强，自身的调节能力也越强。这是结构一变，功能多变的影响关系。
生命体在自然界物质结构层次上的位置如何呢？生物是以细胞和生物个体为基本单元的，它是不同分子所构成的综合性的有机体，它比分子运动更大一个层次，同时它又是地学的一层，它比地学又更小一个层次。
我们知道，生命体是客观物质中结构成分最复杂的物质体系。这种复杂的程度之大，是其他任何物体都不可比拟的。从元素组成上看，自然界的一百多种元素，在人体上或多或少都存在一点。在化学分子的构成上，一个生物体中有千百种组织蛋白、脂肪、糖类等物质，又可以食用许多不同种类的物体。它们之中由许多蛋白质组成一系列碱，对食进的不同物质起催化反应。非碱蛋白质也同样各自具有自己的功能，还能对体内各种运动进行调节，使各个物质反应有条不紊地进行。
不管是高等生物还是低等生物，一方面由于进化的结果，形成了一种对物质起一系列催化反应和对体内有关物质进行运动的活动体系——内环境，将物质进行代谢。另一方面，生命体自身又作为一种客观物质生存于自然界，受宇宙的“新陈代谢”这一普遍规律的制约，即受自然界的外环境的影响，而不断地生长、发育、衰亡。生命体的物质代谢和非生命体的物质代谢，最本质的区别就是非生命体只能作为简单的物质，受到宇宙新陈代谢的制约，进行着连续的运动和间断的转化，表现出一个个物体不断产生，一个个物体不断灭亡。而生命体除了本身同样受宇宙新陈代谢的制约，使本身不断地增生、衰亡外，还有机体内环境的存在，有一系列的消化代谢食物的物质体系，因而还能对周围有关物质进行新陈代谢。把进入体内的一种物质转化为机体本身的物质，成为本身的一个组成部分，经一定的时间，又把它变化为别的物质而排出体外。僵死的、被动的过程，变成了一个既在宇宙规律面前被动，又在某些物质、某些方面有自己的能动作用过程。这种代谢功能的产生，这种生命体的出现，是以核酸蛋白质为基础的新陈代谢的过程。恩格斯说：“有机体的新陈代谢是生命的最一般的、最显著的现象。”（《反杜林论》）但是，生命体要是没有从生化反应到组织细胞再到系统器官的，各个结构层的高度完善化的物质构造体学是不行的。机体对客观物质进行代谢的内环境的出现，是无生命物质向有生命体进化中最本质的一次飞跃，是物质体系自身的高度完善化的结果。
寻找生命的本质，不应该单方面地、孤立地研究体内某个分子、某个原子。而应该既研究在体内起重大作用的基本物质，如当今着重讨论的核酸和蛋白质。又要努力地研究机体在结构和功能上的高度复杂化、自动化体系的完善化，研究整个体系的各部分的相互关系。这样是不是该认为机体等于一个复杂的机器呢？否！机体与机器有物质体系的完善与不完善的区别，有物质运动的主动和被动的区别，有新陈代谢、自我更生的矛盾特殊性。
从以上讨论不难看出，我们常说的生命体与非生命体有着本质的区别，这种本质区别就是机体的结构高度复杂完善。机体既与外部环境相互联系运动进行物质反应，又形成体内物质运动的内环境；还有自身新陈代、自我更生功能。
生命的本质是什么？这是生物学领域里的一个带根本性的问题，也是哲学领域里的一个重要问题。在这些科学领域里对这个问题的讨论是很多的。但是争论较多，意见很不统一。我通过对有关这个问题的某些零碎资料的学习，也对之产生了一个不成熟的看法。这里把它写出来，以便更好地向老师们请教。我的学习体会是，生命的本质就是以核酸—蛋白质为基础的，具有新陈代谢、自我更生功能和某些特殊运动形成的高度复杂和高度完善的物质体系。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物质结构向复杂化、系统化的方向进化的结果，是物体进化到一定程度后产生了内环境的结果。下面从四个方面来讨论这个问题。
先从物质结构上的进化来讨论这个问题。我们的生物学工作者已经给人们描绘了一个过程，就是物质从无机物到有机物，从有机物到高分子蛋白质，甚至析核细胞，真核细胞的出现等等。近年来，人们又把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原理引进了生物学。认为物质的反应有可逆反应和不可逆反应两种，生命的出现就在于物质反应的耗散结构，是由不可逆原理而来的。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的发展是辩证唯物主义的一条基本原则，无数的客观事实也使人们确信了这条原则。同时，深入的科学研究还使人们看到，每一个反应都有一定的限度和边界条件，在一定反应的分叉点附近，系统有几种状态可选择，决定论的宏观描述就无能为力了。因而什么形式结构的物体都有可能产生出来。
在物质的反应里，向系统化发展的方向是事物运动的一个基本特点。一个物质的结构越复杂，相互之间可以组成越是严密的物质体系。这样物质反应达到一定的程度，出现极为复杂的体系是必然的。它由于本身体系的逐步进化，完全可以由简单物质分子相互结合，有机地组成一个相当完善的机体，出现内环境。
还可以从物质的结构与功能的关系上讨论这个问题，这在本书《客体互变论》一文中有详细讨论，因而在此略去。
（1975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