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媳妇,如发疯,
拎棍要打老公公。
那老头儿吓得浑身抖,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窟窿。
可惜地上没有缝儿,
他只好,点头哈腰苦求情:
乖孩子,
要打我你可别使大劲儿,
使大劲儿累你胳膊痛。
新媳妇,眼一瞪,
你老头儿别跟我装呓怔。
东南角二亩低洼地,
你三天给我挖成坑。
水深得有一丈二,
得养上,尺把长的鲤鱼乱扑棱。
挖不成别想吃上饭,
饿了就喝西北风。
老头儿一听直咧嘴,
乖孩子,
你这个任务我完不成。
人到老来没有用,
我不是三四十岁正年轻。
腰也酸,腿也疼,
两眼发花头也懵。
完不成任务不管饭,
干脆说,你算是给我判死刑。
新媳妇气得一噘嘴,
鼻子一皱哼一声。
老黄忠七老八十定军山,
佘太君一百多岁还岀征。
你五十郎当算啥老?
分明是想跟我磨洋工!
这也酸,那也疼,
是不是牛不识号儿——挨得轻?
老头儿一听发了火,
乖乖哩,
才娶的媳妇儿想成精!
我把儿领大可容易?
费心费力又担惊。
人家养儿防备老,
我养儿图喝西北风?
虐待老人是犯罪,
信不信,恼了我拉你上法庭!
新媳妇扭脸偷偷笑,
你还知道上法庭?
俺奶奶七十三岁老不老,
腰可酸,腿可疼,
眼可花,头可懵,
当初养你可容易,
是不是操心费力又担惊?
人老体弱不想动,
成天价被你支使得不安生。
你常说,老黄忠七老八十定军山,
佘太君一百多岁还岀征,
老人家还没喘口气儿,
你叫她去喝西北风。
这就是,房檐滴水往下掉,
新水点儿砸那旧水坑。
老头儿听得光咧嘴,
两眼愣怔几愣怔。
孩子啊,
我若再那样儿对待恁奶奶,
你拎棍狠打莫留情!
(表演者 袁建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