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黄宗羲定律

提出这一定律的是清华大学史学专家秦晖教授，他从研究农村税费改革入手，并带领学生多次组织对 6 省 8 县（市）的 19 个村庄（社区）进行实地调查研究，在 1994 年第 2 期《改革》杂志上发表了《农民负担问题的发展趋势：清华大学学生农村调查报告之研究（四）》一文，第一次提出了“黄宗羲定律”。2000 年，农村税费改革全面推广时，秦晖又在《中国经济时报》上发表了《并税式改革与黄宗羲定律》，许多报刊，国内主要网站纷纷转载，当时温家宝副总理在 2000 年 12 月 28 日在安徽召开农村税费改革试点总结会议前夕，在这篇文章上做了批示，强调：“要跳出‘黄宗羲定律’，农村税费改革就必须坚持‘减轻，规范，稳定’的原则，控制税赋的绝对额，长期稳定不变，就必须在财政上力行‘量入为出’而杜绝‘量出制入’。这篇文章很值得进一步研究”。此后，“黄宗羲定律”很快风靡全国，为人们所熟知。（见谷歌网上秦晖《摆脱黄宗羲定律仍需努力》）

黄宗羲（1610—1695）与顾炎武，王夫之，方以智为明末清初四大思想家。黄宗羲的父亲曾是万历进士，东林党人，因弹劾魏忠贤下狱致死，清军入关后，黄宗羲曾组建“世忠营”抗击清兵，失败后闭门著述，天文地理，诸子百家，无不精研，著作甚丰，著名者有《易学象数论》《明夷待访录》《南雷文定》《诗案》《明文海》《宋元学案》等。

“黄宗羲定律”源出于《明夷待访录》。黄宗羲研究了唐宋明的几次税费改革，认为每次改革只能维持十几年，最多二三十年，主政的皇帝大臣一旦更换，新的苛捐杂税又会纷纷出台，老百姓苦极则反。

秦晖教授认为一千多年来的税费改革总跳不出：“自减轻税负始，却以加重赋税结束”的圈子，称之为“黄宗羲定律”。

2004 年之前，农村经常出现地方摊派的各种税款，加重了农民负担。温家宝同志多次强调要跳出“黄宗羲定律”的圈子。由于国力强盛，2004 年国家干脆取消了农业税，2006 年全部免除西部义务教育的学杂费，2007 年扩大到中部，东部地区，对贫困生提供教科书并补助寄宿生生活费。2008 年 9 月 1 日，城乡义务教育全部免除学杂费，这是几千年史无前例的大事情。也是国家重视教育的重大举措。惠及 40 万所农村中小学的近 1. 5 亿名学生和 2. 59 万所城市中小学的 2821万（娄底新闻网。文章来源：新华社，2008. 8. 4）。2009 年 9 月北京义务教育费开始全免（西部网）。

温家宝同志在《2009 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对义务教育阶段教师实行绩效工资制度，提高 1200 万中小学教师待遇，中央财政为此投入 120 亿元。地方财政也要增加投入”。截至目前，我国减免的税收已有 5000 多亿元。这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做出的巨大努力与历史性的重大贡献，也是国力增强的标志。

秦晖的网上文章《摆脱黄宗羲定律仍待努力》（见价值中国网，2009. 5. 16.转载《投资者报》2009. 3. 9.的文章）指出为了跳出黄宗羲定律的怪圈，国家干脆连农业税都免了。“这决心不可谓不大，但基层财政失去税源后，许多原先以税支付的公共服务如果不是国家财政包下来，就会纷纷改以收费方式提供。这样税费改革就有可能转回到与初衷相悖的原点：由并税除费开始，以免税收费终结，这几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或者说局部出现了但尚能得到遏制，是因为国家财政包了下来；但公共服务的需求并非常数，随社会的发展它会不断增加，而我国财政尤其是中央财政高速增长的状态很难一直持续，一旦将来财政状况变化包不下来，造费运动会不会大起呢？”

一旦如此，黄宗羲定律又会重新出现。

秦晖又说：“今天已经不是农业社会，我国非农业人口已经占到 40％以上而且还在增加，我国国民经济的主体已经不是农业，主要税源也与三农无关了。但非农税负仍然有公正与否的问题。”

“国家财政，尤其是中央财政的高速扩张和积累率，投资率的提高，使我国居民消费GDP的比例不断下降，近年来已经降到全球最低之列。仅从农村来看国家财政的扩张包下了很大一部分公共服务，是农村摆脱‘黄宗羲定律’的最重要条件，甚至可以说是唯一条件（因为在制约征税和监督用税两方面成效并不大）。但从全国看，这样的‘汲取能力’是否恰恰是‘黄宗羲定律’的表现呢？”

作者举了两个例子：一是知名报人童大焕两年前提出的因“三峡建设基金”的“电力涨价”，一是知名网评家“十年砍柴”就“燃油税”出台之后的交通收费中，再征收各种“道路使用费”“汽车排污费”等是否为“重出”费用，虽然这是从环保考虑的。

于是秦晖进而提到政治体制的改革将是今后发展的根本原因。他认为美国没有黄宗羲定律的问题。因为他们做到了“征税需纳税人同意，用税需纳税人监督。”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博导叶青提出建议：1.要对农民实行公民待遇。2.要从政体上改变，把“城乡分治”改为“城乡同治”。3.要发展农村经济，从制度上保证小康建设，只有经济发展了，农民负税率才会下降。

新浪财经网崔克亮在《政府机构改革也应跳出‘黄宗羲定律’》一文中指出：“中国行政经费浪费惊人，以 2004 年为例，中国公车消费财政资源 4085 亿元，干部公费出国消耗财政费用达 3000 亿元，全国一年的公款吃喝在 2000 亿元以上”。三者计 9000 亿元。“若财政收入以 3 万亿计，几乎接近三分之一”。

政治体制改革任重而道远，内容复杂，任务繁重，的确是能否彻底跳出“黄宗羲定律”的怪圈的根本性及关键的一环。2010 年 1 月 19 日的《文摘报》（光明日报主办的）的《地方税务“寅吃卯粮”须警惕》报导了“由于财政收入未达指标，”如何开动税务及其“组织收入”，就成为当地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税务找县里主要企业，让每家负责一部分”。果然跳不出“黄宗羲定律吗”？今后会怎样？国家有盛世，也会有衰世，怎样延长盛世的周期，还须要全国上下共同的努力，真正达到科学发展观支配下的可持续发展，及向发达国家的水平迈进！坚持民主与法制，建立健全审计及监督机制，我国就有希望建国一百年时达到全面的现代化！ s+SIQc1qFUGCDDxojRuSsXZPALVweLiqJSfduMFBUhq8hYkio8I4yYaX8QKuTF1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