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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绘画艺术的贡献

苏南多画手,早在明初,已经有多位高手展露头角。有倪瓒(1301~1374),无锡人,家雄于赀,不从政,四方名士日至其门,自号云林居士;以善山水、画迹简洁、意趣平淡而著称,与元代黄公望、吴镇、王蒙合称“元四家。”还有王绂(1362~1416),无锡人,博学工诗,写山木竹石,妙绝一时,山石画清劲秀逸;墨竹画挺秀潇洒,具文人画意韵。画不苟作,为人高介绝俗。夏昶(1388~1470),昆山人,擅长墨竹,师法王绂,画中竹呈烟姿雨色,动合矩度。为一时行家。杜琼(1396~1474),吴县人,工书画,山水师董源、巨然、王蒙,作水墨淡绛法,风格繁细清雅。刘珏(1410~1472)长洲人,构画紧密,笔法繁细,墨色浓郁,承董、巨、王、吴(镇)衣钵。到明朝中期兴起了文人画新潮。龚贤云:“今日画家以江南为盛,江南十四郡以首都(指南京)为盛。郡中著名者且数十辈,但能吮笔者,奚啻千人。” [1](p.388) (按:龚贤,字半千,昆山人,流寓金陵,清初金陵八家之首,一生布衣。)而屠隆则说:“国朝兴丹青,可宋可元,与之并驾驰者,何啻数百家,而吴中独居其大半,即尽诸方之烨然者,不及也。” [1](p.347) “明四家”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一、沈周的贡献

“明四家”所标志的“吴门画派”的出现,在地方史上还是空前的。

沈周(1427~1509),字启南,号石田,长洲人,出身城市平民,伯父与父亲皆以绘画谋生。因出身社会下层,难免官府差遣,曾身被工役,充作画工,辛苦于官府衙门。有人说他“决意隐逸,”是不明了他不能走仕途的苦衷。他多才多艺,诗文书画,无所不能,“尤工于画,评者谓明世第一。” [2](p.1287)

他早年承受家学,兼师杜琼,后泛学宋元诸家,而自成一格,弘扬文人画的传统,成为“吴门画派”的领军人物。其山水画最负盛名,花鸟画的造诣颇深,亦长于人物。沈周题咏画面,成就亦大。清袁枚在《随园诗话》给予高评:“文、沈、唐、仇,以画名前朝。仇画从无题咏,唐能诗,恰五佳句。诗画兼工者,惟文、沈二公。而笔情超脱,则沈为独特。”

沈周的生活作风很不检点,画品颇受后人指责,因他本人放手搞赝品,并对别人“作赝品求题以售,亦乐然应之”。时人华翼纶说:“画本士大夫陶情适性之具,苟不画,则已矣,何必作如此种种恶态。”沈德符有所谅解:“骨董自来多赝,而吴中尤甚,文士皆借以糊口。” [3](p.130) 尽管如此,沈周的作品还是受到追捧,“近自京师,远自闽、浙、川、广,无不购求其迹以为珍玩”。但是,真伪混杂,人称沈周之作“片楮朝出,午已见副本,有不日到处有之,凡十余本者”。 [3](p.131)

还有仇英也是绘事高手。仇英(?~1552),太仓人,出身工匠家,或言为某画师家人;后从沈周学画,以卖画为生。其画迹既工设色,又善水墨白描,又长于摹古,复制古画,可以乱真,许多“苏州片”出自其手。自创画作有明显的世俗气、市民气。传世作品不少是仕女画,反映了当时画坛的时尚。

二、唐寅的贡献

唐寅(1470~1523),字子畏,一字伯虎,号六如居士,吴县人,出身商贾家庭,传说少年时性颖利,纵酒,乐于游荡,整日不事诸生业;而学犹如神助,读书不忘,下笔有力,乡试竟得“解元”。传说可能失真,因有记载:“王鏊与沈周、吴宽、杨循吉结文酒社,而文徵明、祝允明、王守、王庞、唐寅、陆灿,后先称弟子。” [4](p.168) 说明唐寅“游荡”之中有学问。

但是,唐寅的行为不伦,言论出常人所料,漫负狂名。为此,竟媒祸胎,使他不得不付出代价。“唐解元”会试时(时年30岁),与乡人徐经一起牵连考场舞弊,锒铛下狱。据说,事由本籍公车同人(都穆)所谮成。 [2](p.1305) (按:都穆,字玄敬,吴县人,商贾子弟与唐寅同年参加会试,中进士,官至太仆少卿,著有《南濠诗话》、《寓意编》。徐、唐“科场案”后,吴中很多士人竟薄都穆,不与交。)

明朝办案是有举必纠,经简单初审,如不能排除案由,即抓当事人,然后,查明是否,甄别原委。大多数入狱人难免惩罚。唐寅还好,仅做疑犯轻判,不久放归,按例谪为吏,可以就职。唐寅自认为无辜受冤,不愿就范,拒任吏职。以后,唐寅应宁王朱宸濠之聘,为其僚(居南昌);唐寅到达之后,觉察宁王有野心谋反,便施技佯狂纵酒,终于脱逃,免于“宁王之乱”。事后终生不能走近政坛,故一生无仕途可言。

唐寅历经两次变故后,索性故态复萌,更加颓然自放。他所言浮夸,诞而不经,殉情体物;其诗才浪漫,所谓托兴歌谣,务谐里耳,罔辟俳文;其行为不轨,自称“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然而,有时又发清醒,哀怨凄情,极不愿自毁名声。作为身处社会下层的“浪子”,熟悉社会百态,其诗文能够反映世务。《姑苏杂咏》云:

“长洲茂苑占(按:又作古)通津,风土清嘉百姓驯。小巷十家三酒店,豪门五日一尝新。市河到处堪摇橹,街巷通宵不绝人。四百万粮充岁办,供输何处似吴民?”[ 5](p.54)

诗由景转情,道出所谓首善之区的贫富差距,以及难能承受的朝廷赋税。在一通颂扬之后,不经意地轻轻哀叹一下,这就是唐寅的诗格,也是他的读者面很宽泛的缘故。

同一题材,他还有《姑苏八咏》之七:

“长洲苑内饶春色,泼黛峦光翠如湿。银鞍玉勒斗香尘,多少游人此中集。薄暮山池风日和,燕儿学舞莺调歌。当年胜事空陈迹,至今遗恨流沧波(自注:右长洲苑)。”[ 5](p.22)

此诗以撩人景色,缠绵入诗。

再如《题画二首》:

“百尺松杉贴地青,布衣衲衲发星星。空山寂寞人声绝,狼虎中间读道经。”

“秋水接天三万顷,晚山连树一千重。呼他小艇过湖去,卧看斜阳江上峰。”[ 5 ](p.139)

似乎应景之作,遣词用句无出奇处;实际上有嘲讽世风之意,隐而微露,由浅入深。

其七绝诗,更是随口诵出,朗朗可读。如:《五十言怀》:“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漫劳海内传名字,谁论腰间缺酒钱。诗赋自惭称作者,众人多道我神仙。些须做得功夫处,莫损心头一寸天。” [5](p.80) 或《题画》:“书画诗文总不工,偶然生计寓其中。肯嫌斗粟囊钱少,也济先生一日穷。” [5](p.109) 从内容来看,此类诗,语意俳谐,自降格调,不足推崇。

唐寅自称“六如居士”,实际上并没有因幽愤而隐居,反而是“烟花队里醉千场”。他画美人出了名,还热衷于美人画的题诗,留下大量艳情诗,如题半身美人,题花阵、咏纤足、咏美人浴,等等。唐寅对社会的非议并非不知,执意坚行,陷之而不拔。后世论其人不免痛惜才子自堕。当然也有谅解者,认为由于唐寅仕途失落、无名分可自珍的客观缘故所致,佯狂而已。如唐寅自我解嘲:“头插花枝手把杯,听罢歌舞看舞女。食色性也古人言,今人乃以之为耻。及至心中与口中,多少欺人没天理。阴为不善阳掩之,则何益矣徒劳耳。” [5](p.27) 对此,我们的分析是,他把纵欲与有欲混为一谈,除自虐外,还有狡辩的态度。至于有人认为,在封建社会后期,唐寅的纵欲是反封建礼教的行为,具有反封建主义的觉悟;更是论者的片面的想法,得不到现代主流道德意识的认同。

唐寅确实是一位有历史影响力的人物。他文字轻浮,行为放肆,艳诗加纵情,传说者增益而附丽之,更加倾动江南流辈。他对明朝后期士风的诱导,主要作用不是积极的。这一缺点毋因乡贤而讳言。

唐寅赖以传世的,不是行为修养,而是以画家闻名。他工山水花鸟,长人物,尤精仕女图,王世懋称:“唐伯虎解元于画无所不佳,而尤工于美人,在钱舜举、杜柽居之上。盖其生平风韵多也。” [2](p.1306)

唐寅的大半生以售画为业,其作品在当时即受士大夫、市民的追捧,流传全国各地,乃至海外。如果,以为唐寅镇日“花酒”、“狂痴”、“昏迷”、作艳画,一定是误解他了。唐寅实实在在地花了大量的时间研究绘画理论,揣摩古人画技,然后是大量的艺术实践,才成就了这位即有绘画理论、又有绘画实践的大画家。他在画苑的表现绝不似诗文中所表现得那样轻浮,而是有深思熟虑、厚实功底的。

唐寅画论可以汲取的有:

1.专能结合。他早年从师于院派画家周臣,后又从师于文人画家沈周。文人画自有与古代院派画师一脉相承之处,最为重要的就是多能、厚实功底,舍此,无从谈新法。唐寅能画各种选材的画本。他本以画美人出名,但他的山水画,同样是秀润淡雅,别具一格,品位颇高。唐寅还擅长诗文、书法,对他的绘画也起到了有力的支撑作用。

2.学古不泥。不囿于古法自创其格,所谓我用我法。强调自心、自性,尽兴抒发,“因心造境”,突出创设,张扬个性,形成自己的路子。

3.效法多师。王世贞云:“(唐)伯虎才高,自宋李营丘、范宽,李唐马夏,至胜国(元朝)吴兴(赵孟頫)、王(蒙)、黄(公望)数大家,靡不研解。行笔极秀润,缜密而有韵度。” [2](p.1306) 赞他潜心研究古代画家的画技,研究对象极为宽泛。唐寅对友朋的经验也抱着谦虚好学的态度。文徵明《题云山》序云:“戊辰(1508年)三月十日,偶与尧民、伯虎、嗣业同集竹堂。伯虎与古石师参问不已,余愧无所知,漫记此以识余愧。” [6](p.12) 当然,我们从这里读到的是,俩位同龄人共有的谦虚精神。

4.首重气韵。南朝齐谢赫在《古画品录》提出的“六法”,成为历代画家遵循的绘画与品画标准,其一云:“气韵生动”。唐寅十分重视作品的气韵,效法古人,而不能失去自我,必须把个人的学养素质、精神状态融合到画境之中。评家认为唐寅是从学南宋院体入手的。他拜南宋院体画法传人周臣为师,得“南宗之神髓”;他又加以自己的改造,笔墨由焦浓而至淡墨、由短劲至细秀;画境由恣肆至潇洒、飘逸、湿润、朦胧;从而由迹而入质,自成一家。

5.眼中有物。在唐寅之前,有一些人作画与品画,不以形似为然,反而说:“看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苏轼语)或说:“画作物外形,要于形不改。”(晁补之语)他们比较强调神似、而忽略物形的意义。唐寅不以为然。他在重神并重情的同时,也非常重视物形的意义。他擅长人物画,是有他日积月累观察、揣摩、摹仿各类人物的基本功;他的山水画有功底,是他在壮年时亲自实践,做一次千里壮游,走遍了长江中游与东南沿海的若干省份,历时10个月,饱览南国的名山大川,从而滋润了其山水画的笔墨。

唐寅的美人画量多,且总有世俗化、市民化的感觉。这是因为“吴门画派”与当时的艺术品市场距离很近,市场的需求不能不考虑。当时,江南社会经济的长足发展、市镇的星罗密布、市民生活的形式多样、举子攻读八股文的顺取逆弃、乡宦追求文野兼备的生活情趣,等等,都是“吴门画派”作品的社会历史基础。顾炎武云:“盖自弘治、正德之际,天下之士,厌常喜新,风会之变,已有其从来。” [7](p.1421) 所谓“模山范水,其道不行。”人已不甚乐之,画者亦不甚乐此。迫于生存的需要,也是个人创新的愿望,使得“吴门画派”的世俗化趋势日益明显。

唐寅的一些“异端”现象,如姿态各异的有别于宫廷官家的民间美人画,可以从中解读出百般风流、种种艳情,足令古板的道学家瞠目结舌;然而也使市民社会感受到标新立异、五花八门。这与明朝中后期的市民文学所反映的清新、欢快、戏谑、幽默的情绪,是多么的吻合。然而,正是这样,长期以来,正统的评论家,把风格之卑微作为唐寅画品的弊端,加以指责。而另一方面,民间的文艺作品又把唐寅的这一面加以夸大,把唐寅的人品描绘成粗俗不堪登徒子。因此,后人对唐寅画作的误读是常有的事。唐寅的一幅佳品《秋风纨扇图》,是其中年水墨写意人物画(美人画)的杰作。本图是以一位美人伫立旷野之中;配诗是:“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 [8](p.222) 寓情于一把手中摆弄的小扇之中,设计不可谓不巧;言志却难能一定之说。画境可谓悲:佳人之惨境似夏挥秋藏的纨扇;亦可谓怜:美人竟不能看破红尘,还为世俗感伤。

然而,为专家们所看好的,不是唐寅浮艳之作,而是反映其真实水准的拟古作品。《丹青志》云:“唐寅画法沈郁,风骨奇峭,刊落庸琐,矜求浓厚,连江叠崄,洒洒不穷。信士流之雅作,绘事之妙诣。评者谓其远攻李唐,足任偏师;近交沈周,可当半席。” [2](p.1306)

唐寅的画也有不少关于社会事务的内容,开文人画关心世务的先河。他的《江南农事图》,画中人仍是女子,不过那是在春日江南忙于春耕、车水灌田的劳动妇女。唐寅的风格在于,他不是突出描写劳动者的汗流满面、体肢疲惫的样子;而是体现劳动着的女子体态优美、神情自然放松、一种画者自我的审美感。这是一幅有创意的佳品。

由于唐寅的作品既具深厚功力,又富文人画意韵,画法兼得院体与文人画之长,使得后世“苏州片”制造者很难临仿,故,比起“吴门画派”的其他人,唐寅作品的赝品少之又少。存世的精品有其早、中、晚三个创作期的代表作,分别被国内外一流的博物馆珍藏。

尽管,唐寅生前生后皆负有盛名,但他大半辈子的卖画生涯,并没有带来称心如意的生活。他清醒地盘点,有《绝句八首》:

“青衫白发老痴顽,笔砚生涯苦食艰。

湖上水田人不要,谁来买我画中山?”

“十朝风雨苦昏迷,八口妻孥并告饥。

信是老天真戏我,无人来买扇头诗。”[ 5](p.109)

以及《警世》:

“去岁残花今又开,追思年少忽成呆。数茎白发催将去,万两黄金买不回。有药驻颜真是妄,无绳系日转堪哀。此情莫与儿郎说,直待儿郎老自来。”[ 5](p.96)

三、文徵明的贡献

文徵明(1470~1559)长洲人,世家子,年轻时学文于同乡前辈吴宽,学书于李应祯,学画于沈周。故能诗、精书法、钻研画技,其文重清谈,具独特风格。他的青、中年时期,家居读书、作画、弄文、教授生徒。本人举止严谨,却与一批放达之士交游,言不愁时政所忌,行不惧群小所猜。然而年至54岁,他还是涉足仕途,以贡生身份晋京,试于吏部,任翰林院待诏,在明朝这是翰林院属官、秩从九品的低级吏员,不过是以其书画特长,助皇上与台阁长官雅兴而已,3年后辞归。

归后,徵明对自己短暂的仕途生涯,总是怀有矛盾复杂的心态,即有仕途不顺的遗憾与某种怨情,又有改变平民身份、曾侧身翰林院的得意。

前者,可以从青年进士陆师道拜59岁的“待诏”徵明为师之事得知。师道的行为竟会引起别人的非议:“先生业已贵,胡折节乃尔?且不闻世以艺目文先生耶!”师道辩道:“夫文先生以艺藏道者也!自吾见文先生,无适尔非师也者。” [1](p.342) 他以儒道来突出徵明身份,表示一份无奈。再从徵明所画《板石图》可知,该图突出苍松的孤高枝长,并题诗:“雪属霜凌岁月更,枝虬盖偃势峥嵘”以此抒发其愤世疾俗的抗争情绪,并喻清高傲世的心态。

后者,由于徵明归后的30多年中,大多数情况下,书画落款竟是“前翰林院待诏”,甚至还加上“将仕佐郎兼修国史”, [6](p.49) 可见老人对身份改变的矜贵态度。

徵明仕途不达,本不是其所好,书画诗文才是其心思所在。徵明是“吴门画派”的后期领袖。其一生创作书画甚多,传世亦很多。周道振编著《文徵明书画简表》一书,内记载了传世的徵明从24岁到90岁、几乎无间断的各类书画作品,数以千计。 [6]

徵明的画格受人赞誉,在于他把画作为表达自己情感的载体。有的作品寓意复杂或深刻,可以作各种解读。如《溪亭客话》、《清秋访友图轴》等,图内人物必突出在画境之中央,有友人、有渔父。对人物的理解可以说是画者自我的表现,如其诗《金陵客楼与陈淳夜话》:“最是世心忘不得,满头尘土说功名” [9](卷八) ,看得出画者对世道的迷茫与忧虑。(徵明在科场上屡屡失利,竟未中举。)但也可以理解成画者的寄托,他把尘世之浮躁与世外之幽静作比较,如其诗《石湖》句:“凉风嫋嫋青蘋末,往事悠悠白日西” [2](p.1301) ,看得出画者顺生行止、随遇而安的豁达人生观。

有的画浅白直露,无须费力琢磨,如藏北京故宫博物馆的《洛原草堂图卷》,用水墨淡色,山林掩映,草堂在其中,俩长者又在草堂的中间;体现了天人相合、人顺天道的意境。

有的画运用比兴手法、抒情浓郁,令人感叹不已,如藏辽宁博物馆的《漪兰竹石图卷》,以典型的南宗山水画笔法,把几株墨兰表现得潇洒劲逸,相忖的是高竹矮石,表现了阅世丰富的画者对人生的看法。

徵明的书法作品亦堪称一流,可与画作并驾齐驱。其高寿之年犹能勤于书画,背未骀,发未黄,灯下犹能为蝇头细书,不觉为老。其晚年名声高耸入云,向他求字画的人络绎不绝。苏南士人与之交游六七十余年,交往者几乎无不受惠于此。其中有的人为了牟利,再三向他求字画,他往往能够谅解,并大度地出手。他为人诚恳,字画从不苟作。所以,经常感动来求者。但是,他以为:“吾老归林下,聊自适耳。岂能供人耳目玩哉?”所以有“三远”,即远离藩王、宦官、外国人,不能把书画落在他们手中。

徵明的人品颇为士林所重。他为人和而介,文人乐于与其交游。他对都穆称赞有加,为其著述作序,题诗《怀玄敬》:“都君诗律细还真”句, [9](卷七) 称道都穆的诗论。史称徵明主吴中风雅数十年,与之游者,亦皆以词翰闻名于世。徵明身后,风雅一时无定居,由尝入文徵明门的王穉登(1535~1612)遥接其风,主词翰之席三十余年。

除了“明四家”之外,比较著名的画家还有周臣(吴县人,唐寅之师)、钱穀(长洲人,文徵明弟子)、文嘉(1501~1583,文徵明之子)等。 vRl6vy9dBRFlcfWkvVPnL2N8U3uDaX7qLbflCUkDlY3Zid53pRoLGNhfwcXRru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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