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元、张德禄(1996:49~50)认为“段落可以被看作是包含有一个思维单位或一个单一话题(或话题的一个方面)的语篇的一部分(或宏观结构)……一般的段落均有一个关键句或话题句。它决定每个段落的话题并且一般出现在段落开始的焦点位置。”由此定义可以推断段落体现文章的框架结构,同时段落也是文章中心大意的承担者和表达者,这是因为文章的大意是段落大意综合作用的结果。因而研究语篇中段落的首句,能够对整个语篇的发展提供线索。考察译文的段落首句可以揭示其推进状况及方式。故此分别提取《水浒传》汉语文本和四个译本段落首句,以探究原文和译文语篇发展的状况和方式。在创建此平行语料库过程中,笔者利用Piao(2002:207~230)在兰卡斯特开发的MCLT多语语料库处理工具集对英、汉文本进行过文本结构标注,文本中段落和句子起始分别为<p >、</p >和<sn="句子序号">、</s >。提取段落首句时首先对每段中的所有句子进行合并,然后将位于每句开始的标注“<sn=”句子序号">”替换成“<s >”,经过这样的处理后,用PowerGREP的collect(收集)功能就比较容易提取出每段的首句,即在正则表达式的作用下,在search(查找)栏输入“<p ><s >(.*?)</s >”,在收集栏中输入“\1”就可以将英汉语料的段落首句提取出来。然后对这些句子进行分析归类,归类是按形式和语义两个标准进行的,以形式为主。依据王佐良、丁往道(1987:164)对于段落界限的描述:“小说中的段落界限一般是以时间、地点、人物的变换为依据。……这就构成划分段落的物质基础。”在此分成三类,即时间、地点和对话。由于人物的变换主要体现在谈话和心理活动,这里将其总称为对话。在操作时,对话类容易区分;对于时间和地点类,段首句中只出现时间或地点作为关键词的亦好区分。如果同时出现时间和地点,则以先后顺序为标准,时间在先为时间类,反之则为地点类。经过统计,结果见下表:
表4.17 四译本段落首句分类统计
表4.17中的括号外是出现的频率,括号内是所占的百分比。
根据段落首句的类型及所占的比例可推断文本推进及发展的模式。从所占的比例来观察,对话在四个译文中均最高,其中杰译达76.4,下来依次为沙译、登译和赛译,分别为69.83、65.21和40.03。这说明四译文主要是通过对话来组织发展和推进篇章的。另外,时间在四个译文中所占的比例均为第二,其中赛译最高,占32.8,其余依次为杰译、登译和沙译,分别为18.7、17.91和12.60,这表明时间的变化和推移也是译文发展的一个重要手段,尤其是赛译,其时间所占的比例与对话相比差别不是太大。地点类相对来说在译文中所占的比例较少,但赛译中仍占16.01的比例,这说明赛译中以对话为主,以时间为次,辅之于地点的变化来推进和发展语篇的;而杰译、沙译和登译则以对话为主,以时间为次,这两方面交织共同组织和发展语篇的。
由此可见,四译者在翻译时语篇推进的总体把握上既体现出相似性,也表现了独特性,这些共同体现了译者的翻译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