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祖国的南方有一个贫困而偏僻的小山村叫作九龙冲，山是那么的青，水是那么绿，天是那么的蓝。九龙冲依山而立，蓝天白云下连绵起伏的群山，有的气势磅礴，雄伟壮观，有的小巧玲珑，清奇娟秀。村庄既秀丽又宁静。

“呱呱……”高飞就出生在这深山老林的九龙冲，如一只刚脱壳的小鸟，脸蛋胖嘟嘟的，红润润的，皮肤是那么的滑嫩，眼睛是那么光亮有神，样子很可爱。一对年轻夫妇如获至宝，为这个偏僻的山村增加了小小的气氛，小家庭里更是充满了欢乐和温馨。

“他爸爸快来看呀，小高飞在说什么呀？”妈妈邱玲竟然想出了笑话来。

憨厚的爸爸高强，走过来笑眯眯地问：“小高飞，你在说什么呀，是不是肚子饿呀？”

小高飞尽管不会说话，但是他闪烁着可爱的眼睛，嗷嗷待哺，令人心痛。夫妻俩都围着孩子转。

“孩子他爸爸，你先看着小高飞，我出去洗尿片。”邱玲吩咐着说，转身出了房门。邱玲出去不到三分钟，小高飞就“呱呱”地哭了起来。

高强出于爱护骨肉的天性，抱起小高飞摇来摇去，嘴里不停地喊：“别哭，别哭。”

邱玲听到“嘤嘤”的哭泣声，心痛地走了回来，唠叨道：“叫你带个小孩都带不好，还能叫你干什么大事！”

高强笑呵呵地说：“谁知道这小家伙就不爱听话。”

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心灵就像早晨的露珠，需要小心地呵护。

邱玲心痛地说：“别哭，别哭，妈来了。”

小高飞还是“呱呱”地哭，两只小脚踢来踢去，不停地闹。

“你呀，就不知道妈妈的辛酸。”邱玲一边拍着小高飞的背脊一边说，“半夜三更的还不睡觉。”

小高飞哪里懂得父母的辛酸，但他停止了哭声，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似乎这个世界都属于他。

邱玲用食指刮刮小高飞的小鼻子，又用嘴亲亲小高飞的小脸蛋，一个小家庭有了新的生命总感到幸福和满足。

几个月过去了，小高飞发出“咕咕”的会话声。

“孩子他爸，快来看呀，小高飞开始唱歌了。”邱玲搞笑地说，“小高飞在唱‘我要飞得更高，我要飞得更高’。”

高强又笑眯眯走过来，习惯性地亲亲高飞的小脸蛋，说：“我的小高飞呀，你长大以后可不要像爸爸一样做一辈子农民，要是做一辈子农民有你吃的苦啦！”

“好你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瞧你说的，当农民怎么啦，当农民就没出息呀，人家田运来不是农民吗，照样也能当老板！老封建，现今农民也有出息了。”邱玲不满地说。

“我不是说当农民没有出息，我是说当农民的成功可能性比较渺茫。”高强又是一句不吉利的话。

邱玲好不生气，狠狠瞪了一眼高强不说话了。

难道农民的子女就命中注定要当农民吗，邱玲思索着这个问题。从现实看，农民的子女大多是当农民，能改变命运的甚少。

天气转冷了，细雨绵绵。当农民的就是习惯粗心大意，一夜之间小高飞感冒发烧了。体温上升到39度，小夫妻俩紧张了起来，急得团团转。

“孩子他爸，快起床呀，天快亮了，赶快把小高飞送村卫生室看看。”邱玲催促道。

高强迅速起了床，风急火燎地推起坦克一样响的摩托车载着邱玲及小高飞向村卫生室奔去，一路上小高飞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宝贝，妈知道你难受，妈在这里，乖乖……”邱玲急出了眼泪。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高强和邱玲刚到村卫生室，小高飞就不省人事了。

“快来呀，露医生，救救我的孩子。”邱玲急促地喊着，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

露医生忙跑过来，一边给小高飞量体温，一边开单打点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高强和邱玲一起紧紧地守在小高飞的病床前，小高飞一动也不动，昏沉沉地睡着。

为人父母不知有多少辛酸和凄凉。由于晚上高强和邱玲轮流照顾小高飞，睡不好觉，疲惫不堪，不知不觉邱玲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田野里奔跑，呼喊：“小高飞，小高飞……”

梦中的声音变成了现实，露医生都被吓蒙了，然而小高飞也被吓醒了。

“呱——”小高飞一声喊，把邱玲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一看，高强也睡着了。

邱玲赶紧把小高飞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小高飞的背脊，心在隐隐作痛，说；“别怕，别怕，妈妈在这里。”

小高飞算是个懂事的孩子，听到妈妈的声音就不哭不闹了，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露医生又过来给小高飞量体温，20分钟后露医生取下体温计看了看，说：“小高飞退烧了，体温只有36度。”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邱玲焦急地问。心里想着家里的女儿高娜，担心万一醒来掉下床怎么办。

“可以，你们可以回去了，回去后多给孩子喝点开水。”露医生指点道。

高强和邱玲都齐声应着：“嗯嗯”，心却已到家了。

露医生是个男的，80后的小青年，细心又热情。他把小高飞头上的点滴针拔掉，又把小高飞该吃的药配好、包好，装入药袋里，习惯性吩咐道：“这里是两天的药，一日三次，记住一定要多给孩子喝点水。”

高强和邱玲又异口同声地应道：“嗯嗯，记住了。”

邱玲抱着小高飞跟着高强走出了村卫生室，高强发动摩托车，邱玲坐了上去，高强载着邱玲飞快地往家里赶。

回到家门口，小狗摇头摆尾地走了过来，小公鸡发出“喔喔喔——”的叫声。

邱玲忙打开房门往屋里走去，边走边喊：“高娜，你没事吧？”

高娜“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好凄凉哟！

“别哭，别哭，妈妈回来了，因为晚上弟弟得了病去卫生室，让你受罪了。”邱玲心痛地哄着。

高娜长得娇美又可爱，很快止住了哭，坐在床上可怜地望着妈妈。

“乖，姐姐真乖。”邱玲表扬着说。

高强把鸡笼里的鸡放了出来，整个小院沸腾了，几十只鸡在小院里飞来跑去。

“高强，出工啦。”工头田运来家家户户地去喊打工仔。

田运来是村里搞建筑的小工头，专门组织村上剩余劳动力外出务工，是村里的经济能人，首富户。

“嗯，马上就来。”高强随声答道。

邱玲听到田运来喊高强去打工了，抱着儿子带着女儿走出门来，说：“孩子他爸，你出去记得买米买奶粉，米缸里米不多了，奶粉也快没有了。”

“好的！”男人就是得顾家，高强沉重地应着，去年才建了房子，欠下一屁股债，不知何年何月才还得清，一提到钱打心里就害怕。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你有空到菜地里拔拔草呀，要不菜地里草都长满了。”

“知道了，你去吧，人家田老板在等你呢。”邱玲催促道。

“你没看见我在喂鸡吗？”高强一边推摩托车一边说。

小院里又恢复了宁静，邱玲像机械一般没头没脑地干活，干了这样又干那样。

“邱玲，养这么多鸡呀？”周瑛串门来了，周瑛是田运来的老婆，有一张大嘴巴，马脸，长着一双既细小又不对称的眼睛，和她那很好看的眉毛，鼻子组合在一起，实在是大煞风景。她为人蛮不讲理。吃饱没事干，村头串门，村尾溜达，东家长西家短的。

“嗯，是呀，养几只鸡过年春节用呀”。邱玲随口答道，“我家的小高飞患上感冒，夜里发起烧来，去卫生所这才回来”。

“哎，这鬼天气一冷一热，别说小孩，就是大人也容易感冒。”周瑛实话实说。

“你有空来串门，你家田耀强呢？”邱玲岔开话题。

“睡着了，要不我怎么有空来串门”周瑛转而说道，“我想问你见有靓仔吗？介绍我家小姨去找个对象，我家小姨有二十五了。”“你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见什么靓仔？”邱玲说道。

周瑛笑笑，不以为然地说：“邱玲，这就见笑了，人生不做几个媒到来世会变成单身狗的。”周瑛那张三寸不烂的嘴真是能说会道。

“我才不信有来世呢，周瑛你别唬我，我这又要带小孩又要做家务，哪里有时间去做媒啊？”邱玲难为地说。

“哎，我有时间带你去做几个媒，你总不会拒绝吧？有红包的哟！”周瑛皮笑肉不笑地问。

“要是有空我就去，跟你去见见靓仔也好。”邱玲不屑一顾地说。

“说好了啊！不许变卦。”周瑛如小孩般地说道，“要是变卦是小狗。”

“不变，不变，你不会把我卖了吧？”邱玲心有疑虑。

“哪里的话，我怎么敢卖你。”周瑛老实地说。

“那好，我跟你去。”邱玲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两天后，周瑛又来到了邱玲家门口，好不高兴地说：“邱玲我家小姨今天去相亲，你去啵？”

“不去，你家小姨相亲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相亲，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邱玲觉得好奇怪。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有空带你去做几个媒，怎么突然变卦呢？”周瑛以为邱玲好想去参与相亲，却正好相反，好不意外。

“怎么变卦？这是你小姨去相亲，不是去做媒。”邱玲反驳道。

“哎哟，我的姐姐你就陪陪我去吧，帮我说几句好话啵？”周瑛拉着邱玲的手唉声叹气地说。

“不去”邱玲还是坚定地说，“没空，孩子要带，菜地要拔草。”

周瑛软硬兼施，笑了笑，威胁道：“邱玲，你今天若是不陪我去做我小姨的媒，我就叫我老公不让你家高强去做泥水活了。”

这下可把邱玲难住了，一家人就靠高强外出做泥水活挣钱维持生活，而且这活儿又是周瑛老公介绍去的，可不能忘恩负义呀！邱玲是相夫教子的贤内助，被人牵着鼻子走，说道：“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

“这就对了，我家老公对你家高强不薄呢，有吃同吃有酒同饮，称兄道弟。”周瑛得意地说。

邱玲不情愿地把女儿高娜送到邻居九叔婆家帮照看，带着小高飞跟着周瑛陪着相亲去了。

周瑛带邱玲来到山珊镇一家小酒馆，转了个弯上了二楼，走进一间雅间，走进雅间一看，光线充足，装修得富丽堂皇，墙上贴着电影女明星的图画，颇有情调。里面坐了好几个人，就连周瑛的丈夫田运来也在场，田运来看了邱玲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瑛指着剪着短发，上身穿着半新半旧的白春衣，下身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裤子，皮肤有点黑的二十四五岁的女孩介绍给媒婆，说：“这就是我的小姨周爱莲，另一个是我家邻居高强的夫人邱玲。”

媒婆方丽梅、胡作梅看了看邱玲，随便打了个招呼：“请坐，请坐！”

邱玲和周爱莲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周瑛边坐下边喋喋不休，议论开来，说些无关相亲的话。

“来到啦，来到啦。”方丽梅乐呵呵地高叫起来，迎出门去。

相亲男青年母亲长得好有福气，美丽端庄，雍容华贵，眼睛里泛出黑亮的光彩。就在她领着儿子浩亮走进雅间那瞬间，另一个媒人胡作梅把邱玲手上的小高飞抱了过去，并不断地亲脸蛋，“真乖，真乖”地喊着，搞乱了阵脚。

小高飞逢人亲，人见人爱，谁抱着他都愿意，不会闹事。所以，胡作梅抱着他格外亲切。

当杨妮和浩亮坐下来之后，田运来拿来茶壶给杨妮和浩亮母子俩各倒了一杯茶，并说，“请喝茶！”

方丽梅滔滔不绝地介绍了起来，首先介绍周爱莲，然后介绍邱玲给浩亮认识，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个钟头。

浩亮人长得不错，衣冠楚楚，高高的身材，乌黑的眼睛，白皙的脸，活像跟他母亲一个模子压出来似的，而且长得十分清秀，举止顾盼，温文尔雅；又帅又漂亮，真是个白马王子，别说周爱莲见了高兴，就连邱玲也有些心动。

邱玲虽然是个有孩子的妈妈，但她年龄和周爱莲相仿，脸庞还有点清秀，红润润的，披肩长发，好黑好亮的一头长发。穿着红色上衣紧身裤，看起来又合身又漂亮，显得光彩照人、楚楚动人。而周爱莲穿得很朴素，一副瘦削的脸庞，毫无动人之处。看上去没有邱玲那么艳丽美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这一场合浩亮看上了邱玲，并没有看中周爱莲。

有人说，女人漂亮就是财富。并不见得，有时候女人漂亮也是灾难，甚至能使人家破人亡。

浩亮端起茶品尝着，呷了一口，别有一种苦涩的滋味，味道苦得令人皱眉，问道：“这是什么茶，这么苦？”

“龙井茶呀！”田运来观察着浩亮说。

“龙井茶没有沙田大叶茶好喝，喝一杯沙田大叶茶，就能让人精神焕发，春风满面。而且口味清爽甘甜，别有一番风味。像你田老板这样大肚皮，喝一个月的沙田大叶茶，肚皮就会消下去；有脂肪肝的人喝沙田大叶茶最好不过了。”浩亮谈起茶来。

“那倒是，那倒是！”田运来不迭连声回答道。

嘴响喇叭的媒人方丽梅看出了浩亮不喜欢周爱莲，她走出雅间喊道：“杨妮、浩亮你们两个出来一下，了解一下情况。”

杨妮母子俩跟着方丽梅沿着走廊来到一个靠马路边临窗的无人雅间，方丽梅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觉得姑娘如意不？”

“哪个姑娘？”浩亮还没弄清楚，开口问。

“周爱莲呀！”方丽梅回答道，眼睛注视着浩亮。

“周爱莲？”浩亮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周爱莲还不如邱玲好看。方媒婆，我长得虽然不怎么出众，可也不是麻子、瞎子、跛脚，你怎么介绍一个丑姑娘给我，我怎么看得上她？”

“别说那么大声的话。”杨妮瞪了浩亮一眼，责怪道，“人生又不是吃人肉，普普通通就得了。”

“妈，这可是人生一辈子啊！”浩亮为难地说。

“可是，邱玲是个少妇，是个有孩子的妈妈。”方丽梅商量着说。

英雄难过美人关，聪明人有时候也会做傻事。邱玲的美貌在浩亮的脑海里翻滚，她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又有一排好整齐的白牙齿，强大的吸引力，使浩亮鬼迷心窍，神魂颠倒，糊里糊涂地说：“我宁娶一个少妇，也不娶周爱莲这样的瘦女人。”

“人家邱玲是个有夫之妇，你怎么娶？”杨妮骂道，“我怕你是喝醉了酒。”

“不是说吗，煮熟的鸡都会飞的，何况是个活生生的女人。我相信总有办法打动邱玲的心。”浩亮说道，以为有钱就能买到女人心。

“你怎么打动，人不笑狗都笑，去争夺一个有夫之妇成何体统。”杨妮生气地说，以睨视的眼神在责骂。

“你生气我也要，不生气我也要，邱玲我是要定了。”浩亮跃跃欲试地对方丽梅说，“方丽梅，你去帮我把邱玲叫过来。”

“这……”方丽梅犹豫地说，“这恐怕不妥吧。”

“快去呀，有红包给你。”浩亮吼道。

方丽梅三步并两步走回雅间把邱玲领了过来，邱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其妙地问：“叫我过来干啥？”

浩亮直言直语，说：“我想娶你，你同意不？”

邱玲不觉一怔，脸一阵阵发烧，颜面绯红如花，吃惊而又尴尬，涉世未深的她，眼光迷蒙如梦。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令人心灵悸动，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少妇配青头郎没什么可怕的，她想入非非，考虑到伦理道德，心惊肉跳，思绪纷乱如麻。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怎么行，我可是有老公的人，有孩子的妈妈。”

“有老公可以离婚呀，有孩子我不嫌弃。”浩亮大胆地表白。

“不行，不行，别乱说了，我丈夫是个好男人，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他的。”邱玲觉得这对于一个已为人妻，并为人母的女人来说很不是滋味，边说边惊慌地跑回雅间，情绪有些紊乱，她的心在狂跳，一把将胡作梅手中抱着的小高飞抱了回来，紧揽在胸前，两腮绯红羞答答的。

周瑛觉得邱玲的脸色有点不对，便瞪大眼睛急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邱玲神经紧张，哆哆嗦嗦，面如黄纸，声音含糊而低微地说：“你去问方丽梅吧！”

周瑛冲出了雅间，胡作梅也跟着她走出了雅间。

邱玲趁周爱莲和田运来没有注意时，眼睛偷看周爱莲和田运来，好害怕他们和周瑛一起合伙骂她一顿。如同犯下要案，心跳耳热，两脚哆嗦发抖，怀揣不安。

“哈哈，一见钟情，有意思！”果然不出所料，周瑛出去不到三分钟又转回了雅间，怒火在她心里疯狂地燃烧，一阵奸笑之后，骂道，“邱玲，你这个狐狸精，卑鄙下流的烂污货，竟敢勾引浩亮，我千不该万不该把你带来。”

这一骂，田运来、周爱莲顿时紧张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问：“怎么回事？”

“浩亮看中的是邱玲，不是周爱莲。”周瑛气冲冲地对田运来说。

田运来看了一眼邱玲，一时傻了眼睛，不知如何是好，说道：“怎么会这样？”

邱玲本能地低下了头，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眼里含着泪水，说不出一句话来。没想到好心变成了坏事，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周瑛这一骂，吓得小高飞“呱呱”地哭了起来，又哭又闹，更令人心烦。

“别哭，别哭，”邱玲心慌意乱，丢魂失魄，借小高飞哭闹之机，走出了雅间，下了楼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