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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行李箱和一封党组织介绍信,这是张翔第一次到绿春县时携带的所有东西。两年边疆扶贫的经历让他感触颇深,“也许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他笑着说。
绿春县是坐落在云南南部边疆的一个小县城,在这里,一条街道就是一座县城,这里还是全国唯一一个没有红绿灯没有十字路口的县城。2013 年,重庆大学与绿春县签订定点帮扶协议,从人才、教育、技术等多方面对绿春进行了重点帮扶,连续四年派领导干部到绿春挂职副县长。2015 年 8 月 1 日,曙光初露,机械学院的张翔老师拉着小皮箱,怀揣着一封党组织介绍信,踏上了前往绿春的征程。他是重庆大学首任公派驻村第一书记,在绿春县牛洪村开展精准扶贫工作,在大山深处一干就是两年,其间除了处理公事,只回过两三次家。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的敌人是贫困。战争年代的战场上,需要同志们奉献生命;和平年代的战场上,需要我们奉献青春。”在前段时间热播的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中,老党员陈岩石回忆道,上战场扛炸药包是党员的权利,只有党员才有资格扛炸药包。张翔认为,在今天,到贫困山区的村里当第一书记,成为脱贫攻坚战场上的先锋,对于党员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啊。
“来之前就有人提醒我,绿春地势险峻,自然灾害频发,经济发展也不好,在这里工作的环境虽然艰苦,但慢慢也就习惯了。”张翔初到绿春县时,在生活、饮食以及语言沟通方面都遇到了一些困难。张翔牢记习近平总书记的话:“人的一生只有一次青春。现在,青春是用来奋斗的;将来,青春是用来回忆的。” 其实在张翔还是在校大学生时,他就有一个梦想,就是到祖国边疆工作。他认为自己学的是岩土工程,只有到了山区才能更好地发挥专长。贫困山区的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但是只要心中有信仰,工作就有动力。张翔说:“其实边疆人民非常需要我们这样的知识青年。记得刚到村上时,我是全县唯一的一个研究生,县里非常重视,县住建局、工信局、农科局的领导多次邀请我去协助他们解决问题。其实在基层工作往往能更贴切地了解我国贫困地区和人民的现状,打好扶贫攻坚这一场绝对不能输的战争,能真正实现党员的价值。”
张翔进村入户走访村民
张翔回忆道:因为出发时情况紧急,走得突然,经过两天两夜到村里已是筋疲力尽,当时是傍晚 7 点左右,村支书还在办公室加班。我赶紧过去,掏出了怀里的党组织关系介绍信,激动地说:“您好!我来自中共重庆大学委员会支部。”老支书接过介绍信仔细看了看,非常热情地招待我,让我在竹凳上坐下,还给我倒了一杯热茶。虽然他的方言我听不太懂,但从他的眼神中我能够感受到党员同志之间的亲切。他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和大兴镇的党委副书记就到村委会来了。组织部白部长亲切地对我说:“同志,您辛苦了!听说你要来,老支书一直在办公室等您呢。还没吃饭吧,走,咱们吃饭去。”之后老支书又给我安排了住宿,时常关心我的生活起居。虽然背井离乡,饮食和生活都有很多不习惯,但我还是能够感受到党组织的温暖。
张翔在田间观察农作物长势
进村后不久,村里开始大力推进“美丽家园”建设,张翔联系了住建局规划股的负责人共同研究都玛寨的规划方案。为了使规划和布局的科学性达到最大化,张翔打电话请本学院的王书记帮忙。王书记非常热情,立即为他们联系了建筑城规学院的设计人员,张翔和负责人带着初步方案回到学校向专家们请教。在专家们的专业指导以及他们和技术员的不懈努力下,团队设计了滨河休闲区、哈尼美食街、时尚购物区、神树朝拜区等功能区布局,首次提出采用哈尼分水器引流牛波水库方案,完成了都玛寨平面规划图、鸟瞰图、三维效果图,最终确定的优化方案得到了住建局局长的肯定。现在县城的许多建筑已经有了哈尼民族特色,住房建设也日趋合理化。
与村民们的朝夕相处,张翔与乡亲们越发熟络起来。谁家电脑系统坏了,上不了网了,都跑到村委会来找他帮忙。有时他也会把村里的党员聚集起来,聊聊天,教他们说普通话。随着对村子的了解愈发深入,张翔发现了一个帮扶的新方法。村子东边有个坡头小学,这个小学设施简陋,总共有 130 多个学生,都是贫困人家的孩子。孩子们很爱学习,喜欢看课外书籍。张翔赶紧跟学校联系,请求帮助。在机械学院团委和微声工作室的组织下,他们动员志愿者开展义捐活动,筹集资金在坡头小学建立了“机智小屋”图书室,并捐赠了大量书籍。其间重庆大学出版社为坡头小学捐赠图书 1000 余册,价值约 1.5 万元,在发现捐赠的部分书籍过于晦涩难懂之后,又为“机智小屋”购置了很多适合小学生阅读学习的读物,机械学院2014 级机自专业团支部也为坡头小学捐献价值约2000 元的学习用品。现在,孩子们已经可以在图书室里面阅读自己喜欢的课外书籍了。通过进一步调研,张翔发现坡头小学的孩子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父母外出打工的留守儿童,于是他联系了重庆大学“五彩石”青年志愿者协会,定期为孩子们批改作文,同时依托“机智小屋”组织志愿者开展“关爱留守儿童”等系列活动,给他们心灵上的关怀。
“虽然我是一个人来到绿春,但无论是在绿春生活的时候,还是在我们的工作需要配合和帮助的时候,组织永远是我最坚强的后盾。尤其是重庆大学党委给了我非常大的支持,每一个人都竭尽全力地为我们的工作提供便利,感觉非常温暖。”
张翔帮助村民照料牲畜
张翔挂任第一书记期间的重要工作是精准扶贫和电商发展。所谓“精准扶贫”贵在精准,成败也在精准。“我们不能够再像以前那样散弹枪打麻雀,必须精准到户,帮扶到人,从以前的输血式扶贫,到现在的帮助贫困户提高造血功能。”因此县里开展了“挂包帮,转走访”活动。张翔和村两委成员走村入户,详细了解村民的情况,最终确定建档立卡的贫困村民共 1258 人,紧接着他们就联系县住建局、州党史研究室等部门的工作人员结对帮扶。2017 年建档立卡贫困村民已全部脱贫。张翔挂包的一户人家有一位老人叫白麻波,已经 70 多岁了,老伴儿已经去世,子女又在外地务工,老人很孤独,张翔有空就去家里看看他。老人住的房子很破旧,张翔多次到镇上为他协调危房改造补偿款,还帮他设计房屋改造方案。另一位对口帮扶的村民则在他的帮助下走出了失业的迷茫,找到了快递员的工作。
在研究绿春的致贫原因时,张翔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村民们辛苦劳作,养殖的鸡蛋和种植的茶叶、八角、石斛等农产品都是被一些外地商人收走的,如果外地商人不来收,那就滞销了。针对这种情况,张翔想到了李克强总理提出的“互联网+”战略。“咱们如果通过发展电子商务,是不是就可以把我们的农产品卖出去了呢?村民们不是就可以获得更多的收入了吗?”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村支书的赞同。由于不是电商专家,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在后续工作中,张翔一方面自学电商基础知识,另一方面他邀请了重庆大学经管学院电子商务专家邵兵家教授和软件学院的符云清教授到村里来调研,并积极联系县工信局,一同建立了重庆大学青年社会实践基地,组织博士志愿者到村里开展电商创业培训,积极动员村民向“互联网+农业”转型。2016 年 7 月 24 日至 27 日,重庆大学“阳光行动”专家服务团走进云南省绿春县开展科技支持、精准扶贫活动。专家服务团由生命科学研究专家李正国、互联网平台建设专家符云清、电子商务专家邵兵家、农学专家殷幼平、产业经济规划专家冉戎等组成。重庆大学科技处副处长、科协秘书长刘敢新率队,为绿春县社会经济、农业产业和民族教育文化事业发展把脉问诊、献计献策。专家团利用重庆大学的软件开发技术、互联网应用技术帮助绿春搭建电子商务平台,利用现代农业包装技术、创新药物研发技术,帮助绿春提升农产品质量,全方位立体化地帮助绿春建立三级县域电商服务平台。
从帮扶计划开始以来,重庆大学派驻专家完善绿春基础设施建设规划和城市规划、通过网络教育免费为绿春县培养党政管理干部和专业技术人才,从教育、科技、支教等方面对绿春进行了多方位的帮扶。2017 年暑假,重庆大学“炬心筑梦”之爱上源产地——“生态绿春”社会实践团走进绿春。张翔担任指导老师,机械学院大四毕业生张永杰任队长。经了解,接下来张永杰将留在绿春进行为期一年的支教活动,用自己的知识和力量为绿春做贡献。重庆大学将继续巩固每年常驻绿春的扶贫力量,即每年六位学生和两位老师固定进驻绿春进行帮扶工作,其间也有学生力量陆陆续续输入。机械学院拟定了对口帮扶牛洪村的五年帮扶计划,张翔鼓励毕业生们到绿春来参加扶贫工作,跟随他的脚步,继续把这份责任担当起来,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同时张翔计划组织重庆大学“互联网+团支部”,即一个团支部对应一户农户,运用网络和自媒体推动绿春的电子商务发展,让更多青年参与到扶贫攻坚的工作中来。张翔说:“虽然我在这里的挂职任期结束了,但是对绿春的关注和帮助会一直继续下去。村民不脱贫,我就不脱钩。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不求做出多么大的业绩,只想尽力去做了就好,能帮一点是一点,这是我的初心。绿春的发展我们看得见,在政府的努力下,不久的将来,交通基础设施会得到完善,绿春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