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十年有余,基本上独来独往,很多老师仅是面熟。实际上我是积极入世的,有贞士之羡,无神仙之求,终于独来独往,错过了难得的灵魂交流的机会。
黎羌先生就是人们所熟悉的博士生导师李强教授。
我认识这个人,但怎么认识的,我却没有印象,更不知道他的来龙去脉。在文学院的门口,在楼道,在停车场,有时候在开会之际,我碰到他,他总是挎着一个黑包,猜度要上课,囊中必是电脑或讲义。偶尔他腋下夹一个厚重的信袋,估计内装他的什么稿子,因为他既是学者,又是作家,著述甚多。
近年他曾送我《神州大考察》《那些外国大盗》《长安文化与民族文学研究》等书。他面色平静,目光游移,似乎永在思索着。他的胡子浓密且黑,剃净的下巴一片铁青。只有一次,我发异想,觉得黎羌先生若留须将会是一个真汉。
起码有一次,他成大作,准备出版,嘱我为序。然而我磨了一天又一天,磨了一月又一月,推脱了这件事。一是我懒,二是我不敢当。我以为黎羌先生会以此鄙夷我,从而相遇校园,会把他的眼睛投向天上的鸟儿,给我一个应得的冷遇。既使如此,我也准备承担,因为问题在我这里。不过他没有,依旧很热情,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我干什么,忙不忙。在惭愧之余,我也感受了他的厚道。
他和杜鹃、郝亚茸女士所作的一部教材又要出版了,其仍不弃我之浅薄,托之以序。我向何处逃呢?已经没有角落可躲,也不存在草丛树林可钻,只能答应。
我遂读了《文艺思维学研究》,感念颇丰。
既然这是一部教材,那么它就会有明确的受众:当代高等院校的本科生、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我以为,除此之外,凡有志进行文学创作或正在进行文学创作的准作家或作家,也许他们不在院校之中,然而也宜于使用,而且必有助益。
既然是教材,那么它也就会认真分析各类学生和文艺青年的知识结构,及其他们对文艺理论与实践的新向往、新求索,满足其需要,点拨其通化,推动其飞跃。我注意到此教材采撷了多种文艺作品,欲以结合文艺作品的解读,取得具感受性与体验性的审问和明辨,从而避免概念和观点的空洞化和雾水化。它也就追求着深入浅出、生动活泼的风格,这一看也便能看出来。
既然是教材,它也就肃然尽具教材固有的概念、结构、启承、语言,还有问题提出和参考文献以及插图,颇为完善矣!
不过这并非普通的一部教材。它是研究文艺思维的,讨论文艺思维学的内涵、外延、功能、意义及其方式,自有其创意表现和前沿表现。它属于文艺创作心理与思维文化现象的独立的人文学科。
此书有五个方面的论述:文艺思维学概念、思维学历史、思维学类型、思维学形态和思维学发展。论述全面、系统、深入,很是清晰。此书呈现的是一个综合性和丰富性兼备的学术成果,凡写作学、文艺学、心理学、思维学、生理学和大脑学科的成果,悉有借鉴,并能化用。
此书不遗余力地捕捉文艺思维学探索领域的最新动态和最新发现,即使思维导图和头脑风暴之类的理念,也能快手而拿。这些也不必我作罗列,其一览便知,知之便悟,不亦乐乎?
祝黎羌先生及杜鹃、郝亚茸二女士的成功!
二〇一六年四月二十四日,窄门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