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县 史言“慕容皝以柳城之北、龙山之西福德之地,营立宗庙、宫阙,命曰龙城。”《一统志》“柳城在永平府西二十里,龙山在府西四十里。”永平府《旧志》“柳城在昌黎县西南六十里。汉末为乌桓氏所据。曹操灭之,历魏、晋,为慕容氏父子所据。隋置县,属辽西郡。唐置营州。元省入昌黎为静安社。”二说不同。今府西二十里全无遗址,而静安社则嘉靖三十一年立为堡。然皆非柳城之旧也。
案:《唐书》营州柳城郡下云“城西四百八十里有渝关守捉城。”又云“西北接奚,北接契丹。”《通典》营州柳城郡下云“东至辽河四百八十里,南至海二百六十里,西至北平郡七百里,北至契丹界五十里,东南到安东府二百七十里,西南到北平郡七百里,西北到契丹界七十里,东北到契丹界九十里。”而平州北平郡下云“东至柳城郡七百里,西至渔阳郡三百里。”东北到柳城郡七百里,是柳城在今永平之东北七百里,而慕容氏之龙城、昌黎及魏以后之营州并在其地。唐万岁通天元年,为契丹所陷。历二年,侨治渔阳。开元五年,又还治柳城。而今之昌黎乃金之广宁县,大定二十九年改为昌黎,名同而地异也。
又案:《三国志》魏武帝用田畴之言,“上徐无山,堑山堙谷五百余里。经白檀,历平冈,涉鲜卑庭,东指柳城。”徐无山在今玉田,则柳城在玉田之东北数百里也。《北齐书》“显祖伐契丹,以十月丁酉至平州,从西道趋长堑。辛丑,至白狼城。壬寅,至昌黎城。”是昌黎,在平州之东北。齐王之行急,犹五日而后至也。《隋书》“汉王谅伐高丽,军出临渝关,至柳城。”《唐书》太宗伐高丽还,“以十月丙午次营州,昭辽东战亡士卒骸骨并集柳城东南,命有司设太牢,上自作文以祭之。丙辰,皇太子迎谒于临渝关。”关在今抚宁之东。则柳城又在其东。太宗之行迟,故十日而后至也。
又案:《辽史》“兴中府,古孤竹国,汉柳城县地,慕容皝以柳城之北,龙山之南,福德之地,乃筑龙城,构宫庙,改柳城为龙城县,而迁都之,号曰和龙宫。魏为辽西郡。隋置营州。炀帝改柳城郡。唐武德初,改营州总管府,寻为都督府。万岁通天元年,陷李万荣。神龙初,徙府幽州。开元四年,复治柳城。八年,徙渔阳。十年,还柳城。后为奚所据。太祖平奚及俘燕民,将建城,命韩知方择其处,乃完葺柳城,号霸州彰武军节度。重熙十年,升兴中府,统州二、县四:其一曰兴中县,本汉柳城县地,大[太]祖掠汉民居此,置霸城县。重熙中,置府,更名。”此文述柳城之故颇为详备。元世祖至元七年四月己丑,降兴中府为州。以地图案之:当在今前屯卫之北。但《唐书·平州》下云“又有柳城军。永泰元年置,盖唐时柳城屡被陷没,移徙无常。”此其在平州者,或即今之静安社,亦未可知。然不可以永泰元年之柳城为古之柳城也。且《一统志》于柳城废县既云在府城西二十里矣,而于土产则云人参、麝香、豹尾,俱废柳城县出。今府西二十里乃滦河之西,洞山之南,沙土之地,岂能出此三物乎?案:《唐书》营州柳城郡贡“人参、麝香、豹尾、皮骨 。”志本引之,而不知府西二十里之误也。(以上)新府志。
辽西城 《旧志》“城西南,汉治,今废。”此由不知古昌黎、柳城本非一地,且皆在关外,封域辽阔。微论昌黎一邑不能当,即合永郡七属,亦不足以当之。而以最后之昌黎县为古之柳城、辽西,可谓去之千里矣。其详已见《沿革篇》。
阳乐县 、 海山县沿革考
阳乐县为秦置,最古。海山县始于金。《水经注》引《地理风俗记》曰:“阳乐,燕也。辽西郡治。秦始皇二十二年置。魏氏《土地记》曰:‘海阳城西南有阳乐城,阳乐水出阳乐县西南,入于沮水。又西南小沮水注之。’海阳,唐改马城县。马城,金改为海山县。”则阳乐为秦置,而马城之西南明矣。历前后汉、晋、北魏,皆隶辽西郡。北魏太平真君七年,“并令支属焉,有武历、覆舟、林榆、太真等山,隋、唐并入卢龙。”辽迁州兴善军,下,县一,曰迁民。注曰:“本汉阳乐县地。”又润州海军,下,县一,曰海滨。注曰:“本汉阳乐县地。”据此,则阳乐县当在今丰润、滦州、开平交界间,因久废,遂不识其处。而《府志》误沿谓:“在今永郡城东南十五里”,并指沮水为阳乐水,慎矣。考《前汉书》:辽西郡,县十四,一曰海阳。注:“有龙鲜水,东入封大水、虚缓水,皆南入海,有盐官。”历后汉、晋、魏,亦隶辽西郡。隋并入肥如。唐开元二十八年,改置马城。辽隶隰州军,复古海阳,又割其地分置望都县。金大定七年,更名海山。元隶永平路。至元二年,与抚宁俱省入昌黎。三年,复置。四年,又与抚宁俱入昌黎。七年,复置抚宁,仍省昌黎、海山入焉。十二年,复置昌黎,以属滦州,并海山入焉。海山,即今滦州之马城镇,无可疑矣。乃《府志》谓“在郡南之十五里”,实缘错认《辽史·平州辽兴军》之文而致误也。《抚宁志》谓“在旧抚宁城西”,不亦慎乎?夫县邑沿革历代不一,而山川之名又古今不同,不详考之,而胸驰臆断,讹以传讹,贻误后人不少矣。阳乐、海山久废,其界固可得而知也。
古塔 城西北隅有古寺,始建无可考。砖塔数丈,甚古,下有井,泉甚甘美。知县杨于陛题名曰“源影寺”。
韩昌黎书院 《旧志》在静安。盖因符 于读书城南诗为之也。案:文公诗 所谓城南乃长安城南,《集》中又有城南联句诗可证,与此地渺不相涉。静安有一碑,自叙其地为慕容都。其中事迹错谬,年代乖舛 ,不可悉数。夫慕容,一鲜卑耳,岂足援之为重,何舍可据之柳城军附此鲜卑名下哉?
果老 院 在仙台后。世传张果修仙处。石碾、石槽遗址尚存。御史崔碧著有碑记。
湘子影 在西山石壁中,隐隐然若遗真。世传韩湘子道成辞乡,蜕化留影。下有清、浊二池相映。旧有湘子楼,今誊尾楹犹在山下。
湘子洞 在仙台后顶。嵚崎耸峭,石磴岿然。有尚书张文质碑。东山石壁有古刻《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白石幢 水岩寺佛殿前有古白石幢二,八面皆刻经。
凤凰城 县西凤凰山上。可容数百人,与魏松所修临河洞俱可避兵。《旧志》以为道者山,误。
案:道者山,别是一山,古有道者寺,今废。与凤凰山相近。
钓鱼台 在县西境五十里乐安峪右。其山东西横峙,面北,下侧滦河,后有孤石直秀,雄立于浒。郡人韩侍御 筑为别墅。多题咏。亦见《卢龙县志》。
韩文公祠 在西五峰寺右。范督师 建。
止水石 城北山口有石,方圆数尺许,二字遒劲,傍[旁]有咒曰:“水行故道,龙归旧渊;永为民利,毋为民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