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唯一神论（Unitarian Christianity）

唯一神论又称为一位论、神体一位论、一神论、独神论、独神主义，无论是作为一种思想、一个教派，还是作为一种运动，唯一神论都来源于欧洲。1825年，美国唯一神协会的成立，使它具有了组织的规模。美国的内战使唯一神论和唯一神运动发生了转向，既由宗教领域转向了世俗领域，唯一神论者开始关注社会改革和社会实践。1865年，美国全国唯一神大会的召开使唯一神论教派和唯一神运动发展到了一个新的时期。

威廉·佩顿（William Pychon）在16世纪来到新英格兰，是为马萨诸塞公司的官员，在1650年，他出版了一本小册子，提出反三位一体思想，在波士顿地区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通过清教徒和朴利茅斯殖民地（Pilgrim Colony of Plymouth）的清教徒，欧洲的唯一神论教派被带到美国，其根源是自由主义和朴利茅斯殖民地、撒勒姆（Salen）清教殖民地和马萨诸塞湾殖民地清教徒的理性主义。它是伴随着新英格兰的公理宗主义发展而发展的，最初，其区域局限于东马萨诸塞地区，其教义是严格的加尔文主义。随着北美殖民地大量的自由主义宗教团体的出现，并逐渐摆脱殖民地官方教会的控制，他们采用了较为自由的宗教理解方式，包括对《圣经》的解释，自由的信仰程度等等。在信仰方式上，出现了自由化和个人化的方式，与此同时，清教徒中的理性主义者通过其作品宣传唯一神论教派，唯一神论教派的影响力扩大了。在美国唯一神论教派发展过程中，哈佛大学的作用不可忽视，一方面，它是美国17世纪后半期自由主义思想的中心，也是唯一神论教派的阵地。另一方面，它引发了1800～1825年的宗教复兴运动。到1730年，阿明尼乌主义已经在美国有了很大的发展，约翰爱德华兹说：“这个时期，有一个巨大的声音便是阿明尼乌主义的泛滥” ，引起了以他为首的复兴派的恐慌。这也说明阿明尼乌主义在美国的发展并对美国的加尔文信条产生了冲击。在1776年，英国官方意识到在波士顿地区的军事形势无望时，他们撤出了该地区。该地区的国王教会 （The King Church）被关闭，数年后，它被用作南部教会的教堂，1782年前，该教堂原有的教士又复兴了这个教会。弗里曼（Mr.Freeman）被任命为教会的牧师，他是一位具有自由主义思想的牧师，这样，新英格兰的安立教会就成了美国第一个唯一神教会。 1776～1781年的自由主义革命暗示了新英格兰自由主义思想的成熟。接下来，1792年在波特兰，组织了唯一神协会，1794年，纽约成立了唯一神组织。唯一神论教派的教堂主要集中分布在新英格兰的马萨诸塞，在1810年，有36座公理宗教堂便成了唯一神教教堂。 ^[1]

1800～1825年的宗教复兴运动使分散的唯一神组织初见雏形。在1800年，教会的数量逐渐增多，伴随着第二次大觉醒运动自由主义倾向越来越明显，关于哈佛大学神学院的一个教授职位的人选问题，引发了一场大的争论。通过这场争论，自由主义者控制了哈佛神学院，然而，这却遭到了保守的加尔文主义者的反对。自由主义者和保守派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在1805年，保守派成立了安多佛（Andover）神学院，它成为反对自由主义者的舆论阵地。在双方的争论过程中，联邦街道教会年轻牧师，自由主义者钱宁，其在1819乃发表了一篇布道词，“唯一神基督教”，来回应保守派的进攻。在这片布道词中，他提出了反对三位一体思想，要用理性来解释基督教和圣经，他被誉为新自由主义信仰的宣言书，它也被视为自由主义者全面的和坦率的信仰声明。它的出版却遭到来自安多佛神学院两个强有力的保守主义者的反击，一个是莫尔斯·斯图尔特（Morse Stuart），另一个是伦纳德·伍兹（Leonard Woods）。双方之间展开了另一场争论，这场争论持续了四年多，在美国宗教史上有着重要的意义。伴随着争论，教会发生了分裂，剑桥第一教会摆脱了保守主义者的控制。波士顿第一教会教士协会成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唯一神机构。当然，在唯一神论教派组织内部仍存在分歧。作为一个折中的方案，美国唯一神协会在1825年成立了。

在某种程度上，在1825年成立的美国唯一神协会，发挥着思想的功能，它也是保护自由主义者已经取得的成果。对这一组织的欢迎还是那些受自由主义思想影响或在哈佛大学受过教育的年轻人们。当然个，仍然有一部分老人坚持旧有的信仰。新旧之间仍然存在分歧，但这并不影响该组织的发展，协会成立后随即召开会议，部署其工作。在国内的主要任务是传教，1826年哈佛大学神学院的学员们被召集主要目的是熟悉美国唯一神协会的目标。在1838年，23位牧师先后纽约，宾州等11个州传教，在1839年，唯一神论教派的牧师到西部传教。

美国内战对唯一神者产生了重要影响，唤起了他们的认识到力量的重要性，他们为国家的统一而努力着，他们也看到了自由主义精神的作用。在内战期间，唯一神论教派的活动很大程度上，发生了转向，唯一神者积极参与国家事务。他们还派出志愿者，至少有50名的唯一神者作为军官参加军队。 美国唯一神协会也将工作重心投向了这一领域。他们出版了大量的有关唯一神论教派的书籍，布道词，分发给士兵，超过3000册的唯一神出版物被分发给在医院的士兵。美国唯一神论教派扩大了自己的影响。战争对唯一神者产生了令人鼓舞的影响，同时，到1860年，唯一神教派的教堂数目接近于250座 ，比起1810年，几乎是其4倍。战争也加强了唯一神组织的团结的意识。战争也是唯一神者信仰崇尚自由精神的体现。战争给唯一神者一种新的信仰，新的勇气，新的激情。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在忠诚于信仰和人性的前提下，加强了团结统一，于是1865年在纽约召开了全国唯一神大会，大会的目的是要使唯一神教协会成为合法的团体或组织。同时计划其未来的工作方向，其代表是每个教会牧师和外来代表，再加上美国唯一神协会和其他团体的代表组成，大会的召开，激发了唯一神者的热情，也加强了维护协会的影响力，18世纪60年代，美国唯一神历史的显著的特征集具有是全国唯一神大会作为一个合法的组织发挥着作用，与此同时，美国唯一神协会为了协调其工作而作为执行机构来运作。在美国唯一神论教派指导下活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随着唯一神论教派的影响的扩大，在唯一神论教派内部发生了冲突，受德国哲学的影响，超验主义出现了。它对美国的政治、哲学、宗教和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唯一神论者的信条强调人最初的善良和对更高标准的道德生活的追求，唯一神论者们都遵守自由的原则，个人可以坦言思想，毫无畏惧，心甘情愿地守护着自己的领地。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心灵和良知负责。每一个人都有责任用开放的心灵去寻求真理，并以坚定不移的态度为真理服务。正是这种思想开放的自由主义精神引导他们沿着平和的个人主义道路快步向前，寻求自由，以期获得争议。同时，渴求和平和友善，厌恶战争。这些观念使唯一神论者关注社会公平和正义，倡导社会改革，如反对奴隶制，提倡和平运动，女权运动等。通过这些活动，唯一神论者将宗教的人文主义带到社会生活中来。下面仅就众多活动中的两个方面来加以说明。

尽管在废除奴隶制方法上，唯一神论教派内部存在分歧。许多人并不赞同废奴主义者的方法，一些人强烈地反对改革者的极端方法，但唯一神论者的愿望是公平的，理性的，公开的。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对奴隶制的罪恶漠不关心，也不意味着在人类信条前的怯弱。反奴隶制高涨时期也是人类精神升华时期。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对待奴隶制采取何种方法，在18世纪30年代E.S.加内特（E.S.Gannett）曾说：“我们国家的劳动力的罪恶就是奴隶制的存在，它是我们身体丑陋的部分，他更是一个令人厌恶的阵痛，它必须被公平和有技巧性地对待”， 他反对废奴主义者的暴力行为。在反对奴隶制方面，威廉·埃勒里·钱宁是其中的代表之一。他从基督教的仁爱出发，结合自然权力道德的准则，来反对奴隶制。他认为“既然人既是理性又是道德的，他就不能让法律和习惯剥夺人格的基本特征。人不可被剥夺的权力从根本上说，就是人格的权利：实践其理性的权利，寻求光明良知的权利，享受劳动果实的权利，建立家庭关系的权利，一句话，在一个文明的国度里像人一样自由生活的权利。把人作为财产是对从本质上不可侵犯、不可剥夺的权利的最严重的否认和践踏”，“奴隶制不仅是不理性、不道德的，而且是对民主的根本否定。它势必会导致一个正直国家走向邪恶。” 另一个谴责废奴主义者的是牧师John H.Morison他在布道时采取了一种其他教派不允许的方法反对奴隶制在1848年，他写道：“我们坚信奴隶制比其他任何事情都危害政府的根基，在道德和宗教方面，它是错误的，它违反了基督教的进本原则。” 他们的立场就是反对用世俗的方法提高宗教兴趣。尽管唯一神者与非奴主义者之间存在分歧，但是两者还是能够精诚合作，当加里森（Garrison）成立了新英格兰反奴隶制协会时，他却得到了反对其废奴方法的唯一神者修厄尔·塞缪尔（Samuel E.Sewall）的支持。同时，也获得了财政的支持。在对奴隶制进行抨击的同时，许多反对奴隶制的组织也成立了。1835年，马萨诸萨也成立了反奴隶制协会；1834年，剑桥成立了反奴隶制协会，领导这些协会的大多数是唯一神者包括亨利·瓦尔（Henry Ware）、悉尼·韦拉德（Sidney Willard）、查尔斯·弗勒（Charles Foller），在协会的宪章里，表明其目的：奴隶制的废除是人类精神和基督精神的体现。将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财产的信条中除去法律的神圣性，在1845年庆祝剑桥反奴隶制协会成立一周年纪念会上，奴隶制问题又被讨论，尽管有些人在会上宣讲谴责废奴主义者，然而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对奴隶制表达了强烈的反对，由选举产生的委员会提出了一份抗议声明，最终由123位牧师签字我们可以摘抄一段来理解其精神和目的：“在基督教的神圣和仁爱方面来说，反对奴隶制是重要的，个人的自由，完美的权力，人类的手足情都被奴隶制打断了。” 当我们将反对奴隶制的唯一神者的名字列出时，它显示了唯一神论教派的影响是如此的巨大，在早期，努克·伍斯特（Noach Worcester）对奴隶制表示抗议，查尔斯·弗勒牧师加入了马萨诸萨反奴隶制协会，还有一些人如帕克·梭罗、威廉·弗内斯（Willian Furness）、威廉H.钱宁（William H.Channing）等。由于反对奴隶制，在福音教会受过训练的许多人成了唯一神者，如威廉·洛依德（William Loyd），哥瑞特·史密斯（Gerit Smith）等等。

唯一神论者的信仰使他们的活动由思想领域转向了社会领域。其信条在社会实践中演变成了人道主义。可以说，战争是人道主义的最大威胁。战争不仅在肉体上而且在精神上给人们带来了伤害。这也促使唯一神者对战争进行了抨击。唯一神者Worcester在1812年的一篇布道词中，宣讲到：“战争没有任何公平和公正，战争总是一场罪恶。在1814年，他继续研究这个话题，其实结果是他写了一本名为‘战争习惯评论’（A Solemn Review of the Custom of War）” 的书。这本书被广泛传播，被翻译成多种语言，给人们留下了深刻而又持久的印象。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即，使人类对和平主义的信条的认可战争的补救措施就是国际仲裁法庭在他的努力下，马萨诸萨和平协会在1815年成立，在当时，是世界上最早的和平主义组织之一。威廉·钱宁（William Channing）作为主席，伍斯特（Dr.Worcester）是执行委员会的成员之一参加这个组织的另一个唯一神者是詹姆士·弗里曼（James Freeman），纳撒内尔L.福兴海姆（Nathaniel L.Frothingham）等等。在1819年，伍斯特开始出版期刊《和平之友》（The Friends of Peace），该杂志先后在几个国家被重印发行。他投身于和平事业直到1829年。他的书揭示了战争的罪恶，和平信条的美好和有效性， 他与詹宁（Channing）精诚合作，后者一度成为马萨诸萨和平协会的“灵魂人物”。 在1826年，塞谬尔J.梅（Samuel J.May）组织了国家和平协会，他的第一本出版物是倡导这种改革的。因与政治生活相关联，查尔斯W.萨莫（Charles W.Sumer）是和平主义者的最真诚和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在1845年，他发表了一篇致辞“伟大的国家”（The Ture Grandert of Nations），是关于和平最著名的和最有影响的致辞之一，他揭露了战争的罪恶，谴责战争的残酷和不必要性。尽管社会各界对他的致辞褒贬不一，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对和平事业的追求，在参议院，它是仲裁委员会的官员，在防止美国卷入与外国的战争中，他个人的努力对其施加了重大的影响。

[1] Edwin Scott Gaustad， Historical Atlas of Religion in America ，New York：Harper ＆ Row Publishings，1976，p.128. MBpVKeK7LjbPz+6uTOE+lnCVwmwqPGxjnfqwqigeyCqFwsqznDERw1Yg6DCid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