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聪明的一休（1975—1982）

影视作品中如果成功运用语言游戏，会增加吸引力，提高收视率，喜剧脚本作者非常明白这一点。电视连续剧《恋爱世纪》中，男主人公片桐哲平和女主人公上杉理子第一次在一起过夜。第二天早晨起来，女主人公在墙上写了「す」字。根据观众的猜测，下面的字应该是「き」，「す」和「き」加在一起就是“喜欢”「すき」。但是，女主人公突然笔锋一转，写出了「けべ」，成了“色鬼”「すけべ」，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这是该连续剧成功利用省略创设的幽默场景之一。《魔女的条件》中，女教师未知爱上了一个男学生，引起轩然大波。女教师的行为招致学生的嘲笑，自己原来恋人的为难，更给父母蒙羞。父亲扇了她一记耳光。后来，父亲不得不承认现实。他对女儿说，自己当初给她取名为未知，就是不知道她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前途，走上什么道路。日语中，未知 和道路 使用一个单词「みち」。

日本NHK制作的一期节目也有双关语。一个名叫绿的日本中年家庭主妇自称在自家住宅后山捡到一笔巨款，送到警察局。一个中年警察和年轻警察接待了她，并询问情况。谈话后，年纪大的警察得出结论：这位妇女的钱是她利用世界经济危机投资股票赚的钱。根据当时日本法律，拾到的钱如果一定时间内失主没有来认领，这笔钱可以归拾到的人所有。她之所以将钱说成是拾来的，是因为她想逃避巨额所得税。姜是老的辣，事情的逆转让天真的年轻警察开了眼界。言谈中，警察注意到妇女的名字绿与当时美国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有关联。英语中，格林表示“绿”。谈话时，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警察给妇女拿来面包吃。他们又注意到，日语的面包「パン」与格林斯潘的“潘”形成双关语。巧妙的设计是这期关于严肃的世界经济大局的节目吸引人的亮点之一。本章重点讨论电视剧《聪明的一休》中的语言游戏。一休主题歌脍炙人口，妇孺皆知：

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我们爱你。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聪明伶俐。机智啊，哪个也比不过小机灵，大风大雨什么都不畏惧。小机灵，淘气顽皮，顽皮淘气数第一，骂人打架却从来没有你。小机灵，啊！啊！开动脑筋，困难重重，困难重重，你毫不介意，毫不介意，毫不介意，毫不介意！爱惜时光，学习知识，你却最努力！同情弱者，不怕邪恶，帮助别人不忘记！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我们爱你，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聪明伶俐，小一休！！！

一休さーん。はーい。好き好き好き好き好き好き，愛してる。好き好き好き好き好き好き，一休さん。とんちはあざやかだよ，一級品。度胸は満点だよ一級品。いたずらきびしく，一級品。だけど，けんかはからっきしだよ，三級品。アーアー，なむさんだー。とんちんかんちん，とんちんかんちん，気にしない，気にしない，気にしない，気にしない。望みは高く，果てしなく，わからんちんども，とっちめちん，とんちんかんちん，一休さん。好き好き好き好き好き好き，愛してる。好き好き好き好き好き好き，一休さん，一休さん。

歌词中，“一级” 与“一休” 发音相同。试看电视连续剧中一休如何利用自己的机智 为自己和他人排忧解难。

第一集是「てるてる坊主と小僧さん」（妈妈的布娃娃）。《聪明的一休》一开始就是文字游戏。一休是帝王之后，不过，一休父亲与足利义满争夺江山落败。为了保护一休，一休母亲伊予夫人决定让一休到京都安国寺出家当和尚修行。将军对一休还是不放心，派出新佑卫门监视一休。新佑卫门一见到一休就叫“小家伙” ，让一休不太高兴。他问新佑卫门“大萝卜怎么说”，得到的回答是 。他又问新佑卫门“小萝卜怎么说”，得到的回答仍然是 。一休顺水推舟说，萝卜不管大小都是叫“萝卜”，所以自己虽然年纪小，也不能被称为小僧，也要叫“和尚” 。这让新佑卫门无话可说。

秀念给一休出难题，他让一休劈一根柴。乍一听，一休认为任务很轻松，因此很高兴，但见到要劈的木柴，却当场傻了眼。原来，所谓的一根柴实际上却是一个大树干。日语中，一小根柴和一大根树干的计量方法都是“一根” 。一休心生一计。他哄骗附近玩耍的小朋友，说躲在远处树后的新佑卫门想找一些懂武术的小朋友当武士。他想通过劈开大树干，试试他们的本事。谁劈得好，谁就能当武士。小朋友上了当，开始劈大树干，累得汗流浃背。与此同时，一休靠在一棵大树上，美滋滋地休息。突然，外鉴大师的怒吼惊醒了他的美梦。原来，大师发觉了一休花言巧语欺骗他人的做法。一休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外鉴大师的批评。棒喝之下，一休也反省了自己的过失，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缺点。

我们可以将大师对一休的教育风格与马克·吐温（Mark Twain）对哈克贝利的处理做一个对比。《汤姆·索亚历险记》（ Adventures of Tom Sawyer ）中，哈克贝利不想用白漆刷墙。看到一群小孩围观，他心生一计，于是装作刷墙是很好玩的游戏，让人羡慕。拿着苹果围观的孩子看到他快乐的样子，认为这是游戏，于是提出拿苹果交换，哈克贝利当然愿意。于是，他很得意，津津有味地在一边吃苹果，其他人则代替他干活。吐温得出的寓意是：如果想让某物令人垂涎，就应该让它难以得到。

比较东西方思维，感觉外鉴大师的教育方法略胜一筹。试想，如果小朋友当天回家，告诉父母刷墙的事情，父母会很高兴吗？即使没有父母提醒，如果哈克贝利的小朋友将来醒悟，会做何感想？西方也有谚语“诚实为上策”（Honesty is the best policy）。卖弄小聪明一时一地可能得计，赚到小便宜。从长远来看，还是踏踏实实做人更受欢迎，更能发达，有出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弥生丢了梳子，却说小叶子身上的梳子是自己的东西，小叶子是小偷。为了找到真正的物主，一休问弥生是否知道梳子有多少根齿，弥生说不知道。一休就说小叶子知道答案，是 36 根。如果情况属实，就证明梳子属于小叶子。随后，弥生的仆人捡到了弥生的梳子。弥生只好交出梳子，给了小叶子。日语中，梳子 的「く」和「し」分别表示 9 和 4，4 乘以 9为 36，据此，一休说梳子有 36 根齿。

弥生小姐给大师送来了甜包和蜂蜜，大师不准备让其他人吃，于是说这些都是毒药，吃进肚里会要人的命。为了报复安国寺的和尚，弥生趁外鉴大师不在，给喜爱书法的大师送来表面完好实际上已经破损的砚台。一休收下砚台，准备转交。秀念一动砚台，砚台裂开，秀念以为自己惹了大祸，求一休想办法。一休和其他和尚将甜包吃掉，蜂蜜喝光。听到大师回来的脚步，他命令众人躺下装死，同时自言自语：“休息一下，休息一下”「ひとやすみ」。这也正是一休自己名字的字面意思。外鉴大师看到自己的美味食品被吃，又听到一休说他们师兄弟要喝了毒药寻死谢罪，也只好一笑了之。

第二集是「あみだ様と わら靴」（大佛爷和草鞋）。一休不小心摔坏了一个碗，被秀念笑话，说一休会挨骂。一休问秀念：“俗话说，有生必有死，那么有形必有什么？”秀念回答：“有形者必亡。”一休说：“有形状的东西一定会坏的，所以这个碗一定是气数已尽。”秀念气急败坏而去。外鉴大师命令一休去熄灭大殿的蜡烛，一休情急之下吹灭了蜡烛。心怀不满的秀念趁机告了一休的状。外鉴说：“我们人的口气非常不干净。用不干净的口气去吹熄那些灯，就等于侮辱了佛。”于是罚一休一个人打扫七天厕所。一休想出了对策：既然人的口气是不干净的，于是自己在念经时背对着佛像，以免口气吹到佛像。同时自己在念经时也不开口，以免口气吹到佛经上，污染了经文。外鉴只好认输，说改变决定，所有人从第二天起轮流打扫厕所。不过，外鉴还是用鼓槌敲了一休的头。一休不服：“大师，你随便打人家的头，这样做不对。”外鉴说“鼓槌” 与“惩罚” 发音相同，敲一下，也等于惩罚了他。一休只好接受了既成事实。

想到冬天来临，母亲可能生了冻疮，一休想赚钱为母亲买治疗冻疮的药膏。新佑卫门想帮一休找份可以赚钱的工作。他去找利兵卫，利兵卫说一休可以帮他抄佛经，酬劳是一百文。不过，这个钱不好赚，因为他拿了许多佛经给一休抄。一休很能达观地看待问题。他说：“我抄一本经书，就等于学会一本经书。这也就等于利兵卫出钱让我学经书。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呢？”买了药膏的一休兴冲冲去找母亲，母亲却不让他进门，让他径直返回安国寺。陪伴伊予夫人的春姨追上伤心的一休说：“你千万不能生你娘的气。她想，如果让你进屋子的话，她就舍不得你走了，这样你就不能回安国寺了。就是因为这样，你娘才会变得这么冷淡。”母亲期望一休成为高僧，对他严格要求，这对于一休心理的成长和学问的精进有重要影响。

第三集是「すて子と闇夜のからす」（被遗弃的孩子）。伊予夫人在瑞泉老师那边学画画，于是新佑卫门让一休也去那里学画画，以便母子相会。一休看了瑞泉大师一幅关于哺乳的图画后，认为画中给小孩喂奶时，母亲嘴巴张开才符合常理。瑞泉大怒，认为一休看不起自己，命令一休画一张画给他看看。万般无奈，一休只好提笔作画。他把纸全部涂黑，然后说画的是一只在黑夜里飞行的乌鸦，让瑞泉大吃一惊，而又无话可说。

本集结束，伊予夫人向一休提问：天狗的鼻子比一般人鼻子高，它们的鼻子里究竟塞了什么东西？日语中，“鼻子高”「鼻が高い」表示“某人骄傲，恃才自傲”。日语成语“成为天狗”「天狗になる」意思为“自负”。一休思考后回答：天狗鼻子里是自负。妈妈是要告诉他，要懂得谦虚，不要骄傲 。这是伊予夫人出的唯一的智力谜语，弥足珍贵。

第四集是「お百姓と枪の试合」（长缨枪比赛）。外鉴大师具有人文情怀。他问小和尚：“武士和百姓谁比较伟大？”小和尚回答：“当然是武士伟大。”外鉴纠正说：“是百姓伟大，因为是百姓养活了武士，武士离不开百姓。没有武士，这个世界也不会灭亡。可是如果没有老百姓，那些武士就会饿死，国家也不可能继续维持下去。所以老百姓就是国家的财宝。”

秀念吃饭时一粒米掉到了地上，他自己觉得无所谓，但被外鉴狠狠地训斥：

你看看，你把整粒米掉在地上，还说没浪费！“米”是由“八、十、八”三个字组成的，意思是说每粒米是要经过八十八道工夫做出来的。农民很辛苦。首先，要在春天的时候犁好土地，把泥土弄松。接着施肥，然后插秧，插秧的时候还要忍受被虫咬的痛苦。夏天，冒酷暑除杂草。干旱要担水浇灌，洪涝又要排水。还要防止虫害，赶走麻雀。接着，还要收割、晒谷。晒谷完了之后，还要磨谷。经过这么多工夫，人们才能够吃到白米。米可以说是老百姓的血汗种成，一粒米都不可以浪费，要时刻记住！

外鉴大师不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他管理下的寺庙三餐贯彻了他的理念。早上通常吃粥和咸菜。中午吃掺了小麦的饭和豆浆汤，可能还有咸萝卜。晚上就把下午吃剩的东西当晚餐。他制定的用餐规定包括：第一，时常记着感谢农民种田的辛苦；第二，吃饭的时候要把饭吃完，不可以把饭留在饭碗里；第三，吃饭的时候，不可以把饭掉在桌上，浪费白米；第四，吃剩的饭不可以倒掉，要留着下次吃。分解文字，传输正确的价值观，是该剧的亮点之一。

第五集是 （救人和作弊）。下雨发洪水，需要救出急流中礁石上的小助。一休用岸边的木头做了一个临时的桥，让新佑卫门从桥上过去把小助带过来。百胜禅师目睹了一休的聪明才智。随后，他准备考查一休对经书的熟悉程度，以检验安国寺僧人的最高水平。禅师随便念一段，一休需要说出是经书第几部第几卷。一休只有一晚上的准备时间，非常仓促。晚上拼命复习，最终还是睡着了。一睁眼，已经天明，噬脐莫及。

秀念对一休说：“如果走正的不行，就想别的办法吧。”一休无可奈何，决定让秀念坐在百胜禅师的后面，把百胜禅师拿起的那部经书的信息用手势传递出来，然后写到纸上，让小叶子拿手中，在窗外给一休看。后来，这个秘密被禅师发现。他随口说：“ 。”一休不知道是哪部经书，细细品味，才知道是倒读的文字 ，禅师在讽刺和批评自己撒谎。一休和安国寺所有人员低头向百胜禅师认错。这是剧本中著名的倒读的例子。

第六集是「お説教 と がまんくらべ」（说教和老板伙计耐力比赛）。故事开始，外鉴大师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有两个武士讨论忍耐的重要性。一个说“忍耐”四个字最重要，另一个说“忍耐”只有两个字。 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讲完故事，外鉴大师告诫大家，学习忍耐，却拘泥于忍耐的文字，各执一词争吵，实在不应该，惹人发笑。

外鉴大师的听众中有利兵卫，他自认为学习到了要领。回家后雇用员工时，他有言在先，试用期三天，其间没有工资，而且不能发脾气。如果发脾气，试用期就延长一天。其间，他找一大堆事给员工做，逼员工生气。如果员工发火，就叫他找外鉴去理论，因为外鉴是始作俑者，教人克制怒火。利兵卫这个损招的受害者就把气发泄到安国寺的小和尚身上。一休决定自己应该采取行动。他说因为缺钱用，自己和新佑卫门到利兵卫店里打工四五天。他和利兵卫达成协议：如果一休和新佑卫门发脾气，就扣工钱，并且赔二十两银子；如果利兵卫发脾气，就需要赔双倍工钱，并加上二十两银子。第一天，一休和新佑卫门睡到中午才起床，接着吃午饭，睡午觉，一直睡到晚上。一天下来根本没干活，利兵卫七窍生烟。由于发脾气就要赔钱，利兵卫一忍再忍。晚饭时，利兵卫说没菜，让一休打鸡蛋拌饭。于是一休和新佑卫门把蛋一个个都打破，言称想看看哪个比较新鲜。如果所有鸡蛋都被打破，将损失惨重，利兵卫只好认输，赔钱道歉，并且赔偿以前的受害者双倍工钱。

第七集是「奉行の试験と飛んだ答案」（将军的测验和意外的答案）。新佑卫门希望部下精神抖擞地工作。一休认为，新佑卫门的部下之所以怠慢，是因为每天都做同样的事情，脑筋变得迟钝。有必要定期对部下进行测验，也就是进行机智问答，使他们头脑重新恢复灵活状态。新佑卫门开始考问部下：

新佑卫门：什么马只有两只脚？

部下：不懂。

新佑卫门：聚在一起看热闹的人 。

足利义满也想效仿新佑卫门测试部下。他委托外鉴大师出题，并且批阅试卷。如果没通过测验，就会被解除职务。新佑卫门忙着捉强盗，根本没时间看书。如果没通过测验，被革职，结果会不堪设想。后来，新佑卫门在考场上打瞌睡，考得一塌糊涂。大师认为，凭一张纸来评定一个官员的好坏，太武断。所以，他给所有考卷都批了“合格”。外鉴让一休送批改好的考卷给足利义满。

在将军府，大风刮起了一休拿的试卷，将其卷到空中，又吹到水里。高度紧张的新佑卫门追到河中，发现自己的试卷上是合格，非常开心。一休如实对足利义满说，新佑卫门这十天里忙着抓坏人，没时间准备考试。一休问：“这十天里什么都不做、专心准备考试的人，和新佑卫门相比，哪个更重要？”他接着说：“新佑卫门自己测试部下的成绩单都烧掉了，因为他认为那些成绩单会限制自己看待部下的角度。”足利义满终于明白了道理，决定把这次考试的考卷也都烧了。日语中，「飛んだ」既表示“飞走的”，也表示“意外的”，剧情正好呼应了题目。

第八集是「长いじゅずと損した一文」（长念珠和损失的一文钱）。利兵卫在其他商店买念珠，没有在宗兵卫店里买念珠。宗兵卫取笑利兵卫在其他商店买的念珠的质量。利兵卫想报复他。利兵卫骗一休，说宗兵卫侮辱了安国寺，使一休和自己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一休写了一张订单给利兵卫，让他拿着这订单去宗兵卫店里预订念珠。订单上文字如下：

ふたたびまけて

くびにかける

じゅず

表面意思是“可以卷两层，挂在脖子上「くび」的念珠”。由于第一行“手”「て」字写在行尾，而且没有标点符号，根据日语连用形特点，该订单文字还可以理解为：

ふたたびまけ

てくびにかける

じゅず

深层意思为“可以卷两层，挂在手脖子「てくび」上的念珠”。念珠有长有短，长的念珠有 108 个珠子，短的念珠有 54 个或者 27 个珠子。宗兵卫将订单理解为第一个意思，利兵卫有意将订单解释为第二个意思。结果宗兵卫做出来的念珠过长。宗兵卫有言在先：“如果制作的念珠不合格，可以不收钱。”于是这“不合格的”念珠只能送给利兵卫。外鉴大师听说这件事情后，大发雷霆。他认为，念珠是修行的僧人与佛祖交流的圣物，如今却沦为报复的工具。于是惩罚一休和新佑卫门到寺外修行。

最后一集是《再见，安国寺》。一休离开了师父和师兄弟，到外地游学，暗示他将来会成为高僧。片尾曲《母亲大人》也极具艺术感染力：

母亲大人，您好。

昨夜从杉树的枝头，

我看见了一颗亮晶晶的星星，

好像妈妈一样温柔。

我对着星星说：你不能沮丧，

因为你是男孩子。

如果我感觉到寂寞的话，

再来找你说话，

会在什么时候，大概。

就到这里吧，请给我回信，

母亲大人，一休敬上。

母上様，お元気ですか？

夕べ杉の梢で，

明るく光る星一つ，見付けました。

星は見つめます，母上のようにとても優しく。

わたしは星に話します。

挫けませんよ，男の子です。

寂しくなったら，話しにきますね。

いつか，たぶん。

それでは，また，おたよりします。

母上様。いっきゅう

歌曲以口语的形式，表现书面的书信体，抒发了一休对母亲的真挚感情，表达了自己对母亲的依赖和克服困难的坚强决心，不乏儿女柔情，又隐含钢铁般的力量，再加上配音演员藤田淑子优美的歌声，令人百听不厌。歌曲释放出持久的能量，化为听者学习日语的强劲的动力。

历史上的一休（1394—1481）为日本室町中期临济宗僧侣，法号宗纯，号狂云子，后小松天皇之子，对当时堕落的禅宗界予以尖锐的讽刺。其机智聪慧，行为诡异，奇闻轶事多传于世。著有诗集《狂云集》。动画片将许多属于他人的机智故事都一股脑加到了他的头上，从而使他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本章撷取有语言游戏的许多集进行议论，能够窥一斑而知全豹地领略整个动画片的风采。但仍有几点需要注意。第一，一休运用自己的机智解决了许多问题，看似非常高明，让出题难为他的许多人（包括将军、利兵卫父女，等等）尴尬。从另一个方面讲，能够提出一个好问题，胜过解决十个问题。因此，能够开动脑筋提出难解的问题的人也不可小瞧。第二，一休也承认有语言游戏解决不了的问题。动画片中许多人对一休用语言游戏解决问题嗤之以鼻，让一休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最后问题还是通过其他方式解决。这说明，语言游戏有作用，但绝非万能。第三，动画片各集的题目耐人寻味。题目都是两两呼应，形成对称美。有时候题目两端的内容是反义词，有时候两端的内容押头韵或尾韵，有时候故事同时利用了题目的字面意思和引申意思，独具匠心，令人爱不释手。这自然能够帮助观众或者读者熟读成诵，提高日语水平。《聪明的一休》是日本幕府时代社会的百科全书，其艺术魅力将永远闪耀着璀璨的光辉。 ayuqGxYvEtpdBY+bHnRSPP0nJMlgLWMBa4h1YmmROqDenxHZnba2XpAc7zO7er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