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原为百越民族居住的地方,自秦汉以来,中原的汉族不断南下两广,逐渐改变了当地的人口构成。然而,一直到宋元明时期,广东的人口不算太多。尤其是沿海区域,许多田地无人耕种。与此同时,福建早在南宋就出现了人口过剩的局面,因闽粤之间海路通畅,来自福建沿海的移民不断深入岭南各地,尤其在广东沿海区域发展较快,形成了大面积的闽南语人口。
南宋福建人口大增,这与北方移民南下有关。南北宋之交,塞北游牧民族南下侵扰中原,南宋这一朝代基本上是在战乱中度过的。在南宋所辖各路里,福建路是少数不受战乱影响的地区。而且,当时的福建尚称风景秀丽、物产丰美之地,“山水明秀,二桥如画,茶笋连山,称妙天下”“多奇卉珍树,四山之李花极目,其土风、物产之美,又宦游者之所乐也” 。在这一背景下,北方士大夫与流民继续入闽,滞留于福建各地。如邹诚到建州后,钟情当地清丽的山水,“因卜居焉,遂世为建州人。” 宋朝廷在建炎年间曾发现:“士大夫避难入福建者,所至守隘之人以搜检为名,拘留行李,又不听去” 。朝廷为此特地下令地方官不准为难他们。庄季裕的《鸡肋篇》云:“建炎之后,江、浙、湖、湘、闽、广,西北流寓之人遍满。” “绍兴和议既坚,淮民始知生聚之乐,桑麦大稔。福建号为乐区,负载而之者,谓之反淮南。……自开禧兵变,淮民稍徙入于浙、于闽。” 从福建所辖户口看,南宋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福建路人口为:1390566户,2808851口 ,就户数而言,比北宋崇宁年间增长 31%,其中大部分应是南迁的北方移民。其次,南宋建立后,深感疆土日蹙,唯有增加人口才能增强国力。绍兴五年(1135年),宋朝对地方官实行以人口为主的考核方法,在官员上任时,将当地人口多少登记在册,离任时由吏部核定人口增长数,以确定政绩。因此,南宋福建官员在施政时都很注意禁止溺婴的习俗,增加当地人口。再次,南宋后期,随着战事的不利,中国北方与西部人口都向东南方向迁徙,造成福建人口在全国人口下降的趋势下仍在增长。《仙游志》云:“宋兴三百余年,生齿日繁,校之畴曩,不知其几倍焉。” 以下为南宋福建全路人口数:
宋高宗绍兴三十二年(1162年),福建路人口为1390566户,2808851口;
宋宁宗嘉定十二年(1219年),福建路人口总数为1686615户,3489618口 ;
嘉定十六年(1223年),福建路人口总数为1599214户,3230578口 ;
宋理宗宝庆元年(1225年),福建路户口为1704186户,3553079口 。
比较这几个数字,我们可以看到:南宋福建路人口数增长很快,宝庆元年比之绍兴三十二年,仅过了 63年,人口却增长了 31万多户、74万多口。这说明南宋中期,外地移民仍然源源不断地进入福建,造成福建人口骤增。梁方仲先生曾计算过南北宋各路的人口密度,其结论是:北宋崇宁元年平均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 18.1人,其时福建为 16人,南宋嘉定十六年平均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 16.4人,而福建为 25.4人 ,可见,如果说北宋时福建人口密度还略低于全国平均数,到南宋就大大超过全国平均数。正如廖刚说:“七闽地狭人稠,为生艰难,非他处比。”
其中,沿海的兴化军最为典型。
兴化军成立于宋代初年,而其设置的原因,应是当地在进入宋朝之初爆发了林居裔起义,宋朝在平定林居裔暴动之后,设立于兴化军这一军事化的行政机构,以便加强对当地的统治。不过,兴化军成立后,当地的经济文化发展很快。北宋初年《太平寰宇记》记载了兴化军的户口,为 33707户,迄至北宋后期,《元丰九域志》记载兴化军的人口为 55237户,北宋末年为《宋史·地理志》记载的 63157户。 150年间,兴化军的人口已经翻了一番。南宋兴化军的发展更为惊人。《八闽通志》记载南宋初兴化军人口为 64887户,148647人,南宋李俊甫的《莆阳纪事》记载,南宋中叶的光宗绍熙年间(1190—1194),兴化军人口为主户 44376户,107887口,客户为 27987户,70897口 ,共为主客户72363户,178784口。这一数字和北宋末崇宁年间相比,增长了 14.6%,即 9206户;和宋初相比增长了 114.7%,即 38658户。宋代兴化军仅三个县,平均每县约为 60000人。其时福建是国内人口较为密集的区域,南宋嘉定十六年平均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 16.4人,而福建为 25.4人 ,可见,南宋福建人口密度大大超过全国平均数。宋代的兴化军是福建人口最为密集的区域。北宋时期在福建省排第一位,南宋时期仅次于邵武军,排第二位。 就莆仙二县来说,南宋人口绝对数的增加,更使当地经济感到空前的压力。尽管莆田有木兰陂工程,但是,到了南宋中期,莆田不得不从外地输入粮食。而且,南宋时期福建沿海区域所缺粮食,多来自广东。一位姓刘的官员还乡时,“莆亦大旱,手为救荒十余事,率乡人行之。招潮惠米商……四集城下,郡以不饥。” 倘若没有南风,广舟无法到福建沿海,许多地方会出现饥荒。如兴化军的莆田,“莆之水市,朔风弥旬,南舟不至,神为反风,人免艰食。” 来自广东的粮食有多少,会影响福建市场上的粮食供应,例如,兴化军的粮价多操纵于远赴广东的粮商,以故,当地建立平粜仓后,民众高兴地说:“异时富家南舡,迭操谷价低昂之柄,以制吾侪之命。今公为民积谷五千斛,富家之仁者劝,鄙者愧,南舡亦不得而擅龙断之利矣。” 其实,兴化纵设常平仓,也不能解决粮食自给问题。
为了养活众多的人口,福建人想尽一切办法,“闽陬地力尽,种艺被山谷。” 正如廖刚说:“七闽地狭人稠,为生艰难,非他处比。” 福建过剩人口往往转入农业之外的其他行业:“居今之人,自农转而为士、为道、为释、为技艺者,在在有之,而惟闽为多。闽地褊,不足以衣食之也。于是散而之四方。故所在学有闽之士,所在浮屠老子宫有闽之道释,所在阛阓有闽之技艺。其散而在四方者,固日加多,其聚而在闽者,率未尝加少也。夫人少,则求进易,人多,则求进难。少而易,循常禄,可以自奋。多而难,非有大过人之功,莫获进矣。故凡天下之言士言道释言技艺者多,惟闽人为巧。何则?多且难使然也。多之中不竞易而竞难,难之中不竞拙而竞巧,不巧求而获者有矣,未有巧求而不获者也。故闽人之凡为技艺者,多擅权门通肆以游,凡为道释者,擅名山大地以居,凡为士者,多擅殊举异科以进。” 梁克家说福州之俗,“能执技以上游四方者,亦各植其身” 。李吕《澹轩集》记载了一个术士:“周公系出某,少落魄,不事家人作业,持其术曰三命、五命,翱翔江河,涉二浙,走巴蜀,间一归闽粤,其足迹所逮几半天下,行万里而未厌也。” 这是南宋福建人口外流的内在原因。
在这一背景下,勤劳的福建民众只有向外移民,而粮食富裕的广东沿海区域对闽人的吸引力最大。例如当代广东已成为大陆经济最发达的区域,但在清以前,广东长期是中国较落后的省份。宋统一岭南之初,得二广户口为:170263户,是当时中国人口最为稀少的区域之一;其后,二广人口缓慢增长,宋绍兴年间,广南东路户口为:513711户、784774口;元代为 443906户、775638人。 广南东路(即广东)在南宋时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 4.5人。《宋史·地理志》评价广南东路:“宋初,以人稀土旷,并省州县。” 因此,它的开发程度远远落后于相邻的闽赣等省。如许应龙所说:“闽浙之邦,土狭人稠,田无不耕……潮(州)之为郡,土旷人稀,地有遗利。” 这种状况有利于外地人到广东谋生。如钦州(今属广西),“钦边郡也。其民性愚,而生计拙。百工之事,下至陶圬衣履,一无能解。四方之人,各以业术郡聚而食其力。山林川泽,其利无穷,不能取用。民用所资,转仰于外至之商贾。” 在这一背景下,福建许多人口来到两广。 “惟是广东环十有三郡,负山并海,而緑林之聚,北与章贡相呼吸,四民之集,东与闽甄相控引。风帆浪舶,出没乎汪洋浩渺之间者,其程次遐迩,又孰得而计之。” 这就是说,福建等地民众从海路到广东,他们在广东很成功。“化州以典质为业者,十户而闽人居其九,闽人奋空拳过岭者,往往致富。” 如广东的钦州“钦民有五种……四曰射耕人,本福建人,射地而耕也,子孙尽闽音”。 广东的恩州,“民庶侨居杂处,多瓯闽之人”。 刘克庄的“城南诗”咏广州:“濒江多海物,比屋尽闽人”。 据赵汝适的《诸蕃志》,在琼州的万安军有闽人,其来由是:“闽商值风飘荡,赀货陷没,多入黎地耕种之”。福建人口向岭南等地的流动,造成了广东沿海的闽语区。福清人陈藻路过海丰时吟道:“梅花结子已红青,归路犹愁一月程。忽听儿音乡语熟,不知方到海丰城。” 钦州有“谢耕人”,“本福建人,射地而耕也。子孙尽闽音。” 与福建相邻的潮州,福建人更多。“初入五岭,首称一潮。土俗熙熙,有广南福建之语”。 “虽境土有闽广之异,而风俗无潮漳之分。” 广东的雷州是另一个闽语区。此地“地滨炎海,多平田沃壤,有海道可通闽浙。”宋代的《图经》说:“州杂黎俗,故有官语、客语、黎语,官语则可对州县官言;客语则平日相与言也;黎语虽州人或不能尽辨。” 其中的所谓“客语”,便是指当地流行的闽南话。宋代崖州也有“客人”,“客居番坊、新地、保平三村,俱在州治西南三四里。又有多银村、永宁乡,俱在州治东一百里。习尚多与迈人同,惟语言是客话,略与潮州相似。” 又如琼州,“语有数种,州城惟正语。村落乡音有数种:一曰东语,又名客语,似闽音。” 以上都证明宋代闽人大量移民广东。
福建移民的到来,对当地的开发有重要意义。“遂溪风俗视海康尤朴,其田野腴而旷农囗于耕,商獠猥杂,性多轻悍,自文明书院建于宋,士始知学。巨族多建祠堂,合祭。新妇谒祠,子姓毕集,有尊祖聚族之义。” 又如徐闻县:“徐闻族尚朴侈不齐,城中冠服,大类中州,子弟竞于学,有邹鲁风。” 《琼台志·风俗》引用古志《方舆志》:“赵宋以来,闽越、江、广之人,仕、商流寓于此者,子孙多能收家谱是征。” 可见,福建人将重视文化及聚族而居的风气传到了当地。又如雷州:“雷地僻,滨于海,俗尚朴野,宋时为名贤迁謪之乡,声名文物多所濡染。”
我在研究宋元广东妈祖信仰及移民史时发现,宋元时期岭南滨海的一些区域有不少来自福建的移民,下以香山县和潮州府为例。
香山县的福建移民。
广东香山县是孙中山的故乡,今更名为中山县。它位于珠江三角洲的西侧,占地辽阔。一直到明代,香山的人口仍然稀少:“土旷人稀,生理鲜少,家无百金,取给山海田园。” 明初香山尚且如此,宋元时期的香山就可想而知了。这就给外地人开发香山提供了条件。从五代以来,即有闽人移居香山县境内的记载。迄至南宋之后,福建沿海人民大量移民广东,成为广东汉族人口增长的重要因素之一。正是在这种背景下,闽文化因素传到广东。据嘉靖《香山县志》第八卷的记载,五代时期即有福州籍和尚圆明禅师来到香山,宋末又有晋江人洪天骥在香山县做官。这一僧一官皆为当地闽人中的杰出人物。此外,宋代闽人移居该县的很多,有的成为当地巨族。以下是《香山县乡土志》的记载:
谷都南湖郑族。谷都始迁祖菊叟,于宋仁宗朝自福建兴化府浔阳(仙游)县入粤,任惠州路通判。家于都之榕树埔,徙桥头。子姓分支乌石、平岚、南屏、雍陌,丁口约万余人。
仁良都南湖郑族。莲塘始迁祖芑,宋以状元官广州郡。乾道壬子年七月,由福建莆田县徙香山,卜居莲塘。……分居城内东里、深巷、厚兴街、基边、张溪、东了、库涌、柏山、沙溪等处。丁口约七千余。
良都长洲黄族,始迁祖献,字文宪,先世闽之福州人,避乱徙新宁潮境乡,凡八传至献。宋理宗朝宝祐进士。景定三年官行人,册封安南国王陈日煊。归舟遭风漂泊至香山。复命后,遂卜居长洲。所娶平南林氏女为继室。生子佑孙广派定居良都,析居城北,分支大塾、麻洲、外界涌等处。丁口万余人。
仁都邑城高族,原籍闽之莆田,始祖师曾,官保昌县丞,遂家南雄。子南洲,宋宝祐乡举,初徙香城,孙参军添,献粟饷宋军,从端宗至冈州,御敌殉难。遗孤宸英,生子四,曰元生、梁生、洪生、忠生。其后分支城南麻洲马头街,治东节尾、新村、白庙,城西长塘街,隆都豪兔、岐坑,大石兜,青羌,良都,长环、尖涌、寮后、北台,磨刀等处,丁口七千余人。徙马澳洪简者, 亦成巨族云。
最近看到民国时期的《香山县志续编》,其中还可补充数例:
四字都的林屋边林族,“始祖孟七,宋理宗年间由福建莆田县迁来,现历二十代,丁口约四百余人。”
香山下恭镇的翠微郭族,“原籍福建兴化莆田县始祖,宗显至六世企山祖始迁翠微。现历二十四代,丁口四百余人。企山次子分居淇澳。”
“石门王族,始祖泰亨历仕元以功赠中书平章政事。本莆田著族,因避漳州之乱,挈家避地广州。自元至正五年徙居香山石门,生四子。至六世始支分石庵、石溪两房,迄今已历二十四代,丁口二千余人。”
由此可见,宋代迁入香山的移民中,多有闽人。而且他们日后在香山发展很快。清代香山县以刘、黄、郑三大姓最为著名,丁口之多,为全县之最。以故,清代香山民间有“刘、黄、郑,杀人不用尝”的说法。三姓皆为宋代迁入的古姓,然而三大姓中闽籍占其二,其中郑姓来自仙游和莆田,黄姓来自福州,另一来自莆田的大姓是高姓。可见,香山县不仅有闽文化的因素,而且莆田人在香山县的数量不少。他们的到来,当然会加强当地闽文化的因素。当地最早的妈祖庙建于宋代。刊于嘉靖二十六年邓迁修、黄佐纂的《香山县志》第八卷的《杂志·杂考》内有以下记载:“其尚鬼则天妃宫创自唐时,元丰堂在大榄都者,创自宋初。自余私造皆未建县而先创者,今皆毁,尽教谕颜阶之功也。”这条史料对当地出现妈祖庙的时间记载也过于早了。故老回忆家乡往事,时代有错是不奇怪的。但是,不过,将这座庙宇的始创时间定于宋代,大致不会错。又据道光《香山县志》第一卷的《建置志·坛庙》:该县的“月山古庙,在黄角山,宋咸淳间建,祀天后”。咸淳为公元 1265—1274年,时为南宋末年,可见,宋代香山县已经有了两座妈祖庙。
《潮州府志》与潮汕的福建人。
广东的潮汕区域是闽南话流行之地,潮汕人走遍天下,在世界各地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东南亚著名的潮汕财团,大多祖籍潮州。在国内各地,也能看到潮汕人的成就。不过,从潮汕发展史来看,当地来自福建的大族也不少。
郑徽,字种德,莆田人。宣和四年举福建乡试第一,官广东三泊漕货泉都运使。南渡播迁,偕子诚来潮,卜隆井都神山而家焉,即为潮阳人。居恒以礼教训人,至于周睦里党,赈单寒尤力施弗倦。隆井滨海,水咸不可食,徽相视地脉凿泉二十四处,人咸赖之。曾孙开先官侍讲。
黄詹,原籍莆田,建炎进士,任潮州判官。后知军州事。莅治有专用,秩满乐潮阳山水之胜,因家焉。子教广州学谕。
魏廷弼,字景瑞,莆田人。宁宗壬午举人,癸未进士……嘉熙元年擢知潮州军事,有惠政,民爱之,因入籍潮阳,再迁澄海蓬州富砂乡。
丘成满,字力充,号善川。闽之莆田人。登咸淳四年戊辰进士,官翰林承旨为陈边务,忤权贵,谪宣议大夫潮州安置。时边事孔亟,公帑空虚,因潮城西北荒旷,无主地,奸人多啸聚,乃筑寮于蓝坑、林妈坡、凤铺、双门坑、石溪、黄岗埔,集流民给牛种,开辟草莱,输租纳税以助边。军民称便,地方得宁。又讲学凤山,明孝悌忠信之义,乡里化之。遂家海阳,名其居为长美里。
郑佐龙,字云海,潮阳人。系出莆田。自曾祖朝奉郎升,宋季宦游入潮,因家焉。佐龙秀颖不凡,邑侯陈公独伟之。试以诗文,大喜。遂留学,字以女。
陈憺,号开峰,原籍莆田。宋进士,官侍读,任潮州刺史,有清政。秩满,士庶攀留,遂家于招收都,为潮阳人。
方骥之,莆田人。淳熙间授潮阳尉,迁本县丞。持躬廉洁有善政。……一子,家贫,不能归闽。占籍惠来,祀乡贤。今惠来方氏其后云。” 方瑶,“始居闽之浦(莆)邑,世有显爵。瑶为诸生,富著作声华甲流辈。金人入中国,守义不就试,偕昆弟徙于潮阳。瑶独羡洪阳形势,谓诸峰巑岏,四水环汇,卜吉无逾于此。爰即厚屿而家焉。即今普宁方氏始祖也。
黄经德,字腾茂,莆田乡贡。尝知程乡县事。性慈祥,多善政。后调潮阳,方莅任,以病解组。因家于直浦都之夏林。”
海阳大姓林氏的祖先自闽迁入。“林从周……七世祖自南安徙居潮州,宗族盘互,为海阳著姓。”
王大宝,字符龟。其先居温陵,徙潮。以舎选试礼部,建炎戊申登龙飞榜第二名。
以上香山县和潮州的史料足以证明:福建沿海不少家族于宋元时期移民广东,他们在当地扎根,成为闽语人口的基础。有一点要注意的是:潮汕人属于闽南语系,但他们的口音明显带有莆田话的特点,这与历史上大量莆田人迁居潮州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