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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州文坛盟主韩元吉

吴彧滔

韩元吉(1118—1187年),南宋诗人。字无咎,号南涧。汉族,开封雍邱(今河南开封市)人,宋室南渡后,寓居信州上饶(今江西上饶信州区)。绍兴二十三年(1155),韩元吉应知信州黄仁荣之聘,到信州幕府供职。绍兴二十八年(1158)曾为建安县令。隆兴间,官至吏部尚书。乾道九年(1173)为礼部尚书出使金国。淳熙初,曾二次出守婺州,一次出守建宁。封颍川郡公,后归老于信州南涧,自号南涧翁。平生交游甚广,与陆游、朱熹、辛弃疾、陈亮等当代名流和爱国志士相善,多有诗词唱和。著有《涧泉集》《涧泉日记》《南涧甲乙稿》《南涧诗余》。存词80余首。

一、南迁与仕进

韩元吉号南涧,有其由来,因他定居在信江水南,山间有小溪曰“南涧”,址在今上饶市水南街书院路的市人民医院和卫校之间。这里山清水秀,风景秀丽,林荫静雅,泉瀑清流。徜徉其间,怡然心醉。那时,在与他交往的人中,以他为年长,大家都尊称他为南涧翁,所以,他自号南涧,而且以涧泉、南涧名其著作,足见其倾心所向。

开封韩氏乃世家大族。北宋时,河南有相州韩氏、颍川韩氏两支并盛。颍川韩氏在京师门第前多植桐木,故世称“桐木韩氏”,以别于相州韩氏。韩元吉即属桐木韩氏。元吴澄《桐木韩氏族谱序》有云:“宋东都百六十余年间,氏族之大莫盛于韩、吕二家。而韩氏一族尤莫盛于桐木韩家。”韩元吉的五世祖韩亿在宋仁宗朝官至参知政事。韩亿有八子,第五子韩维即元吉的四世祖。晁说之在《宋故韩公维墓志铭》中说:“有天下重望,忠于君不顾其身,而不以卿相为富贵者,其为少师韩公乎!”韩元吉是尹燉的学生。尹燉与杨时等人师事河南程颐。程颐逝世后,尹燉在洛中聚徒讲学。而杨时则把道学带到江南。靖康二年(1127),宋朝廷闻知尹燉名声,曾召入京师,燉不肯留,宋廷称他为“和靖处士”。韩元吉继承了尹燉的学风,弘实笃行。是程颐的二传弟子。

韩元吉10岁时遭逢战乱,那是宋钦宗靖康二年,也即宋高宗建炎元年(1127),金人陷落两京,中原大乱,宋室南迁,韩氏一门避地江南,其中有一支居临川,而元吉一家则迁至福建邵武。至元吉27岁时,再迁至福建建安(今建瓯)。绍兴十四年(1146),28岁的韩元吉第一次出闽,参加进士考试,落第不取。绍兴十八年(1150),再次应试不第,但因先祖的关系,遂以门荫顶吏部之选。门荫又可称为任子、荫补、恩荫、世赏,是中国上古时代世袭制的一种变相。是一种因上辈有功而给予下辈入学任官优厚待遇的制度。宋代称之为“推恩荫补”,简称为“恩荫”。荫补享受的是前辈恩宠,而非自己的能力,一般情况下,声誉自不如进士及第,唯独韩元吉反映不同。当时有不少文人笔记记载了这件事,如《四朝见闻录》卷二说:“韩元吉虽袭门荫,而学问远过于进士。”而《梁溪漫志》卷二也载曰:“北站西掖之除,儒者之荣事也。其有不由科第但以文章进者,世尤指以为荣……乾道淳熙以来韩元吉、王嘉叟、刘正夫皆以门荫特命摄西掖。”可见,韩元吉“以文章进”的声誉反比“由科第进”更显得荣光。这也说明,刚过而立之年的韩元吉,在当时就已有很高的文名,大家对他能以门荫入仕都认为是件值得荣耀的事。当然,这也与宋孝宗整顿朝纲,急需人才的大势有关,他曾理直气壮地宣称:“两制之选,能者为之,顾何择于进士?”

二、从任职到隐居

绍兴十九年,韩元吉赴处州龙泉县主簿任。大约在绍兴二十一年(1153)秋冬,他离任龙泉,返临安侯调,寓于湖州德清慈相寺,在这里得识吕祖谦,这是他们的首次相识。

绍兴二十三年秋(1155),韩元吉应信州刺史黄仁荣之聘,到信州幕府供职。四年后,黄仁荣移江东转运判官。嗣任者周葵3月到任。周葵是当时著名的经学家,元吉早有仰慕之心,周葵到信州任上,韩元吉继续做他的幕府。但当年年底,周葵便被罢官,元吉也随之解除了幕职。

信州幕府的四年,是韩元吉认识信州、爱上信州,并决定定居信州的重要时段。四年中,他对信州的山水、风土、人情都有全面而深入的了解,信州四年是他南迁以来人生中的一站。因为有这第一站,因而,他晚年从政坛上退休以后,还毫不犹豫地选择定居上饶,也就顺理成章了。

吕祖谦字伯恭,世称“东莱先生”,浙江婺州金华人。绍兴中娶韩元吉之女为妻,成为韩的女婿。吕祖谦与朱熹、张栻齐名,并称“东南三贤”。他博学多识,主张明理躬行,学以致用,反对空谈心性,开浙东学派之先声。他所创立的“婺学”,也是当时最具影响的学派,在理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绍兴二十八年(1159),韩元吉知福建建安县,颇有政声。绍兴二十九年秋八月,与朱熹等四人召赴行在。绍兴三十一年(1162)八月,在临安任司农寺主簿。孝宗隆兴元年(1163)正月,朝廷以张浚为枢密使,都督江淮东西路军马,十二月,汤思退与张浚并相。入朝觐见孝宗时,屡奏恢复之事,欲先取山东。当时显臣名士如王大宝、胡佺、王士朋、汪应辰、陈良翰等皆是张浚的门人,大家众口一词,齐声同赞,而韩元吉却对此有不同看法。他把想法以长书投呈张浚,言和、战、守三事,书中详细分析了当下形势,敌我兵力、战将谋略等因素,最后提出“和为疑之之策,以守为自强之计,以战为后日之图”。韩元吉思想行为上是一贯的主战派,但他不是情绪派,而是理智派。能清楚地分析和观察客观形势,后来,张浚贸然进攻,果然因准备不足而失败了。这封长书证明了韩元吉对当时形势的判断与分析是正确的。

隆兴二年(1164)闰十一月,韩元吉因赴镇江看望母亲,与陆游再次相逢。时陆游为镇江通判,诗朋挚友,相见恨晚,遂相携遍游镇江名胜。他们举酒相属,更相唱和,“道群居之乐,致离阔之思,念人事之无常,惮吾生之不留。又丁宁相戒,以穷达死生毌相忘之意”。陆游说:“呜呼!风俗日坏,朋友道缺,士之相与如吾二人者,亦鲜矣。”在这里,他们相聚达六十日,唱和歌诗计有三十余篇,然据陆游所言:“此特其略也,或至于酒酣耳热,落笔如风雨,好事者从旁掣去,他日或流传乐府,或见于僧窗驿壁,恍然不省识者,盖又不可计也。”可见他们的唱和之作,当远非所存之数。这些歌诗当时曾合集刊刻,遗憾的是至今未见传本。所幸陆游《渭南文集》中尚保存《京口唱和序》,使我们知道当时之大概。

乾道元年正月以后,韩元吉以考功郎征,任江东转运使。乾道四年(1168)以朝散郎入守大理少卿,但于五月二十一日,旋知福建建宁,在建宁任上待一个月,又改知江州。乾道五年(1169),母亲在宣城去世,元吉乃往奔丧,丁忧居上饶。

韩元吉定居上饶,各书均无明确记载。但根据这期间的交往,有学者推想,可能在乾道二年他任江东转运使的时候。但我觉得,韩元吉既于绍兴间在信州幕府工作四年,已有旧居,虽有外任,而南宋曾规定,官员任上,是不带家属的。所以他的上饶之家应当保存。丁忧其间,他回到上饶居住,三年中他潜心学问,与上饶湖潭学者王时敏多有交往,并将理学大师尹燉的《论语解》交建宁赵德庄印刻,而作《书尹和靖论语后》跋文。

乾道六年(1170)七月,朱熹因母亲丧葬所需,致书韩元吉借钱。元吉回复说:“贷金荷不外,某穷悴,止江东有少俸,连遣二女子,且置得数亩饭米,去岁了两处葬事,今年从假借矣。他时稍有余,尚当相助。” 信中所言“连遣二女子”“了两处葬事”,是指韩元吉的两个女儿先后去世。据《吕成公年谱》载,绍兴二十七年(1165)十二月二十九日,吕祖谦亲迎元吉长女成婚,婚后生有一子,孰料母子相继历“五年而夭”。乾道五年(1169)五月二十日,吕祖谦再娶韩元吉第三女五十一娘为继,生一女。所不幸者,其妻“越二年又夭,寿二十有七,改月而葬,与长姊同域异穴”。所生女亦夭。这是吕祖谦的不幸,更是韩元吉的终身之痛。当长女去世的时候,韩元吉亲为作墓志铭,及至祖谦去世(淳熙八年,1181),元吉老泪纵横,作挽诗云:“青云途路本青毡,圣愿相期四十年。台阁知嗟君卧疾,山林空叹我华巅。伤心二女同新穴,拭目诸生续旧编。斗酒无因相沃酹,朔风东望涕潸然。”

乾道七年,丁忧除服,元吉回临安复官。乾道八年(1173),权吏部侍郎。这一年,朝廷派元吉出使金国,贺万春节。途中他利用这次难得返回中原的机会,暗暗观察敌情,凡到一驿,无论是喝茶还是洗手,哪怕是只遇到妇人儿童,也往往主动挑直话题,从中获得更多的信息。回朝以后,他奏言曰:“敌之强盛五十年矣,人心不附,必不能久。宜合谋定算,养威蓄力,以俟可乘之衅,不必规小利以触其机……”孝宗看了奏章,深以为然。

在韩元吉出使金国时,写了一首著名的使金词,《好事近·汴京赐宴闻教坊乐有感》词云:

凝碧旧池头,一听管弦凄切。多少梨园声在,总不堪华发。

杏花无处避春愁,也傍野烟发。惟有御沟声断,似知人呜咽。

词上片触景生情,一“旧”字生出无穷遐思,多少“不堪”,尽在不言中。下片借景生情,极言哀思之情。唐圭璋先生《唐宋词简释》有评曰:“此首在汴京作。公使金贺万春节,金人汴京赐宴,遂感赋此词。起言地,继言人;地是旧地,人是旧人,故一听管弦,即怀想当年,凄动于中。下片,不言人之悲哀,但以杏花生愁,御沟呜咽,反衬人之悲哀。用笔空灵,意亦沉痛。”

乾道九年,韩元吉除吏部尚书。淳熙元年(1174)二月因遭劾以待制出知婺州。同年十二月三日,又改知福建建宁府。这使韩元吉与朱熹有更多的见面机会。这期间,他与朱熹讨论了《祭仪》《吕氏乡约》等学术问题。淳熙二年重阳节,他赠酒并寄诗于朱熹,诗云:“平生爱酒陶元亮,曾绕东篱望白衣。底事秋来犹止酒,重阳须插菊花归。”又云:“老大相望寄一州,故人鄙我倦追游。应知命驾无千里,惆怅山堂暮雨秋。”至淳熙三年二月,元吉调离建宁,入都复为吏部尚书,途经崇安再会朱熹,两人相谈甚欢。

淳熙五年(1178),元吉力请外任,离开朝廷,乃以龙图阁学士身份,再知婺州。这一年他60周岁。按此前他自我规定,不到60岁,不著书,故此前并无著作。至此才有《系辞解》问世。两年后,便致仕归家,开始了晚年在上饶的闲居生活。

三、投老倦游归上饶

韩元吉在上饶的闲居生活也是丰富多彩的。有一群相知交好的朋友活动在周围,经常有机会聚会,喝酒谈诗,登高揽胜。他一生交往的人物数百,其中重要者有四。吕祖谦是他的女婿,经常往来于金华与上饶,可惜就在韩元吉退归上饶的第二年去世了。陆游是他交往时间最长的朋友。朱熹是他学术上的诤友,而辛弃疾则是他退居上饶时来往最密切的朋友。淳熙八年,辛弃疾因受弹劾,官职被罢,而他的带湖新居正好落成,辛弃疾回到上饶,开始了他中年以后的闲居生活。对辛弃疾而言,韩元吉是政坛和文坛的老前辈,事实上,韩元吉是当时上饶文坛的盟主,辛弃疾对韩元吉非常尊重。在《稼轩词》中,就有五首给韩元吉祝寿之词,又有五首与韩元吉唱和之词,足见两人交往情深。就在辛弃疾来归的第二年,就作《太常引·寿韩南涧尚书》,为韩元吉祝寿。而最有名的一首是《水龙吟·甲辰岁寿南涧尚书》词云:

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手?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夷甫诸人,神州沉陆,几曾回首!算平戎万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公知否。

况有文章山斗。对桐阴、满庭清昼。当年堕地,而今试看,风云奔走。绿野风烟,平泉草木,东山歌酒。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为先生寿。

词上片发问领起,劈空而来,问南渡以来,朝廷中谁是整顿乾坤的能手?继而指责朝廷中一些大臣清谈误国,以致偏安一隅,朝政腐败。说到自己平定金兵,戎马倥惚,征战万里。把金人赶走,建功立业,报效祖国,留名青史,这才是读书人的事业。韩先生您应该明白这点。下片赞美韩氏文章,人视为泰山北斗,家世尊贵显赫,你生来就志在四方。虽然辞官在家,寄情绿野堂之景,平泉庄的草木,纵情于东山之歌舞诗酒,但志趣未忘,壮志未减。有朝一日,你出山重整社稷,收复中原,完成统一大业,我再来为你举杯祝寿。

此后,韩元吉亦为辛弃疾作《水龙吟》词云:

南风五月江波,使君莫袖平戎手,燕然未勒,渡泸声在,宸衷怀旧。卧占湖山、楼横百尺,诗成千首。正菖蒲叶老,芙蕖香嫩,高门瑞、人知否?

凉夜光躔牛斗,梦初回、长庚如昼。明年看取,锋旗南下,六骡西走。功画凌烟,万钉宝带,百壶清酒。便留公剩馥,蟠桃分我,作归来寿。

此词上片勉励辛弃疾,不要因为挫折而消磨壮志,也写到归来的气度,投闲带湖的生活。下片对辛弃疾寄予殷切期望,希望他等待时机,建立功业,图画凌烟。待凯旋之日,再为祝寿。

韩元吉书法

韩元吉住在上饶城南,筑苍筤亭;而辛弃疾的带湖庄园则在上饶城北,中有雪楼。冬天,韩元吉从城南载酒去带湖与辛弃疾一道在雪楼观雪,故辛弃疾有《念奴娇·和韩南涧载酒见过雪楼观雪》一词,上阙有云:“兔园旧赏,怅遗踪、飞鸟千山都绝。缟带银杯江上路,惟有南枝香别。万事新奇,青山一夜,对我头先白。倚岩千树,玉龙飞上琼阙……”词中“缟带银杯江上路”是写雪中的信江;“青山一夜,对我头先白”应指带湖附近的篆冈和吉阳山。

辛弃疾有《水调歌头·庆韩南涧尚书七十》一词,韩元吉生于宋徽宗重和元年(1118),至淳熙十四年(1187)虚龄七十 。韩元吉在这次70寿辰之后不久即去世,这首词因此成为韩元吉收到的最后的祝福。

淳熙九年朱熹从临安归福建,途经上饶,就住在韩元吉家。第二天,韩元吉约了当地的诗人徐衡仲一道陪朱熹游南岩一滴泉,辛弃疾知道后亦赶来相会,这便是上饶文化史上有名的南岩之会,关于南岩之会的具体情形,元吉之子韩淲《涧泉集》中《访南岩一滴泉》有真切的追忆。

在上饶,韩元吉与朱熹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淳熙十年(1183),朱熹率门人在武夷山下建武夷精舍,初成之际,请韩元吉作《武夷精舍记》。第二年二月,朱熹写作了《武夷棹歌》10首,韩元吉第一个写了和诗。可惜《南涧甲乙稿》仅存一首,其卷六《次棹歌韵》诗云:“宛宛溪流九曲湾,山猿时下鸟关关。钓矾茶灶山野乐,大隐苍屏日月闲。”

朱熹对上饶的诗人赵蕃、徐斯远、韩仲止都有过评价。陈文蔚是朱子上饶的弟子,曾记载朱子读韩南涧诗集事:“先生每得未见书必穷日夜读之……一日得韩南涧集,一夜与文蔚同看,倦时令文蔚读,听至五更尽卷,曰:一生做诗只有许多。”从他一夜与弟子同看诗集,看得实在疲倦而又叫弟子读给他听,仅此一点,足见他对韩诗着迷之深。朱子于诗,崇尚汉魏,且将学道看得比作诗更高。他最后的一句评语似乎表现出对韩元吉的惋惜,仅仅是一个诗人,而终究未能成就道学。朱熹还对韩元吉诗进行过评论的人说:“无咎诗做著者尽和平,有中原之旧,无南方啁晰之音” 。从文学史角度看,元吉的诗词应该在文学史占有一席之地的,可惜数百年来研究者甚少,学界重视不够。

淳熙14年,刚度过70岁生日不久的韩元吉去世了,陆游在《祭韩无咎尚书文》中评价他的诗文是“落笔天成,不事雕镌。如先秦书,气充力全”。这是对韩元吉作品最恰当的评价。陆游集中有许多记梦诗,其中也梦到韩元吉,特别动情,其中一首是写与韩元吉同回京口,遍览胜景,互相唱和,一觉醒来,原为梦境,乃作诗云:

隆兴之初客江皋,

连攘结驷皆贤豪。

坐中无咎我所畏,

日夜酬唱兼诗骚。

有时赠我玉具剑,

间亦报之金错刀。

旧游忽堕五更梦,

举首但觉铁翁高。

诗中陆游称元吉所作诗歌,使他敬畏,这也是对元吉的另一种评价,反映了陆游对韩元吉的尊重。

南宋黄昇尝称韩元吉“文献、政事、文学为一代冠冕”(《中兴以来绝妙词选》)。方回在《瀛奎律髓》中说韩元吉:“当是时,巨儒文士盛称无咎与茶山”,便指韩元吉与曾几。方回还认为,在江西诗派流行的当日,韩元吉诗不落流行,自成一家,实为难得。韩元吉的诗文后来不传,到清代《四库全书》编者才从《永乐大典》中辑录到22卷,即今存于《四库全书》中的《南涧甲乙稿》中立一补传。继方回之后,《四库》馆臣对元吉的评价是符合历史事实且最为重要的。《提要》云:“统观全集,诗体文格均有欧苏之遗,不在南宋诸人之下,而湮没不传,殆不可解。然沉晦数百年,忽出于世,炳然发翰墨之光,岂非精神光彩终有不可磨灭者,故灵物撝诃,得以复显于今欤?”

韩元吉亦颇有词名。是当时很有名望的人物,《四库全书总目》称其“诗体文格,均有欧、苏之遗,不在南宋诸人下”。韩元吉于词不喜“纤艳”,亦不喜“鄙俚”。曾将自己所作歌词“未免于俗者取而焚之”(《焦尾集序》),自编词集1卷,题为《焦尾集》。现存词80首。其词多“神州陆沉之慨”(黄蓼园《蓼园诗话》)。他眷恋北方,词中往往:“梦绕神州归路”(《水调歌头·寄陆务观》)。“中原何在,极目千里暮云重”(《水调歌头·雨花台》)。他不忘北伐抗金,多次写到“鸡鸣起舞”和“勒功燕然”。也常有英雄迟暮,功业无成的感叹。其词风雄浑、豪放,与辛弃疾很接近。

(作者简介:吴彧滔,上饶供电公司党建工作部干部) UwAOeYklpy5lxm4F5xFxuQk3z4EnuMEdWtrNe0ZcHlaOsicB3bjPVRtRQTm0z2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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