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论研究的中国方向和时代立场上透析,有些学者认为,我们平素一向专注于营造我们自己的哲学体系,谈论自己的哲学话题,我们在哲学上的一切努力,并不能被世界哲学所接纳,我们的哲学制造不能对世界哲学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对世界哲学的发展我们不能做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独特贡献,作为“槛外人”,我们中国哲学还游离于世界哲学之外,世界哲学之林中没有中国人的足迹。本来,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大众化是我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及其理论体系的自主选择,而大众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也理应是中国人反思和解决自己生活问题的最优文化图景。但事实上,若偏离世界文化图景,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与中国传统哲学现代化的双向互动过程,肯定不是只产生积极后果的理想化过程,我们必须为之付出昂贵的代价:要么在文化认同上使之沾染上封建专制思想的毒素,要么在实践认同上助长它的教条化倾向。在此情况下,我们究竟该如何选择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文化图景和发展路径?又怎样使得它的一些极具时代意义的重要观念、方式和方法进入世界通用的思想观念体系,成为普世通用的思想工具、认知框架和概念系统,从而实现马克思主义哲学在整个世界上的普遍化和世界化?
如果我们的哲学研究确能向着普遍中生长,实现中国视野和世界视野的内在融通,这对整个世界哲学事业的未来发展而言,通过积极“入世”,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和时化代将大大提高人类思维的整体能力;而中国当代哲学的特殊问题域和信息域一旦进入世界哲学体系之后,也将大大丰富人类共享的核心论域、重叠共识和交往互惠,这同样可以最大化人类哲学思维的反思能力和批判精神。在有的学者看来,中外哲学的视域整合与和合取向,体现了人类思维的本性。人类理性思维的本质在于它的生成性和无限开放性,“永远不可能使之完全彻底地具体化或有限化”,因为哲学本质上“体现的是人类对某种至高无上的理想境界的追求,代表着人类的‘终极关怀’”。鉴于此,笔者认为,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大众化过程中必须开展一场划时代的自我革命,以宣告同以往的一切与世界图景相脱节的单一研究路径的分离,不再致力于构造纯粹的中国体系,而在于努力发现它与世界的真切联系,在于用实践为自己的生存与发展开辟更广阔的道路;它追求的也不再是纯粹的中国式表述,而是全景式的概观,它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始终致力于哲学理论与当代中国和世界实践的结合,致力于哲学对时代课题的求解,正是这种对时代课题的敏感性和对世界文化实践的参与热情,才使它的中国图景和世界图景得以双向建构。也正是由于它能够以特殊把握方式集中反映时代内容及其本质特征、代表和满足全球化时代中国和世界发展所提出的新要求,它才能够存在于与时代、与实践的互动性的关系中,及时倾听来自时代的真切呼唤,从而思入时代、引领世界,成为时代前进的号角、世界文化历史变革的先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