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篇第十一
（共二十六章）

朱熹《四书集注》把第一、第二两章合并为一章。 刘宝楠 正义则把第十八和第十九、第二十和第二十一各并为一章。

【原文】 1 子曰：“先进于礼乐 ¹ ，野人也 ² ；后进于礼乐 ³ ，君子也 ⁴ 。如用之 ⁵ ，则吾从先进 ⁶ 。”

【白话译文】

孔子 说：“先学礼乐后做官的，往往是平民；做起官后，补学礼乐的，大多是达官子弟。如果选用人才，我倾向先学礼乐的。”

【英语译文】

Confucius said，“Those who first learn rites and music and then become officials are usually common people；and those who have become officials and try to make up learning rites and music are mostly descendants of high-rank officials.If selecting talents I’d prefer those who first learn rites and music.”

【注释】 （1）先进于礼乐：先学习礼乐，学好可出仕。（2）野人：郊外之民；没有爵禄的一般人。（3）后进于礼乐：从政做官后补习礼乐。（4）君子：卿大夫；这里指卿大夫的承袭子弟也。（5）用之：指用人才。（6）从：倾向。

【原文】 2 子曰：“从我于 陈 、 蔡 ： ¹ 。皆不及门也 ² 。”

【白话译文】

孔子 说：“跟随我在陈国、蔡国之间忍饥挨饿的人，都没在我这里了。”

【英语译文】

Confucius said，“Those who followed me and suffered starvation while in Chen State and Cai State are now far away from me.”

【注释】 （1）从我，跟随我。于，在。陈、蔡，皆古国名。鲁哀公三年（公元前492年），孔子离卫后，经曹、宋、郑至陈，住于司城贞子家。鲁哀公六年（公元前495年）吴侵陈，孔子避兵乱离陈去负函（楚地，今河南信阳市境）在陈、蔡间被困，绝粮七日，弟子饥馁皆病。依然讲诵，弦歌不止。者，同前面的“从我于陈、蔡”结合，是一种“者”字结构；“者”字结构可以指代人、事、物。这个“者”字结构指代人；相当于“……的人”。（2）不及门：现时不在门下。

【原文】 3 德行 ¹ ：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 ² ：宰我、子贡。政事 ³ ：冉有、季路。文学 ⁴ ：子游、子夏。

【白话译文】

德行好的：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长于辞令的：宰我、子贡。能办理政事的：冉有、季路。通晓文章典籍的：子游、子夏。

【英语译文】

Those who are men of virtue are Yan Yuan，Min Ziqian，Ran Bo Niu，Zhong Gong.Those who are eloquent are Zai Wo and Zi Gong.Those who can deal with administrative affairs are Ran You and Ji Lu.Those who comprehend classics are Zi You and Zi Xia.

【注释】 （1）德行（déxíng）：指道德品行好。（2）言语：指善于辞令。（3）政事：指会处理政治事务。（4）文学：文章博学。主要指诗、书、易等经籍，与今日所谓文学有别。

【原文】 4 子曰：“ 回 也非助我者也 ¹ ，于吾言无所不说 ² 。”

【白话译文】

孔子 说：“ 颜回 （啊）不是帮助我的人（呢）。他对我的话没有不喜欢的。”

【英语译文】

Confucius said，“Yan Hui isn't the man who has helped me.He doesn't like nothing of what I’ve said.”

【注释】 （1）也：语气助词。用在主语、时间名词或副词性词语后面，表提顿或停顿，可译作“啊”“呀”；也可去掉不译。前一“也”字，就是用在主语后面的。后一“也”字，是用在复合句前一分句末，表提顿语气的，一般去掉不译，也可译作“啊”“呀”“呢”“的”。（2）于：介词，指对、对于。

【原文】 5 子曰：“孝哉 ¹ ，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 ² 。”

【白话译文】

孔子 说：“ 闵子骞 真是孝顺呀！旁人对于他爹娘、兄弟称赞他的话没有指责。”

【英语译文】

Confucius said，“Min Ziqian is really a filial man！Others never scold what his parents and brothers praised him.”

【注释】 （1）哉：语气词，表示感叹。（2）间（jiàn）：非难，诽谤。昆弟：兄弟。

【原文】 6 南容 三复白圭 ¹ ， 孔子 以其兄之子妻之 ² 。

【白话译文】

南容 把“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这几句《诗经》上的诗，读了又读， 孔子 便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他。

【英语译文】

There were several lines in The Book of Songs like this，“If there are stains on the white jade，they can be rid of by grinding.If there’re mistakes in your words，you cannot retell them once again.”Nan Rong read these lines once again，to whom Confucius’niece was betrothed by Confucius.

【注释】 （1）南容：见5.2中注1。三复白圭：《诗·大雅·抑》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诗意是：白圭上的污点，还可磨掉；言语中的污点，没法去掉。南容读诗到这里，反复诵读。足见他很欣赏诗意，能谨慎言行。《论语·公冶长篇第五》的第二章载：“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2）以其兄之子妻之：其兄，孔子哥哥孟皮。子，古代兼指儿女，此处单指“女”。妻，读qì，指嫁给。之，指他（南容）。

【原文】 7 季康子 问 ¹ ：“弟子孰为好学 ² ？” 孔子 对曰：“有 颜回 者好学 ³ ，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⁴ 。”

【白话译文】

季康子 问道：“哪个学生算最好学？” 孔子 回答说：“有个 颜回 好学，不幸短命死了，现在没有这样的人了。”

【英语译文】

Ji Kangzi asked，“Which disciple of yours is most fond of learning？”Confucius replied，“Yan Hui was most fond of learning but it's unfortunately that he's dead.Nowadays there isn't such kind of man.”

【注释】 （1）季康子问：鲁哀公也曾提过此问（6.3）。孔子的回答比这里的详细。（2）为：在比较句中作谓语动词，含有“最”“更”的意思。（3）者：用在名词后，表示停顿，去掉不译。（4）今也：也，语气助词。用在主语、时间名词或副词性词语后面，表提顿或停顿，可以译为“啊”“呀”。也可以去掉不译。亡：读wú，指无、没有。

【原文】 8 颜渊 死 ¹ ， 颜路 请子之车以为之椁 ² 。子曰：“才不才 ³ ，亦各言其子也。 鲤 也死 ⁴ ，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 ⁵ 。以吾从大夫之后 ⁶ ，不可徒行也。”

【白话译文】

颜渊 死了，他父亲 颜路 请求 孔子 变卖车子来给 颜渊 置办套在棺外的大棺。 孔 子 说：“一个有才一个无才，但各自都是自己的儿子。我的儿子 鲤 死了，也只有内棺没有外椁。我不能卖车步行来替他买椁。因为我也曾做过大夫，是不可以步行的。”

【英语译文】

After Yan Yuan's death，his father Yan Lu asked Confucius to sell his own cart to buy a big coffin for Yan Yuan.Confucius said，“Whether talented or not，everybody thinks highly of his own son.After Kong Li，my son's death，there was only small coffin but no big coffin.I could not sell my cart to buy a big coffin for him because I was ever a minister of law and couldn't walk on foot.”

【注释】 （1）颜渊：即颜回。（2）颜路：颜回之父，名无繇（yóu），春秋末鲁国人，少孔子六岁，是孔子开始教学时的学生。请子：求孔子。之车：变卖车子。以为之椁：用来给颜回置办套在棺外的大棺。棺，读guān，殓尸体的器具。多以木材制作。椁，读guǒ，古代棺材有的有两层，内层叫棺，外层叫椁。（3）才不才：有才能或无才能。（4）鲤：孔鲤，字伯鱼，孔子的儿子，年五十死，那时孔子年七十。（5）徒行：步行。（6）以：连词，表原因或理由，相当于“因为”“由于”。吾从大夫之后：孔子在鲁国曾经做过司寇，是大夫之位。孔子不说“我曾为大夫”而说“吾从大夫之后”（我跟在大夫行列后面行走）是一种谦逊的说法。

【原文】 9 颜渊 死，子曰：“噫 ¹ ！天丧予！天丧予 ² ！”

【白话译文】

颜渊 死了，孔子悲叹道：“唉，天灭我！天灭我！”

【英语译文】

After Yan Yuan's death，Confucius sighed，“O！The heaven abolishes me！The heaven abolishes me！”

【注释】 （1）噫（yī）：叹词，表示悲痛或叹息。（2）天丧予：丧，读sàng，灭亡。《书·大诰》：“天惟丧殷。”

【原文】 10 颜渊 死，子哭之恸 ¹ 。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 ² ？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白话译文】

颜渊 死了， 孔子 哭得极其伤心。跟随 孔子 的人说：“您太伤心了！” 孔子 说：“我太伤心了吗？不为这样的人伤心，又为谁伤心呢？”

【英语译文】

After Yan Yuan's death，Confucius cried sadly.Men accompanying him said，“You’re too sad！”Confucius asked，“Am I too sad？If I’m not sad for him，who deserved my sadness？”

【注释】 （1）恸（tòng）：极其悲痛。（2）有：作有无的“有”解，与作呈现、产生或发生某种情状解都通。（3）非夫人之为恸：夫，读fú，用作代词时，可表示第三人称、可表示近指、可表示远指。在本句中，表示近指。夫人，即此人（指颜渊），之，结构助词。作为宾语前置的标志。夫人是介词为的宾语，“非夫人之为恸即非为夫人恸”。而：承接连词，指那么，又。谁为：在古汉语中，如果介词或者动词的宾语是疑问代词，一般都放在介词或者动词之前。所以，谁为即为谁。

【原文】 11 颜渊 死，门人欲厚葬之 ¹ 。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 ² ，予不得视犹子也 ³ 。非我也，夫二三子也 ⁴ 。”

【白话译文】

颜渊 死了， 孔子 的学生们想要很丰厚地埋葬他。 孔子 说：“不可以。”学生们很丰厚地埋葬了 颜渊 。 孔子 说：“颜回呀！你看待我好像看待父亲一样，我却不能够像对待儿子一般看待你。不是我要这样干啊，是你那些同学干的。”

【英语译文】

After Yan Yuan's death his classmates intended to bury him with heavy rites.Confucius said，“You can't do that.”But they did so.Confucius said，“O，Yan Hui.You regard me as your father but I cannot regard you as my son.It is not I who did that but your classmates did.”

【注释】 （1）门人：弟子，学生。厚葬：谓不惜财力为死者经营丧葬。孔子主张丧事要与家庭财力状况相称，家庭富裕，不可越礼厚葬，家庭紧迫，只要衣衾能遮盖尸体，入殓后即可下葬。（2）回也：也，语气助词。用在主语“回”后，表提顿或停顿。可译作“啊”“呀”或去掉不译。视予：看待我，对待我。犹父：谓如同父亲。（3）不得：不能，没能。犹子：谓如同儿子。（4）夫（fú）：语首助词，表发端，有调理语气和音节的作用，没有一定的实义。二三子：几个人（同学）。

【原文】 12 季路 问事鬼神 ¹ 。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 ² 。”曰：“未知生，焉知死？”

【白话译文】

子路 问如何服侍鬼神。 孔子 说：“还没能够服侍活人，怎么能够去服侍死人？” 子路 说：“请让我大胆问问，死是怎么回事。” 孔子 说：“生的道理还没有弄明白，怎么能够懂得死？”

【英语译文】

Ji Lu asked how to attend ghosts.Confucius answered，“Since you didn't attend living men，how could you attend ghosts？”Zilu continued，“Let me bravely ask you that what death means.”Confucius said，“Since we didn't comprehend living，how could I tell you what death means？”

【注释】 （1）季路：（公元前542年—公元前480年），姓仲，名由，字子路，一字季路，孔子弟子。春秋末鲁国之卞（今山东泗水县东）人，出身贫贱，少孔子九岁，为孔门弟子中年龄较长者，性耿直好勇。事：服侍。鬼神：鬼和神，亦偏指鬼。迷信者以为人死后魂灵不灭，还在冥冥中活动着，继续干涉人间的事情。那不灭的魂灵就是鬼。神，指世俗所谓的“神灵”“神仙”和宗教与神话中所指的“超自然体”。孔子是现实生活中诚实的人，对于不着边际的东西，绝不妄断言，绝不盲从。（2）敢：谦辞，犹冒昧。

【原文】 13 闵子 侍侧 ¹ ，誾誾如也 ² ； 子路 ，行行如也 ³ ； 冉有 、 子贡 ，侃侃如也 ⁴ 。子乐。“若 由 也 ⁵ ，不得其死然 ⁶ 。”

【白话译文】

闵子骞 陪在 孔子 身边，模样恭敬正直； 子路 呢，刚强气盛； 冉有 、 子贡 呢，温和快乐。 孔子 很高兴。但他说道：“像 仲由 嘛，怕不得好死呢。”

【英语译文】

Min Ziqian attended Confucius with respect；Zilu did that with high spirit；Ran You and Zi Gong did that with humidity and cheer.Confucius was very glad but he said，“If you did things like Zhong You you’ll die awfully.”

【注释】 （1）侍侧：陪侍左右。下文子路、冉有、子贡后省略了“侍侧”。（2）誾誾如：誾誾，读yínyín，誾誾如，恭敬正直的样子。如，形容词词尾，义同“然”，表状态。（3）行行如：行行，读hànghàng，行行如，刚强负气的样子。（4）侃侃如：侃侃读kǎnkǎn，侃侃如，温和快乐的样子。（5）若由也：像子路这样。（6）不得其死然：得死，当时俗语，谓得善终（正常死亡）。然，语气助词。和“焉”差不多，有郑重其事以告人，使人深信不疑的意味。可译作“呢”，或去掉不译。

【原文】 14 鲁 人为长府 ¹ 。 闵子骞 曰：“仍旧惯 ² ，如之何？何必改作 ³ ？”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⁴ 。”

【白话译文】

鲁国 重修国库。 闵子骞 说：“照老样子利用下去怎么样？为什么一定要改修呢？”孔子说：“这个人不爱谈论，一谈论就必然击中要害。”

【英语译文】

While Lu State rebuilding its treasury，Min Ziqian asked，“How about just use it in old way？Why must it be rebuilt？”Confucius said，“This man doesn't like commenting things.He’ll hit the point as he does so.”

【注释】 （1）鲁人：“鲁人”的“人”指鲁国的执政大臣而言。这是“人”和“民”对称时的区别。民不含有官位的人。长府：藏财货武器的府库。长，读cháng。（2）仍旧贯：仍，指沿袭、依照。旧贯：原来的样子、旧制度、旧办法。（3）改作：更改，变更。（4）夫人：夫：代词，这里表近指，这、这个（这些）。此外还可表第三人称或远指。夫人，即这人、这个人。不言：不谈论。有中：犹言“中肯”“中的”。有，于此用作动词词头。

【原文】 15 子曰：“ 由 之瑟奚为于 丘 之门 ¹ ？”门人不敬 子路 。子曰：“ 由 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 ² 。”

【白话译文】

孔子 说：“ 仲由 的瑟为什么拿到我 孔丘 门前来弹拨呢？” 孔子 的学生因此不尊敬 子路 。 孔子 说：“ 仲由 么，德行和学问已经不错了，只是还不够精深罢了。”

【英语译文】

Confucius asked，“Why did Zhong You play his harp in front of my door？”Due to this，Confucius’disciples didn't respect Zhong You.Confucius said，“Zhong You has made achievement in learning and virtue but not so deep.”

【注释】 （1）瑟（sè）：拨弦乐器。春秋时已流行，形似古琴，但无徽位（指示音节的标志），有五十弦，二十五弦，十五弦等种。今瑟有二十五弦、十六弦二种，每弦有一柱。奚（xī）：为何，为什么。为：弹拨，演奏。丘：孔子自谓其名。门：门前，门口。（2）升堂矣未入于室也：这是一句比喻话。“堂”是正厅，“室”是内室。生活中总是先入门，次升堂，然后入室，这可用来表示做学问的几个阶段。今天民间还流行“他的手艺登堂了；他已经学到家了。”（登堂即升堂，犹言相当好；到家，犹言入室，意谓极好，没有缺陷。）

【原文】 16 子贡 问：“ 师 与 商 也孰贤 ¹ ？”子曰：“ 师 也过 ² ， 商 也不及 ³ 。”曰：“然则师愈与 ⁴ ？”子曰：“过犹不及 ⁵ 。”

【白话译文】

子贡 问：“ 子张 与 子夏 谁更贤能？” 孔子 说：“ 子张 做事过分， 子夏 做事分量不足。” 子贡 说：“那么， 子张 比 子夏 贤一些吧？” 孔子 说：“过分和分量不够是一样的，没恰到好处。”

【英语译文】

Zi Gong asked，“Who's more able and virtuous，Zi Zhang or Zi Xia？”Confucius said，“Zi Zhang does things excessively but Zi Xia does things insufficiently.”Zi Gong said，“Then Zi Zhang should be more able and virtuous than Zi Xia.”Confucius said，“Excessiveness just equals insufficiency，being not appropriateness.”

【注释】 （1）师与商也孰贤：师：孔子弟子，姓颛孙，名师，字子张，亦单称张，春秋末陈国阳城（今河南省淮阳）人，少孔子四十八岁。商：孔子弟子，姓卜，名商，字子夏。后亦称卜子夏。少孔子四十四岁。也：用在句子中间表示停顿。下面的“也”同。（2）过：过分，太甚。（3）不及：分量不够，赶不上。（4）然则：连词。连接句子，表示连贯关系。犹“如此，那么”或“那么”。愈（yù）：贤，胜过。与：读yú，同“欤”，语气词。这里是表示商榷性的询问（或委婉的推测），可译为“吧”。（5）过犹不及：过分和分量不够是一样的没恰到好处。用“射击”或“秤轻重”为例，说明无论干什么，道理都一样“过犹不及”十分明显。

【原文】 17 季氏 富于 周公 ¹ ，而 求 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 ² 。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 ³ 。”

【白话译文】

季氏 比 周公 还富，而 冉求 还在替他搜刮钱财，使其增加更多的财富。 孔子 说：“ 冉求 已不是我的学生了，同学们可以公开他的罪过，严厉地攻击他。”

【英语译文】

Ji Sun is wealthier than Duke Zhou but Ran Qiu is helping him to collect and accumulate more wealth.Upon this，Confucius said，“Ran Qiu isn't my disciple already and you disciples can disclose his guilt and attack him violently.”

【注释】 （1）季氏：即季孙氏。鲁桓公之子季友之后裔。周公：有两说：一指周公旦；也泛指在周天子左右做卿士的人，如周公黑肩、周公阅之类。（2）聚敛而附益之：谓急于敛取赋税以增加财富。事实可参阅左传哀公十一年和十二年文。季氏要用田赋制度增加赋税，使冉求征求孔子的意见，孔子则主张“施取其厚，事举其中，敛从其薄”。结果冉求仍旧听从季氏，实行田赋制度。《礼记·大学》说：“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可见儒家反对对人民的剥削。其思想渊源，可能本于此章。（3）小子：这里指学生等晚辈。鸣鼓而攻：谓宣布罪状而加以声讨。

【原文】 18 子曰：“ 柴 也愚 ¹ ， 参 也鲁 ² ， 师 也辟 ³ ， 由 也喭 ⁴ 。”

【白话译文】

孔子 说：“ 高柴 愚笨， 曾参 迟钝， 颛孙师 偏激， 仲由 鲁莽。”

【英语译文】

Confucius said，“Gao Chai is stupid，Zeng Shen is wit-slow，Zhuansun Shi goes to excreme thought-sided，and Zhong You is rude.”

【注释】 （1）柴：高柴（公元前521年—？），姓高，名柴，字子羔，孔子学生，少孔子三十岁。愚：愚昧。（2）参：（前505—公元前434），姓曾，名参，字子舆，少孔子四十六岁。鲁：笨拙。（3）师：参见11.16中注1。辟：读pì，偏执。（4）由：即子路。喭：读yàn，指鲁莽、粗俗。

【原文】 19 子曰：“ 回 也其庶乎 ¹ ，屡空 ² 。 赐 不受命 ³ ，而货殖焉 ⁴ ，亿则屡中 ⁵ 。”

【白话译文】

孔子 说：“ 颜回 ，他的学问道德差不多了吧，却是常常穷困。 端木赐 不认命，有求富意愿而去经商营利，料事常常准确。”

【英语译文】

Confucius said，“Yan Hui has achieved much in his learning but he's always in poverty.Duanmu Ci doesn't believe in fate and does business wishing to be rich and he always predicts things accurately.”

【注释】 （1）其：代词。表第三人称领属关系，相当于他（她，它）的，或他（她，它）们的。庶：将近，差不多。（2）屡空：常常穷困。屡：读lǚ，多次，常常。空：读kòng，穷困；贫乏。赐：端木赐（公元前520年—公元前456年），姓端木，名赐，字子贡，也作子赣，亦称卫赐，春秋末卫国人，孔子学生，少孔子三十一岁。（3）不受命：不相信天命、不认命，有求富欲望。（4）货殖：谓经商营利。（5）亿：同“臆”，指臆测，揣度。亿则屡中：料事常常准确。

【原文】 20 子张 问善人之道 ¹ 。子曰：“不践迹 ² ，亦不入于室 ³ 。”

【白话译文】

子张 问做善人走什么路。 孔子 说：“做善人，不踩前人的足迹是不能到家的。”

【英语译文】

Zi Zhang asked how to be a philanthropic man.Confucius told him，“To be a philanthropic man，one cannot arrive at his goal if he doesn't follow footprint of predecessors.”

【注释】 （1）善人：有道德的人，善良的人。道：方法，途径。（2）践迹：踩着前人的足迹。谓蹈袭，因袭。（3）入于室：义同“入室”，谓进入深奥精微之境，俗话说“到家”。

【原文】 21 子曰：“论笃是与 ¹ ，君子者乎？色庄者乎 ² ？”

【白话译文】

孔子 说：“言论忠诚老实的人受到推许，这种人是君子呢？还是表面上严肃的人？”

【英语译文】

Confucius said，“A man whose words are loyal and honest is praised.Is he a moral man or a superficially serious man？”

【注释】 （1）论笃：言论笃实（淳厚朴实，忠诚老实），亦指言论笃实的人。是：助词，用在宾语和它的动词之间，起着把宾语提前达到强调的作用。与：动词，指称赞、推许。“论笃是与”即“与论笃”这句借“是”字的作用，把宾语提到了前面。（2）君子者：者，用在名词后表停顿。色庄者：者，用在形容词后，组成者字结构，表示人、事、物。这里表示人。色庄者，谓面色严肃的人，面色严肃内心未必正经。

【原文】 22 子路 问：“闻斯行诸 ¹ ？”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 冉有 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 公西华 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 求 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 赤 也惑，敢问 ² 。”子曰：“ 求 也退 ³ ，故进之 ⁴ ； 由 也兼人 ⁵ ，故退之 ⁶ 。”

【白话译文】

子路 问：“听说该干的事就干起来吗？” 孔子 说：“你有爸爸、哥哥活着，怎么能听说就干起来？” 冉有 问：“听说该干的事就干起来吗？” 孔子 说：“听说就干起来。” 公西华 说：“ 仲由 问听说该干的事就干起来吗，您说他有爸爸、哥哥活着，不能这样做； 冉求 也问同样的问题，您却说‘听说就干起来’，我有些糊涂，冒昧地来问问。” 孔子 说：“ 冉求 做事退缩，我要激励他； 仲由 胆量大，做事猛进，我要使他退一退，稳步而行。”

【英语译文】

Zi Lu asked，“Should I take action right away upon hearing something ought to be done？”Confucius said，“Since your father and elder brother are still alive how should you take action at once？”Ran You asked，“Should I take action right away upon hearing something ought to be done？”Confucius said，“Yes，you can do that.”Gongxi Hua asked，“When Zi Lu asked for your opinion，you responded that he shouldn't do it since his father and elder brother are alive；but when Ran You asked the same question，you said he can take action right away.Now I’m confused.So I dare to ask you for the reason.”Confucius said，“I will encourage Ran You because he's always reluctant to do things；whereas I will discourage Zi Lu because he's bold doing things，thus he can do things smoothly.”

【注释】 （1）闻斯行诸：闻，听说。斯，连词，则，指乃、就。行诸，行之（实行它，把它干起来）。诸，代词，用作宾语，相当于“之”，用作定语相当于“其”。（2）敢问：大胆地问，冒昧地问。（3）退：畏缩，退缩。（4）进之：激励他。（5）兼人：胜过他人，能力倍于他人，行事猛进。（6）退之：使他退一退。

【原文】 23 子畏于匡 ¹ ， 颜渊 后 ² 。子曰：“吾以女为死矣 ³ 。”曰：“子在， 回 何敢死 ⁴ ？”

【白话译文】

孔子 被 匡 地人错误围困， 颜渊 失散在后。 孔子 说：“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颜渊 说：“老师在，我怎么敢死？”

【英语译文】

Confucius was besieged mistakenly by people in Kuang with Yan Yuan lagging behind.Confucius said，“I thought you’d been dead！”Yan Yuan responded，“You are alive；how dare I to die？”

【注释】 （1）畏：通“围”，围困。于：介词，“被”，表示被动。匡：古地名。这里匡后省略了“人”字。（2）后：朱熹《四书集注》：“后，谓相失在后。”（3）女：同“汝”。（4）何敢死：谓我怎么敢于死亡，碰到变故，应当与老师共存亡。

【原文】 24 季子然 问 ¹ ：“ 仲由 、 冉求 可谓大臣与 ² ？”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 ³ ，曾 由 与 求 之问 ⁴ 。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 由 与 求 也，可谓具臣矣。”曰：“然则从之者与 ⁵ ？”子曰：“弒父与君 ⁶ ，亦不从也。”

【白话译文】

季子然 问：“ 仲由 和 冉求 可以说是大臣吗？” 孔子 说：“我以为你要提别的问题，竟然是问 由 和 求 。我们所说的大臣，他用公道、仁德辅佐君主，如果不行就不干。如今 由 和 求 ，可算充数的臣子了。” 季子然 说：“那么，他俩便是听从我们季氏的人吗？” 孔子 说：“杀父亲、杀君主，他们也不会听从的。”

【英语译文】

Ji Ziran asked，“Can we say that Zhong You and Ran Qiu are courtiers？”Confucius answered，“I thought you asked other questions and it's about them.By courtiers we mean that they can assist their monarch by means of fairness and virtue.If they cannot do this，they can't be courtiers.Nowadays Zhong You and Ran Qiu can roughly be ranked among courtiers.”Ji Ziran said，“Then，they are the men who obey our order？”Confucius said，“They wouldn't obey any order to kill their monarch or parents.”

【注释】 （1）季子然：季氏的子弟。（2）与：读yú，语气词，同“欤”。（3）以子：认为你。为异之问：提出别的问题。为，行为动词，随上下文含义很活。异，指其他，别的。之，助词，一般用在定语和中心词之间，相当于现代汉语的助词“的”。问，名词，指问题。（4）曾：读zēng，副词，指乃，竟。与：读yǔ，连词，和。之：结构助词，标志宾语前置。问，这里是动词。（5）具臣：充数之臣。（6）然则：那么。从之者：听从季氏的人。（7）弒：读shì，古代卑幼杀死尊长叫弒。多指臣子杀死君主，子女杀死父母。

【原文】 25 子路 使 子羔 为 费 宰 ¹ 。子曰：“贼夫人之子 ² 。” 子路 曰：“有民人焉 ³ ，有社稷焉 ⁴ ，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佞者 ⁵ 。”

【白话译文】

子路 叫 子羔 去做 费 邑官长。 孔子 说：“这是害别人的儿子。” 子路 说：“那里有老百姓，有土神和谷神，为何一定要读书才算做学问呢？” 孔子 说：“所以我讨厌狡辩的人。”

【英语译文】

Zi Lu asked Zi Gao to be magistrate in Fei District.Confucius said，“You are doing harm on other's son.”Zi Lu said，“In that place there are subjects and gods of land and grain，and why should he just read books and then conduct study？”Confucius said，“That's why I hate people who excuse himself.”

【注释】 （1） 子羔 ：即高柴。费宰：费邑官长。（2）贼：害，伤害。夫（fú）：语气助词，舒缓语气，一般去掉不译。（3）民人：人民，百姓。社稷：古代帝王、诸侯所祭的土神和谷神。社，土神；稷，谷神。社稷一般沿用为国家的代称。（5）是故：连词，指因此，所以。佞者：狡辩的人。

【原文】 26 子路 、 曾皙 、 冉有 、 公西华 侍坐 ¹ 。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 ² 。居则曰 ³ ：‘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⁴ ？” 子路 率尔而对曰 ⁵ ：“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 ⁶ ，加之以师旅 ⁷ ，因之以饥馑 ⁸ ； 由 也为之，比及三年 ⁹ ，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¹⁰ 。”夫子哂之 ¹¹ 。“ 求 ！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 ¹² ，如五六十 ¹³ ， 求 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¹⁴ 。”“ 赤 ！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原为小相焉 ¹⁵ 。”“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 ¹⁶ ，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¹⁷ 。”子曰：“何伤乎 ¹⁸ ？亦各言其志也 ¹⁹ 。”曰：“莫春者，春服既成 ²⁰ ，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 沂 ²¹ ，风乎 舞雩 ²² ，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 ²³ ：“吾与 点 也 ²⁴ ！”三子出 曾皙 后。 曾皙 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矣。”曰：“夫子何哂 由 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 求 则非邦也与 ²⁵ ？”“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 赤 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 赤 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²⁶ ？”

【白话译文】

子路 、 曾皙 、 冉有 、 公西华 四个人陪着 孔子 坐在一块儿。 孔子 说：“由于我年纪比你们都稍大一点，不要为这个而拘束吧。平时，你们说没人了解自己，如果有人了解你们，你们将怎么样呢？” 子路 急忙答道：“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夹处于大国之间，外面有军队侵犯，国内又加以饥荒；我去治理，大约三年，可使人人有勇气，个个懂道义。” 孔子 微微笑了笑。又问：“ 冉求 ，你怎么样？”回答说：“方圆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地方，我去治理，大约三年，可使人人富足，但是振兴礼乐，这就要等待贤人君子了。”又问：“公西赤，你怎么样？”回答说：“不是说我能干，我愿意学习这样干：祭祀活动或者盟会活动，我愿意穿着礼服带着礼貌做一个赞礼和司仪的小官。”又问：“ 曾点 ，你怎么样？”他弹瑟逐渐稀疏，铿的一声停止了弹拨，站起来回答说：“我和他们三位的才能不同。” 孔子 说：“那有什么妨碍呢？只是各谈各的志向而已。” 曾皙 说：“暮春三月，春天的衣服都穿定了，邀五六位成年人，带六七个小孩，到 沂水 里洗洗澡，在 舞雩台 下乘乘凉，一路唱着歌走回来。” 孔子 大声长叹说：“我赞同 曾点 的想法呀。” 子路 、 冉有 、 公西华 三人退出了， 曾皙 后走。 曾皙 问道：“三位同学的话怎么样？” 孔子 说：“只是各谈各的志向而已呀。” 曾皙 再问：“您为什么对 仲由 微笑呢？” 孔子 说：“治国讲求礼让，可是他的话一点也不谦虚，所以笑笑他。” 曾皙 又问：“ 冉求 所讲的不是国家吗？” 孔子 说：“怎样见得纵横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土地就不是一个国家呢？” 曾皙 又问：“ 公西赤 所讲的不是国家吗？” 孔子 说：“有宗庙，有国家间的盟会，不是国家是什么？如果 公西赤 只能做小傧相，谁能做大傧相呢？”

【英语译文】

Zi Lu，Zeng Xi，Ran You and Gongxi Hua were sitting together with Confucius.Confucius said，“Don't be restrained because I’m older than you.You usually say that nobody knows you.But if somebody has known you what will you do？”Zi Lu hurried to reply，“If a state of one thousand fighting carts was besieged among big states while evasion outside and famine inside took place at the same time，I’ll just spend three years on making its people brave and rites-aware.”Confucius just smiled a little bit.Then he asked，“How about you，Ran You？”Ran You answered，“As for a state about four thousand square li ，if I administrate it，I’ll use three years to make everyone well off.But in order to spread rites and music，I should invite able and virtuous man.”Then Confucius continued，“How about you，Gongxi Hua？”Gongxi Hua answered，“It's not that I can but I’ll learn to do like this：I’m willing to wear ritual gown and hat to attend sacrificial and alliance activities，being a small official to host the ceremony.”Confucius continued，“Zeng Dian，how about you？”On fading of his playing se gradually，he stood up slowly，then answered，“I have different abilities from theirs.”Confucius said，“It doesn't matter.Just talk about your own ambition.”Zeng Xi sid，“In late spring，after putting on spring clothes，I will invite five or six adults leading six or seven kids to bathe in Yi River and enjoy coolness under Wuyu Altar.After doing these we’ll come back singing songs.”Confucius sighed loudly，“I agree to Zeng Dian’idea.”Zi Lu，Ran You and Gongxi Hua retreated with Zeng Xi lagging behind.Zeng Xi asked，“How about three classmates’words？”Confucius answered，“They just talk about their own ambition.”Zeng Xi asked again，“Why did you smile at Zi Lu？”Confucius said，“It needs rites to administrate a state but Zi Lu knows little about it.Therefore I smile at him.”Zeng Xi asked once more，“Isn't a state what Ran You talked about？”Confucius said，“How can we say that a place about four thousand square li isn't a state？”Zeng Xi continued，“Isn't a state what Gongxi Hua talked about？”Confucius answered，“There are temple and alliance activities，how can we say it isn't a state？If Gongxi Hua can be just a small official to host the ceremony，who can be a big one？”

【注释】 （1） 曾皙 ：姓 曾 ，名 点 （又作蒧），字 子晳 ， 曾子 父亲，也是 孔子 学生。 公 西华 ：即 公西赤 （公元前509年—？）， 孔子 弟子，姓 公西 ，名 赤 ，字 子华 ，亦称 公西 华 ，春秋末鲁国人。少孔子四十二岁。侍坐：在尊长近旁陪坐；也指尊长坐着，己站立侍候。（2）以：由于，因为。一日长：犹“一日之长”，年龄比别人稍大。乎：相当于介词“于”。尔：你，你们。毋（wú）：副词，指莫、不可，表禁止。以：认为。（3）居则曰：平素家居时即说。则，副词。即，就。（4）不吾知也：本句宾语提前，加以强调，还原为“不知吾也！”如或：如果，如果有。则：连词，指就、那么。何以：用什么，怎么。（5）率尔（shuàiěr）：不经心而急速的样子。（6）摄乎：夹处于。（7）师旅：古代军队编制，借指军队或战事。（8）因：增添，累积。饥馑（jījǐn）：庄稼收成极差或颗粒无收。（9）比及：及至，等到（指将来）；未及，未等到（指已往）。（10）知方：知礼法，知道正确的行为方向。（11）哂（shěn）：微笑。（12）方六七十：方，古时计量用语，表示纵横若干长度。“方六七十”犹言纵横六七十里（或方圆六七十里）。（13）如五六十：如，连词，表示选择关系，是或者的意思。如五六十，犹言或者纵横五六十里（或方圆五六十里）。如其礼乐：如，连词，表示转折关系，相当于“然如”“至于”“但是”。以俟：以，代词，此，这。（14）俟，读sì，动词，指等待。（15）宗庙之事：祭祀活动。如会同：如，连词，表示并列关系，指和、与。端章甫：端，指玄端，古代一种黑色礼服。祭祀时，天子、诸侯、士大夫，都穿这种礼服。章甫，商代的玄冠，古人沿用为礼貌。“端章甫”是个修饰句，在古代可以不用动词。如果添上动词当为“穿端戴章甫”。小相：相，读xiàng，傧相，祭祀和会盟时主持赞礼和司仪的官；相有卿、大夫、士三级，小相是士这一级。（16）希：同“稀”，指弹瑟的速度放慢，节奏逐渐稀疏。铿尔（kēngěr）：象声词，形容金石玉木等所发出的洪亮的声音。舍瑟：停止拨瑟。作：起，起立。（17）异乎：不同于。撰（zhuàn）：才具，才能。（18）伤：妨碍。（19）亦：副词，指仅仅、只是。（20）莫春者：莫春，即暮春。春末，多指农历三月。者，用于名词后表停顿。春服：春日穿的衣服。既成：已经完成，已经成为。这里是说春日的衣服已经穿定了。（21）冠者：冠，读guàn，冠者，二十岁以上的成年人。浴乎沂：沐浴于沂水中。沂，古水名，源出山东省曲阜市东南的尼山，西流至滋阳县合于泗水。（22）风乎舞雩：风，读fèng，被风吹，受风。引申为“乘凉”。舞雩，读wǔyú，指舞雩台。《水经注》：“沂水北对稷门。……杜预曰：本名稷门，僖公更高大之，今犹不与诸门同，改名高门也。……亦曰雩门。门南隔水，有雩坛。坛高三丈，曾点所欲风舞处也。”此台（坛）当在今曲阜市南。（23）喟然：大声长叹的样子。（24）与：赞同。（25）唯：语首助词。（26）之：代词，同“其”。 hc93BBxiKHkoAWUndO+twJwKMCm9Va17GcBxoOiNRYDCh0HYKsimp0VVk5BPHiP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