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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公元前 407 年。帕纳博苏和他的使节们在佛里吉亚的高蒂尔过冬时,听说了拜占庭发生的一切。他们在初春时节继续向王宫行进的途中,碰到一个返程的大使团。其中,有斯巴达大使博爱提斯及其随从,以及其他使节。他们声称从君王那儿获得了斯巴达人想要的一切。其中一个叫塞勒斯的使团成员,是新任沿海地区的总督,准备和斯巴达人并肩作战。他随身带着一封盖了皇室印戳的致小亚细亚民众的信函,内容如下:我委派塞勒斯做至高的领主,领导所有在卡斯特罗斯集合的大众。雅典的使节们听了这番话,并确实见到了塞勒斯,但如果有可能的话,仍愿意继续他们觐见君王的征途,即便不成,他们想做的也是回家。塞勒斯催促帕纳博苏要么将使团送至他的麾下,要么延迟使团回家,目的是不让雅典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帕纳博苏为了避免各方的责难,暂时稳住使团:一会儿告诉他们不久就护送他们去见君王,一会儿又说要送他们安全回家。3 年过去了,他恳求塞勒斯让使团成员离开,声称他曾许诺如果不能护送他们去见君王,则带他们回到海上。这样,他们才被安全护送到阿里阿巴尔查尼斯,并获得进一步被安全护送的命令。此后,他们被护送到米西亚的基俄斯,从基俄斯航海出发与主力兵团会合。

阿吉比尔斯最大的愿望是带领军队回到雅典,他立刻向萨摩斯岛进发。从那里,带了 20 艘战船,驶往塞拉米克海湾;在那儿募敛了 100 塔伦特,又返回萨摩斯岛。

特拉西布鲁斯带着 30 艘战舰奔赴色雷斯。在这个季度里,他平定了各处针对斯巴达的叛乱,包括萨索斯岛。当时战争、起义以及饥荒给该地带来的结果十分严重。

塞拉绪卢带着剩余的部队直接驶回雅典。他一抵达便发现雅典人已经选举仍在流亡的阿吉比尔斯和同样不在雅典的特拉西布鲁斯做他们的将军,还从在城邦的人中挑选柯南做第三位将军。

与此同时,阿吉比尔斯带着刚刚筹集来的钱和他的 20 艘战舰,离开萨摩斯岛到达帕罗斯岛。从帕罗斯岛跨海来到基瑟姆,企图监视那里的兵工厂。因为有消息称,斯巴达人正在那里装配 30 艘战船。基瑟姆也是一个有利于他揣摩城邦内民众意向和估量他被召回的前景的好地方。当他终于看到民众的友好态度似乎已经确立,不只是通过他被推选为将军,而是通过他的朋友私下发出的邀请得到确认时,他才扬帆回到雅典。当他的舰队进入比雷埃夫斯港口时,正赶上雅典娜神节庆典之日。雅典娜神像蒙上了面纱,不让公众瞻视。正如某些人所想的,这只是巧合罢了。但对于他和城邦来说,这都是不吉利的征兆,因为任何一个雅典人都不会在这一天做什么真正交易。

当他进入港湾时,有两股人潮——一股来自比雷埃夫斯,一股来自城中,蜂拥而至,前来迎接战舰。民众的情绪主要分为好奇以及想要见识一下阿吉比尔斯其人两种。一部分民众称赞他是最好的公民,就他的个案来看,不应该被放逐。他是较他无能的人孵化的阴谋的受害者,他们擅长危害社会的言论;那些人的治邦策略就是盯着一己之私利;而阿吉比尔斯一直是借助个人和城邦的力量来维护大众的利益。8 年前,当他刚被起诉参与秘密宗教仪式而表现出不敬时,他本就选择立即交由法庭审判,是他的敌人,成功地将这一无法否认的公正程序推延了。他一直等到今天才有这样的机会,而后他们迫使他背井离乡,于是他成为环境的奴隶,被迫去献媚于他最恨的人。当他的生命每日都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时,他不得不眼见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同胞乃至于整个城邦都处于自取灭亡的境地。他由于被放逐而囿于城邦之外,却不能伸出援手。“这样的人,”他们坚称,“是不会希望局势动荡,渴望革命的:他难道不是早就获得了民主党派担保给予他的高于他的同龄人的职位吗?如果比某些年长的人职位低,那不是极少的情形吗?他的对手的地位是完全不同的。这些人靠了些运气,尽管大家都知道他们都是那样一些人——用他们刚取得的权力首先来摧毁优等的阶层;接下来,成为独一无二的幸存者,在优等阶层缺失的情形下被城民接受。”而其他一些人却坚称:“阿吉比尔斯要为他们过去所遭受的苦难与不幸负责。如果这个城邦还有什么需要审判的,那就是这位在位时主要的恶作剧者,他加剧了他们的苦难与不幸。”

当战舰抵达停泊处靠近陆地时,由于害怕他的敌人,阿吉比尔斯不愿意立刻登陆。登上后甲板,他扫视着人群,急切地想要确认他的朋友在场。不久,他看到了欧里普托勒摩斯——裴森内科斯的儿子,眼前一亮,因为他是他的侄儿。接着,他目光停留在其他的亲戚和朋友身上。看到这些人,他才登陆。他走向城里的时候,护卫他的人随时准备着镇压一切针对他的人身攻击。

他在议会与公民大会上发表演说,为指控他的不虔诚做辩护,声明他是非正义的受害人。当时集会上的氛围,使得没人就此类话题提出反驳意见。接着,他被正式宣布为城邦的领袖与元首,并作为唯一一个能够恢复雅典娜的古代特权与权威的人,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了这一权力,他的第一项举措就是重新制定游行至艾留西斯的祭神大典。近年来,由于战争,雅典娜人不得不在海边举行秘密宗教仪式。现在,他做了军队的首领,要求他们继续在陆地举行仪式。完成这一任务后,下一步就是集结一批由 1500 人的重步兵和 150 人的轻骑兵,以及150 艘船组成的军事力量;在他回来的 3 个月里,还去了安德罗斯岛,那时该岛已经起义脱离雅典了。

他挑选出两位在陆地配合他作战的将军:一个是亚里斯多克莱,另一个是阿狄曼图——流科菲里斯的儿子。他的部队在位于高勒姆境内的安德罗斯岛登陆,击退了出城前来抵抗侵略的安德罗斯岛的居民;他们强迫这些居民回到城内,紧挨着躲在城墙下,尽管从城墙坠亡的人数不多。当地的斯巴达人也在这次战败之列。阿吉比尔斯在此竖立了一座纪念碑。几天之后,他向萨摩斯岛航行。萨摩斯岛后来成了他在未来战争中的基地。 soiSGv1w/d+Rul08UC7PhnFjZh++IRMnHjaBQ9VcQCh+XrNapMTlfVv/qsZie1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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