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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灰化作白蝴蝶，血泪染成红杜鹃。宁波一带有习俗，亲人死去，亲属都要烧些纸钱来祭奠，认为不烧纸钱，死去的亲人在阴曹地府就会受苦受穷，不得安宁。据说，这一古老的习俗还是造纸商人想出来的呢！
东汉辰光，浙东有个落魄秀才，名叫金国生，寒窗苦读十几年，却一直没能考取功名。但伊为人聪明，在京城探亲访友辰光，利用空闲日子，投靠到蔡伦门下学习造纸，并且很快就学会了各道工序的技术，能够独立操作了。
过了几个月，金国生回到家乡后，就在自家屋旁边办了一个造纸作坊，造出的纸又多又好，蛮受读书人的欢迎。但当时纸的用途勿多，销路勿广，除了读书人家，其余人都很少用。金国生造出的纸多数积压，弄得资金周转困难，也给家庭生活带来影响。为此，金秀才日思夜想，三餐茶饭也吃不下去，介没几天工夫，金秀才竟双眼一闭死哉。
左邻右舍晓得后，都同情金秀才，纷纷过来帮助料理丧事，金秀才的老婆哭着对大伙讲：“屋里穷，没啥东西可以陪葬格，就把这些纸烧给伊做陪葬品吧，这也是国生的遗愿。”于是，邻居中轮流派一个人在金秀才的灵前烧纸焚化。
到了第三日，金秀才突然在灵堂里坐起来，嘴巴还勿停地叫着：“快烧纸，快烧纸，多烧些纸。”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吓坏了。金秀才接着又讲：“请侬相信我，我真的活哉，是这些烧掉的纸把我救活格。这些纸烧掉后，纸灰到阴曹地府就变成了铜钿，我用这些钱还了债、赎了罪，阎罗王就把我放了回来。”
这件事传开后，一个有钱的老员外对金国生活：“我用金银珠宝陪葬，恐怕比侬的纸值钱多了。”金秀才话：“金银珠宝只能在阳间使用，不能带到阴曹地府去。侬勿信，可以打开棺材看一看，陪葬的金银珠宝保证分毫不动。”老员外听了觉得有道理，就打消了用金银珠宝陪葬的打算，而买了金秀才家老多的纸。于是，买纸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金秀才的造纸作坊也老快兴旺起来。
原来，这是金秀才和老婆想出的一个计策，为了把纸卖掉而上演了这出死后还魂、烧纸成钱的戏。于是，给死人烧纸的习俗就一直流传下来了。后来，买纸的人家为了分清祭奠用纸与其他用纸的区别，就在纸上印了记号。再后来，佛教盛行，为了表示对死者哀悼的虔诚，就边烧纸边念佛，或者先念好佛再烧纸，这就逐步演变成了现在的冥钞佛钱。
选自《中国民间故事丛书·宁波余姚卷》
余华达 搜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