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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要拜父子图

从前,宁波东乡结婚人家都挂着一幅父子图。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中堂,这二拜就是父子图,为啥要拜父子图呢?这还有个传说。

从前,灵岩山下有一户姓詹的人家,生个儿子取名阿虎,两老辛辛苦苦把阿虎养大,高高兴兴娶了个媳妇,没想到这媳妇凶狠、懒惰加嘴馋,把公婆当佣人使,一点也不孝顺,开口就骂。阿虎为人老实,怕老婆。

儿子勿孝顺,媳妇介凶,气得两老难做人。一天,老太婆生病了,老头子到山里采草药,岭路旁边,老头拾到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子。老头想:“丢失银子的人一定很着急,定会回来寻找。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一直等到中午,见一个读书相公匆匆赶来,问詹老头:“大伯,我上京赶考,勿小心遗失一个包袱,里面有银子,你看到过吗?”老头问清了银子的数量,将包袱还给赶考相公。相公谢他银两,老头坚决不收。

詹老头回到家里,把拾到银子还人的事情告诉老婆,谁知被媳妇听到前半句,便假献殷勤请公婆吃饭,催公公把拾到的银子拿出来。公公说:“银子早还给失主了。”媳妇一听气得两脚直跳,一把夺过公公的饭碗,开口就骂:“你这个老不死,到手的银子会飞走,还要我老娘来养侬一世,痴心妄想吧!”她一边骂,一边将两老推出门外。

两老没办法,只好眼泪汪汪去讨饭。他俩讨到西乡李家,在一家席草间过夜。这户人家姓李,是一对年轻夫妻,他们听到响声外面一看,见是两位老人,就问他们为什么到这里。两老想家丑不可外扬,便说自己有个儿子,得病死了,两人无依无靠,只得出来讨饭。小夫妻非常同情,请二老吃饭宿夜。第二天一早,小夫妻俩说:“大伯大妈,我们的父母都过世了,很想有老年人管管屋里,如果你们肯留下,我们就继拜你们为阿爹、阿娘。”两老一口答应。

两老管家,小夫妻编草席、卖草席,生活逐渐富裕起来。一天,阿虎到街上买席子,听人讲:“买席要买李家席,做人要学李家杨,请进讨饭当爹娘,生活越过越舒畅。”阿虎回到家对老婆讲了这件事。老婆气得双脚跳,说:“哼,天下没有介好人,一定是死老头拾到银子藏在外头。去,去领回二老,要回银子。”阿虎与老婆急匆匆寻到李家,被老头骂出门外。阿虎老婆心勿死,一张状纸告到县衙内,说李家夫妻骗詹家财产,强留他们的爹娘。

这县官刚刚上任,接到状纸,立即传来李家夫妻。两夫妻对县官详细讲了收留两老的经过。县官又传来两个老人当堂对证,詹老头讲了拾银子,还银子,被儿子、媳妇赶出家门讨饭,后被李家夫妻收留的过程。县官一听,心中一惊。他仔细一看,连忙搀扶起詹老头,说:“恩公在上,受小官一礼。”弄得众人莫名其妙。原来这个县官就是上京赶考遗失银子的书生。

这时候,阿虎两夫妻眼泪鼻涕,向县官、两老和李家夫妻叩头求饶。这时,詹老头心里也软了下来,县官见阿虎两人有悔改之意,又念阿虎是恩人詹老头的亲生骨肉,就从轻处罚,各责阿虎夫妻四十大板,再责其行善修路。

结案后,县官请两老上座,李家夫妇立在两旁,阿虎两夫妻跪在地上。当场责打四十大板后,名随从取来笔墨纸砚,在堂上画了一幅父子图。县官把父子图送给恩公。詹老头为了防止下代不孝,立下族规:“凡结婚都要参拜这幅父子图。”四乡八邻也纷纷效仿,这个风俗就一直流传下来,传遍宁波东乡。

选自乐炳成主编《宁波老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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