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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白居易《暮江吟》赏析
——为什么是“半江瑟瑟半江红”而不是“半江绿色半江红”

暮江吟

白居易

一道残阳铺水中,

半江瑟瑟半江红。

可怜九月初三夜,

露似真珠月似弓。

注释

(1)瑟瑟:宝石名,碧绿色。(2)可怜:可爱。(3)真珠:珍珠。

看到大自然而抒情,是唐诗的一大特色,看到夕阳、暮色而诗情画意,是唐诗的一个“抒情的节点”,如这首《暮江吟》。

这首诗是现在人们一看就容易联想到的水景。那次,朋友珍拍的落雁岛落日,就再现了这个意境,整个画面大的景就是水、水后面有一些山,山后面有一些天,山间夕阳已经下去大半,余晖以及倒影斜照在长长的水面上——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有特点的是近景,在水面前,上半部全部是下垂的深绿色树枝,因为是夕阳下,树枝又像是给水面蒙上一层绿影。

《暮江吟》这首 28 字诗为什么美好而生动形象、而流传坊间?

前人解释很多,如“铺”字用得贴切精当,显示出阳光是斜照而非直射;两个“半”字用得好,强调太阳照水面与没有太阳的水面的区别;可怜,用得好,亲切,通俗……

这些都是对的。但是,今天在上美文课与同学们的谈论中,使我对这首诗有了新的、更深的感悟。

除了上面那些“好”之外,这首诗里“瑟瑟”也用得好。

“瑟瑟”在这里并非只是指代绿色,如果用“半江绿色半江红”,肯定是可以的,但是有“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带来的丰富意境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瑟瑟作为名词,有宝石、绿色的意思;但是,还有一种弦乐器名“瑟”(鼓瑟齐鸣);瑟瑟作为动词还有抖动(瑟瑟发抖)的意思。所以,用“瑟瑟”而不用“绿色”,读起来很有动感,让人联想、感受到江水在暮色、秋风中曼舞,让人联想到水的流动像鼓瑟齐鸣、余音绕梁的那种感觉;而“绿”,或者“碧绿”,给人的都是静感。

不说“半江绿绿半江红”而说“半江瑟瑟半江红”,这一“瑟瑟”,感觉水在秋风中曼舞,全诗诗意荡漾。 9IDBhXc5ZELsbCvPMBnVUgRTpoLFTtyoE+8D0LkJvaU2wbpElz3y7NARoS9djA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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