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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以包容的心态看待宋词中的城市

2010年世博会张扬的“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理念,已经为大家所熟知。在做城市研究和读宋词的时候笔者发现,宋代当之无愧体现了“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理念。

“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第一个时期是人类从游牧社会进入农业社会时期。为了获取大自然的天时地利,躲避天灾人祸,人们用围墙圈地,筑城而居,在封闭的高墙内创造宜居的生活。

“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第二个时期是宋代。

“宋代是我国封建社会发展的最高阶段。两宋时期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所达到的高度,在中国整个封建社会历史时期之内,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著名历史学家、被学界誉为“二十世纪海内外宋史第一人”的邓广铭曾这样评价宋代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

这些达到空前绝后高度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与宋代城市的大量产生和发展密切相关。

宋代废除历朝在城市实行的居住区与交易区分离并各自封闭的“坊市制”,使百姓在城市选择居住、择业的空间和时间自由度增大,使商业、贸易、娱乐成为城市发展的巨大推动力——商业街形成了,闹市产生了,一个个从未有过的繁华都市出现了。

宋朝的城市数量、规模以及城市居民数量和生活质量,不仅超过了同时代的任何国家和地区,也超过了宋代以前中国的所有朝代。

我们当今的生活、经济与宋代一脉相承,今天中国社会人们所熟悉的许多物质方面的消费享受、经济贸易都始于并发展于宋代。比如,货币的大量流通,火药以及火焰器、烟花的广泛使用,指南针的发明以及造船业和航海业的发达,天文时钟的发明,鼓风炉、水力纺织机的发明,开矿与炼矿在政府扶植下的大力发展,内陆河流舟楫繁密以及不漏水船舱对造船业的创新性推动等,都使中国内地贸易与国际贸易都达到了空前的高峰。

宋词是那个城市“黄金时代”的直接产物。

北宋以来,随着词的流行,词作为文人士大夫日常文化生活的一部分,在交际和工作应酬中占据重要地位。正因为如此,宋词中有很多都市风情、都市人文景观的描写,有很多关于城市生活的记叙。

这些词与唐诗一样,描写生活的精细、生动,感动着一千多年来的人们,使我们知道今天许多的生活感受原来很早的人们就如此深刻、多角度地表达和记录下来了,自然风光、日常待人接物,在古代的中国如此优美、雅致。正因为如此,唐诗宋词所描述的景象一直以来成为国人乃至世人景仰、模拟、追求的生活以及境界。唐诗宋词不仅在大学和专业研究所里有专家学者研究,它们也能够进入寻常百姓家。

与诗言志比起来,宋词大多以平淡的意味为主,所表现的都市生活体现的是一种婉约风貌。特别是在婉约派作者的作品中,那些词较少注重朝政、边塞时事等外部世界的“大事”,而较多注重小环境或日常私生活环境中的佳人、风月、花柳、歌舞、酒榭,较多反映的是城市休闲生活中特有的那些敏感、细腻、闲逸而又风情无限的情思、遐想、记忆、追求。

那些平淡、休闲的词,不得不引起现代人感慨:宋代文人笔下的都市竟如此浪漫、繁华。宋代文人眼中的京城更是一派海纳百川的大国风范。那里“葱葱佳气锁龙城”,天子圣明,礼乐纵横,万国神仰,被世人膜拜;那里美丽富饶、和平安宁、烟柳含情,呈现出的是锦绣王朝、盛世画卷。“九陌六街平,万物充盈。青楼弦管酒如渑。别有隋堤烟柳暮,千古含情。”(裴湘《浪淘沙·汴州》)

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被称为“东方巴黎”,那时候的武汉被称为“东方芝加哥”,后来的香港被称为“东方明珠”,但10世纪后期到12世纪初的中国宋代都城东京(今日河南开封)、临安(今日浙江杭州),从词作者的自信和那种难以忘怀的思念来看,它们就是当时世界首屈一指的大都市,它们当时不仅是东方的,也是世界城市发展的最高水平。

整个宋代历经300余年,扶持经济发展300余年,给中国和世界留下的最大的文化遗产,除了宋词,莫过于城市。

宋代城市的多姿多彩像宋词一样灿烂和丰富。

宋词不是那个时候的“史记”,但是是那个时候城市生活的必然产物。从这样的角度看宋词对生活的记录和描写,宋词比唐诗更休闲,更城市化。那些以记叙文人士大夫的日常生活为背景,以他们生活体验、感怀为主题的词,使我们体会到的是有别于历史教科书的另一个层面的历史,与上层人物、重要人物、重大政治事件相对的另一个层面的历史,使我们看到真实的城市生活场景,体会到真实的市民生活感受——他们如何过节、如何休闲、如何交友等。

让我们在一首首宋词中,回望那个时代城市节日的狂欢、城市休闲的雅致、人情往来的礼让……我们的先人曾经创造过的城市美好生活,是我们今天建设美好生活的借鉴。 Gix0gSkjZ4/62mK4KGNODkQhbHAtCbbTJMAhaGpcXto1kr1ie4nZuC6eILvuuU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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