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国内外已有很多学者对劳动就业和城乡融合的关系问题进行了基础研究,形成了对这一对关系的基本看法。但也存在一些学术上的论争,主要集中在两者的影响关系问题,如“城乡融合是否会推动就业发展”以及“就业发展是否会促进城乡深度融合”的问题,聚焦于劳动就业与城乡融合的互动关系方面的研究。目前比较欠缺的是对两者作用机制的探讨,特别是较少涉及劳动就业结构对城乡经济融合发展的具体影响机制,没有搞清楚城乡劳动就业的变化如何作用于城乡经济融合发展,以及三次产业的劳动就业如何影响城乡经济发展质量和效率。鉴于此,有必要通过构建相应的投入产出模式对城乡经济系统进行框架梳理,从劳动就业视角分析城乡经济融合进程中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化,以此来了解城乡融合高质量发展的具体表现,还可以对城乡经济融合发展的效率进行对应分解,判断城乡经济融合效率变化的来源,从而从全新的视角分析劳动就业对城乡融合发展的影响机理,谋求推动城乡融合高质量发展下的相对最优的劳动就业方案和路径。
在实证研究领域内,适合用于城乡经济研究的分析框架多种多样,通常来说,也都具有相应的适用场景和条件。一般情况下,考察中长期城乡经济发展态势,可以以生产函数为理论分析框架作为基本范式,按照生产函数的分析方法,通常是用特定条件下全要素生产率的数据来体现城乡经济发展质量,在经济系统产出导向视角下,学界经常采用以数据包络分析为基础的马奎斯特指数法(也即DEA-Malmquist方法),来具体反映影响因素变化的动态效应。采用这一方法可以较好地避免参数方法中函数形式设定失误而导致的计算结果偏差的问题,通常包括两种类型,一种是给定产出水平下投入最小的投入变量类型,另一种是给定投入要素下产出最大的产出变量类型。这两种方法都可以作为城乡融合发展全要素生产率分析的基本框架,只需要根据具体研究目标和实际数据样本条件来选择就可以。因此,本文在厘清劳动就业和城乡融合发展作用机制的基础上,依据上述图3-2中所构筑起来的城乡经济融合发展投入产出系统的作用范式,根据我国城乡经济发展实际,应用产出导向的视角来剖析城乡经济融合发展下的质量和效率,也即全要素城乡融合发展效率。按照所建构的分析框架,把我国31个省区市(港澳台地区由于数据和统计口径差异暂未列入考察)作为一个基本的样本决策单元,这样便可以构筑一个分年度的全要素城乡融合发展效率的最佳生产前沿面,通过对各省区市城乡融合发展效率和相应的最佳生产前沿面进行分析比较,就能计算出相应省市的城乡融合发展效率和对应的技术进步变化情况。
结合实际研究情况和条件,首先列出产出定义指标变量的距离函数:
其中, x 和 y 分别投入变量和产出变量矩阵,δ表示面向输出的效率指标,P ( x )为可能生产集合,那么基于产出指标变量的Malmquist生产率指数定义为:
用上述式(2)和式(3)来测度技术效率变化指数,其中, D表示生产点在相同时间段或混合期间(即 t 和 t +1)同前沿面技术相比得到的输出距离函数,为避免随意选择一种参照技术,此处运用式(2)和式(3)的几何平均值来计算定向输出的Malmquist指数:
式(4)表示前沿面在区间t和t+1变化的几何平均值,可以反映全要素城乡融合发展效率的变化趋势。
除此之外,还可以把上述式(4)也即技术效率变化指数进一步分解为纯效率变化和规模效率变化:
式(5)中等式右边第一项表示规模效率变化,第二项表示纯技术效率变化,最后一项表示技术变化,其值可能大于1,也可能小于1或者等于1,分别表示有改进、发生倒退或者没有变化。
根据上述构建的劳动就业与城乡融合发展的分析框架,本文以美国经济学家索洛20世纪50年代提出的生产函数为基本理论范式,把学界一致认同的劳动力、土地资源和资本使用三个要素纳入经济系统投入变量范畴,产出变量则选择国内生产总值和城镇化率两项指标来综合衡量城乡经济融合程度,并进行了相关文献和理论方法的梳理,在此基础上把这31个省区市的数据处理后构建面板数据库,由于多年来全国城乡经济发展呈现出阶段性的分布特征,尤其是各个省区市城乡融合发展进程区域性差异较大,加上这31个省级行政区各个年度的统计口径略有不同,为构建数据相对完整的省市面板数据库,经过前期的数据搜集和详细逐一对照梳理,按照数据获得情况把面板数据的年度区间确定为2005—2017年,并依据上述分析框架对投入产出变量指标进行了相应界定,具体如下:
国内生产总值是衡量城乡经济总体发展规模体量的一个较好的代表性指标,也是国际上考察特定地区或区域经济发展状况的通行指标,受到学界的普遍认可,现行体系下各国已经形成了一整套计算评价国内生产总值的成熟评价体系,实践中已经广泛使用。国内生产总值具有一般普遍意义,而且能以相对统一的口径进行横向和纵向比较。鉴于此,为充分衡量所选31个省区市的总体经济发展水平,采用这一指标来体现产出端的城乡经济规模是比较合理的。通常情况下我国的国内生产总值的单位为亿元人民币。
评价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指标众多,需要考虑的因素也很复杂,在当前城镇化加速发展的趋势下,相对而言,人口城镇化最能体现一个省区市的城乡融合程度,在此情况下,城镇化率这一指标则可以较好体现出人口城镇化的水平,它通常情况下也可以体现出一个省份总人口中处于城镇型生活状态的人的基本发展情况,也能一定程度上反映城乡经济发展水平和人口城镇化所处层次。因此选择城镇化率指标也比较合理,可以把其作为城乡融合方面的比较重要的产出指标,单位通常为百分数。
在一般情况下,学术界经常使用“永续盘存法”来考量资本要素的影响,通过复杂换算之后得到当年资本存量的相对值,这是学界对资本存量要素计算的常见方法。考虑到资本对城乡就业融合的影响主要体现为当年新增固定资产投资的带动提升作用,对存量投资方面的影响相对有限,所以,在对数据充分考察后,本文把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指标纳入考量范畴,其数据单位通常为亿元人民币。
针对城乡就业融合发展的目标,应考量样本31个省区市在城乡经济运行中整体城乡劳动力投入的情况,尤其是带动城乡经济发展需要进行人力资本和劳动力方面的相应输入,通常以融通于城乡经济发展内部的就业人数来进行权衡比较,在统计口径上一般以从业人员数指标来确定,单位通常为万人。
城乡经济发展的范围虽然是在一个省区市管理的行政区域范围内,但对城乡经济融合影响比较突出的因素是区域建成区发展情况,即参与城乡经济开发的土地范围,这能从侧面体现出省区市区域在土地要素投入方面的基本概况。鉴于此,本文把省区市建成区的面积作为经济系统运行中土地要素输入指标,单位通常为平方公里。
经过综合对比选择,考察劳动就业与城乡融合发展问题所选择的指标基本上都是全国各个省区市发展实践中官方统计部门公布的主要代表性指标,这些指标能够充分涵盖投入端和产出端的基本情况。按照这些指标所获得的数据主要是当年的省区市统计年鉴和CNKI旗下中国经济社会大数据平台中收录的对应年份数据,此外,国家统计局官网国家数据也是研究数据的重要来源之一,对获得的相应数据进行相应的汇总计算最终得到相应的省际面板数据,具体数据如表3-1到表3-5所示,对于具体数据的分析处理,经过比选后选择DPS18.10高级版、SPSS18.0及Eviews7.0等软件的相关模块进行计算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