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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关于唯物辩证逻辑中“物质自己说明自己”的困境

辩证逻辑自我批判的第二个困境:唯物辩证逻辑中“物质自己说明自己”的问题。

唯物辩证逻辑是辩证逻辑的科学系统形态。“什么是‘物自身’?什么是某物之所以使自己成为自己的规定性?马克思讲得很少,而黑格尔却讲得很多。” 因此,研究物质之所以使自己成为自己的终极规定性(超越了主观的精神与客观的物质的一般关系)是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核心任务之一,并且它只能用辩证法来研究这种终极规定性。马克思主义对“世界是物质的”进行了科学的阐述,但之后对“彻底物质性”的创新研究不多——这给我们带来一些困惑,比如“实践活动是物质”的困惑,教育部社政司组织编写的陈先达主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书中写道:“作为客观实在,物质既包括一切可从感觉上感知的自然事物,也包括可从感觉上感知的人的感性活动即实践活动。” 可见,“感觉上感知的对象之物”是物质的,它包括了自然事物和实践活动等,而实践活动包含了“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内容,这与“物质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存在”的规定性比较,会产生一些困惑。梳理当前物质研究的困难和问题如下:

一是物质研究停滞于引经据典。马克思把辩证法从黑格尔那儿挽救过来,在克服旧唯物主义不足的基础上,建立了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理论。对于物质的研究,在马克思那里并没有专门的篇章阐述;在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进程中,恩格斯第一次对物质作了定义:“物、物质无非是各种物的总和,而这个概念就是从这一总和中抽象出来的。” 并认为:“物质本身是纯粹的思想创造物和纯粹的抽象,当我们把多种有形地存在着的事物概括在物质这一概念下的时候,我们是把它们的质的差异撇开了。因此,物质本身和各种特定的、实存的物质不同。” 列宁对物质有一个完整的定义:“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这种客观实在是人通过感觉感知的,它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存在,为我们的感觉所复写、摄影、反映。” 在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教材中,对于物质的研究和阐述,通常在列宁对物质定义的基础上开展,结合人类社会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以“举实例”的方式来完善,比如《辩证唯物主义原理》 中,把物质从实体推广到“场”,并没有在本体上对其进行与时俱进发展的应有阐述。

二是物质研究陷入“实证化”的悖谬。当前哲学,对物质的研究有“实证化”的倾向,这一做法强调大量实证材料,显现从实例中归纳出来的一些普遍原则——变成了现成的结论性知识,失去理论思维的内容和特点。人们对“物质认知”的学习,除了一些普泛的结论性知识以外,在思维方法上所得的“哲学宗旨、精神和意义”并没有想象的多。世界是永恒发展的,科学和哲学也是如此;实证化的研究,只能在科学的后面寻求解答,这并不能让人满意。

三是物质无限可分的把握问题。诺贝尔奖获得者格拉肖用“洋葱还有更深一层吗”来讨论物质无限可分问题,并在1977年夏威夷第七届物理学讨论会上提议把构成物质的假设组成部分命名为“毛粒子”,以纪念毛泽东的物质无限可分思想。毛泽东在1973年与杨振宁讨论光子的性质和质子的可分与不可分时提出:“物质是无限可分的,如果物质分到一定阶段,变成不可分了,一万年后,科学家干什么呢?” 1963年刊登在《自然辩证法研究通讯》的日本物理学家板田昌《基本粒子的新概念》一文认为,基本粒子并不是物质的始原,电子是可穷尽的,场论不是最终理论。 物质无限可分应当如何把握?是按照机械论方式划分,还是可以用新的方式来描述物质无限可分的本能?

从近代笛卡儿提出哲学上的物质概念算起,经历了几个世纪,它一直是与意识相区别而定义的。列宁指出:“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这种客观实在是人感觉到的,它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存在,为我们的感觉所复写、摄影、反映。” 这里它并没有告诉人们,“物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所以,有人想要修订列宁的物质定义,试图对该类问题给出具体答案,要求它提供类似实证科学一样的现成知识。“第一,寻找质的规定性有着巨大的任意性,任何一个具体的研究对象总是包含着无穷的质,至于在这些性质之林中抽取哪一种质,往往有一点事后诸葛亮的味道;实际上,在每个人的下意识中总是隐藏着他希望得到的答案。这样就引导了一个奇妙的心理过程,虽然表面上分析的最后结果是从困难的辩证思辨分析中得到的,但实际上这辩证逻辑很容易变成思辨游戏。第二个问题是:这种研究方法实际上是从个性向共性一级级往上抽象的过程,寻找有关对象的质的规定性在很大程度上和滤去问题的具体细节等价。每运用一次这种方法,有关研究对象就变得越抽象,这种方法的反复运用可以使研究者得到的是一种空泛的东西。” 如果我们总是从具体研究对象出发,即使一级一级往上抽象,也很容易进入具体局限的黑洞,或者迷恋于前人在此问题的思想亮光之中而不能自拔。这也不能使人们完全满意。 mB9a+v4bvelNa16qOnVoK3wf79NUzGedntOcm8bNNBWMz2pyKRcQHZKSjZrtAj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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