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物质都具有形式和内容,都是形式和内容的统一体,都是现象和本质的统一体。世界物质的最基本形式是“系统”,最基本内容是“物质”,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作为“形式”的物质是指本能物质“系统”,作为“内容”的物质是指本能物质、亚物质和基质物质(机能物质)等内容。它们又分别具有对应的本能物质系统、亚物质系统和机能物质系统的形式。本能物质是一切亚物质和机能物质的本质,组分基质是机能物质和相应亚物质的本质——终极本质或(深刻的)多级本质是一级本质(现象)的本质;反过来看,亚物质和机能物质是本能物质的现象,机能物质和相应的亚物质是组分基质的现象,即一级本质(现象)或(深刻的)多级本质是终极本质的现象。
形式和内容范畴是哲学史上产生较早的一对哲学范畴,在古代哲学中,内容是从“有”“存在”“物质基质”等概念分化而来的,形式是从“形状”“比例”“构成”“规则”等概念转化过来的。比如亚里士多德认为“自然”包括:一是“直接物质基质”,二是“该物的性质和形式”。“唯物辩证法认为,内容是构成事物的一切要素的总和。……事物的形式是指把内容诸要素统一起来的结构或表现内容的方式。”
唯物辩证法认为,内容作为构成事物的一切要素的总和,包括事物的各种内在矛盾以及由这些矛盾所决定的事物的特性、运动的过程和发展的趋势等,具体包含:(1)内容是由要素构成的,一切事物的内容都可以分析为各个要素(但是仅仅分解为“要素的内容”只是内容的一部分);(2)内容又是由要素与要素的相互关系构成的,该“相互关系”高于各个要素,又不属于各个要素,被称为“整体的内容”;(3)事物的内容是由“要素的内容”和“整体的内容”二者所构成的。
从系统角度看,内容是子内容生成的总和。其中,子内容包括两大类:一是要素子内容,二是关系子内容。要素子内容是指“要素的内容”,关系子内容是指“整体的内容”。本能系统辩证唯物在现实中主要是指“机能物质内容”,包括基质物质内容(要素的内容)和亚物质内容(整体的内容);基质物质内容包括子基质物质内容(子要素的内容)和子亚物质内容(子整体的内容);亚物质内容(比如思维)包括组分亚物质子内容(亚物质要素的内容,比如思维要素)和亚物质子内容的亚物质内容(亚物质整体的内容,比如思维要素的关系)。综上所述,本能系统辩证唯物认为:内容是指物质内容,物质内容是指对应的基质物质和亚物质生成的系统总和。
任何事物都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体。内容是指物质内容,形式是指物质的“系统”形式。本能物质是抽象物质,其内容只有抽象的基质物质(自分形物质)和抽象的亚物质(间物质),因此,本能物质只有唯一的自分形逻辑辩证系统形式。机能物质是本能物质自分形不均匀性的产物,因此现实机能物质的组分基质物质是复杂的,相互统一的结构是多样的,表现组分基质物质的内容是复杂的,现实机能物质的具体形式是复杂多样的;但是,机能物质来源于本能物质,因此,机能物质的最高形式是与本能物质统一的自分形逻辑辩证系统形式,机能物质的具体结构形式是各种具体的“系统”形式:(1)世界的抽象内容只有一种,那就是抽象的本能物质;世界唯一的抽象本能物质内容,对应的形式也只有一种,那就是本能自我逻辑辩证系统。(2)物质世界的现实内容是无限多样的,即抽象本能物质下的现实机能物质是无限多样的;与现实机能物质内容对应的形式,也是无限多样的,不同的机能物质都有自己特殊的内容,都有与之相适应的各种形式(系统)。
内容和形式的统一体在现实中是指机能物质事物。机能物质事物的内容包括组分基质要素和结构亚物质要素,其形式主要是指亚物质整形支配组分基质的系统功能形式。内容的变化会引起形式的变化,形式的变化也会影响内容的存在和发展。比如现代非平衡热力学的耗散结构理论表明,作为内容的要素与结构同作为形式的功能处于相互制约、相互作用过程中,形成一个在环境变化(涨落)条件下相互影响的系统:该系统内要素、结构、功能的相互作用中,任何一方的变化都会引起他方的变化。内容和形式的关系如下:
(1)不存在没有任何形式的纯粹质料,也不存在没有任何质料的纯粹形式,唯一终极抽象的世界内容是本能物质,对应唯一的本能自我逻辑辩证系统形式。本能物质作为(近乎)纯粹质料只具有自分形性,即必然的唯一的含有各种发展的可能性;本能自我逻辑辩证系统形式,作为(近乎)纯粹形式具有使本能物质的可能性转变为现实的“本能”——开显为机能物质系统(现实),它作为本能物质现实化的基质,不断地永恒地重复自分形,辩证逻辑系统对应着不断地永恒地整形支配着机能物质系统事物的演化发展。
(2)内容是机能物质存在的基础,内容处于决定的地位,犹如系统科学中组分对于系统的基质和决定性意义,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基因组分处于系统功能形式的决定地位。
(3)形式对于机能物质内容具有巨大的反作用:一方面,凡符合内容的形式,对内容的发展具有积极推动作用,这主要是指涌生事物亚物质同“支配内容”一致的系统形式,对内容的服务协调保障的积极推动作用;另一方面,凡不符合内容的形式,对内容的发展起消极阻碍作用的——是指占领支配地位的涌生事物亚物质与支配内容不一致的系统形式,对内容的控制约束支配的阻碍作用。
(4)内容和形式统一是复杂的和多样的:一方面,同一内容可以有多种多样的形式,比如同分异构体;另一方面,同一形式可以表现不同的内容,比如同一茶杯形式的钢铁内容(钢杯)或瓷土内容(瓷杯);再一方面,新内容可以利用旧形式,旧内容也可以利用新形式。
现象和本质是揭示事物内在联系和外在表现的范畴。对人类而言,现象是事物的外部联系和表面特征,最现象的现象即直接表象,直接表象是复杂的多样的机能物质的直接表象。本质是事物的各必要要素的内在联系,最本质的本质(即终极本质)是指抽象的唯一的世界本原物质即本能物质。介于“直接现象”和“终极本质”两者之间的现象和本质都是相对的,因此考察现象和本质通常必须同“一级本质和二级本质以及个别、特殊和一般范畴”结合起来。
现实中,现象和本质是机能物质事物存在的两个方面:(1)现象是个别的、片面的和表现的东西,表现了事物的多方面具体;而本质则是同类现象中共同的东西。比如人的外表特征、性格气质、为人处事等表现的现象,是丰富多样的,是无法直接穷尽的。(2)现象是多变的和易逝的,有较大流动性;而本质则是相对于同类现象中的“稳定”。(3)现象是表面的、外露的,因而可以直接为人的感官所感知;而本质深藏于事物内部,看不见、摸不着,是只有靠理性思维才能把握的东西。
“本质是现象的根据,本质决定现象,并且总是通过一定的现象表现自己的存在;现象是从特定的方面表现事物的本质,它的存在和发展变化,归根到底是依赖于本质的。” 与已知本质具有来源的一致性的表现,称为现象(本质的不一致性表象);正如列宁所说:“本质在表现出来;现象是本质的。” 而与事物已知本质相反的现象,称为假象。不表现现象的本质和不表现本质的现象都是不存在的,假象是与“其他现象对应的本质”的错位对应的现象。列宁说:“假象的东西是本质的一个规定,本质的一个方面,本质的一个环节。” 假象同本质也是来源于本质同一的,如果其一旦变得能够反映事物主要的本质,则称为真相。
从现象到本质的研究,就是透过现象把握本质,对此毛泽东说:“我们看事情必须要看它的实质,而把它的现象只看作入门的向导,一进了门就要抓住它的本质”。 在科学的分析中,人的认识是由个别进到特殊再进到一般,从认识事物的一级本质进入到二级本质,正如列宁所指出的:“人的思想由现象到本质,由所谓初级本质到二级的本质,这样不断地加深下去,以至于无穷。” 在现实机能物质系统研究中,透过现象把握本质的本质,随着不断深入,总在适可而止处把握本质,即相对本质;而在抽象本能物质系统研究中,对本质无穷的把握,最终收敛于本能物质。马克思说:“如果事物的表现形式和事物的本质会直接合而为一,一切科学都成为多余了。” 透过多样性的和复杂性的无穷机能物质现象,把握物质本质的无穷收敛,寻求物质世界一切表现形式和事物本质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