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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不能把它叫做社会主义宣言”

可是,当我们写这个《宣言》时,我们不能把它叫做社会主义宣言。在1847年,所谓社会主义者,一方面是指各种空想主义体系的信徒,即英国的欧文派和法国的傅立叶派,这两个流派都已经降到纯粹宗派的地位,并在逐渐走向灭亡;另一方面是指形形色色的社会庸医,他们凭着各种各样的补缀办法,自称要消除一切社会弊病而毫不危及资本和利润。这两种人都是站在工人阶级运动以外,宁愿向“有教养的”阶级寻求支持。只有工人阶级中确信单纯政治变革还不够而公开表明必须根本改造全部社会的那一部分人,只有他们当时把自己叫做共产主义者。这是一种粗糙的、尚欠修琢的、纯粹出于本能的共产主义;但它却接触到了最主要之点,并且在工人阶级当中已经强大到足以形成空想共产主义,在法国有卡贝的共产主义,在德国有魏特林的共产主义。可见,在1847年,社会主义是中等阶级的运动,而共产主义则是工人阶级的运动。当时,社会主义,至少在大陆上,是“上流社会的”,而共产主义却恰恰相反。既然我们自始就认定“工人阶级的解放应当是工人阶级自己的事情”,那么,在这两个名称中间我们应当选择哪一个,就是毫无疑义的了。而且后来我们也从没有想到要把这个名称抛弃。

一、“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的概念有何差别

“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两个词的最早使用时间,现在无法确切查证。目前所能知道的是,从19世纪二三十年代起,英、法两国的空想社会主义者和空想共产主义者把这两个词作为取代资本主义的未来理想社会的名称。“社会主义”主要在社会中上层、知识界流行较多,含义较为宽泛;“共产主义”主要在社会下层、在工人中传播更广,意为“公共、财产公有”,具有更强的战斗意义。

当时的“社会主义”是指“反动的社会主义”“保守的或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以及“批判的空想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这三种社会思潮。这三种思潮或是企图恢复封建制度;或是主张改良,想要保持现状;或是寄希望于资产阶级,妄想用和平的方式建立理想中的新社会。这些思想或多或少都带有反动派的观点,与马克思主义通过阶级斗争的方式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共产主义社会的观点有本质上的不同。加上,当时共产主义传播范围越来越广,影响也越来越大,资产阶级不得不开始正视它的存在,这些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给当时的资产阶级就提供了一件亲和力十足的外衣:他们对外宣扬自己是十足的“社会主义者”,以此来拉近自己与广大无产阶级之间的距离,实际上,他们在潜移默化地给那些思想不坚定的,还未完全理解共产主义的部分无产阶级灌输资产阶级思想,让无产阶级丧失斗志,安于现状。

马克思、恩格斯写《共产党宣言》时,没有把它叫作社会主义宣言。因为在1847年,所谓社会主义者,一方面是指各种空想社会主义体系的信徒,即英国的欧文派和法国的傅立叶派,这两个流派都已经降到纯宗派的地位,并在逐渐走向灭亡;另一方面是指形形色色的社会庸医,他们凭着各种各样的补缀办法,自称要消除一切社会弊病而毫不危及资本和利润。这两种人都是站在工人阶级运动以外,宁愿向“有教养的”阶级寻求支持。只有工人阶级中确信单纯政治变革还不够而公开表明必须根本改造全部社会的那一部分人,只有他们当时把自己叫作共产主义者。所以,1888年英文版序言指出,“在1847年,社会主义是中等阶级的运动,而共产主义则是工人阶级的运动。当时,社会主义,至少在大陆上,是‘上流社会的’,而共产主义却恰恰相反。既然我们自始就认定‘工人阶级的解放应当是工人阶级自己的事情’,那么,在这两个名称中间我们应当选择哪一个,就是毫无疑义的了。而且后来我们也从没有想到要把这个名称抛弃。”

1847年之前的社会主义运动实质上是带有资本主义性质的运动,而共产主义运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工人阶级的运动,所以在那时不能把二者等同起来。《宣言》发表以后,许多国家的情况都发生了改变。1848年欧洲革命爆发,许多欧洲国家都卷入其中,这些国家主要进行民族民主革命,只有1848年6月的巴黎工人大起义是公开反对资产阶级政府,但是这场斗争最终以失败告终。马克思、恩格斯在重新回到德国参加革命时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拥护社会主义。1864年国际工人协会宣布成立,马克思为了争取受社会主义派别影响的工人阶级,对社会主义这一概念的态度也随之发生了转变。第一国际期间,马克思、恩格斯审时度势,争取到了工人阶级的支持,从而弱化了其他派别在工人阶级中的影响。而且随着工人运动的发展,社会主义派别也随之发生了改变,之前的一些反对派已经被彻底清除了。从1888年英文版的序言开始,恩格斯多次从正面运用“社会主义”这一概念。他指出,“它无疑是全部社会主义文献中传播最广和最具国际性的著作”,从而肯定了《宣言》的社会主义性质。

二、马克思主义有关无产阶级解放的学说为什么叫“科学社会主义”

科学社会主义也叫科学共产主义。科学社会主义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上的科学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是同义语,狭义上的科学社会主义则和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一样,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组成部分。1848年《共产党宣言》的发表,标志着科学社会主义的诞生。

这个名称的来源与马克思的用法有关。1874年,马克思在《巴枯宁〈国家制度和无政府状态〉一书摘要》中指出:“‘科学社会主义’也只是为了与空想社会主义对立时才使用,因为空想社会主义力图把新的呓语和幻想强加于人民,而不把自己的认识领域局限于研究人民自己进行的社会运动。”后来列宁在《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中指出,马克思主义包含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三个组成部分。因此,狭义的科学社会主义指马克思主义有关无产阶级解放的政治理论,而广义的科学社会主义指全部马克思主义理论。 X+I9VpIOVzU+dHMOAPQKk1stRLOwQXsPRGU6gHOkRCv83KzEN3BfXFntrvX26Z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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