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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研究思路和方法

1.3.1 研究思路

本书坚持以问题为导向,紧紧围绕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蕴含的关键议题,采用“总分总”的逻辑思路展开写作(见图 1-1)。

首先,总体把握马克思著作相关的自由时间议题。在第二章“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文本分析”中,在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的基础上,提炼出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关涉的四大核心议题,即自由时间的科学内涵、阶级社会的自由时间不平等、资本主义的自由时间匮乏和共产主义的自由时间实现的问题。

其次,分别阐述马克思对四个自由时间议题的深刻思考。第三章“自由时间的内涵”阐述并分析了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逻辑基础,即自由时间内涵的科学界定。第四章“自由时间的不平等”探讨了马克思在生产逻辑主导时期对自由时间的思考,主要包括自由时间不平等的历史形态和深层原因。第五章“自由时间的匮乏”探讨了马克思在资本逻辑视域主导时期对自由时间的思考,主要包括工人自由时间匮乏的内在机理和现代社会的再生产危机。第六章“自由时间的实现”阐述了马克思思想对自由时间问题的最终解决,即通过消灭私有制和阶级的共产主义革命,实现人类劳动和自由时间的全面解放。

最后,全面总结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重大意义。在第七章“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地位、影响及启示”中,评价了自由时间思想在马克思思想体系中的地位,评判了西方学界解读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得失,并运用马克思的自由时间思想研判了当代中国社会自由时间问题的表现、原因与解决路径。

图 1-1 论文写作思路

1.3.2 研究方法

1.文本研究法

走进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深处离不开文本的深度耕犁。马克思的自由时间议题主要分布在《资本论》及其手稿,因此《资本论》及其手稿的文本研究是我们解读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根本依据。当前,理论界存在三类马克思著作的文本研究方法,分别是解释学方法、版本考证法和历史唯物主义方法。前两种方法有一定的应用空间,对于我们开掘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具有启发价值。但文本研究最根本的方法还是历史唯物主义方法,因为无论马克思著作的版本考证有何新发现,抑或是理论界通过对马克思个别词句的重新翻译产生何种新的见解,马克思思想的历史唯物主义根基都不可能被颠覆,这一思想基地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被马克思完整和准确地表述为:“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应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 从这个意义上说,解读马克思思想的客观标准在于马克思主义的根本方法、立场和观点,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在文本的细枝末节问题上纠缠不清,从而还原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庐山真面目”。

2.症候阅读法

本书的研究还采用了阿尔都塞(Louis Althuser)等在《读〈资本论〉》开创的“症候阅读法”(symptomatic reading)。“症候”原是医学概念,指某种疾病表现出的一系列症状,如感冒表现为鼻塞、流涕、喷嚏、头痛、发热、恶寒以及全身不适等症候。阿尔都塞借用这个概念表明,马克思的文本并非完美无缺,包含了许多矛盾、沉默、错误、疏漏等内容。“症候阅读法”主要阅读充满歧义以及那些最易被忽视的文字、病语,尤其是在作者自相矛盾的论述中挖掘出深层问题域,进而在理论层面实现一种“认识的生产” 。通过清理文本“症候”,研究者能够挖掘作者思想深层的问题意识——“问题式”。阿尔都塞马克思思想的问题式区分为青年马克思的意识形态问题式和成熟马克思的科学问题式。“症候阅读法”作为一种理论生产方法,对于深刻把握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问题式”,从而弄清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双重逻辑及其转变轨迹具有一定的方法论意义。

3.文化哲学分析法

本书对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解读还借助了文化哲学( cultural philosophy)的方法。按照文化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Ernst Cassirer)的说法:“一种所谓人的哲学,必然地同时就是一种科学哲学,必然地同时就是一种艺术哲学、语言哲学、神话哲学……一句话,人的哲学归根到底不能不是一种人类文化哲学” ,因此,人区别于动物的根本标志在于“人是符号的动物”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类不仅置身机械的物理世界,更置身有意义的文化世界。实际上,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也论述过意识形态生产对于社会生活的重要影响。作为人类的伟大思想家,马克思本人拥有极高的文艺素养。在《资本论》及其手稿中,马克思经常引用古希腊罗马神话、圣经典故来阐发他对自由时间的理解,这使得我们对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的探索决不能止步于经验层面,而是需要上升到更高的知识境界,运用文化哲学的方法来解析马克思文本中的各种隐喻。

4.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方法

逻辑与历史的辩证统一不仅是马克思书写《资本论》及其手稿的基本原则,同时也是指导我们开展马克思思想研究的重要方法论。“历史”包括社会的历史和思想的历史,呈现了纷繁复杂的历时态表象,“逻辑”是人运用抽象思维把握住历史过程的本质规律,历史是偶然性和必然性的辩证统一。运用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方法,我们能够深刻厘清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发展过程中的视角转换,即从《1857—1858 年经济学手稿》的生产逻辑转向《资本论》的资本逻辑。资本逻辑实质上是生产逻辑自身演绎的必然结果,马克思自由时间思想在不同时间、不同文本呈现的变化都是围绕这一逻辑转换展开的。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时期揭示了人类历史嬗变的一般规律,那么作为这一基本原理的内在规定和要求,马克思在成熟时期的《资本论》及其手稿中进一步探索了资本主义灭亡的特殊规律。与之相适应,马克思对自由时间的论述必然合乎逻辑地首先从生产逻辑的宏大视角出发,揭示自由时间与社会再生产的联系、人类自由时间的不平等与历史形态;其次再从资本逻辑的微观视角出发,剖析资本对工人自由时间剥夺的内在机理及其导致的社会再生产的危机。阶级斗争构成了双重逻辑的实践联结,而科学社会主义构成了双重逻辑的理论定向。 +PHxoNHqQjTVseC3vovNZq/q5IW2/c7xBZlUCnjACSFbZibws8NE9jVz10MmEx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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