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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比杀了李二还要难受。
沈毅作为穿越者，你丫全都知道，怎么说都行。
可你考虑过朕的感受么？
让朕直言？说爱卿明年你就会死？
他内心哀叹。
“好了，杜爱卿，你注意身体，大家都坐下吧。”
“沈毅，你告诉大家这天花的治疗办法。”
李二的这上下两句毫不相干，这让杜如晦有点懵。
陛下这什么意思？注意身体？
沈毅盘腿坐下，其他人皆是跪坐的方式。
房玄龄的目光看过去，真不懂礼数。
陛下没开口责备，他也不说了。
“医治天花很简单，这病啊，也算是呼吸道疾病，得先物理隔绝，也就是戴上口罩，用布裹住口鼻也行，把天花病毒隔绝在外。”
沈毅说的都是白话，他们也半知半懂。
“依照现在的条件，最简单快捷的方式，就是牛痘。”
“牛痘？何为牛痘？”
这下听不懂了。
李二一言不发，内心对这个废物穿越者还是感慨良多。
可算有点用，不说朕的家事了。
“很简单，牛的抵抗力比咱们人类的抵抗力高很多。”
“天花病毒入体内，我们人类扛不住就会死，但牛不一样。”
“这天花病毒对一头牛来说，就像是咱们的感冒一样，不出几天就会痊愈。”
“而牛痘就相当于抗体，我们得到牛痘，再给人类使用，人类拥有了抗体，天花就会治愈。”
御书房内沉默，所有人都在消化沈毅所说的话。
到底是真是假，尚且未知。
但看他笃定的样子，难免让人信服一些。
“陛下，您看？”
房玄龄把选择权给了李二。
“朕？沈毅，这件事由你全权解决，你既然有办法，那就为朕分忧。”
沈毅顿时脸色难看，转念一想，大义凛然道：
“陛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就算了，找一头牛，再找天花病人，等牛痘出现后，亲自治愈不就好了么？”
“这技术还得掌握在自己手里，若次次都让我出手，那何事才能掌握技术？”
这种苦差事沈毅不会接手，更何况，自己也怕啊！
这一切都是基于理论知识。
鬼知道实际发生后会发生什么情况。
李二闻言，这小子是不想办事啊。
但考虑到他脑子确实有些东西，便道：
“那你把这医治之法图解方式写出来。”
“好嘞！”
沈毅美滋滋的答应道。
他们两人这一唱一和，全然忘记了还有三个人在场。
房玄龄，杜如晦以及程咬金，他们三人都懵了。
这，陛下为何如此放纵他？
就连太子都没有这待遇吧？
他到底有何德何能？
莫非真的用妖术把陛下蛊惑住了？
不会吧？
气氛有些焦灼。
众人没有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方大人，您来一下，我不认字。”
沈毅的话，打破了这氛围。
惹得大家愣住了。
不识字？
不识字你刚刚说的那么笃定？
房玄龄无奈的看向李二。
李二让他去帮忙，同时也苦笑。
这小子不是自称上学二十年么，怎么连字都不识？
“我说，你写就行，房大人。”
房玄龄何时代笔过，关键是陛下还答应了？
这搞的他内心有点小受伤。
但手中的工作并没有停下。
做完这一切，沈毅把东西给了李二。
“老哥，我走了，你们聊，老程，我们走。”
沈毅自来熟道。
这下让众人更懵了。
老，老哥？
这是对陛下的称呼？
他们惊掉了下巴，反观李二却有些无话可说，这小子，一点尊卑都没有！
“你走吧，知节，带着他走吧。”
李二摆手，不愿多言，目送着沈毅跟程咬金离开。
出了御书房，程咬金还是感觉心头一凉。
“你小子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叫陛下老哥，是你能叫的么？还好陛下没有追究，要是追究起来，怕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程咬金愤愤道，也幸好陛下脾气好，要不然就得把他给剁了！
“卢国公，不急，咱们回去吧，陛下信我的身份。”
程咬金点头，他现在也好奇他的身后之事。
“喂，小哥，我之后的事情，跟俺老程讲讲呗？”
“不讲，不讲，我累了。”
沈毅当即摇头，他不能开这个口子。
现在自己自曝身份告诉李二，摆明了就是要抱一条大腿，而且还得是最大的！
所以就不能再告诉程咬金，若告诉他，岂不是乱套了？
到时候是个国公都问自己一遭，那李二的二十四凌烟阁岂是开玩笑的？
到时候自己必然会陷入进退两难，不如现在就中止这场闹剧，从源头断掉。
只告诉李二一人，对自己也有好处。
混世魔王程咬金头一次吃瘪，没想到是在一个小娃娃身上。
这让他愤愤不平，他想了想，也罢，就不为难他了。
……
御书房内，房玄龄和杜如晦面面相觑，即便沈毅走了，还沉浸在震惊当中。
老哥，这个称呼，用来形容陛下，关键是陛下还不在意，实在是令他们想不通。
于是房玄龄疑惑的问道：
“陛下，此子如此没有尊卑，为何您却不在意呢？”
李二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肱骨大臣。
“此事只有你们二人知道，他说他是来自一千三百年后的后人。”
“胡诌，绝对是胡诌，陛下您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杜如晦摇头，一脸不信道。
陛下是明君，大臣们都知道，广开言路嘛。
可这广开言路到了一千三百年后。
这不是胡扯么？
陛下您怎么可以信啊！
杜如晦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但没有说出口。
“克明，玄龄，朕也不相信，但这一手夏日制冰，你们如何解释，又如这治疗天花的牛痘图解，你们又怎么解释？”
李二只是说出眼前他们看到的，至于自家的事情，什么太子早饭，皇后驾崩什么的，就没告诉他们。
“可，这……”
被李二这般讲道理，两人顿时说不出话来。
“陛下，臣恳请找御医来看，若御医觉得可行，那臣便信那小哥的身份，若他真是一千三百多年的后人，便是天佑大唐，福泽恩惠！”
“好！传御医！”